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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幕

·A国的大街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处处洋溢着即将圣诞的欢乐氛围。情侣挽手嬉笑打闹,小贩叫卖着自己的商品,黑夜如幕,遮掩星辰;天色渐黑似巨大帷幕垂落,吞噬一切光明。

深夜的街道灯红酒绿,豪富人们纸醉金迷,玩世不恭,酒吧里的气氛更是让年轻人流连忘返。

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摇晃,将吧台上方悬挂的暖光折射成细碎的金箔,爵士乐慵懒的萨克斯声像烟雾般缠绕着每张微醺的脸。

“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雪茄烟雾在射灯的光柱里盘旋上升,考佑享受的紧闭双眼,毫不在意此时苏冉痛苦的表情。

“难说,我哥多大的人了,孤身一人在国外还能出幺蛾子。”苏冉手指轻敲吧台,抬眼一笑:“Whiskey Sour,酸一点,像生活。”

考佑嗤笑, “哟,怎么了这是,家哥又干什么蠢事了。”苏冉对考佑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家哥?”

妩媚的笑声听的苏冉心浮气躁,考佑也不在意,反而勾搭着苏冉的肩,“宝宝,新来了一批小白,感兴趣吗。”

苏冉听到这话忍俊不禁,“如果之前我还有精力折腾折腾,但是现在呢,你也不想成为我的业绩之一吧。”

甜美但邪恶的嗓音听的考佑一惊,哼的一声紧掐了一把苏冉,苏冉得意的喝着威士忌酸。

苏冉重叹一口气,“生活就是如此,不管是何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尽管轻抿嘴唇,放松心情,但心里早已吐槽苏初步一万次。

苏冉向考佑打了声招呼示意自己先走一步,考佑表示自己不强留,但要记得有事可以打电话,小事不想帮,大事办不了,但要记得打电话,苏冉对此感到十分无语。

·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刺激惊悚的场面不断上演。

一桶刺骨的冰水从头而下。

眼前这个被吊起的女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伤痕累累的双手,无力地被钉在十字架上。小臂和大腿已见白骨,体无完肤。

钉子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里面吸附了特殊的电磁波,这让景安在无时无刻都被刺激,清醒的感受疼痛的侵虐。

她的面前却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家。

景安在微抬眼眸,即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她眼底并没有一丝畏惧害怕的神情,相反,却只有无畏。

眼前的男人晦涩不明地看着景安在,半晌只听见景安在幽魂的声音,“乐普人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景安在吐出几个字后便止不住的咳嗽,口边的血液早已干涸,她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神情疯狂的人。

为首的女人上前轻抚景安在的脸庞,眼神里充满了溢出的怜爱。

“安在,我想有时候我真的做错的,我错在不应该让你对真理如此执着,你太执迷不悟了。”女人慈祥的眼神却让景安在感到恐惧。

下一秒,女人生生拔出嵌入景安在身体里的钉子,长期的痛苦和无力让景安在瞬间倒地直不起身,大口喘息。

女人不忍心的别开了眼,冷入骨髓的声音传遍整个小屋,“身为父母,我们不能决定任何一个孩子的选择。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便不会再管你,但我相信,日后的一天,你终会回到我的身边。”

·南风卷着碎雪呼啸而过,刀刃般的寒意剐蹭着每一寸裸露的皮肤,呵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晶。

苏冉不断呵气,双手紧搓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南半球和北半球的天气截然相反,苏冉刚到还没适应完全就被考佑叫去喝酒。

雪幕中的路灯像蒙了毛玻璃的月亮,昏黄的光晕照出飞舞的雪粒。

苏冉孤身一人在茫茫黑夜中行走,一人在外,尤其在国外这种开放的地区,不安,窒息,慌张的情绪喷涌而出。

· “咳……”

寂静的夜晚,无人的街道,诡异如老人般的咳嗽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苏冉瞬间警铃大作,条件反射向身后摸去,却忘了自己并不是在国内执行任务,而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怎么办?抢劫?劫财还是劫色?太倒霉了吧,刚来就遇到这种倒霉事情!!

景安在步履蹒跚,长期的未进食使她头晕眼花, 她只穿了件薄毛衣,甚至分不清是血液还是衣服本身的颜色,南风一吹,衣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雪虐风饕,天寒地冻,不服输的精神让景安在一路走到现在,她慢慢蹲下,双手搂着膝盖,如一尊美人雕塑。

一个冰美人在雪天行走实在诡异,苏冉脑补了一万种恐怖灵异的故事,心中一直劝说自己少管闲事,走自己的,但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小姐?你还好吗?”试探的声音在景安在耳边响起,“怎么没反应??不会噶了吧!”苏冉伸出一只手放在景安在鼻子下,气息微弱。

·救护车上,苏冉仔细端详着景安在,内心不断感慨太美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五官精致动人,鼻梁高挺带着丝丝秀气,这不是妥妥的大明星级别吗?!

