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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凶名在外的黑风寨三位当家在闹市被扒光衣服,这事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桑林县。左邻右舍一传十十传百,这些时日,闹市每日都乌泱泱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观看传闻中三位大当家的真实面目,顺带听人诵读他们的“英勇”事迹。

赵柔柯料到有人来应征诵读之人的名额,却没想到如此踊跃。

一问才知,往日里,黑风寨的人不但每隔一段时间来打劫一次,还强掳民女,就连有婚配的都不放过。桑林县的百姓苦这些匪徒久矣,这次见他们伏法,无不拍手称快。公然诵读他们恶行这事,对他们来说是出了内心一口恶气,更别提还有银钱可领。

因此,这公告一经贴出,好些人都来报名。

只是靠这等方法逼着高虎他们一行人等开口并非长久之计,她依旧无法了解桑林县更多真实情况,还得另想个法子。

这小小县衙水还挺深,虽说她是知县,但身边能用的人可以说没有。

赵柔柯明白,下面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县令是舍了肥差来此上任的,也不知道会在此待多久。今日来了,他日她一拍屁股走了,早早站队的这些人总会被秋后算账。

现下她身边除了胡氏就是小花。哎。愁。

“夫子在愁什么?”稚嫩童音传进赵柔柯耳中。

是茵茵。她捏了捏眉心,怎么把这小姑娘忘了。

茵茵的娘亲去岁病死了,如今爹又死在山匪手中,地窖之中倒是有人跟蒋山一家算得上交情好的,可茵茵不愿意跟她们回去,从山上下来,埋葬了蒋山后,这段时日就一直跟着她。

她想起胡氏早上的话来。

“我这两日瞧她聪明伶俐的,倒不如让她留下来?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实在不行,我还能绣些绣样去卖。”

“我一瞧见她,我就想起你刚来赵府的样子.......这孩子没爹没娘可怜的紧。”

赵柔柯的月俸虽不多,但也不至于劳累她绣绣样去卖。这话一出,她便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因此,茵茵就这么留了下来,与她们一起住在官廨。

“我只教过你短短两日,算不得什么夫子。”赵柔柯回道。

窗外蝉鸣一声赛过一声,茵茵端着一盘糕点,放在赵柔柯的桌案上。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她的发髻间别着一朵白花,经过丧父这一遭,她的气质与初见不同了。

初见时,这孩子还装作和同龄人一样的天真稚气,现在却是毫无掩饰,聪颖中带着一丝锐气。

赵柔柯瞥了那一盘糕点,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无甚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你耍了些小心思留下来,不过,我姨娘是我姨娘,我是我。留下来可以,可这点心思,用在后宅争斗中勉强能看,留在我身边却不够。”

说到此处,赵柔柯垂眼认真望向她的眼睛:“聪明,要用对地方。”

其实,赵柔柯本也想过如何安置她,这个孩子如果由他人带回去养,恐怕是任其天赋浪费,茵茵自己也是知道的。

她这还没想好怎么安顿她,就先被她借着胡氏的手将了自己一军。

两人明明年纪相差悬殊,赵柔柯此时的眼神,对于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来说算得上压迫感十足,茵茵却不慌不忙,微微福身,回了一句:“是。茵茵记下了。”

赵柔柯看着茵茵圆乎乎的小脸,忍不住内心感叹道:“这张脸,真是太有欺骗性。”

她思绪在脑海一转,一拍脑门。这不是现成的人吗?

“待在我身边,可不能白吃白喝。你帮我办一件事可好?”

桑林县衙前贴了新的公告,一开始三三两两,后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诶,后生。这告示上写了什么?”

“说是这新来的知县在城西的菜市场,设立了一方信箱任民众匿名投递畅所欲言,知县大人将亲启信箱。若有不公不平之事,可说,若有县衙官吏不作为之事,亦可说。每位投递之人,待信息确认后可领取赏钱,若查证后所言虚假,冒领银钱,仗打三十大板,流两千里。”

一人跟着旁边之人窃窃私语:“这不是瞎扯淡么,怕是前脚有人投信,后脚就有人盯着,被人……”说着他还跟旁边之人以手作刀状,做出割脖子的动作。

“没说完呢。若有人要投递信件,并不直接投递在菜市的信箱内,而是去林记的当铺,将信件交由店铺,并获得一枚特殊记号的竹符。知县大人会派亲眷每日领取信件,投递至信箱。待信箱装满,知县大人会用钥匙开箱,当众取信件。检举之人凭借竹符,来日可去当铺领取赏钱。”

旁边一人面色一喜,夸赞道:“妙啊。林记当铺每日进进出出多少人,若有检举者混进其中,谁也不知道是前来当物之人,还是检举之人。这样百姓不用接触县衙之人,也更心安些。”

“而且,取信之人都是知县大人的亲眷,据说这位大人从京城而来,是当朝太傅举荐之人,敢对她的亲眷下手,都还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胆子。”

