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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联系方式

第3章联系方式

市中医院中医科的诊室里,五月末的阳光已经带着初夏的热烈,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泼进来,在浅灰色地砖上织出明亮的光斑。沈望津刚给顾斯年把完脉,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腕间温凉的触感——比初诊时暖了些,脉搏也跳得更有力,像细棉线终于绷得紧实,不再是之前那样轻飘飘的,连指尖能触到的脉象起伏,都多了几分沉稳的韵律。

顾斯年坐在对面的布艺椅上,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浅灰色POLO衫的袖口依旧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比上次清晰了些,却不显突兀,反倒添了几分鲜活气。他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处方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上“黄芪10g、当归9g”的字迹,纸张边缘被蹭得微微发毛,嘴角却带着浅淡的笑意:“沈医生,听你这么说,我这气血不足的问题,再喝半个月药就能好利索了?”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不像初诊时那样总裹着层疲惫的沙哑。

“差不多。”沈望津点点头,把竹制脉枕往桌角挪了挪,深棕色的皮质桌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脉枕上绣的淡青色艾草纹样,被光斑映得像是要飘起来。“这次加了黄芪和当归,黄芪补气、当归补血,两者搭着用,补气血的效果会更明显。你坚持喝,下次复诊时脉象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到时候不用再喝药,平时多注意作息,别熬夜——尤其是别熬到后半夜改教案,就能稳住。”他特意加重了“后半夜改教案”几个字,想起上次顾斯年说“学生论文里的错别字能从天黑改到天亮”,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

顾斯年闻言,耳尖微微泛红,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抬手挠了挠鬓角:“知道了,上次你说熬夜伤气血,我已经把改作业的时间调到下午了,晚上十一点前肯定睡。”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眼里漾开点细碎的光,“对了,你要是周末有空,还是多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阳光能养阳气,对你补气血也有帮助。别总待在家里备课,哪怕每天走半小时也好。”

“我上周六去了城西的湿地公园,沿着湖边走了快一小时。”顾斯年乖乖点头,像个认真听医嘱的学生,把处方单小心翼翼地折成整齐的小方块,放进黑色公文包内侧的拉链袋里——那袋子看着像是特意留出来放重要东西的,里面还露出半张图书馆的借阅卡。“湖边的荷花刚开了几朵,粉白色的花瓣沾着水珠,风一吹,带着点荷叶的清香,觉得整个人都松下来了。”他抬眼看向沈望津,眼神里带着点真诚的笑意,“之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备课、改作业、开教研会,一天忙下来连喝水的空都没有。现在才发现,偶尔停下来歇歇,晚上备课反而更有思路,也不用熬到后半夜了。”

沈望津看着他眼底的光亮,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烘烘的。从初诊时眼底的青黑像蒙了层雾,到现在眼尾带着点浅浅的笑纹,眼仁亮得像盛了星光,不过短短半个月,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想起这半个月里,自己每天下班前都会翻一遍顾斯年的病历本,在“睡眠情况”那栏的空白处画小圆圈——睡得好就画实心圆,睡得差就画空心圆,现在那一页已经画满了大半页实心圆,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活了三十岁,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患者这样心神不宁,连手机里都存了张湿地公园荷花的照片,想着等顾斯年好了,或许能一起去看看。

