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在房间里趴床上看了会书,然后很清楚的发现如果他再不吃饭会死掉……
给他们安排新住处也不说吃喝怎么解决啊,现在街道全被封锁重修了,额度卡也没有,总不能给他们换住处就是让他们换个地方死吧??
不行,他可不能死……算了要求再低点,起码在找到灵蓝之前还不能死。
他慢吞吞的下床,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续命的。
手刚搭把手上就听见旁边的门有动静,接着就是脚步声和大门开关的声音,林涧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这时候出去的话未免太尴尬了点,可是他现在真的很饿……
他稍微拿自己的命和尴尬衡量了一下,他伟大的选择了命,他靠在门后深吸一口气,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啪!”的一下把房门打开了。
然后就跟正要敲他门的邢潲宸来了个眼对眼。
林涧:“……”
邢潲宸:“……”
林涧尴尬的五指扣地,后悔刚刚选择了命,他把脸别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啊哈哈,好……好巧啊,不是……”
天杀的他到底在说什么!本来就在一个屋檐下什么巧不巧的,他把头埋的很低,仿佛这样就能降低他的存在感。
忽然他听见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下,他愣愣的抬头,看到的却还是那张面无表情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脸,好像刚刚是他的错听一样。
“嗯,是挺巧的,来吃饭。”他说完不等林涧回应就转身朝客厅餐桌上坐去了。
“?”吃饭?也就是说他刚刚是想来叫自己吃饭的,继而一想,太好了他又能活着了!一扫刚刚的尴尬,快步走过去了。
他以为发生这样的侵袭事件,资源会很紧缺,饭菜也就很寡淡,可这餐桌上几乎全是肉……不愧是少将啊,渡云的一把手,这待遇就是好。
邢潲宸正拿着一杯水喝着,见他一直盯着饭菜发呆,以为他是不敢吃这种变异种的肉,便解释道:“这些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没什么问题,可以放心吃。”
林涧一听就知道他想多了,他哪是不敢吃啊,他那是感慨这人的权重呢,但他表面看不出什么:“好。”
接着他就拿起筷子,看了一眼习惯性的拿纸来回轻轻擦了一下才开始吃。
他一直埋头干饭,自然没有注意到邢潲宸看他的眼神。
邢潲宸的指节无意识叩着水杯边缘,茶水在杯中泛起细碎涟漪。
这个动作像根银针,直直戳进他记忆深处,他的爱人也是这样,饭前习惯用纸擦拭一下筷子,动作轻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琉璃。
此刻对方低头扒饭的模样,连同垂落额前的碎发弧度,都与记忆里的影子诡异地重叠。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他的模样明明跟阿林不一样。
可他又想起宋晨愿在联合总部时给他发的那则消息:少将,很奇怪这人在信息库里根本查不到,这是他进入渡云填写的资料,您过目。
邢潲宸只看到了曾居住址那一栏:海珀湾。
林涧狼吞虎咽吃了一会,才发现对面的人一直没有动筷,他疑惑的抬起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他紧张的把筷子含在嘴里。
邢潲宸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答非所问道:“你擦筷子的习惯...很特别。”
林涧身体一僵,刚刚他真的以为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很平常的中午,坐在一起吃饭……他们曾经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习惯。
他露出尴尬的笑:“职业病,以前在实验室养成的。”
邢潲宸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人总把消毒湿巾揣在白大褂口袋里,说实验体上的细菌比子弹更致命。
“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你接着吃。”说罢起身去开门。
门刚开外面的人就气势汹汹的挤了进来。
于渊推开邢潲宸走到客厅,看到了正在吃饭的林涧,眼里冒出火星,一把掀翻林涧手边的碗筷,瓷碗碎裂的脆响里,他揪住林涧的衣领,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你他妈凭什么啊你谁啊你!从那次巷口碰见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这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你接近他到底想干什么!”滚烫的菜汤溅在林涧手背,他垂眸盯着对方剧烈起伏的胸口,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他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怎么就对邢潲宸图谋不轨了,他巴不得离邢潲宸远远的接近他干嘛。
邢潲宸从后抓住他扯着林涧领子的一只手,微微使力把他扯开,对林涧说:“你先回房间。”
林涧听话的转身进了房间,直到他关上房门,邢潲宸才回过头看向于渊,眼神尽是冷漠和平静,好像这人的疯狂跟自己没关系一样:“你够了没。”
于渊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戾:“不够!邢潲宸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啊?我守在你身边整整五年,替你挡刀子替你熬夜,你就拿这种眼神看我?!”他抓起桌上的瓷碗狠狠砸向地面:“你说啊!到底我哪里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他本来忙活了足足一天,想着快点回住宅区见见邢潲宸的,一问简杨他跟邢潲宸的住宅区排在哪,就见简杨支支吾吾的说队长已经指定和一个人住了。
他当时心里沉的发慌,甚至阵阵耳鸣,本来累死累活忙活了一天,得知他宁愿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子住也不愿跟他一起,这么多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邢潲宸见他这副失控的模样,依旧平静的让人发狂:“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对你从来只是…”话音未落,于渊突然发疯似的将他抵在墙上,喉结滚动着吞下所有哽咽:“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温热的泪水砸在地面上,“为什么你宁愿对着死人的照片发呆,也不肯看我一眼?!”
对着死人的照片发呆……
门后的林涧骤然停止了呼吸,他满脑子充斥着这句话,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了……
听见后面那句话,邢潲宸的目光终于出现了动容,无懈可击的表情也出现了破裂:“你说你守在我身边五年,那你知道他在我身边多久吗。”
于渊表情僵了僵,他只知道他曾经有个死去的爱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攥着他衣领的手松了松。
“十六年。”
于渊的手彻底松了下来,十六年……到底要他怎么才能跨过去呢。
他忽然想起来邢潲宸办公桌上常年摆放的那盆白菊——原来花瓣上的水珠,从来不是露水。
卧室门后传来细微的抽气声,邢潲宸忽的转头,只看见虚掩的门缝里,一抹衣角正悄然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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