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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葛家庄瘟毒

画面回到十年前。

葛家庄还是商贾络绎、令人艳羡的富庶之地。它并非寻常村落,实乃依托才山发家的一座繁华山庄。这的才山之中藏有多种瑰宝,有金有玉还有数不尽的色泽瑰丽、质地坚密的“才山美石”。

凭借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与物产,葛家庄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庄内屋舍俨然,美石垒砌,雕梁画栋。庄前运河码头上,往日里帆樯如林,运载着金石美玉、精美石材的船只通往京城乃至四海。喧嚣的市集、林立的商铺、南来北往的口音,共同构成了葛家庄的繁华图景。

可这流金淌银之地难免引来了贪婪的目光。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毒席卷了整个葛家庄。最初,只是零星的孩童老人发热,并未引起重视。发热不断蔓延,葛家庄原不缺名医坐堂,但不知为何,几个月前名医们消失的消失、搬走的搬走。官衙终于敷衍地派来几个低阶侍医监,身后几个画符念咒、装神弄鬼的巫师,企图用符水和咒语驱散病魔。但符纸烧成灰,咒语念哑了嗓子,病情却不见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当病情进入高发期,瘟毒的面目才彻底暴露。患者高热不退,皮肤青灰,浑身迅速长出流脓的恶疮,奇臭无比,然后在极度的痛苦中迅速死去。官府的救援苍白无力。紧接着,药材成了金疙瘩。平时和和气气的邻居,为了一副最普通的药剂,也能红着眼拔刀相向,血溅当场。什么情分、规矩,在生存的本能与死亡的恐惧前脆薄如纸。

消息传到灵瑶山丹虞派时,掌门无望仙姑正在打坐。传信弟子拿着“急书”交于给她,飞书为黄真派成侯山所送:其告知葛家庄之瘟毒肆虐,急需人员及药材,并详细描述了葛家庄的惨状,尤其提及青灰皮肤、迅速致死的脓疮与弥漫不散的恶臭。无望仙姑沉静如古井的眼里罕见翻涌,沉甸甸地压着忧虑,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疑云——这瘟疫,太邪性,发作快,死状惨,蔓延猛,其起源恐非天灾那么简单。没有片刻迟疑,她召集于全派上下数百弟子中,亲手挑选了二十名精于医术、心性坚韧的弟子。

“此行凶险,九死一生。怕者,现在便可退出。”无望仙姑的声音清冷,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二十名弟子,无一人后退,眼神坚定望着仙姑。

马蹄踏破死寂,一行人二十余骑日夜兼程,沿途景物飞逝,从灵瑶山的云雾缭绕,到接近葛家庄地界的草木枯黄、人烟稀少。终于勒马于葛家庄庄口。

庄口那座曾象征无上荣光的白玉大门和门两旁那对曾经威风凛凛的白玉狮子,蒙着厚厚的灰垢,黯淡无光。前朝皇帝御笔亲题的“葛家庄”三个鎏金大字也失去了光彩。风穿过空荡荡的街巷,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当下的破败。

当然,无望仙姑已无心考究这些。

策马入庄,昔日的繁华市井早已荡然无存。曾经琳琅满目的商铺门户洞开,店内散落的物件混杂在一起,值钱的东西早已被抢劫一空,只剩下一地狼藉。偶有乌鸦啼叫,更添几分凄凉。

空气中弥漫混合的气味更是令人作呕——草药的苦、尸体**的腥、以及皮肉焚烧后留下的刺鼻焦糊味。弟子们早已用浸过药水的厚布紧紧裹住口鼻,但那气味仿佛能穿透物理的屏障,直冲脑髓,引发阵阵生理性的不适,她们神色凝重,强忍着呕吐的**。

越往庄内深处走,气氛越是阴森。阴风从狭窄的巷道穿堂而过,卷起地上的纸钱灰烬。若竖起耳朵仔细凝听,风中隐约夹杂着虚弱的咳嗽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那压抑的哀哭声。

无望仙姑目光扫过一片死寂的屋舍,强压下立刻闯入民宅施救的冲动,沉声道:“先往尚医阁,与黄真派汇合,了解全局,再做打算。”

黄真派因距离较近,已先期抵达,正是他们向七大门派发出了求援飞书。此刻,尚医阁成了这片死亡之海中微弱的灯塔。

到达尚医阁,这里虽也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但总算有了人迹和秩序。,一位难掩疲惫与忧色的中年人快步迎出,他便是黄真派掌门人成候山。他与无望仙姑简单见礼,没有多余的寒暄,语气沉重:“仙姑,您总算来了。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危急,凶!这疫病太凶,似有超出寻常的烈性,从发热到全身溃烂至死,不到五日,我们用了最好的解毒丹、清瘟散,也只能勉强压制后期溃烂,对根源……效果甚微。”他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有人为之嫌。”引无望仙姑入内室,才继续道,“庄内曾有流言,疫症爆发前有一队浩荡人马来过,在才山周边游荡勘察,没多久里长与部分本地名医迁出此地,未迁出的名医也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望仙问道:“人马从何而来,有无明显特征……”

“据说皆为黑衣素服,为首之人手持一把白骨扇拇指上有一硕大的翡翠扳指。”成候山声音更沉。

“莫非是那宋云政?”