“那就好,能想通就好。”沈望津笑了笑,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敲,指节因为紧张泛着点白——心里反复琢磨着,这次一定要记得加微信,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等对方走到走廊尽头才想起没要联系方式,懊恼得连晚饭都没吃好。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从白大褂左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机壳是浅灰色的硅胶款,边角处被磨得有些发白,还是两年前外公去世时,他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随便买的——当时心里乱,只觉得这个颜色不扎眼,没想到一用就是两年。沈望津解锁屏幕,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特意把微信通知栏里的工作群消息往上划掉,才点开“我的二维码”页面,手指微微有些发紧,把手机轻轻推到顾斯年面前:“顾先生,你看……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顾斯年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露出惊喜的表情,像孩子看到了想吃的糖,连忙点头:“好啊!我之前还想着,要是能加个微信就好了,又怕你平时接诊忙,打扰你,不好意思开口。”他说着,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黑色的外壳上贴了张小小的故宫角楼贴纸,边角也有点磨损,看得出来用了很久。顾斯年指尖有些慌乱地解锁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没打开,又重新按了下指纹键,耳根都红了:“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我扫你吧,省得你麻烦。”沈望津赶紧收回手机,心里的石头“咚”地落了地,连语气都轻快了些。他点开“扫一扫”,镜头对着顾斯年的手机屏幕,看着屏幕上跳出“顾斯年”的微信头像——还是那张故宫的红墙黄瓦照片,照片里的阳光和今天诊室里的很像,暖融融的,和第一次在医院预约系统的微信主页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滴”的一声,好友申请发送成功。顾斯年看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点击“通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连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太好了,这下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能直接问你了,不用再特意跑一趟医院。”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上次我学生送了我一箱樱桃,又大又甜,我想问问能不能吃,又怕你在接诊,没好意思打电话,只能自己在网上查资料。幸好说樱桃性平,不影响药效,我才敢吃,一次吃了一小碗,确实甜。”

沈望津听着他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愧疚——要是上次初诊就加了微信,顾斯年就不用这么麻烦,对着手机查半天资料了。他赶紧说:“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发微信就行,不用客气。不管是饮食禁忌,比如想吃什么不敢吃,还是服药后的反应,比如觉得药太苦想调方子,哪怕是晚上睡不着想问问怎么缓解,都能跟我说,我看到了会尽快回复你。”他特意把“晚上睡不着”也加进去,想起顾斯年初诊时说“整夜睁着眼睛等天亮”,心里还是有点惦记。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顾斯年笑着点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给沈望津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又发了句“谢谢沈医生”,“先给你发个消息,免得以后聊天记录太多,找不到对话框。”他说着,把手机举起来给沈望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对话框里,两条消息清晰地躺着,像两颗小小的星星。

沈望津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回复了一个“好的,不客气”,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连指尖都带着点暖意。他点开顾斯年的微信主页,仔细看了看——签名还是“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和他历史老师的身份特别搭;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最新一条是上周六发的公园荷花照片,照片里的荷花只开了一半,露出嫩黄色的花蕊,配文是“偶尔放慢脚步,也挺好”,下面有几个学生的评论,有的说“顾老师终于休息了,不容易”,还有的说“荷花好漂亮,顾老师下次带我们去呗”,顾斯年回复的是“等你们期末考好了,就带你们去”。

“对了沈医生,你微信头像里的照片,就是你上次说的云台山吧?”顾斯年突然问,手指指着沈望津的手机屏幕——沈望津的头像是张俯拍的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长着几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草药,远处是连绵的青山,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照片里的草地绿油油的,还有你手里拿的草药,是不是就是给我开的远志?我看处方单上有远志,特意记了下样子,好像跟照片里的有点像。”

沈望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就是云台山。那是去年夏天去的,当时跟我一个学中药的朋友一起去采草药,顺手拍的。”他想起照片里的场景,手里还能想起远志叶子的触感,“上次跟你说,等你吃完这半个月的药,一起去采草药,还算数。”他想起自己提前洗干净的蓝色冲锋衣,还挂在阳台的衣架上,衣服口袋里还放着上次没吃完的薄荷糖,“这周末天气不错,天气预报说晴天,温度也正好,不冷不热,要是你有空,我们可以去一趟——早上八点在医院门口集合,不用太早,路上大概要一个小时,中午还能在山上的农家乐吃顿饭,那边的炖鸡特别香,用的都是山里的散养鸡,炖的时候还会加几片当归,补气血,正好适合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顾斯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孩子收到了期待已久的礼物,声音都提高了点,又赶紧压低,怕打扰到隔壁诊室,“我这周末正好没课,也不用备课——上周已经把下周的课都备好,论文也改完了,随时都有空。”他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对草药一点都不懂,连蒲公英和苦苣菜都分不清,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多教教我,别嫌我笨。”