身为刑警,她的衣服苏冉第一眼便被吸引,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她不会是被追杀的吧?

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但个个眉头紧皱,苏冉看到这情况也明白了差不多,内心直叹可惜。

·“都让开!别挡道!紧急情况!”

医生早已忙作一团,国外的人在自己国家身受如此重伤,媒体早已疯狂,不久医院门口便集结一大堆人,但全都一无所获。

苏冉凭借财力删掉所有新闻,推掉所有媒体,她知道这些人不会说什么好话出来。

苏冉静静的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是疯了吗?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苏冉一看来电人,瞬间头皮发麻,是她那个败家子老哥。

“又怎么了?”不耐烦的语气让苏初步感到恼火。

“别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还有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爸妈强逼我来,我能来帮你?!”

“我不用你管!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事你别管,你也别来我的家!”苏冉气的头疼,准备来场大战时,苏初步直接将电话挂了,在拨打回去便是关机。

“曹!我他妈怎么有这种人当哥?”

·不知过了多久,苏冉却一点困意没有,等亮绿灯的一刻,苏冉晃了晃早已僵硬的肩膀,随后站起身,“医生,里面的女生怎么样了?”

医生朝她释压一笑,“病人虽受了很多伤,但并没有伤及致命部位,感谢上帝。”苏冉点了点头,医生互相打趣早已走远,景安在也被安排到了病房里。

苏冉摸着下巴,冰冷的瞳孔不知在思考什么。

夜早已沉入黑暗之中,不久的将来黎明会在何时出现?

·两年的时间恍惚而过。

·景安在猛的从床上惊醒,竭力仰起头呼吸着新鲜空气,半晌一点点将紧插进双颊的手一点点抽出。

天空漆黑一片,星辰隐匿于乌云之后,如同静止的海面无波无澜,仅剩风的呼啸声打破沉寂。

苏冉听到声音后,忙不则慌地跑过来。“安在,安在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苏冉看到景安在血迹满面,顿时大叫出声,心如急焚的去找医药箱。苏冉仔细的清理伤口,消毒。

“我没事。”景安在平静的说道。

反观苏冉一副虽然伤在你身但痛在我心的表情,便止不住唠叨,“怎么能说没事呢,小安在,我可不怕你麻烦我,一家人可不说二话,而且你看你这漂亮的小脸蛋,留疤了多不好。”

苏冉还沉浸在自己对景安在的关心中,却只见景安在翻过身,用被子盖住脸一副熟人勿理的样子,苏冉也就不再说什么。

苏冉躺在景安在的另一边,抱紧被子里的小人,轻拍其背,不久便在景安在身边睡着,景安在探出头,将被子轻盖在她身上,才平息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温暖而柔和。

景安在睡眼朦胧,睁着无神的双眼走进洗漱室。苏冉住到是很平常的三室一厅,房子的外观简洁而现代,线条流畅,极具设计感。

景安在长的很可爱,水汪汪的大眼,洁白无瑕的皮肤,她的五官如雕塑般精致,她的容颜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每一个细节都那么完美无瑕,让人为之倾倒。

苏冉却是别有风趣的美,齐腰的长发,瘦中有肉的身材令无数少女羡慕,看着她想就让人产生溢出心底的怜爱。

梦魇缠身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景安在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略显苍白,自嘲的摇了摇头。

苏冉倚靠着门,对景安在微微一笑,“起床了,那来吃饭吧。”景安在疲惫的点了点头。

苏冉看着景安在,皱着眉思考什么。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景安在摸了摸脸。

苏冉仔仔细细盯着景安在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安在,你也太神奇了,如果昨晚是我这么做的话,我的脸现在就会有十个痂,但是你的皮肤还是那么完美有弹性。”

景安在沉着脸把门“哐”的一声大力关上。

早间新闻开始播放,茶几上有苏冉早起跑步后买的早餐。

“最新报道,在水里金地区莫名出现多具尸体,尸体的头颅被钢钉刺穿,目前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苏冉低骂一声,“每次都是这些记者媒体最先到,我们的技术人员和法医们忙前忙后,那这些人呢?在那乱拍给人民制造焦虑!更有一些营销号我都懒得说……”

景安在咬着包子喝着豆浆看着电视,可惜并没有过多的图片可以供她参考,她转头看着苏冉。

“可以把死亡鉴定给我看看吗。”景安在平静的看着苏冉,但后者似乎在内心做了剧烈挣扎。

苏冉一手撑着头,一手翻手机聊天记录并拿给景安在看,尸体朝天卧仰,表情痛苦,头颅有个明显的黑洞,但奇怪的脑内一切正常,这个钉子跟出生就自带的一样。

·“看到这些尸体了吗,那是我们失败的试验品。”

男人地狱般的嗓子在景安在耳边响起,那炙热的气息仿佛正在吹着景安在的脖颈。不安,恐惧,窒息。

·苏冉看着景安在的脸色在慢慢变差,眼神止不住的发怵。“景安在!”苏冉用手晃了晃,景安在才回过神,“我……”

