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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这个城市还算繁华,经济发展得很快,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借势摇身一变,变成了有钱人,油头粉面,西装革履,身后大摇大摆地跟着一群趋炎附势的人,小三小五小六轮番交替,原配老婆就整天穿梭在城市各大酒店里抓人,抓到了便有一番精彩的打戏可看,打戏隔三岔五不重样,主角随时会换,精彩程度却是不相上下。

但生活在这个城市更大部分的人,依旧是普通人,需要日日夜夜为生计奔忙辛苦,偶尔闲下来的空余时间,才有心情刷刷手机视频,八卦取笑下有钱人的多彩生活,谈笑之间,掩着些许不可掩饰的羡慕。

时家的父母是商人,是成功的生意人,是有钱人,也是有钱人中难得的正常人。

然而又因为太正常,于是正常就变成了不正常。

时母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时佑和时宁正打得不可开交,飙着高音嗷嗷尖叫,时津年在和母亲说了几句话都没能听清后,终于受不了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手拎一个,把他俩分开了。

“来,休战,安静。”时津年说。

然后把视频电话对着两个小孩,无奈地抱臂坐到一边。

时母姓陈名茵,陈茵望着屏幕里闹得正欢的两个孩子,又看着坐在一旁略显无奈的大儿子,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

笑得很是开心,乐不可支的程度。

时佑抓着妈妈,又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自己今天交到一个超级酷的好朋友。

陈茵坐在酒店的沙发里,举着手机看屏幕里时佑放大定格的脸,信号不太好,视频有些卡顿,她正在敷面膜,不太敢做夸张的表情,嘴角却一直弯着,笑意就没消失过。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呀。”

时佑拼命点头:“感谢,感谢,妈妈,我明天会把自己喜欢的玩具送给他。”

“嗯,很乖的佑宝。”

“妈妈,小哥是舔狗,人家都不喜欢和她玩。”

“你胡说!”

“宁宝,不可以这么说小哥哦。”

东拉西扯了十几分钟,时佑时宁争着抢着跟妈妈说了再见,齐齐抬头,发现他们的哥哥换好外出穿了鞋子,正站在玄关等他们。

“走吧。”

“去哪里啊?”时佑和时宁异口同声。

时津年歪了下脑袋,笑着说:“登门感谢。”

登门感谢?

时佑愣了下,挠了挠额头,“要这么隆重啊。”

时津年冲两个小孩勾勾手:“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消消食。”

时宁蹦蹦跳跳地跟时津年出了门,仰头看他:“哥哥我们带点儿什么去?你教过我们的啊,去别人家里不能空手。”

时津年弯腰,把时宁乱七八糟的羊角辫整理好,眼睛温和地注视她:“你说带什么呢?”

时宁想了想:“带妈妈的燕窝!”

时佑摇头,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纪璋会喜欢吃那种黏糊糊的玩意儿。

“可以带爸爸给我们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吗?纪璋一定喜欢。”

时津年笑起来:“你舍得?”

时佑一愣,然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有点儿不舍得。”

“不过我喜欢纪璋,他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分享的。”

说话讨论这功夫,早就走出家门挺远了,时津年抬眼看到夜空中的月亮,弯弯的一个细牙,遥远而疏离地俯瞰着世间的一切,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就笑了。

他也不知道今晚自己究竟哪儿来的闲情逸致,竟然会带两个小鬼出门。

“我们去买点儿水果吧。”时津年笑着说。

楼下响起敲门声的时候,纪璋正在刷碗,水流潺潺,冲洗着泡沫,他并没有听到,反而是外婆先听到了。

敲门声礼貌,节奏温和,并不强势,仔细听了一会儿,外婆微微皱起的眉松开,喊纪璋下楼开门。

纪璋甩了手上的水珠,眉目沉沉,顺手捞起厨房门后的扫把就冲下了楼。

面前的门哗啦一下被向上拉起,铁皮推拉门大多有分量,可拉门的人似乎毫不费力,脚步也不拖沓,时津年目光微动,还没来得及眨眼,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神色不善的脸。

当然,这张神色不善的脸是需要他将视线放低,微微低头去看的,时津年垂眼,纪璋抬头,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诡异地在夜风吹拂里对视了好几秒,竟然没有人先开口。

时佑从哥哥身后钻出一个脑袋,笑容灿烂的挥手打招呼:“纪璋,是我啊,晚上好。”

纪璋眼皮跳了跳,表情有点儿茫然,紧接着皱眉,他有点儿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两小一大,除了时佑朝他一直热切挥手,还有个背着手的小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不怕生地盯着自己看,至于海拔最高的这个男人,朝他点了点头,弯起眼睛,说了句:“纪璋,你好。”

“璋璋,是谁啊?”

可能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外婆在楼上喊了声,踩着拖鞋似乎要下楼来。

诡异的一家子。

纪璋很想这么回答外婆。

眼前海拔最高的男人显然就是傍晚时他在时佑家门前见过的白色衬衣的男人,也是时佑的哥哥,现在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T恤,更暗一点儿的、有些看不清楚颜色的棉质长裤,站在他家门外,微微弯腰,与他平视,然后轻笑了一下。

诡异的人,诡异的夜晚。

“不请我们进去坐一下吗?”

