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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窈窈这声轻唤落在谢砚舟耳畔,那满含柔情爱恋的唤声,却让他想起了曾在信中看到过的旧事。

密信中写:‘谢归周未登基前,身边常伴一小女娘,名唤窈窈。二人亲密无间,不分尊卑长幼,小女娘直呼谢归周名讳,常唤他周周,只偶尔会喊上一声兄长。’

那曾在密信上瞧见的旧事,被谢砚舟强压在心底,他并不愿想起。

窈窈这声轻唤,却将他强压下的旧事勾起。

明明内室春情潺潺,明明眼前的窈窈,柔情似水满目爱恋,谢砚舟眸中情意缠绵却尽数消退。

他眼底冷芒浮现,一只手插进她发中虚虚握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另一只手温柔的落在她颈间。

谢砚舟落在颈间的手动作轻柔,不曾在她脖颈上用半分力道,若不是他手背青筋暴起,怕是旁人看到,当真以为,他只是温柔的爱抚着身下的姑娘。

谢砚舟心底弥漫自嘲,心道,当真是报应不爽。

他曾借她这张肖似他心底旧梦的皮囊追忆往昔,却没想到,她也会在榻上交颈缠绵之时,念着旁人。

他们夫妻一场,着实讽刺可笑。

窈窈意识模糊,或许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唤的究竟是谁。

可在此时此地的谢砚舟眼里,她唤的,绝不是他。

因着那早已在心底种下的刺,因着他始终存有的疑心,在他看来,乃至于当初新婚之夜,她痛极难耐喊得那声,都不是他。

谢砚舟压抑着心头汹涌情绪,眸光落在窈窈光洁如玉的耳后。

那里白净得紧,除却他偶尔留下的齿痕指痕,再无其它。

这白净如玉的耳后,也是窈窈这身皮囊和当年荒野里的小姑娘,唯一一处不同。

那时山林荒野里的小姑娘,耳后有一个鲜艳如朱砂的红痣,他日日亲自照料那小姑娘,自然也清楚记得她耳后的红痣。

后来他在卫玉瑶耳后也见到了那颗红痣,一样艳如朱砂,一样夺目逼人。

听闻那颗红痣,卫玉瑶母亲一脉的姑娘个个都有。

而窈窈耳后,光洁如玉。

瞧不出半点有过朱砂红痣的模样。

当初新婚之夜,他在满室幻情香中迷离,却又在瞧见她光洁的耳后时清醒。

下幻情香的人,或许以为,每一次的幻情香都曾让谢砚舟沉入年少旧梦,将眼前人,认作梦里人。

只有谢砚舟自己知道。

他在每一次同她唇齿相依,做尽浪荡事时,都再清楚不过她究竟是谁。

诚然,他的确借她追忆旧梦,却也分外清楚,她是他在金陵花楼遇见的窈窈,不是他梦中的小姑娘。

可这幻情香,也许不只是下给他的……

幻情香的作用,是将眼前人认作心中人,于他是如此,于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将眼前人认作心中人……”谢砚舟喃喃低语,轻笑出声。

他笑自己也笑窈窈。

秋娘在幻情香的香料里加了遮掩味道的药,初时谢砚舟并未察觉不对,待到**初歇,瞧着窈窈此时此刻的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窈窈怨他恨他,假托身子不适避而不见,怎么可能突然在他跟前这副模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给自己下了不堪的药。

“窈窈,你告诉我,你眼前的人谁?”他问着意识昏沉毫无知觉的窈窈,求一个注定没有回应的答案。

窈窈没有回应,谢砚舟眸光阴沉,只觉这一夜是从未有过的难堪。

即便是往昔卫玉瑶为求权势荣华逼他退亲之时,谢砚舟也不曾有今夜这般难言的心绪。

他的枕边人,他的妻子,要用迷情的药,将他认作旁人,才能忍下他的触碰。

谢砚舟想到此处,心底戾气丛生,而这一夜的恩爱,燃尽后也只余难堪。

他眼里冷芒锋锐,指腹抚过她光洁的耳后,声音低沉沙哑,咬着她耳垂问她:“你方才唤的,究竟是谁?”