“还在因为那个噩梦而苦恼?我明白,人生就是这样,像我这样的大小姐为了梦想也在狂奔,一帆风顺的人生是不存在的,就算存在也是枯燥无味……”

苏冉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父母背景深厚,家里还有个出国留学深修经济的哥,因此苏冉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毅然决然克服一切外在诱惑,最终考上了刑大。

·天色如铅,寒气渗骨,灰云压得很低,空气中飘着冰晶般的湿气,街道上漂浮着铁锈味的雾气,行人缩着脖子快步走过。

苏冉大步流星,伸手打开办公室的门,甜美却带着危险的嗓音传遍整个房间,“同志们,工作怎么样了!”

苏冉身穿藏蓝色的警服,裁剪合身的服装让苏冉整个人从里到外熠熠生辉。

“苏队……今天上面发通知,让我们别在关注这件事,就按自杀处理……”新来的周晓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冉颤巍巍的说道。

反观苏冉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左手搭着周晓的肩,右手从桌上拿了杯水,慢吞吞的喝,任何一个人被美女搂肩都会有十万个小鹿乱撞,但此刻周晓只求面前的这位姑奶奶别发火。

“小周啊,你一看就知道是新来的,那我问你,你考试的时候,答案摆到桌面上,你看还是不看呢?”苏冉笑眯眯的看着周晓。

答案显而易见,但凡事都是有危险的,看了被抓会有处分,但看了没被抓成绩则变成了实力的一部分。

执法如剑,既要斩断违法乱象,也要守护民心所向。执法者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信任印章盖下的每一笔都应是民生答卷,穿上制服,不忘百姓本色。

手握法锤,常怀赤子之心,执法者的最高境界是让法律条文在街头巷尾长出人性的根系,把权力的方向盘锁进制度的笼子,将服务的油门踩在为民的底线。处罚决定书上的公章盖下的应是违法者的悔悟,而不是对立情绪的印章。

“那我们现在该他妈怎么办?昨晚我们小组连夜重新审查整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连尸体旁边除了跟尸体符合的脚步其他连根毛都没有。”

一旁的张南愤愤的看着凌乱的桌面,眼睛旁边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经历了多么激烈的事情。

“张哥辛苦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一丝也要把它揪出来。”苏冉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

黑暗降临,正义还会远吗……

尸体被送去火葬场焚烧,但车到山前必有路。

苏冉有两部手机,她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这部手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她想了很久,是否也让她跟她一起走上这条不归路。

“喂,睡醒了吗?现在出来跟我出一趟现场,有事。”

·车上,苏冉愤怒将刚才说发生的简述给景安在,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苏冉,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景安在甜美的嗓音却总是如死水般平静。

苏冉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哎,我一开始当警察,就是看不惯那些即使身背多条人命却仍在外撒野的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才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

苏冉的车是奔驰大G,身穿LV,脖戴西太后,年少有为的苏冉背后是却是颇有作为爹妈,苏冉这一身是她最朴实无华的装扮,她觉得自己一人在外应该要低调,却不知她的气场实在低调不起来。

苏冉率先出车门,景安在紧随其后。

枯瘦的枝桠扭曲着伸向灰蒙蒙的天空,野生的灌木与杂草在颓垣断壁间疯长,偶尔有乌鸦的啼叫划破死寂,更添几分阴森。风过时,整片林子发出沙沙的呜咽。

苏冉拉着景安在长途跋涉,终于到达现场,“不是我说,你们也挺厉害的。”景安在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苏冉看到后瞬间将景安在拉起,顺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树叶稀稀疏疏的散落在湿润的土地上。

“啧,要不是雨太大,把现场和气味都破环毁了,不然就算是跨时空的犯人我都能在第一时间把他抓来,让他承认自己罪行,让法律去制裁他!”苏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让景安在忍俊不禁。

“行了,知道我们苏小姐最厉害了。”苏冉的手拷在景安在的臂弯里,走进警戒线内,“你要感谢上天把我送到你身边。”景安在闭上双眼,四周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她伸手触碰尸体躺下的位置,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来。

· “为什么要跑?只有我们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男人轻笑,最温情的话从他嘴里出现像是一双手死死掐着景安在脖子。

景安在紧闭双眼,呼吸开始变得炙热,未几她站起身,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让身体放轻松,苏冉看她一副虚脱的样子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在地上,拍了拍景安在刚才做地上而略微潮湿的屁股,把灰弹下来,扶着景安在坐了上去。

“休息一会吧,你这个样子我实在太担心了,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苏冉打趣道,笑盈盈的看着景安在。

景安在皱了皱眉:“现场被处理多这么干净吗?”

苏冉看了看,无奈的说:“发现之前就已经下了场暴雨,被送走的时候也下了一场暴雨,就算没有暴雨,你也知道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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