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的潇洒，几人居然还能保持早起的节奏，一大清早去警校门口做卫生，青叶凛也是对几人的精力旺盛感到佩服。
做卫生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勤劳，而是上次鬼冢教官给他们的处罚。
青叶凛其实也打算加入其中的，但耐不住朋友们争着抢着把他的活干完，美名其曰他们打扫的速度快，他有时间倒不如帮他们买早餐。
这也是为什么青叶凛会一大清早就出现在食堂里，手里还拎着五份早饭的原因。
“喂，青叶，这么早？”
听到有人打招呼，青叶凛转头看过去，垣木城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走过来。
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东西，后者挑眉，又补上一句吐槽：“你从朋友混成跑腿小弟了吗？”
带饭的主意一开始是垣木城给定的。
但他只想到那一次几人可能会因为挨骂而赶不上吃饭，没想到现在对方还在给他们带饭。
青叶凛摇头，淡淡回道：“是朋友。”
“哦。”垣木城耸耸肩，根本不在意。
“那祝你们一直是朋友，走了。”
短暂的交集过后，垣木城毫不犹豫的从青叶凛身边走过，似乎只是同学碰面以后，顺便打个招呼那么简单。
留在原地的少年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一个一直没时间实现的约定。
“要打架吗？”青叶凛回头对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人说道。
垣木城双手插着兜，半转过身，偏头不解的发出一个气音，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青叶凛这句话的意思。
他嗤笑，转身背对着青叶凛摆了摆手。
“下次吧，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然后继续往食堂走去。
【这个人真是奇怪啊。】
……奇怪吗？
青叶凛停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远去。
没有吧。
他和垣木城从来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刚好对方的父亲是个警察，在一次行动任务中，被胆怯软懦的队友抛弃出卖，最后屈辱的牺牲。
只是刚好他是个软弱的胆小鬼。
只是刚好他也是个叛徒。
所以被对方讨厌了而已。
至于现在为什么还能这样融洽相处？
大概是因为对方不知道他的叛徒身份，并且觉得他不会做出抛弃出卖的背叛行为吧。
棕发少年收回目光，往警校门口走去。
到的时候，一辆白车正好驶过，校门口只剩下了除去萩原研二以外的四个人。
诸伏景光注意到降谷零追随的目光，笑着走上前调侃：“难道zero你也想开开看吗？毕竟你们都叫zero。”
金发深肤的少年明显红了脸，还在强词夺理的反驳：“才、才没有，那么花哨的车，我、我才没兴趣。”
猫眼少年捂着嘴，一脸好笑。
“明明很感兴趣。”
青叶凛在此时走上前，将手上提的早饭递给伊达航，帮忙分了一份给松田阵平，又拿着一份早饭给诸伏景光。
“真是太感谢你了，青叶。”
少年摇摇头，然后四下张望起来，开始找寻最后一个人的身影。
“hagi去帮鬼老头停车了。”松田阵平搭上青叶凛的肩膀，拿着早饭的手指向车库方向。
“那可是马自达RX—7FD3S。”
“可恶，等我有钱了，我也要买一辆。”
比起降谷零，松田阵平就率真了许多。
少年安静听着，默默把话记到了心里。
……
重装备训练——
鬼冢教官今日依旧中气十足。
“喂！就剩一圈了！”
“别磨磨蹭蹭的，给我加快速度！”
穿着一身负重装备跑步，难度翻倍，饶是平常已经把长跑当作日常轻松面对的几个同学此时都有些撑不住。
但跑成一排的几个少年却还游刃有余，丝毫不见疲惫，甚至能边跑边聊天。
青叶凛想要跟上大部队的速度都难，更别谈匀出气息讲话，索性就安静的在后面跟着，一边通过系统面板观察自己的状态。
近些年，他的身体状况虽然好转，但也远远达不到姐姐的数值面板，这种高强度的运动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考虑到警校的考核严厉，要是他的体能成绩差到一个地步，他随时都有可能面临被警校劝退的风险。
因此，在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一般会选择……
……作弊。
【预设外观一已启用。】
“就剩半圈了！一鼓作气冲到终点！”
伴随着鬼冢教官的大喊，跑在最前方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已经高喊着冲刺。
