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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冷风暖意

“老师,老师,你怎么哭了,”思绪飞回,我看到许暮晨眼眶微红看着我一脸焦急的样子,手还无措地乱摆着,“老师,你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啊。”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眼睛有点涩了。”

我看着他,严肃道:“许同学,这几日的照顾老师非常感激,老师现在醒了,你毕竟还是一个学生,还是高中生,不能耽误太多学业。还有这几天的花销你告诉老师。”

许暮晨撇撇嘴,摇头道:“老师,没多少钱,我家有钱......”

我打断他,“这不是你家有没有钱的事,老师是成年人了,而你还未成年,你给老师的都来源于你的爸妈,况且就算是你自己赚的钱,老师也不能要。我们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有教育和引导你的责任。记住,许同学,给别人花钱是你自愿的,但是对方有权力拒绝,而且我们都不能无缘无故花别人的钱,更何况我作为一个身体健全、职业正当的成年人,我有能力负担自己的花销。”

他还想顶嘴,我瞪他一眼,“现在是上课时间,还不听老师的话,赶紧去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瞅瞅你现在是什么样,都快馊了。”

许暮晨还一本正经地抬起胳膊,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哪臭了,没有啊,老师。不信你闻闻。”说着,就要把那只胳膊送到我面前。

我嫌弃地身体往后挪了挪,摆摆手,“我看你医院待久了,鼻子都被堵住了,还不快去按老师说的做。”

看我一副嫌弃的样子,许暮晨还皱眉质疑道:“真的有味道吗?”

我脸上不耐,许暮晨立马拔腿开溜,“老师,我知道了。那老师你好好休息,我放学后再来看你。”

他跑起来步步生风,压根不像个病号,我叮嘱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小心胳膊。”

话音未落,许暮晨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楼道尽头。这冒失小子,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我的话。

索性我伤势并不重,两天后母亲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接下来,我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平静而安定。

只是不知为何,自那时起,安然的身影时时出现在我的梦中,没有预兆,也无规律。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潜入夜晚的边界,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眉眼温和,微笑地看着我,面容如往日般清晰沉静。

那目光沉甸甸的,像秋日清晨凝在叶片上的露水,带着一股凉意,渗到梦醒后的现实里。

许暮晨肉眼可见得比之前努力了许多。

课间不再第一个冲向篮球场,而是多半皱着眉,咬着笔杆,对着数学题册苦大仇深。他偶尔烦躁地抓抓头发,弄得橡皮擦屑沾在发梢。

有次我经过他座位,他正对着一道几何题较劲,额角都憋出了细汗。我脚步顿了顿,还没开口,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种被抓住什么似的窘迫,随即又咧开一个惯常的、大大咧咧的笑:“老师,这题有点意思啊。”

那笑容晃眼,试图掩盖些什么,却又明晃晃地透出点不一样的决心。我点点头,没戳破,只提醒他注意休息胳膊。

他“哎”了一声,又埋下头去,那副架势,倒真像要把习题啃穿。

晚自习之后,他也经常和其他几个同学一样,留在教室里默默做题。

我看着墙上的指针,想到家里独自待着的母亲,收拾东西,叮嘱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要注意劳逸结合,记得关门。”

他们几个依旧低头做着题,许暮晨闷闷地应了声“好的。”

课间也经常能看到许暮晨到办公室找老师提问,

有时我批改作业累了,抬头便能看见他站在物理老师的办公桌旁,微微弓着背,手指点在摊开的习题集上,神情是罕见的专注。物理老师边说边在草稿纸上画着示意图,他便凑近些,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有一次我去接水,正好听见物理老师带着笑意说:“这问题问得好,开始钻得深了。”许暮晨没说话,只是耳根微微泛红,嘴角却几不可见地向上扬了一下。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听懂,总要追着再问一句“为什么”或者“如果换个条件呢”,那股刨根问底的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沉静了不少。偶尔得到解答后豁然开朗时,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会倏地亮起来,像拨开云雾的星星。

他甚至开始揣着一个磨得有些旧的本子,专门记错题和难题。走过他座位时瞥见过几次,字迹依旧算不上工整,但条分缕析,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推导和注解。

元旦放假前的傍晚,我去教室后门拿落下的教案,发现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人。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把他、课桌和那座小山似的参考书都笼在一层暖光里。他没察觉我的到来,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轻微而持续。

我轻轻带上门,没有叫他。那一刻忽然觉得,他笨拙却执拗的认真,让我刚开始的职业生涯有了意义。

今年不知为何,学校将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一直推迟到了一月底。

许暮晨的胳膊早也完全好了,又变回了前段时间那个活泼闹腾的他。

考试前,他还蹭到我身边,向我撒娇求情,“老师,看在那天我那么卖力帮你的份上,标准降低一点好不好,前十行不行?”

我抹掉他拽着我袖子的手,语气没什么波澜,“不行,一码归一码。当初说好的前五就要前五,做不到的话,你自己知道后果。”

他顿时蔫了下来,悻悻地点头,“好吧。”

其实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刷题、提问、晚自习留到最晚,那股较真的劲儿几乎不像他。我嘴上说得严厉,心里却没真打算为难他。

我并未参与到高一学生期末考试的阅卷中,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我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书,一阵“叮铃铃”地电话声让我神游的思绪归来。

座机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

接起来后,熟悉而轻快的声音几乎要跳出听筒,“老师,我做到了。这次考试我班级第五,年纪27!”

