几死未死时,忽感额间一热,似乎灵犀之力。
然我力已殆,微微弱弱,虚虚弥弥,不敢信之,亦无法应之。
煞妄阵中,诸术禁绝,灵犀亦然。如是灵犀,则唯有...主已入阵?!
冷寂漆墨之间,有灵忽揽我入怀,以掌覆我小腹,掌心灵徽源源如夜溪水涨灌入丹廷,其徽磅礴霸道,沛莫能御,如汤谷风起,寰水浪叠,筠海动荡,果真是为我主之力!
疯了!这里岂是能来的!我惊后又急,只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无谓他强渡,此时我丹已将毁,虚不能受其滋补,源源灵徽灌入丹廷,概如美玉投湖,明珠沉海。
无用!快住手!依旧无法语言。
主之残疾,今我始知其煎。
我既痛且急,奈何四肢如石,口舌似木,动弹不得,亦言语不成,唯有数行泪水,夺眶而下,湿入鬓颊。
「别怕。」我于他坚阔怀间,终究明了灵犀所谓。
他要我别怕。
如何不怕,纵使其徽我百而才能受一,他亦不知收手,良久,丹廷终究渐生温涛,外乎视觉,其余感受亦趋修复。然而但始有感,即嗅他身上血腥浓稠,比之先前章尾战后,只多不少。
那么,他比之先前所伤,只重不轻。
我满心都是他上次归山时血淋淋的形容,如何能不怕。
以至于,终究有力语言时,言却不能由衷,“疯了!此阵、烛龙、之作、有、有入无出,要你管、管我、死活!”
「放心。」他似胸有成竹,听我开口,不恼反喜,手上越加其功。
可一旦我丹廷有容,又立即为阵法所伤,剧痛难当,不住呻吟。
忽然,颈畔感其发荡微痒,双耳闻他呼吸振振,面颊觉其吐纳滚烫,额间一暖。
明知是他双手无暇,只得与我眉头相贴,探我内海状况,可我仍心神震荡,不能自禁。
「忍一忍。」
“你、怎么、伤、伤得...”我慌中有问,而问未能毕,只觉双唇一热,衔温触利,余音全被堵回;因身上痛得厉害,张口喘息,齿关本也无防,他直探进来,舌尖一温复一顶,口中便填了个什么东西。
脑中轰然作响,如受雷火,浑身的血似都被逼到头颅,一时思绪空荡,亦不知他何时丢开的;只是再能反应时,只觉口中之物威力竟几乎匹敌此阵,丹廷中剧痛消减,连身上也清省不少。
「含住。」我正欲问是何宝物,他灵犀有令,我只得休矣。
「再忍一忍。」此令既出,但闻一声裂帛,双目感觉有所覆盖;尔后但觉主单手离身,瞬息刹那之间,万丈光芒八方而起,海倒般噬尽阵中黢黑,耀不能视,纵双目有遮,仍觉刺眼;紧接下腹一阵割绞剧痛,崩摧炸焚,十倍于之前熬煎,阵中所受比之,竟显温吞。
这一下残酷凌厉至极,痛得欲喊不能,只是不自由牙关紧扣,如非口中所含坚实非常,只怕舌头都会咬断。
又斯须,白光渐晦,视觉复返,但感目前朦胧,为纱所遮。尔后剧痛骤然全消,身轻如无,灵台忽然澈亮,神智尽数归来,但见我主容颜浸血,而神采从容,疏疏俊俊隐约纱后眼前。
煞妄阵...破了!
我心中喜悦如狂,洋洋只想:女娲啊女娲,我做什么信你,也不信我主。
他向不诳我,他叫我别怕,叫我放心,必是心有成算,不容质疑。
他一手过背,一手托膝,稳稳抱我胸前,少顷,低眉看我一眼,目中猩金未散,威仪赫赫,穿纱透布而来。
我顿时顾虑全消。什么昆仑阴阳,什么顷川人族,什么碑刊劫起,干我俩甚事。
我只愿与主遁入小竹楼,再不离汤谷半步。
念及此处,煞妄阵中所受折磨,化作倦累,倾山倒海涌入身心,而主怀中安稳非常,昏昏只欲长眠一觉。
「撑住,别睡。」
可惜背后手心传来阵阵凉徽,强强吊我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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