伊达航指挥着其他人奋力直冲，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却降下速度，落到青叶凛身边。
“怎么样？青叶，还坚持得住吗？”
外观虽然没有改变，但青叶凛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回调，吐息均匀，现在的状态甚至比他平时早跑的时候还好。
姐姐果然很厉害。
他先是缓缓深呼吸一次，然后侧过头对着诸伏景光抿唇笑了一下，很淡，很浅。
“没事，我可以的。”
降谷零惊讶的看着他脸上的轻松，跟着在一旁笑道：“没想到青叶你的体力也很好啊。”
“还能加速吗？”
“能。”
“那就一鼓作气冲到终点吧。”
“嗯。”
三人在最后结伴冲向终点。
训练结束后，青叶凛脱掉负重，瞬间感觉身上轻了不少，换回自己的数值后，超负荷的体能支出终于将他压倒在地。
“真的笑了吗？”
“不信你自己去问。”
刚累倒坐在地上缓气的少年抬头，和站在一边聊天的几人来了个对视。
下一秒，不甘心的松田阵平走过来，掰正少年的视线，又用两根手指撑起少年的嘴角，左看右看，这才满意的点头。
他回过头，向降谷零示意。
“看，青叶也对我笑了。”
不远处金发深肤的少年无语半月眼。
他说的明明是刚刚青叶好像笑了，这家伙怎么理解的跟他在炫耀一样。
被随便摆弄的青叶凛：“……”
松田阵平收回手，重回自由的青叶凛抬手揉了揉脸，又回到原来面无表情的模样。
【凛酱其实笑起来超好看噢！】
朋友们向他伸出手，拉他起来，少年则是听着脑海里的声音，若有所思。
下一秒，他缓缓的扯起嘴角。
然后收获了一众朋友们见了鬼的目光。
青叶凛：？？？
少年立马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回视。
良久的沉默……
“咳咳。”萩原研二清咳了两声。
唤回朋友们的神志以后，他开玩笑似的像幼驯染炫耀道：“小青叶也对我笑了噢！”
……
短暂的休息过后，是摩托车技术训练。
鬼冢班的学生们分批次进行，提早结束课程的人可以自由离开，回到宿舍休息，或者是离校处理私事。
青叶凛就是属于回宿舍的那一类。
今天的体能训练出了一身汗，他只想早点回去洗澡，然后剩余的时间再去看看朋友们的训练结束了没有，说不定还能一起吃饭。
刚从澡堂里洗完出来的少年抱着澡盆，路过盥洗池的大镜子时，不由得停下脚步。
他将澡盆放在一边，靠近镜子。
然后缓缓扯起嘴角。
镜子里的棕发少年眼神平淡，嘴角僵硬的扯出弧度，像是被操控着微笑的傀儡，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
下一秒，少年收起笑。
他生疏的用两根手指撑起自己的嘴角，这次虽然看起来很勉强，但明显生动许多。
怪不得刚才他们那副表情……
【凛酱？你在干什么？】
在系统的印象里，青叶凛是会笑的，和他的姐姐一样，笑容如阳光灿烂，明媚动人。
可此时的少年似乎又没了那种感觉。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是青叶凛吗？
少年没有理会系统的声音，重新抱起一旁的澡盆，寄存到自己的柜子里，回到宿舍。
朋友们似乎都还没有回来，青叶凛在房间里玩了一会手机，翻看最近组织里的消息，敲门声突兀响起。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是降谷零。
“青叶，你在吗？”
对方很明显知道他在宿舍，在他起身开门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现在要出去买点东西，青叶，你要和我一起吗？我记得你上次和我买的差不多。”
听到这里，青叶凛回头扫了眼屋内，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缺的东西。
然后他回过头，答应了降谷零的邀请。
没关系，他可以为了朋友再买一点。
一路上降谷零已经习惯了少年的安静，自言自语的说道：“hiro不在宿舍，班长他们几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对了，青叶，你要买什么？”
“……吃的。”
“好，那我们去……”降谷零没有在意青叶凛诡异的沉默，毕竟这是常态。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是诸伏景光。
降谷零示意了一下，接通电话。
不知道他是听到了什么内容，原本含笑的面容立马变得惊讶无比。
青叶凛看了眼他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余光注意到前方走来的人，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身旁的人惊呼：“你说有辆汽车保险杠卡在了卡车后面，被强行拖着走，而卡车司机还晕过去了吗？”
降谷零每说一句，脸色便深一分。