隔着电话,我仿佛能看见他眼睛发亮、嘴角扬得高高的样子,肯定还忍不住挥舞着拳头。

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轻声回他:“嗯,做得很好。”

话那头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他又急急地开口,语调里带着那股得寸进尺的狡黠,“老师,看在我这么听话,努力完成任务的份上,是不是该有点奖励呀?”

我故意沉吟了一下,拖长了调子,“奖励?让你家长不用来学校见我,不就是最大的奖励了吗?”

“哎哟,老师,”他立刻在那边叫起来,声音拉得更长,哼哼唧唧,“那不算!那本来就是‘惩罚’,不能算数的!我这么拼命,您得有点表示嘛,一瓶饮料也行啊!”

他说到最后,语气里故意掺上了一点可怜的委屈,但那份藏不住的雀跃和期待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握着听筒,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落进来,晒得人心里也暖融融的。我终究没忍住,轻笑出声,“行了行了,别哼哼了。考得确实不错。想喝什么?明天下午三点学校门口来找我。”

“真的?谢谢老师!我就知道您最好了。”他的欢呼几乎要震响听筒,语速快得像蹦豆子,“那我还想吃小蛋糕。”

“要求还挺多。”我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早点回家休息。”

我认出这号码是学校门口小卖铺的,这小子估计是一知道成绩就来跟我“炫耀”了。

“知道啦,老师再见!明天见。”他欢快地道别,声音清脆。

听筒里传来忙音,我放下电话,嘴角的笑意却许久没散。

窗外,冬日的阳光正好,明晃晃的,就像许暮晨那藏不住的、灿烂又简单的快乐。

高中那会儿,老师们总说假期就是弯道超车的好时候,寒暑假的时候总是不得闲。上了大学,周末和假期都会抽空去兼职。如今工作了,一个多月的空闲时间反倒不知道做什么了。

我提出带母亲出去转转,她摆摆手,“费那钱干什么,再说我也不爱出去,出去也是人挤人,还不如待在家舒服呢。”

我独自在家无聊,索性帮着母亲摆起了摊。

但我碍于面子,时常不好意思开口招揽客人,母亲没好气地数落我,“你能干干,不能干回家待着去,别在这儿碍我的事。”

我尴尬地挠挠头,只能装作听不见,手上动作更快,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忽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竟是许暮晨。他穿了件灰白色的外套,笑盈盈站在冷风里,鼻尖冻得发红。

“你怎么来了?”我用旁边的抹布摸了摸手,招呼他坐下。

“晚上闲着无聊,正好出来串串。”他伸出窝在兜里冻得微微发红的手,对着嘴哈了口气。

“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桃李这时候都零下十几二十度了,这小子还不穿棉服。

许暮晨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老师,你看哪个年轻人穿那么多啊。”

“得,中二病又犯了。说得我好像‘老年人’一样。”我知道一时间难以改掉这小子的习惯,给他端来一碗热汤,“喝了,暖暖身子,别冻感冒了。”

“吸溜......”谢谢老师,他将碗放在桌上,两手捧着碗边,“谢谢老师。”

喝了几口,他泛红的面颊渐渐恢复了肉色,“对了,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我示意旁边招呼客人的母亲,应道:“和我妈出来摆摊。”

说来也奇怪,面对一个比我小六七岁,还是我学生的人,我居然没有半分尴尬的心思。

“我记得你家也不在这儿啊,串还能串到这儿来。”我一边收着客人吃剩的碗,一边问道。

许暮晨家在城西,而我家在城东,母亲摆摊的地方就在小区门口,离他家少说四五公里路。

他挠挠头,一阵喇叭声响起,掩盖了他的回答。

这块儿摆摊的商户不算少,我又不好意思大声吆喝,母亲的摊上人并不算多。

没想到,许暮晨放下碗就笑呵呵地站到了摊前最亮眼的位置,清清嗓子,脆生生地喊了起来:“热汤面,馄饨,天冷吃一碗,从头暖到脚!”

他声音清亮,穿透了嘈杂,一下子吸引了几道目光。母亲正低头包馄饨,闻声抬眼瞥了他一下,又立刻扭过头,用一个极快的、近乎警告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我的脸颊霎时烧了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只能假装埋头整理本已很干净的调料台。

许暮晨却全然不觉尴尬,反而越发自如。一位阿姨犹豫着走近,他立刻迎上半步,笑得眉眼弯弯:“阿姨,来碗馄饨吗?我们家馅儿是每天现调的,汤头是骨头熬的,香得很!这天吃最舒服了。”

他语气热情又诚恳,还带着点小辈特有的讨喜劲儿。阿姨被他逗笑了,点点头,“那就来碗小份的吧。”

“好嘞!您里边坐。”他利落地应下,转头朝我飞快地眨了下眼。

接着,他几乎成了摊上的“活招牌”。不但吆喝,还主动帮客人拉凳子,递筷子。见到带小孩的,他会蹲下来笑眯眯地逗两句,“小弟弟,要不要吃颗小馄饨呀?可香啦!”遇到熟识的同学路过,他也不羞赧,大大方方地挥手,“嘿!来照顾一下我家老师......呃,我家生意啊!”

昏黄的灯光下,他呵出的白气与食物的热气交融在一起,那张年轻的脸庞因忙碌和寒冷泛着红晕,却洋溢着一种纯粹而蓬勃的活力。

母亲依旧沉默地煮着馄饨,但紧绷的侧脸线条不知何时柔和了许多,甚至有一次,我瞥见她嘴角极快地、微不可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先前那点尴尬和难为情,竟慢慢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悄然在心口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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