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的危机让凌夜寒有些喘不过气。
他很强，但依旧受到身体条件的限制，他还太小了，有限的体力被没有间隙的车轮战疯狂消磨。
但凌夜寒还不能停下脚步，他的母亲和朋友们还在等他。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城楼，黑石砖搭建的城墙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但从城墙的破损处探进目光，城里只有一片看不见尽头的迷雾。
【这就是石碑写的迷雾城？】
虽然在迷雾遮盖下的城池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气息，但凌夜寒没有别的选择。
能悄无声息的把他从家里拐带出来，投放到这个神秘空间，接受所谓的试炼的那群神秘人，不是他现在能对抗的。
面对更强者，凌夜寒从不会不自量力的做无谓的抵抗。在获得足够对抗的力量之前，他必须先活下去。
顺从，再谋他图。
凌夜寒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城门。厚重的黑铁大门上布满了锈迹，仿佛多年无人开启。
他伸手刚准备用力推，城门竟然就顺着他的力道向凌夜寒打开。
神秘人就站在门后静静看着他。
这次出现的神秘人又是不同于之前的一个人，是天边的云霞，带着夕阳西下的迷幻色彩，也透着丝丝缕缕的寂寞。
神秘人们已经知道凌夜寒可以分清他们，索性不再掩饰彼此的不同，这次的声音是一个年轻娇柔的女子。
“孩子，我的考验很简单，也很复杂。”
“你需要在这座虚假的城里，找到唯一的真实，拿着它，交给我，你就通过了。”
凌夜寒皱了皱眉，心中迅速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唯一的真实？这听起来既抽象又模糊，仿佛是一个无法捉摸的谜题。但他知道，这些神秘人从不给出明确的答案，他们只会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来引导他自行探索。
“唯一的真实……”他低声重复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那么，我需要寻找的是某个物品、某个人，还是一种真相？”
神秘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笑了笑，那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空灵感。“答案就在你的心中，孩子。但记住，迷雾会欺骗你的双眼，只有坚定的意志才能穿透虚幻。”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逐渐淡化，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她那略带寂寞的气味，在城门口徘徊片刻后也彻底散去。
凌夜寒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被迷雾笼罩，甚至连自己的感官都有可能成为误导他的工具。
他迈步走进城门，脚下的石板路显得陈旧而斑驳，每一步踩上去都会发出轻微的回响，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倾听他的动静。四周的建筑若隐若现，有些像是废弃的庙宇，有些则像是坍塌的宫殿，但无论哪一种，都散发着一种岁月侵蚀后的荒凉感。
忽然，一阵低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细碎而杂乱，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具体内容。凌夜寒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些声音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方向，而是像雾气一样弥漫在整个空间中。
“幻觉？”他喃喃自语，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集中注意力。然而，那些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夹杂着熟悉的声音——母亲的呼唤、朋友的笑声，还有紫葵巷里永不断绝的机枪炮火声。
一种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他想要追寻那些声音的来源，想要回到亲友身边，回到那个让他感到安全的地方。但就在此时，他猛然警醒，意识到这是迷雾的作用，它正在利用他的情感和记忆来迷惑他。
“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凌夜寒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声音。他闭上眼睛，屏蔽外界的干扰，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脚下，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原本破败的街道变得整洁干净，周围的建筑焕然一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辉，整个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街边还有行人三三两两地走过，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这是一个和平繁荣的世界。
凌夜寒的目光扫过街道，试图寻找任何异常的细节。他注意到，那些行人虽然看起来真实，但他们的动作却略显机械，笑容也如同被刻意雕刻上去一般，缺乏真实的情感波动。更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靠近，这些人都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他试着触碰身旁的一根石柱，指尖刚接触到冰冷的表面，周围的景象便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随即恢复了原貌。这一细微的变化让凌夜寒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虚幻的投影，而真正的关键隐藏在更深处。
继续向前走，前方的迷雾逐渐散去，在街道尽头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是一位手持权杖的女子，面容慈祥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威严。她的双眼似乎能洞察人心，无论凌夜寒从哪个角度望去，总感觉她正注视着自己。
“唯一的真实……”凌夜寒低声重复着神秘人的话，目光在雕像周围游移。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雕像基座上的一行铭文：“真实藏于初始，亦存于终结。”
这句话让凌夜寒陷入了沉思。“初始”和“终结”，究竟是指什么？是时间的起点与终点，还是某种循环的开始与结束？
凌夜寒真的不喜欢这些谜语人，他不像秦朗和苏沐阳那两人手不离书和智脑。从他能自主活动开始的有限时间里，他大多在锻炼自己，增强力量，以保护他重要的事物，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摄取知识。