“你们联系警察和消防了吗？”
“让教官开车过去？”
刚到的萩原研二听到这一句，立马反应过来的跟上：“你说FD啊，小阵平正好在帮鬼冢教官修车和洗车。”
两人二话不说的跑去找松田阵平，期间降谷零也不忘对着青叶凛叮嘱。
“青叶！你去找教官通知警方，就说我们先过去帮忙，记得别找鬼冢教官！”
刚迈开脚步打算跟上的少年动作一顿。
他愣愣的看着不远处逐渐跑远的朋友。
他……再一次被朋友们留在了危险外。
【怎么又出事了啊，还好凛酱你不在，那我们赶紧去找教官……凛酱？】
少年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没有动作，安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四周的人听说这起事故，面容忧愁，祈祷着外面被卷入这起事故的人能一切平安。
有同学贴心的上前提醒还傻傻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的少年，复述了一遍降谷零的话。
说完他才发现少年脸色苍白的吓人。
“你、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青叶凛费力的眨了眨眼，强迫自己转过头，宛如平常般看向那人。
可在旁人的眼里，他就跟失了魂一样。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安静的晃出宿舍楼，一步一步走向教学楼。
直到站在一个教官面前，他才机械化的重复了一遍降谷零描述的内容和朋友们的行动。
“……他们先过去帮忙了。”
“这样啊，你还好吗？”一道平和宁静的嗓音自前方响起。
那人沉吟一声，又说：“别担心，我刚好认识那附近的警官，让他们现在过去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
少年在这道声音中恍惚回神。
他抬眼看过去，惊觉眼前的人陌生。
对方穿着休闲西装，却也像正式款一样被熨得板正平整，黑色短发映衬着白皙脸庞，浑身的气质安逸且柔和。
青年此时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嗯，对，速度要快，就这样。”
挂断电话，青年垂眸看他，忽得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声轻笑。
“你不会……都不知道我是谁吧？”
青叶凛脸色一僵，张了张嘴。
没发出声音。
——
不得不说，鬼冢教官的嗓门真大。
“驾驶车辆，飞跃断桥，你们以为是在拍电影吗？还是觉得这么做有多帅？情况紧急为什么不选择带人跳车！”
第一次直面鬼冢教官的怒吼，青叶凛不适应的移开视线，正好撞入那双漆黑的墨眸中。
‘下次见面，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本来以为对方昨天最后说的下次见面会是在他毕业以后，没想到今天他们又见面了。
黑发青年眼中浮现出点点笑意，好言相劝鬼冢教官一切都属于紧急情况的紧急避险，怪不得学生们。
后者怪异地眼神看他，顺势反问。
“你怎么闲到有空过来了？”
“这不是刚处理完手上的案子，趁着休息时间来看看好苗子。”
“是来看我们有没有教好你的人吧。”鬼冢教官吹鼻子瞪眼：“就你事最多。”
好奇已久的几人早就想问了，这个一来就霸占了鬼冢教官椅子的青年是谁，看上去和鬼冢教官很熟的样子。
难道也是从警校毕业的前辈？
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鬼冢教官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青叶凛身上。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努了努嘴。
“看，反正人是好好的。”
至于能教成什么样，那也得看他自己。
面对一列好奇的学生，鬼冢教官终于介绍起这位始终挂着微笑的黑发青年。
“臭小子，算你们今天走运了。”
“这位是警视厅近年新办部门，组织犯罪对策部总务课的管理官，28岁的警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警视之星。”
原本还在认真听介绍的黑发青年脸上的笑意逐渐趋向无奈，抚额道：“鬼冢教官，你这介绍的前缀未免也太长了。”
他笑着又看向震惊不已的几人。
尤其是青叶凛。
“我叫高桥泷，也是从警校毕业的，算是你们的……前辈。”
高桥泷眼珠子一转，看向青叶凛，话锋一转的笑道：“青叶同学现在认识我了吧。”
少年一愣，在朋友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但依旧不解的询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很遗憾，我没有早点认识你。”
