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章星光永恒**
国际神经医学峰会的全息投影将演讲台变成浩瀚星海。许星然站在光束中央，右手悬在控制屏上方三厘米处——这个距离能确保一旦颤抖不会误触按键，是江临陪他练习了上百次的"安全距离"。
"请看我右手边的数据。"他的声音通过同传系统传遍会场，大屏幕亮起两组脑部扫描图，"这是职业电竞选手在进行战术思考时的神经活动模式。"
第一组图闪烁着密集的红点，标注着「常规训练状态」；第二组图的红点间出现了蓝色连线，形成星座般的网络，图注是「结合艺术思维后的战术创新」。
"蓝色区域显示..."许星然点击放大颞叶部位，"当选手同时运用空间想象与艺术直觉时，决策效率提升42%。"
会场响起惊叹声。许星然余光瞥见前排的江临正低头记录，西装袖口露出那枚嵌着石膏粉的婚戒。三个月前的婚礼上，他曾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这戒指是"比冠军奖杯更重要的勋章"。
"最后展示临床应用。"许星然切换到最后一张幻灯片——是林风的右手功能恢复曲线，最近的数据点几乎接近职业选手标准。图表旁附着一张照片：银发少年在FW二队的比赛中高举奖杯，护腕上N&S的星月标志闪闪发光。
演讲结束的掌声中，许星然看到江临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消息：「FW vs TE表演赛收视率破纪录」，配图是比赛直播画面——当镜头给到教练席时，江临的战术板上全是许星然画的星座标记。
"许医生！"一位法国记者拦住退场的许星然，"传闻您将担任下赛季FW主队心理教练，这是否会影响您在N&S基金会的工作？"
许星然还未回答，肩膀就被人揽住。江临带着熟悉的薄荷气息出现："容我纠正，是'双主教练制'。"他亮出手机里的联盟批文，文件抬头写着《关于电竞战队复合型教练团队的试点许可》。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这份开创性的文件。许星然看到自己名字与江临的并列在"主教练"栏下，职责分工写着：「战术设计（江临）」「心理映射（许星然）」，而最下方的特别条款让他眼眶发热——「当一方因伤病无法履职时，另一方自动获得全部临场指挥权」。
回酒店的车厢里，江临解开领带，突然握住许星然的右手按在自己左腕脉搏处："感觉出来了吗？"皮肤下的跳动比平时快得多，"每次看你演讲都这样。"
许星然用拇指摩挲那道芯片移除疤痕："比第一次见面时好多了。"他记得三年前在直播间画Q版江临时，那人冷着脸说"画得还行"的样子，当时他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能触摸到这颗星辰真实的温度。
"巴黎画展的邀请函。"江临突然从西装内袋抽出烫金卡片，"策展人增加了新环节。"卡片背面印着「特别展区：从伤病到星光——许星然右手作品回顾展」。
许星然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这个展览意味着要公开展示那些因手抖而歪斜的早期作品，包括他曾经最想销毁的失败尝试。
"我拒绝了。"江临转动婚戒，"除非..."他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是同样的作品集，但每幅画的角落都多了江临的批注：
「2019.12.24 线条颤抖但构图惊艳」
「2020.05.17 第一次尝试左手作画」
「2023.02.14 右手画出了光」
最后一张是昨天刚拍的——许星然在酒店套间画的巴黎夜景，江临在角落写道：「我的北斗星」。
车窗外，塞纳河上的游船亮起灯火。许星然突然想起那个被他们留在康复中心天台的星轨仪，此刻应该正指向"永恒"的刻度。
"答应策展人吧。"他轻声说，"但要在每幅画旁边放上你的批注。"
酒店套房的书桌上，放着明天回国的机票和FW新赛季的备战计划。许星然洗完澡出来时，看见江临正往他的行李箱夹层塞止痛贴和护腕——这人总假装不经意地做这些事，就像他书房抽屉里永远备着的温水，和更衣室里那盏为夜盲症患者设计的感应灯。
"过来。"江临拍拍膝上的战术板，"教你认新版本的英雄参数。"
许星然窝进他怀里，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战术板上是下赛季的新英雄技能图解，但江临画的注释全是星座标记——射手座的箭矢指向技能范围，天蝎座的毒钩标注着伤害数值。
"这样记。"江临的呼吸扫过他耳尖，"就算你哪天手抖画不了直线..."握笔的手突然被捉住，许星然转头吻住那个未尽的假设。
夜风吹动窗帘，露出巴黎璀璨的夜景。许星然想，他们之间从来不是谁治愈谁的关系，而是像双星系统那样，在彼此的引力场中重塑轨道，最终成为照亮对方黑暗的光源。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李医生发来最新检查报告：「患者J神经痛感归零，建议逐步减少药物依赖」。许星然看向熟睡的江临，那人嘴角还挂着笑，左手无意识地护着右腕——那里曾经布满针孔，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疤痕，像一颗星星的余晖。
晨光透过纱帘时，许星然在战术板空白处画下最后一幅速写：两个并肩坐在星河下的背影，中间连着无数星光组成的神经突触。画名就用江临总爱说的那句话：
「不是谁的光芒更亮，而是我们如何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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