尽管如此，凌夜寒知道此刻不能退缩。他盯着那行铭文，试图从中解读出更多隐藏的含义。初始与终结，或许不仅仅局限于时间的概念，也可能暗示着某种因果关系，或者是事物的本质与表象之间的联系。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雕像，注意到女子手中的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那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吸引着他靠近。然而，直觉告诉他，这未必是真正的目标。如果“真实”真的如铭文所示，藏于初始和终结，那么答案可能更加隐蔽，甚至需要他从最不起眼的地方寻找线索。
凌夜寒绕着雕像缓缓移动，仔细观察每一处细节。当他的视线落在雕像基座底部的一块松动石板时，心中突然一动。相比周围精致的雕刻，这块石板显得粗糙而突兀，似乎被人刻意忽略或掩盖。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敲击石板表面，发现里面传来了空洞的回声。
没有犹豫，他沿着石板破损的空缺，用力掀起石板，露出一个狭窄的暗格。暗格内放置着一枚古老的铜钥匙，上面布满了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年代久远。就在他拿起钥匙的瞬间，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整个广场开始剧烈震动。雕像周围的迷雾重新聚集，原本清晰的景象逐渐被模糊吞噬。
凌夜寒迅速站起身，将钥匙紧紧握在手中。他拿到了答案，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场考验远未结束——广场的地面正在崩裂，露出下方漆黑无尽的深渊。
他必须尽快回到城门口，交出钥匙，通过考验。
凌夜寒没有时间犹豫，他握紧手中的铜钥匙，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然而，脚下的地面不断崩塌，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试图将他吞噬。他必须在道路完全消失之前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径。
迷雾再次涌起，比之前更加浓密，几乎遮蔽了他的视线。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奔跑中，凌夜寒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原本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而诡异，仿佛这座城市正在重新排列它的布局，以阻止他逃离。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专注于手里的钥匙。
虚假中唯一的真实。
他大概理解那个神秘人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低语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放弃吧，孩子，你无法逃脱。”那声音温柔却冰冷，如同从深渊中传来，“留下钥匙，选择安息，这里可以成为你的归宿。”
凌夜寒猛地甩了甩头，努力驱散那些声音对他的干扰。
“虚假！”
他在心中怒吼，同时加快了脚步。他知道，这些不过是迷雾制造的幻象，目的是让他动摇、迟疑，从而陷入更深的陷阱。
终于，在一片混乱中，他隐约看到了城门的轮廓。虽然依旧遥远，但至少给了他一丝希望。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迷雾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全身笼罩在漆黑色的斗篷中，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把钥匙交出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凌夜寒的心上。
直觉告诉自己，现在的他绝对打不过面前这个敌人。
他必须认输了。
但凌夜寒第一次选择背叛直觉，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一切虚假，唯我真实！】
大步向前，没有犹豫，他就这么穿过了那个高大人形。
背后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夹杂着建筑物倒塌的巨大轰鸣。凌夜寒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当他终于冲到城门前时，却发现那厚重的黑铁大门已经缓缓关闭，只剩下一道狭窄的缝隙可供通行。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凌夜寒侧身挤过缝隙，将身体扑出门外。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背后的城门彻底合拢，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声和手中紧握的铜钥匙。
神秘人站在不远处，依旧是那抹夕阳余晖般的色彩，静静注视着他。凌夜寒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向对方，将钥匙高高举起。
“你通过了考验。”神秘人的声音轻柔而空灵，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愈发朦胧，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凌夜寒没有放松警惕，他紧握着铜钥匙，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口中脱口而出，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怒意和不甘。
神秘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湖面的涟漪，转瞬即逝。“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孩子。重要的是，你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凌夜寒手中的铜钥匙。刹那间，钥匙表面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那些复杂的花纹开始缓缓流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真实与虚假，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神秘人的话语依旧晦涩难懂，但这一次，凌夜寒却隐约捕捉到了其中的深意。“你的意志足够坚定，才能穿透迷雾，找到隐藏在最不起眼之处的真实。这一点，值得称赞。”
凌夜寒皱了皱眉，虽然仍有许多疑惑未解，但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神秘人并不会给他更多的答案。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这场试炼已经结束，那么接下来呢？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神秘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摇了摇头。“路，永远都在你的脚下。至于方向，取决于你的选择。”她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如同风中的羽毛般飘忽不定。“记住，孩子，真实不仅仅存在于外界，它更藏于你的内心深处。”
话音未落，神秘人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那抹夕阳的余晖在天际徘徊片刻，随后也被黑暗吞噬。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凌夜寒发现自己站在一张桌子前，四周被黑暗包围。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钥匙，那微弱的光芒仍在闪烁，似乎在指引着他什么。凌夜寒深吸了一口气，将钥匙收入怀中，原地坐下保存体力。