前途不可限量的警视之星莞尔一笑，格外的平易近人，他向青叶凛竖起三根手指。
“算上今天，这是我第三次见过你。”
……三次？
“昨天是第二次。”高桥泷解释道：“第一次是在你……还有你们所有报考了警校的人在心理测试的时候，我在监控里见过你们。”
当然也包括了在听瓜的五个人。
“在我看来，警察这一行业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良好的心理素质，每个人除了要具备逻辑推理能力、记忆力、反应速度、个性心理等基础性素质以外，面对现实的强烈正义感和超凡的胆识也不应该落下，只有这样才能够在面对危险和压力时保持冷静和果断。”
青年平淡又随意的发言，似乎是已经目睹过数次惨痛经历而得出的经验之谈，无形的让人不自觉信服。
他说着忽然垂眸，指尖轻点桌面，虚无落点的视线像在回忆，半晌才重新看向未来可期的优秀后辈们。
“所以我很庆幸，你们都足够优秀，并且成长的很快，虽然在处理某些事情的细节上还有些不足，但你们的路还很长。”
高桥泷平静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眉眼间不觉染上欣慰，缓声道：“我听说这段时间你们一起经历过了不少事，那么如果是现在的你们再去看曾经的你们，又是否有所改观呢。”
办公室里不知何时已经陷入沉思。
警察这个职业就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非要变得比别人强才能够贯彻正义吗？
太过顺风顺水的路就一定通向毁灭吗？
早有感悟的三人眉头紧锁，抿嘴不语，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样若有所思。
只有青叶凛的眼神淡淡，不以为然。
看到这一幕，鬼冢教官微微摇头，又看向完全没有放弃想法的黑发青年，轻叹口气。
特例独行的少年被点名也不奇怪，高桥泷的唇角噙起一抹笑，极其耐心的说：“我看过你在入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青叶同学，你拥有很让人很匪夷所思的正义感。”
这是很贴切的形容。
单从青叶凛这个人身上看，你是绝对看不出来他身上所具备的正义感的。
他的正义很极端，并且只体现在遇到致命问题的关键时候。
对此，高桥泷不仅没有心生疑惑，反而为他称赞道：“但我很喜欢你的正义。”
“喂，高桥。”鬼冢教官不满的吭声。
“别急啊，鬼冢教官，听我说完。”
青年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墨眸里倒映着少年皱起眉头，和不解的目光。
看呐。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份正义不会轻易被常人所理解，所以才会对自己的认可感到奇怪。
高桥泷轻笑，继续说：“青叶同学，为国家与人民牺牲是警察的宿命，可这不应该是一个人成为警察的理由。”
关于青叶凛会选择当警察的理由一直是几人心中的一大未解之谜。
这会突然从别人口中得知，并且青叶凛也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
几人一惊，纷纷看向最左侧沉默的少年。
原来这是他成为警察的原因吗？
青叶凛敛眉沉思。
其实事到如今，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
宛如人生导师的青年在一步步引导。
“昨天你很担心你的朋友们，看起来就是他们了吧。”高桥泷顿了顿，突然改口道：“或许不止是担心这么简单。”
“你在难过，对吗？”
高桥泷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因为他们抛下你，擅自行动。”
几人瞪大眼睛，全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作为昨天做出决定的第一人，降谷零慌忙的看向后者：“青叶，我只是不想你……”
可少年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眼神，而是目光沉沉的盯着高桥泷，想听他还能说些什么。
“他们只是不想你遇到危险。”高桥泷补上了降谷零未说完的话。
下一秒，他的话锋陡然一转。
“青叶同学，你有过这种感受，你知道被人抛下的感觉，那么你也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抛下别人吗？”
……为什么不能？
明明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他。
就跟姐姐一样。
少年攥紧了拳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现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不甘的看着青年。
