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妄把烟丢在地上碾灭，“我发现，你们两个似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
许楚焕冷眼望着贾妄，他现在正是烦躁的时候，贾妄却在这个时候送上门。他扭动手腕，用挑衅的语气说：“管你什么事儿？神经病。”
秦正业拦住许楚焕，道：“谨慎一些，这附近似乎有监控。”
许楚焕环顾四周，确实看到了几个监控摄像头，但他并不知道能否照到他们。
“哦呦，你们两个的关系还真是好啊，”贾妄并不在意，他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你们俩周一的时候还因为早恋念了检讨。这么说来，你们俩是同性恋啊。”
“你大爷的！”
贾妄继续加码，“让我猜猜，你们俩谁才是被|操|的那个？就是你吧！”
许楚焕也顾不上周围的监控能不能照到他，直接撸起袖子就要揍人。然而身旁有一道身影却比他的动作还要快一步，唰地一下就冲到贾妄身边，狠狠照着下巴给了一拳。贾妄就像是僵尸一般，直挺挺地往后倒，最后“咚”的一声砸到地上。
“？”
“！”
许楚焕跑过去，看了秦正业一眼，“你这也是使用了一些物理小技巧之后的结果？”
“没有，我就是直接打了一拳。”
许楚焕给人竖了一个大拇指，“你这一圈也太厉害了。”
贾妄从地上晃悠着站起来，冲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秦正业，你敢打我？”
许楚焕挡在秦正业身前，“打你就打你，怎么了？”
“你们不想活了？”
“是你出言不逊在前。你就庆幸是秦正业打的你吧，要是我，你现在连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贾妄捂着自己的下巴，“好，你们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楚焕走上前，“怎么，你不服？”
贾妄吓得连连后躲，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有本事你别跑，咱们俩继续比划比划。”
秦正业拽住许楚焕的手腕，“别追了，让他走吧。”
“切，胆小鬼。”许楚焕撇撇嘴，转而盯着眼前的人，问：“喂，你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啊。这里还有监控，你就这么直接打上去了。”
“因为他侮辱了你，我不允许别人侮辱你。”
许楚焕指着自己，“因为我吗？”
秦正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楚焕，“对。你不喜欢别人把我们误会成情侣，我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那你也太冲动了，”许楚焕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去，“要是他后面找茬儿，你要负责解决这一切哦。”
“嗯，我会替你解决一切麻烦。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天呐，许楚焕觉得自己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主仆协议确实是他先提出来的，但是为什么被秦正业说出来之后，感觉这么羞耻呢。
不对，他许楚焕才是主人，就算要羞耻，也是秦正业要羞耻才对啊。
许楚焕为了展示自己的威严，用手指挑起秦正业的下巴，“你也说了我是你的主人，贾妄要是真的来找你的麻烦，你就来找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嗯。”
“……”许楚焕观察着秦正业的表情，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这人应该没有生气吧，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被说是狗。
秦正业握住许楚焕的手腕，轻声道：“嗯，我是你的狗。”
“咦——”许楚焕被这种恶心的话刺激得浑身难受，立刻抽出自己的手，“神经病！秦正业你个神经病！”
秦正业没有否认，跟着许楚焕的脚步继续往器材室的方向走。
体育课下课，许楚焕跟秦正业随着大流走去食堂吃晚饭。挂在墙上的电视突然开机，音响因为多年没用，发出了巨大的噪音，动静震得许楚焕觉得心脏都疼了。
“我去，自从我转学到这里之后，从没见过电视打开。我还以为早就坏了，没想到还能放出影像。”
张彬和赵文的路子广，打听到了播这些片子的原因，解释道：“要说这电视又重新开启的机会，还是要感谢你们两个。”
“我们俩？”许楚焕看了秦正业一眼，“关我们俩什么事儿？”
张彬娓娓道来，“经过你和班长在升旗仪式的大肆宣扬，所有人都知道了所谓的鬼故事不过是老师们编造出来的故事。他们本来是想通过鬼故事吓唬学生，以此达到防止学生早恋的目的。结果全被你们俩毁了。”
许楚焕翻了个大白眼儿，语气不善地说：“这事儿能怪我吗？”
赵文怕惹火烧身，立马安抚，“这当然不能怪父皇你啦。于是老师们再接再厉，又想到了新的方法，那就是不断播放一些最后结局惨淡的青春疼痛片，试图通过这些血淋淋的片段告诉学生们，早恋没有好下场。”
“青春疼痛片？”
“就是怀孕流产，车祸癌症，校园霸凌，原生家庭，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故事。”
许楚焕一向瞧不上这些情情爱爱的片子，翻了个白眼儿低头吃自己的饭，“无聊。这帮老师就不怕非但没有起到警示作用，还有人有样学样吗。”
老师们似乎对自己想到的新方法非常满意，不仅晚饭的时候播放，早饭午饭也不放过。一部放完，就放另一部。许楚焕纯属把这些当成背景音，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播放一些出车祸，流产，打架斗殴致死的血腥画面，还是有碍进食的。
“哇塞，那个是罗芳吗？”李瑶吃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还和刘悦讨论一下剧情。
听到熟悉的名字，许楚焕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刘悦也抬起头盯着屏幕，“真的是哎，没想到她还在这种古早青春片里演过女二，我以为她一直演的都是女一。”