下一场考验迟迟不来，等到凌夜寒的体力回复完全，把周围的空间少说寻摸了五六七八遍了，神秘人才姗姗来迟。
这次神秘人干脆不披那身银袍了，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穿着墨绿色的正装，带着个单片眼镜，镜片后面的银白色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凌夜寒。
神秘人挥了下左手上的文明杖，“唰”的一下，在他和凌夜寒之间的桌子上出现一个军棋棋盘。
当然，凌夜寒不认识这个，是这个棋盘的上方悬浮着两个大大的字，“军棋”。
“我的考验很简单，下一盘棋吧，但你不能赢，也不能输。”
凌夜寒盯着眼前的棋盘，眉头微皱。这种考验听起来简单，但他从没下过棋，更别说能下赢谁。
但他并没有急着认输，而是冷静地观察棋盘的布局和棋盘上的棋子，试图从中找到隐藏的线索。
“不能赢，也不能输。”他低声重复着神秘人的话，试图理解其中的深意。对方不是普通人，而这场对弈的目的恐怕也不仅仅是分出胜负。
中年神秘人微微一笑，镜片后的银白色眼睛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开始吧，年轻人，时间有限。”
凌夜寒点了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他并不知道这个军棋要怎么下，神秘人也没有教导规则。
但，是考验就一定有解题之法，一个能让完全不会下棋的凌夜寒也能通过的解题法……
【不能赢，不能输……】
凌夜寒的目光在棋盘上缓缓扫过，试图从那些静止的棋子中捕捉到某种规律或暗示。
他抬起头，看向中年神秘人，对方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对他的困惑毫不在意。“时间有限。”神秘人再次提醒道，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凌夜寒深吸了一口气，将杂念抛诸脑后。他伸出手，随机移动了一枚棋子。然而，就在他的手指离开棋子的瞬间，整个棋盘突然泛起一阵微光，原本静止的棋子竟然自行开始移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它们按照某种未知的逻辑相互对抗、吞噬，最终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变化让凌夜寒心头一震，他意识到，这个棋盘不仅仅是一个游戏工具，更像是一个动态的系统，会根据参与者的每一步选择做出反应。而他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个系统的平衡不会被打破。
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格外谨慎。他不再随意行动，而是仔细观察每一次操作后的棋盘变化，尝试找出其中的模式。
移动高的棋子，矮的棋子就会跟随移动；移动胖的棋子，瘦的棋子却会反向移动；飞船形状的棋子可以跨越半个棋盘杀死一大群小兵，却又会被一个近在咫尺的小兵击溃。
黑白双色的棋子在不断地被移动、对抗、彼此吞噬。
“原来如此……”凌夜寒低声自语。
他终于明白了这场考验的真正意义——它并非要求他精通棋艺，而是希望他能够在复杂且不断变化的环境中持续思考，找到关键，维持平衡。
随着棋局的推进，凌夜寒逐渐掌握了节奏。他的每一步下的很慢，虽然一开始会有几步出现棋盘上双方棋子的失衡，但他总能迅速反应过来，再下一子挽回损失，始终保持着棋盘上的力量对比处于微妙的平衡点。
动脑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到。
凌夜寒的专注力前所未有的集中，他甚至能感受到棋盘上每一枚棋子的“呼吸”，仿佛它们都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棋盘边缘，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中年神秘人依旧保持着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对方镜片后的银白色眼睛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最终，当棋盘上只剩下黑白王棋，光芒骤然亮起，随即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晕笼罩住整个桌面。凌夜寒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神秘人。
中年神秘人摘下单片眼镜，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年轻人。你通过了这次考验。”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赞许，“不过，你是否想过，平衡不止一种，非胜即负的反义也不止平衡。”
言罢，神秘人轻挥手杖，竟是一下掀翻了整个棋盘。
棋子落地，一地狼藉，神秘人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凌夜寒独自站在原地。
凌夜寒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场考验虽然已经结束，但神秘人最后的话语却如同一道谜题，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不止平衡……”
凌夜寒思索着，目光在棋子间游移。他蹲下身，拾起一枚棋子，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
他的思绪开始飘远，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每一次考验，每一次挑战，似乎都在引导他去思考，当力量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他应该如何解题。
凌夜寒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棋盘，按照记忆，将棋子一个个重新摆回棋盘上。
随着最后一个棋子归位，整个空间再次发生微妙的震动。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光芒。凌夜寒闭上眼睛，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一开始的银白空间了。
此时这个空间里，除了他，还站着十个或高或矮，或男或女的银发银眸身影。他们形态各异，有的穿着华丽的长袍，有的则是一身简朴的装束，但无一例外，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深邃而难以捉摸的情绪，静静地注视着他。
站在最前方的高大男人沉默半晌，开口道：“我们来自■■■■■文明，而你是被命运选择的孩子。”
文明的名字似乎被什么东西消音，但凌夜寒也不在意这个。
命运？他从不相信这个。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我的家人朋友安全吗？”凌夜寒一直是很实际的一个人。
“我们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这是命运。
“我们需要一个最强之人，完成我们的使命。”而凌夜寒在考验中体现出的身体素质、战斗直觉、心理素质，都是值得培养的上佳素材。
“他们很安全。”毕竟根本没有带进来，本就没什么安全不安全一说。
“你不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选中，但你要知道，我们十人会在今后教导你变强，直到你能击败我们。”