为什么总是要以照顾他为由，以不想让他遇到危险为由，以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由……
一次又一次的抛下他，让他成为一个人。
可高桥泷说：“你能心安理得的在抛下他们以后，再告诉他们，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吗？”
“青叶同学，你这么做，是为了谁？”
就像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
青叶凛，你这么做，是为了正义吗？
棕发的少年浑身的戾气骤然停歇，直勾勾盯着人的眼神里翻江倒海的流转，却终究凝起一层薄薄的雾，尽显茫然无措。
名为‘希望’的种子已经种下。
剩下的就看‘未来’的浇灌了。
在众人只把注意力放在少年身上时，高桥泷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久久悬起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
他背靠着沙发椅，姿态明显放松，轻描淡写的给不知所措的少年提供了方向。
“如果你还没找到新的答案，那么就按照你原先的答案继续前行吧。”
高桥泷唇边含笑，嗓音沉稳平静。
“青叶同学，我很期待你在毕业后能选择加入我们组织犯罪对策部，考虑一下？”
……
几人走后，办公室一下子空旷不少。
青叶凛在最后也没给出准确答复，就像高桥泷说的一样，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内心波荡起伏的鬼冢教官揉着眉头，一把赶走霸占他位置的高桥泷，自己坐下。
“你说那么多，还不是想把青叶那个好苗子拉到你们组织犯罪对策部去。”
“好苗子就那么多，不早点下手，被人抢了怎么办？”高桥泷悠悠道：“况且他要是一直像刚开始那样，我也不一定收。”
鬼冢教官上下打量一眼随意坐到办公桌上毫无形象的青年，根本没打算信他说的话。
这小子以前在警校就是个惯会耍嘴皮子的问题学生，要说什么匪夷所思的正义感，这小子绝对也独占一个鳌头。
‘我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饭可吃，我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家可归，我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未来可期。’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许久，鬼冢教官从回忆中回神，又看向身边依旧意气风发的青年，哼笑道：“特意向上面申请了大半年才下来的部门，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你却非要青叶凛这个人。”
“说吧，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人家？”
高桥泷眉毛一挑，撇嘴道：“我难道就不能是看他很像从前的我吗？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从前的我一样，忍不住就想拉他一把。”
“去你小子的像！”鬼冢教官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桌脚，震得高桥泷哈哈大笑。
一个死都不讲话，一个不讲话就会死。
这两个人能像一点就奇了怪了。
“少废话，老实说，是不是？”
高桥泷撑着桌子，仰着头稍作思索，还是偏过头对鬼冢教官笑着说：“真不认识。”
“那你……”
“他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黑发青年收敛了笑意，一脸认真。
“那个人……”
“……叫高桥泷。”
鬼冢教官：“……”
“高！桥！泷！”
哦吼~
好久没感受过鬼冢教官的大嗓门了。
爽了。
当前整改进度——0.009%
高桥泷——
警视之星（划掉）
警视谐星（正解）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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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警校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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