“不会的,谁刚开始都不懂。”沈望津笑着摇头,想起小时候的趣事,眼里满是温柔,“我小时候跟外公去采草药,第一次把苦苣菜当成蒲公英,还高兴地摘了一大把,拿给外公看,结果外公笑了我好几天,说我‘把野菜当草药,以后要饿肚子’。”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笔,在处方单的空白处画了株简单的蒲公英,“你看,蒲公英的叶子边缘是锯齿状的,苦苣菜的叶子更光滑,下次看到就能分清了。”

顾斯年凑过来看了看,认真地点点头,把处方单又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那幅小画:“记住了,蒲公英叶子有锯齿,苦苣菜没有。”他顿了顿,又说,“到时候我教你认远志、柴胡,还有酸枣仁——酸枣树的叶子是椭圆形的,夏天会开淡绿色的小花,很小,像星星一样,很好认。你要是感兴趣,还能采点回去,晒干了泡水喝,也能安神助眠,比吃药舒服多了。”

“好啊好啊!”顾斯年连连点头,语气里满是期待,像个即将去春游的学生,“我还想看看你外公常去的地方,听听你说小时候采草药的事,感觉特别有意思。”他顿了顿,又开始操心起来,眉头微微皱着,“对了,我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比如水或者零食?山上会不会没有卖的?我听说有的山里小卖部东西很少,要是渴了就麻烦了。”

“不用带太多,山上有小卖部,水和零食都有卖的,价格也不贵,跟山下差不多。”沈望津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穿双舒服的鞋子就行,山上的路有点陡,有的地方还铺着石板,别穿皮鞋,容易崴脚。”他看着顾斯年脚上的深棕色乐福鞋,鞋面上擦得很亮,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就像你今天穿的这种鞋子,鞋底有点硬,就不太适合上山,换成运动鞋或者登山鞋最好,鞋底软一点,抓地力也强。”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双运动鞋出来,放在门口,省得到时候忘了。”顾斯年说着,赶紧拿起桌上的公文包,站起身,公文包的带子不小心勾到了桌角的笔筒,里面的几支笔滚了出来,他赶紧弯腰去捡,手忙脚乱的样子有点可爱。“时间不早了,我先去药房抓药,免得等会儿人多要排队——上次我下午来,排了快半小时的队,回去都快六点了。”他把笔递给沈望津,又说,“周末早上八点,医院门口见,我一定准时到,不会迟到的。我闹钟都定好了,定了两个,一个七点,一个七点半,肯定不会忘。”

“好,周末见。”沈望津也站起身,帮他把公文包的带子理好,送顾斯年到诊室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黑色的公文包在阳光下晃了晃,像一只小尾巴,沈望津才转身走回诊室。他拿起手机,点开和顾斯年的对话框,看着刚才发的“好的,不客气”和对方回复的微笑表情,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连带着诊室里的阳光,都好像更暖了。

他把顾斯年的备注改成“顾教授”,又在后面加了个小小的草药表情,然后反复看了几遍对方的朋友圈,从最新的荷花照片,看到上个月发的学生春游照片——照片里的顾斯年穿着件浅蓝色的衬衫,站在一群学生中间,手里拿着个风筝,笑得特别开心。沈望津把这张照片偷偷保存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口袋。桌上的白瓷茶杯里,温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杯壁上印的“中医院”三个字,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像撒了点碎金。

沈望津坐在椅子上,拿起顾斯年的病历本,翻开到最新一页,看着上面自己写的“脉象有力,节律整齐,气血渐复,睡眠改善,可续服原方半月”,心里满是成就感。他想起初诊时,顾斯年坐在这把椅子上,声音疲惫地说“整夜睡不着,早上起来头沉得像灌了铅,连讲课都没力气”,再对比现在眼里有光、说话轻快的样子,突然觉得,当医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看到患者慢慢好起来,重新找回生活的活力,就像枯萎的花重新绽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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