“极有可能!”

“又是那宋家庄!”

无望仙姑抬头,望向尚医阁外那片被死亡笼罩的废墟,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阴霾,直刺向宋家庄的方向。

这宋云政是宋家庄大庄主宋志幻的叔叔。宋家庄自恃势力庞大,为人凶残无度,庄中网罗各种奇人异士,手下共有精兵五万,敛财无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至今横行于江湖凭的便是深不可测的实力与斩草除根的狠辣。不是没有人想当侠士,也不是没有名门大派想替天行道,可前去寻仇或清剿的队伍,无一不是有去无回。所有人都明白了——此人,便是这地界活阎王。

沉默半响,成候山递出一本厚厚的案卷,无望仙姑接过案卷,迅速翻阅。里面记录了疫症起始时辰、患者发病症状汇总、详细的病症分级、各级人数与变化、已尝试的药物及效果、善后工作。

看着那不断攀升的死亡数字和“效果甚微”的批注,无望仙姑的眉头锁紧,看来,此次瘟毒绝非一场天灾,而是精心策划、利用瘟疫进行清洗和掠夺的阴谋!

合上案卷,成候山嗓音沙哑地补充:“此次瘟毒诡谲,传染性极强,务必请贵派弟子先做好自保,再行救人之举,唉……我们来迟了,错过最佳的救援时机。”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官府人手不足,行事难免……粗糙。病逝者皆已焚烧。目前,庄中有三十余名孩童失去双亲,成为孤儿。部分女婴,体质羸弱,我等门下多为男弟子,照料不便,需仙姑予以收容。”

“分内之事。”无望仙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此次带来了一些‘青石花’,或可克制此诡异瘟毒。就请成掌门安排使用。”她示意身旁一位气质沉静温婉的女弟子,“环水,将花奉上。”

名为环水的二弟子恭敬地捧出一个尺许长的玉盒。当盒盖轻轻开启一条缝隙时,一股极其清冽、带着凉意的异香瞬间逸出,盒内躺着数枚形态奇特的干花,花瓣呈青色,上有天然生成的黑色纹理,隐隐有光华流动。

周围几位识货的黄真派弟子不禁低呼出声。青石花!此乃灵瑶山绝顶的奇珍,十年一开花,据说可治百病,解百毒,无病可泡水饮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寻常弟子终其一生也难得一见。无望仙姑此次竟带来了足足半数的库存,此等善举与气魄,令人动容。

成候山肃然起敬,长揖到地:“无望仙姑云行雨施,品物咸亨,惠泽一方。成某代葛家庄的百姓,拜谢仙姑高义!”

无望仙姑道:“成掌门盛誉,不敢当。医者仁心,分内之事,何须多言。眼下,救人要紧。”

成候山不再多礼,亲自引路:“仙姑请随我来,那些女童暂时安置在厢房。”

穿过尚医阁忙碌的前院与一道月亮门,来到左侧一排较为安静的厢房。成候山推开其中一间的房门,只见客厅角落里有着七八个年纪不等的小女孩,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她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或抱着膝盖发呆,或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对陌生人的到来几乎没有反应。

“这些都是症状较轻,或尚未表现出症状的女童。”成候山低声道,随即推开客厅内侧的一扇小门,“里间还有几个情况严重的。”

里屋的光线更加昏暗,药味浓得化不开。四五个孩子躺在床铺上,双颊深陷,眼窝乌黑,嘴唇因高热而干裂出血口子,呼吸微弱而急促。床边的小几上,放着未喝完的、已然冰凉的药汤。

“这里,就全权拜托仙姑了。”成候山语气沉重:“有任何需要,可直接寻我派徐总管,他会妥善安排。”。

“好。”无望仙姑点头,目光已开始仔细检视病重孩童的情况。

“另外……”成候山略显迟疑,“眼下人手实在捉襟见肘,仙姑带来的弟子,可否借十人,由我统一调配,前往几处新发现的病患家中处理急务?”

“当然。”无望仙姑随即点出包括环水在内的十名弟子,“流黎、环水,你等十人听从成掌门调遣,务必小心谨慎。”

“弟子遵命!”十人齐声应道。

成候山递给流黎、环水几人特制的加厚手套和浸过药液的纱布面罩,快速交代任务:“城东有两户紧急情况。一户,一家五口已染病去世多日,昨日发现一女家主似有病危之相,家中还有一女童,情况不明,流黎,你带两三人前去接回;另一户有重症患者,家人无力照料,环水,你带其余人前去,将患者接回尚医阁救治。切记,做好防护,速去速回!”