高大男人的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回荡在银白空间中，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凌夜寒却没有被这种气势压倒，他的目光依旧锐利，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要从那深邃的银眸中看出些什么。“教导我变强？”他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是某种交易，但我并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
站在高大男人身后的其他人依旧沉默，他们的表情平静而冷漠，似乎对凌夜寒的反应早有预料。
“这不是一个交易，”高大男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验，证明了你的潜力。在你能反抗我们之前，接受更强者的要求。”
强硬的语句让凌夜寒皱眉，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强迫。
男人身侧，一个身着雪白长袍的的女子忽然开口，和迷雾城的那个寂寞女子有着相似的味道，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凌夜寒暂时还说不出来这种差异究竟是什么。
女子的声音空灵，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你可以选择拒绝，但后果……恐怕不是你现在能承受的。”
凌夜寒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不喜欢被人威胁，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话让他感到了一丝寒意。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所谓的“后果”绝对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如果我同意呢？”他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透着谨慎。
“那么，你将成为我们的一员。”高大男人回答道，声音低沉有力，“我们将倾尽全力培养你，让你掌握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当然，这也意味着你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改变世界？”
凌夜寒嘲讽的笑笑，他不需要，也不在意世界。
不过这种说辞还不错。
“我不喜欢被人安排，但你说的对，弱者遵从强者。”凌夜寒看得清自己，他现在还不足以反抗这群人。
“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凌夜寒的语气陡然转冷，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面前的十人，“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培养我，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如果我真的要接受这一切，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则来。”
高大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凌夜寒的反抗感到意外，但很快，他的面色重新归为平静。
“哦？你的规则？说来听听。”
凌夜寒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说道：“两条。”
“展现你们的真实，以及保证那三个人的安全。”能在先前数次用秦朗三人的安全威胁自己，凌夜寒有把握，这群神秘人一定知道他提的三人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十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人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有的人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没有人立刻回应。
片刻后，雪衣女子的身侧，与她形貌相似的女子轻轻哼笑出声，娇媚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流淌：“有趣的孩子，你的要求倒是简单明了。不过，你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提条件吗？”
凌夜寒没有回答，只是将拳头攥得更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占优，但他更清楚，在这样的局面下，退让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
“好。”出乎意料的是，高大男人竟然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显然，他是这群神秘人的领袖，他一点头，其他人都不在表示意见。
契约落成，高大男人也不怕凌夜寒反悔。
他们现在所在的银白空间实际上是凌夜寒的精神世界，所以准确来说，凌夜寒其实并没有和他们谈条件的权利，他们能操纵凌夜寒吃下那口小蛋糕，就能让凌夜寒干任何事。
只是他们不想这么干，他们不想毁掉这个好苗子。
凌夜寒拥有成为绝世强者的潜力，而他们更像是一群农夫，想要让凌夜寒长得更高更大更好。
不管是出于惜才之心，还是为了达成他们的使命。
计划终于可以逐步展开，神秘人们都有些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除了高大男人，他可能天性就是如此严肃认真。
娇媚女子挥挥手，银白色空间里多了一个柔软的白色圆环状沙发。她柔弱无骨的斜依坐在沙发上，娇笑着朝还在整理思绪的凌夜寒说道：“在下一步商议之前，你要不要先去见一下你的朋友们呢？”一直没能唤醒凌夜寒，还要一边帮忙瞒着凌妈妈，他们可能现在距离疯狂也没多远了。
凌夜寒也有此意，他看着神秘人们，等着他们带他出去。
毕竟他连自己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等了半晌，神秘人们一个没动，凌夜寒有点疑惑，也有点戒备。
明明他们已经达成了契约，为什么还是不让他离开？不是说要让他先出去见下朋友亲人吗？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语气空灵的女子突兀开口道，“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想，你就能。”
“难道你一直没发现，在考验全程，你都没有饥饿过。”
区区那点分享的小蛋糕，怎么可能足够支撑凌夜寒通过重重考验。
至于为什么之前凌夜寒一直没出去，那是因为他先前一直想的是“这个空间的出口在哪”“我要前往古城”“寻找真实”，神秘人一直在引导他远离正确答案。
而现在，凌夜寒只需要一个念头，便感受到背部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
他要出去了。
在最后，凌夜寒问了一个问题。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
依旧是高大男人的低沉嗓音回荡在空旷的银白空间中。
“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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