别人不知道，但是许楚焕知道。这部片是他妈妈罗芳在16年前拍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出生。正如刘悦说的，罗芳因为姣好的外貌，一出道就演的是女一号。后来在庆功宴上遇到了许坦，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但是为了生下他，罗芳耽误了一年的时间。那个时代不像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随便发条微博就能有热度。长时间的缺乏曝光，导致她再回来时，圈子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此，罗芳就专心于自己的事业，只要是有角色找她，她就会拍。这导致许楚焕的童年缺乏母亲的陪伴。许坦一开始倒是会管管他，不过随着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多，也没什么时间再管他。
许楚焕在小学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幸好在上了初中之后，认识了几个死党，从而才变得不那么孤单。
讲到八卦，李瑶和刘悦来了兴致，“说起来，罗芳的年龄都要和我妈差不多大了，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吗？”
“应该没有吧，你看她皮肤状态多好，生图比好些年轻小花都能打。”
“确实，不婚不育，芳龄永继。”李瑶指着电视上的画面，“哇！亲上了亲上了！”
赵文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但手指之间空隙足够他看清所有，“虽然知道结局不好，但是这一段也太美好了吧！”
许楚焕也下意识看了一眼，说实话，看到自己妈妈和不是自己爸爸的接吻，那感觉真的不算好。
“我吃饱了，”许楚焕放下自己的餐盘，“先回去了。”
“父皇，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张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不是待会儿要去‘钓鱼’？加我一个。”
许楚焕摇头，“不是，我就是今天胃口不太好。”
张彬目送许楚焕离开的背影，问秦正业，“班长，我父皇他怎么了？”
“不知道。”秦正业其实知道，不过他没有说。他也收拾好自己的餐盘站起身，“我去看看。”
许楚焕走得非常快，秦正业只是在放餐盘的时候分了一些神，再抬起头来就看不见人。回到教室，看到许楚焕坐在位置上，他稍微松了口气。挺好的，至少没有到处乱跑。
“许楚焕，你今天……”
许楚焕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儿，就是不想吃饭了。”
“是不是因为今天播放的电影？”
许楚焕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秦正业，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对不起。”
许楚焕深吸了一口气，他确实有些生气，不过并不是因为秦正业说错了话，而是秦正业说对了。
认识秦正业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在这段时间里，秦正业见过了很多次他脆弱的时候。躲在柜子里哭，和父亲闹别扭，目睹覃沐轩和别人接吻，还有关于母亲的秘密。
罗芳是个公众人物，知道她结过婚并且有孩子的人，就只有许坦和许楚焕以及姥姥姥爷这几个人，就连她的经纪人都不曾知晓。
许坦在许楚焕小时候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妈妈的秘密。所以许楚焕就连认识了好久的覃沐轩，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说过。
但他在面对只认识几个月的秦正业，却能这么敞开心扉。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把秦正业当成了自己的仆人，相信对方绝不会泄密吗？还是因为秦正业先对他袒露了一个秘密，才让他也愿意分享自己阴暗沉重的事情。
许楚焕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秦正业，”许楚焕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一个轻松一些的，“这道题我不太会，你给我讲讲吧。”
秦正业一边讲，一边注意着许楚焕的状态。许楚焕明白解题思路后，露出自信且明媚的笑意。
“谢啦。”
.....
青春疼痛片中少不了接吻的画面，当教导主任和其他老师意识到这件事时，学生们早已经从惊讶变到了无感，最后甚至开始吐槽。
“不是，这女主到底看上男主哪一点了？”
“这俩人累不累啊，怎么又亲上了？不怕突然来个人吗？”
张彬和赵文不屑地吐槽，却又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哀伤的情绪。
“彬子，你说这接吻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
“老赵，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我也不知道。”
“父皇，你知道吗？”
许楚焕觉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
“你没亲过人？”
“没有，我连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亲过人。”
“亲人也并不是一定要是亲对象啊。”
许楚焕眉头紧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没有确定关系就随便亲人的渣男吗？”
“不是不是，”赵文看了眼张彬，“我们只是觉得，凭借父皇的魅力，肯定会有很多人想亲你。”
许楚焕瞪了他们俩一眼，“你俩要真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就互相亲去呗。”
张彬立马做呕吐状，“算了算了，我不是同性恋，我还是把我的初吻留给我纯洁的初恋吧。”
赵文也有样学样，“让我亲他，还不如杀了我。”
许楚焕表情充满了不耐烦，“既然你们不打算实践，那就别问了。”
张彬说：“父皇，我觉得你是我们当众最有实践可能的人，要是你知道了，记得告诉我们。”
“滚。”
话是这样说，但是这个疑问许楚焕也同样有。自从那次在KTV看到覃沐轩和庞经昊接吻的画面，这个疑惑就一直在许楚焕的脑海中萦绕，可惜他同样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直到几天后，秦正业走到他面前，对他说：“许楚焕，不如我们两个体验一下接吻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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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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