窈窈意识朦胧不清,哪里能想的清楚真切。她只是察觉他情绪不对,想要安抚他,便眼含爱恋的依在他身上,颤着唇畔一下下咬着他喉结滚动的骨节。

窈窈迷蒙着眼,软倒在床榻上后,青丝铺散满枕,抬着一双水意潺潺满含爱怜的眼,回眸望向谢砚舟。

她望向他的那双眼,尽是柔情缠绵

可谢砚舟清楚记得,她意识清楚之时,待他如何排斥。

自然也以为,这一刻,她望向他的这双眼,看向的,并不是他。

满室春情漫漫,榻上的女子皮肉宛如白玉,是他往昔最钟爱的皮囊,也是他不由自主沉溺的温柔乡。

望着她这一双险些溺死他的眼眸,谢砚舟想,她的主子当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这副皮囊这样的性子造出的这处温柔乡,竟让他明知不可为仍越陷越深。

或许来日,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当真会成为刺向他的那柄利刃。

真到了那一天,才是悔之晚矣。

他当初怕是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他费了一年的心血,演了一年情深似海的戏,不曾骗过她,反倒骗了自己。

谢砚舟阖上眼帘,再抬眼时,眼里汹涌的情绪尽数被压下。

罢了,左不过是一枚棋子,不能换她倒戈,废了就是。

他打开书房床榻的暗格,取出一个物件,扔在了窈窈心口处。

那东西,是虎符。

冰凉的虎符落在窈窈心口,那凉意让她身子轻颤,喘息稍重。

谢砚舟看着那虎符落在她因喘息而起伏的心口处,眼底划过些许不忍。

抬手取了一旁衣架上早先为她备下的衣裙,折腰俯身,为她好生穿上衣衫,又妥帖系好裙带。

最后,将那虎符,放在了她掌心。

他好似仍旧待她温柔细致,处处妥帖,可那些温柔的行径,却无不透着冷漠。

内室里仍旧暖热熏人,谢砚舟起身离开,窈窈脱力倒在暖被中,眼神迷蒙望着谢砚舟步步走远,看着他打开书房通往暗室的密门,消失在那密门内。

密门大开,谢砚舟沿着曲折的密道,来到靖王府地下的暗室。

暗室空寂,他枯坐在暗室的石桌旁,瞧着石桌上摆着的棋局,久久无言。

时间点滴过去,直到次日天光大亮,他仍端坐棋局旁,就连身姿都不曾有分毫变化。

沈淮序自暗道的另一端寻来时,瞧见的,便是枯坐在石桌旁,神色冰冷阴郁,瞧不出寻常半分温润模样的谢砚舟。

这副模样,才是谢砚舟本来的样子。

只是他那副温良仁善的皮子披的久了,有时就连沈淮序都会恍惚,以为谢砚舟当真是温和如玉的郎君。

沈淮序到他对面落座,他落座的动静,也将久久枯坐的谢砚舟唤回了神。

谢砚舟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取了棋局中的一枚棋子,随手扔在了一旁的石地上。任由地上的泥土灰尘肮脏污垢将那枚净白玉棋染得脏污不堪,瞧着它滚落在暗室内的阴暗角落消失不见,眸中也未有分毫不舍。

棋子滚落的声音停歇,沈淮序望向那枚棋子消失的阴暗角落,意有所指的问:“那可是殿下钟爱的棋子,不捡起来吗?”

谢砚舟收回视线,重又看向棋局,话音残忍无情,回他道:“弃了就是弃了,既已知晓无用,何必俯身去捡。”

沈淮序跟着看向棋局,明白了谢砚舟的意思。

此时距离暗室不远的书房内,窈窈刚在初晨的阳光中转醒。

今日的阳光分外刺眼,她抬手挡着眼睛,掌心握着的兵符,便掉在了她脸上。

窈窈拿起兵符起身,垂眸去看,一眼就是认出了这是什么。

谢归周让她想法子偷兵符,窈窈在谢砚舟身边一年有余,曾经是见过兵符的。

那是一个很是寻常的夜晚,她为他收拾衣衫,偶然瞧见了这物件,便拿着这东西,随口问他是什么。

谢砚舟直白清楚的告诉她,是兵符。

窈窈那时已经发作过几次淬心毒,贪心的想要拿到解药,同他白头偕老,便鬼使神差的问他,若是兵符没了,会如何。

谢砚舟说,他会丧命。

那时他话音落下,窈窈握着兵符的手猛然松开,眼瞧着兵符掉在了桌案上,也不曾去捡。

之后,她就没有再瞧见过这东西了。

今日,是第二次见。

窈窈瞧着掌心的兵符,紧咬着唇,不明白谢砚舟怎么突然把这东西给了自己。

她捶了捶脑袋,隐约想起昨夜的些许记忆,抬眸看向谢砚舟消失的方向。

那是一道在书房摆柜后头的墙壁上开的石门,眼下也并未遮掩。

窈窈握着兵符往前走去,踏过石门,进到暗道,沿着暗道内烛火指印的方向,步步往前走去。

她并未掩藏脚步,走过去时只是寻常步音。

将要走道这暗道尽头的那处暗室时,隐约听到了里头响起谢砚舟的话音。

窈窈刚欲入内唤他,却在听到他口中所言后,猛地停步。

“不过一枚以情诱之的棋子,废了便废了,又能如何?”