流黎领命,带着两名师妹,快步融入村落的暮色之中。她们很快找到那户人家。推开虚掩的院门,浓烈的死寂气息扑面而来。华丽的厅堂无力耷拉着白色的孝布,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一丝的腐臭。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但有点脏渍的衣服,料是多日未换,她脸色苍白、静静地坐在左侧的一张木椅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娃娃。

流黎心中一紧,放柔脚步上前,蹲下身,轻声唤道:“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似乎被声音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缓缓转过头,看着流黎。她的眼睛很大,却失去了孩童应有的神采。“我叫白灼华。”她的声音细小而沙哑,把手里的娃娃抱得更紧了,“娘亲在屋里。她说不能找她,她不让我靠近。”

流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温和:“我是来接你的,带你去找能治病的地方。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白灼华眨了眨眼,逻辑有些混乱地说:“就我一人了。爹爹,奶奶,爷爷……都被穿黑衣服的人拉走了。娘让我呆在屋里,饿了就吃饼。”她指了指桌上一个打开的、放着几张干硬面饼的包袱,“可是我想找娘……我在门口看着她,她不让我靠近……我早上叫她,她也不理我了……她死了,像爹爹一样,不动了……”说着,硕下的泪珠滚落下来。

流黎鼻尖一酸。她仔细检查了孩子的身体,除了受惊后的苍白与虚弱,暂时未见发热或脓疮等明显症状。她抱起孩子,示意师妹们四下查看。白灼华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流黎肩上,小手里依旧死死攥着那个布娃娃。

一名弟子指向主屋。流黎抱着孩子走到门口,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妇人直挺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望着屋顶,眼窝深陷,嘴角干裂并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沫,青木色的双手无力地垂在床沿,女童见状哇哇大哭:“娘,我要娘抱抱,抱抱!”

流黎急忙安慰,正欲转身离开,目光却被床边梳妆台上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张大幅的宣纸,笔墨显然出自男子之手,画的是竹林掩映下的一间小屋,背靠青山,前环溪水,屋外空地上,一对年轻的夫妇正笑着看一个小女孩踢毽子,画面温馨而充满生机。画的旁边,有几行歪歪扭扭、显然是妇人临终前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字:

“天灾**,娘有千言万语想跟我的乖乖孩儿丫丫交代。我的乖乖儿,我的小亲亲,一定要好好活着。但愿上苍怜悯,让我孩儿健康成长。乖乖丫丫,这副画是你父亲所作,留你作念想。娘亲……好舍不得你……”

“丫丫”大概是白灼华的小名。流黎的视线模糊了。依照惯例,这些遗物本不该触碰。但她看着怀中孩子懵懂的小脸,又看看那幅充满生之渴望的画,最终,还是快步走进屋内,小心地卷起那幅宣纸,迅速退了出来。至少,给孩子留下这点念想。

在接下来的五天五夜里,丹虞派与黄真派、以及后续赶到的登轩派等门派弟子,日夜不停地搜寻、救治,又陆续救出二十多名女童,四十多名男童。女童由无望仙姑收治,男童则有黄真派和登轩派救治。

整个葛家庄,经过一番毒病的洗礼只剩下焦土与悲伤。

搜寻救治结束后,无望仙姑带领弟子和收容的女童返回灵瑶山,文菲和白灼华二人便在其中。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加沉默。马车里坐着惊魂未定、沉默寡言的孩子,弟子们经过连日奋战,也都疲惫不堪。然而,就在行程过半,一直忙碌在前线、负责照料重症患者的二弟子环水,身子一晃,险些从马上栽下。身旁的师妹连忙下马查看,扶住她,一触她的额头,竟是滚烫!

“师父!环水师姐她……她发热了!”惊呼声带着哭腔。

所有人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无望仙姑立刻上前,仔细查看,环水双颊绯红,呼吸急促,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颈侧隐约可见细小的红点,正是那瘟毒初起的征兆!

“取青石花粉来!”无望仙姑的声音依旧镇定,但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幸而,他们还有这救命奇珍。立即取出珍藏的青石花粉,以山泉水化开,小心喂服。又寻了一处僻静干净的草地,就地扎营,全力救治环水。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环水的病情反复,时好时坏,高烧不退时甚至开始呓语。所有弟子的心都悬在半空。无望仙姑几乎不眠不休,亲自守在一旁,施针用药,以内力助其化解药力。

直到第三日黄昏,环水身上那可怕的高热终于如潮水般退去,颈侧的红点也逐渐消散。她虚弱地睁开眼,看着守在床边、面容憔悴的师父,泪水瞬间涌出:“师父……弟子无用……”

无望仙姑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流露出难得的温和:“醒来便好,好好调理休养。”

环水热毒得清,但这场浩劫却并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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