公告不远处,一个俊秀公子摇着扇子,听着人群议论纷纷,嘴角勾起笑容。

赵柔柯这个设想考虑了许久,这中间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这当“中间人”的当铺,这当铺需得清清白白,否则递上来的信件怕都会调包。

因此她走访观察了几日,也打听了好些人。选林记当铺,不仅仅是因为这林记来来往往,三教九流,人多而杂,更是因为这林记当铺的掌柜在当地有一桩有名的事迹。

这当铺掌柜因为占地纠纷,当年被人诬告吃了大半年牢饭,后来他不服,民告官生生踩了钉板,挨了三十仗,一路告到知州府衙。

这份勇气实在令人钦佩,因而这“中间人”就选了他家的当铺。

赵柔柯摇着扇子进了县衙后宅。她想过,水患是天灾,桐叶湖底的水草蔓长,泥沙聚集。挖泥,除草,开渠,这些都需要齐结人力。得先把县城内的问题一一解决了,最后才能抗天灾。

可若是这群人连饭都吃不饱,无法对官吏产生信任,就不会齐聚民心,更谈不上安居乐业。

连日来的操劳,赵柔柯躺在窗下一张竹榻上睡着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亥时一刻,一个瘦瘦高高的人鬼鬼祟祟进了一所宅子。

进门之后,他探出头,左顾右盼,见没人才将门关起来。

“没人跟来吧?”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堂屋走出来迎接他的是个一脸富态,身躯肥硕的男人。这人满身花花绿绿,恨不能将所有颜色穿在身上,活像个色彩斑斓的大棒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堂屋,那瘦高个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冲问话那人摆摆手。

“没人,她那小跟班去了押粮了。”

那“花棒槌”坐在椅子上又站了起来,忍不住在屋内走来走去。

“不是说她还有些时日才上任吗?怎么提前这么早就来?”“花棒槌”背着手,眉眼俱是急躁。

“我说你就别晃来晃去了,晃得我头疼!今日她来这么一出,看来是铁了心要同我们作对了。说不定,瞒报上任日期也是她事先就算安排好的。这人心思不得不说,是真深沉啊。”

“那该怎么做?你别忘了,当初那事,可是你提出来的!”“花棒槌”终于一屁股坐了下来。

瘦高个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你这是何意?我这不是来找你吗?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出事了,谁也别想跑。”

那“花棒槌”听他这样说脸色缓和下来。

瘦高个摸着胡须,冷哼一声,

“管他什么来头,是个人都有贪念,她一个知县能有多少月俸。若能拉她入伙,以后也有了倚仗,咱们能捞的油水也多。你忘了,从前来的哪个刚来不是刚正不阿,不是要做一番事业?”

说到此处他不屑地从喉间哼了一声。

“若是不能拉拢,那就只有……”说着他便做了一个动作。

“到时候追究起来……”那“花棒槌”有些担心。

“追究起来只要没有证据,又能奈你我何?来到这等地方,出个什么意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前……不也没查出什么。”

“好,听你的。”

“明日于你家中设宴,我来邀她,得赶在她那个小跟班回来之前邀她。否则之后怕是难以得手……”

两人一番交谈后互相道别。

这边县衙后宅,赵柔柯好梦正酣。

竹榻之上,折扇盖住半张脸,她紧闭双眼小憩。夏日潮湿暑气将她熏染,窗外不远处的小荷塘飘来荷花香,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云杉木香。

折扇从她鼻尖滑过,她有点痒,脸庞拂过一阵烫人的气息,紧接着是脖子,像是大型犬在细细嗅闻他的猎物,那气息又再次回到她的脸庞,在她唇畔停住。

赵柔柯猛地睁开眼,撞进一双寒潭般的眸子,她心陡然一跳,想从榻上起身,肩膀却被制住了。

大手从肩膀滑过小臂,接着是手腕,他摩挲着她的手腕,两指搭在她的的脉搏之上。指上的薄茧蹭过肌肤,内心一片颤栗。

那人越靠越近,眉骨压下一片阴影,月光中,他面容线条凌厉,眼尾微挑,薄唇抿了个戏谑的笑:“心跳这么快?嗯?”

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碍事的扇子,气息更近地贴近女子的唇。

大手从她手腕一点点滑向手心,十指相扣,抵在脑后,压迫感将她侵袭。

赵柔柯顿时清醒。

这回是真醒了。

她擦过脸庞滑落的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起身去窗前吹风,旖旎画面却在脑中久久不散。

远处荷花刚刚打苞,绿叶自池塘生出新芽,在风中摇摇晃晃。

就说是梦,周啸阑怎会在这里。

翌日。

赵柔柯书房案头摊开了十封拆开的信件。

她的目光投向右手边。一封请柬。

请柬是齐县丞送来的,邀她前往当地焦员外家做客。

十封检举信,三封检举的是这齐县丞官商勾结,倒卖官粮。

她冷笑,做客?怕是坐不住了。

*

“哟。这不是周指挥使嘛。”

京师嘉善坊,周啸阑从一家食肆走出,迎面撞上了一群人。

打头那人腰挎陌刀,笑得放肆,“哪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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