以情诱之的……棋子……

他在说谁?

暗室内,谢砚舟的话音淡漠无情,听不出半分情绪变化。

沈淮序瞧着他的神色,摇头笑了笑,往暗室的那道半掩的门看了眼,视线在门外的那一角裙摆上打量了瞬,回首看向谢砚舟。

以一副好奇的口吻问他:“殿下,我倒是十分想知道,您是何时何地知晓那位王妃是谢归周的暗棋?”

对面的谢砚舟眸光不曾在棋局上转动分毫,语气淡漠的回道:“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

倘若,他那时便已知晓,为何,会同她做了一年的恩爱夫妻?他明明那般忌讳她的身份,又为何要在得知她身份的当夜,仍同她新婚缠绵。

那些交颈恩爱的欢娱,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窈窈僵立在石门外,攥着兵符的指尖青白可怜。

她问不出口的疑问,暗室内的沈淮序替她说了出来。

“殿下既然新婚之夜便已知晓,为何在明知那位王妃是谢归周暗棋的情况下,仍旧和她做了夫妻,在金陵的那一年,您可是待她万般宠爱,专房独宠之情,满金陵的贵女无不艳羡。”沈淮序问的直白。

谢砚舟抬手抚过棋盘,眉目都不曾变化分毫,声音淡漠如初,回道:

“新婚之夜,婚房内燃了幻情香,她生了副肖似我少时惦念之人的皮囊,幻情香的作用之下,我动情动欲都再正常不过。

至于一年独宠,你知道的,我只钟情少时惦念之人,她是除那人之外,最像的一个。何况,金陵恩爱的那一年里,几乎每一次缠绵,内室都是燃了幻情香的,我将眼前人认作梦中人,自是万般疼爱娇宠。

幻情香,是谢归周父皇弄出的阴损玩意,这世间,而今也只有谢归周身边的人能配得出,说来也多亏这香,我才能早早知晓早做防备。”

幻情香……将眼前人……认作梦中人……

窈窈眼眶酸涩,在心底喃喃低语着谢砚舟的话语。

暗室残忍的话音仍未停歇,谢砚舟那往昔对她说尽蜜语甜言的唇齿,此刻字字句句都是伤人的利剑。

窈窈攥着兵符,用尽了力气,才能撑着自己在此刻勉强站立。

内室里的沈淮序瞧着暗室外头摇摇欲坠的人影,回眸看向视线始终不曾从棋盘上移开分毫的谢砚舟,笑道:

“只是可惜了,殿下这样做小伏低折腰俯身,演得深情款款柔肠似水万般爱怜,还是没能换她倒戈,这所谓的夫妻之情,至亲也至疏,终究是及不过青梅竹马年少相守。您以情诱之的这枚棋,到底是废了。

不过如您所言,棋子而已,废了就废了。”

他以情诱之的棋子……是她啊……

原来这一场夫妻情分,从最开始就没有丝毫真心。

她以为她嫁了世间最好的如意郎君,为此不惜赔上性命,也不舍害他分毫,只盼他能稍有惦念,至今才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笑话。

他从来不曾真心喜欢过她一瞬。

甚至于,她比旁人替身,都还要可怜千万分。

替身尚能得他几分温柔垂怜,而她,从头到尾,只是他握在掌心的一枚棋子。

如他所言,以情诱之……

所有的温柔爱怜,所有的蜜语甜言,都只是他拿来骗她的手段。

……

窈窈身上力气紧泄,手中兵符再难握紧,脱手坠地。

那兵符落在石地上的响声,也敲响了如坠噩梦炼狱的窈窈。

她将视线从石门内的人身上收回,攥着心口处的衣襟,脚步匆匆往暗道外跑去,一步也不曾再回头。

那步音渐行渐远,穿着一身红裙的小姑娘消失在暗道内。

一如许多年前,消失在那个夏日的荒野……

沈淮序低叹了声,看着仍未从棋局上移开视线的谢砚舟,缓声问道:“人走了,你不追吗?”

谢砚舟的眸光凝滞在棋局上,一言不发,好似方才那一番话,和立在石门后的人,不曾对他有分豪影响。

片刻后,却猛地握拳,砸碎了棋盘。

那百年寒玉制成的棋盘碎裂在石桌上,棋局零乱难辨,黑白棋子也散落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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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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