纪璋杵在门口没动,他右手里还攥着一根扫把,时津年的目光轻轻从那根扫把上扫过,再转回视线时,眼里的笑意多了些。

“请进。”

纪璋让开,扫把往旁边一放,头也不回地走了。

纪璋外婆见到三人自然也是微微惊讶,话匣子却是很容易打开,热热闹闹的说话笑声,挤成一团。

一楼是做早餐的地方,墙壁桌椅再怎么认真清洁也总浸着一层油乎乎的粘腻,不太适合招待客人,纪璋外婆将人迎到了二楼。

二楼客厅,纪璋抱着臂倚在沙发上等水开,时津年踩着已经老旧到每落一步都吱呀吱呀响的楼梯刚刚冒出头来时,视野还并不算开阔,他没看到纪璋的人,先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茶壶和四五个杯子。

原来他方才是走开去沏茶烧水了。

纪璋外婆连声让客人坐坐坐,时津年一直笑着,回头也应着纪璋外婆,忙说:“您也坐”。

于是纪璋外婆坐下了,于是在纪璋外婆坐下后,时津年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他坐下,时佑和时宁像两个人形小挂件,一左一右扑通扑通挨在时津年身边坐下,三双眼睛对着纪璋外婆笑,纪璋外婆也笑,大家一起礼貌地笑。

一时找不到话说,场面陷入了一种古怪的静止,只有热水壶咕噜咕噜翻沸的声音在响,在这安静里,显得尤为明显。

一直站在沙发最侧的纪璋抿了抿唇,忽然扭开脸,望向楼梯那边。

祖孙二人显然对这样的场面有些生疏,纪璋外婆即使是常年卖早餐早已练就出来的热情,换了个场景方式,多少也有些施展得不自然。

因为这个家里,这么多年里,实在没有人来。

只有来买早餐的,没有来做客的。

而且还是在晚上。

虽然才七点多钟,时间并不打扰,然而还是突兀。

热水壶开了。

茶叶已经放进了茶壶里,纪璋弯腰从烧水器上把热水壶拿起来,准备冲茶。

这些大人做的事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做起来也得心应手,时津年看到纪璋外婆安然然地坐着,并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

然而这在时家,对时佑和时宁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触碰的东西,一个四年级的孩子,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情,但并非意味着毫无危险,何况纪璋似乎水加得有点儿多,沸水从壶嘴沸溅了小小的一滩出来,位置很靠近插线板,时津年皱了下眉。

家里实在没有可以招待的东西,翻箱倒柜也找不出来,小朋友吃的零食更加没有,纪璋外婆洗了几个苹果,放在纪佑和纪宁面前,招呼着他们吃。

她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活了大半辈子在这个年纪难得显出一点儿局促。

时津年笑着接过苹果,很自然地说了句:“谢谢外婆。”

纪璋实在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有病吧,这么大年纪的人跟着他也喊外婆。

但外婆应了。

他这么一喊,时佑和时宁也跟着喊外婆,纪璋低头,咬牙忍,他莫名觉得这屋里不干净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而时津年身上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很温和,又莫名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连嘴角绽开的笑容也是如此好看自然,他像是一个特别优秀的晚辈,会恭敬有礼地回答长辈的问题,也会适时地关心几句长辈的身体,分寸拿捏得刚刚好,一老一小竟然也能聊得投机。

在时津年和纪璋外婆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的时候,时佑坐不住,走过来找他说话。

“纪璋,你作业写完了吗?”

纪璋点了下头:“写完了。”

“唉,”时佑叹了口气:“我还没写。”

纪璋道:“哦。”

然后冷场。

时津年和纪璋外婆聊着天,喝了几口茶水后,那小杯子就空了,纪璋目光暼到,下意识要去拿茶壶添水。

他伸手,指尖快要碰到茶壶把手的时候,却被时津年抢先了一步,时津年并没有看他,他还在回答着纪璋外婆的问题,似乎是在讲工作的事情。

纪璋外婆原先眼里只有客气,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看时津年越看越喜欢,欣赏快从眼睛里漫出来了。

时津年的动作太自然了,他拿起茶壶的手骨节清晰修长,用力时手背上青色的筋络浅浅地显露出来,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没有一丁一点儿辛苦的痕迹,是生来就在高处的手。

纪璋愣了半晌后,手指蜷进掌心,收回来,他打了个哈欠。

有点困了。

外婆回头看他,笑眯眯拍了拍他的小腿:“站在这里干嘛,带两个小朋友去你房间玩吧。”

时佑表现得很激动,连连点头,时宁比时佑小了几岁,却是个极其淡定的小姑娘,她一直老老实实坐在时津年旁边,听着两个大人聊天说话。

但到底年纪小,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开始坐不住。

纪璋带着时佑和时宁去自己的房间,虽然他很不情愿。

房间不大,布置得却整洁温馨,他没有什么玩具,所以这会儿面对着两个他真心觉得像做梦似的出现在家里的人,很是一言难尽。

“你吃糖吗?”

他好不容易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几块隔壁阿姨塞给他的水果糖,递给小女孩。

时宁手背在后面,清凌凌的乌黑大眼睛看看糖果,又抬头看看他,脆声回答:“不吃,谢谢你。”

纪璋点了下头,也不在意,刚要把糖果放下,时佑高高举起手:“我要吃。”

纪璋扭头看他:“……”

时宁也扭头看他:“……”

时佑被两束目光盯得结巴了一下:“啊……不行吗?”

纪璋的房间除了床、桌椅和衣柜这些基本的家具,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他四周看了下,从来没有同学或者朋友来他家里玩,所以他不太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瞪到天荒地老吗?

纪璋艰难开口:“你们……坐会儿吧。”

坐哪儿呢?

只有一把椅子。

纪璋呼出一口气,他觉得房间太闷了,走到窗边将窗子开到最大,然后转回身来,指了下自己的床。

“可以坐在我的床上玩一会儿。”

至于玩什么,随这对兄妹吧,他管不到,也懒得管了,只要不把他床单撕烂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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