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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墨讯牵忧

驿馆的晨雾比昨日薄了些,却更冷了。青石板上的霜粒没化透,踩上去依旧“咯吱”响,风裹着碎雪沫子,刮在脸上像小针扎。琉砂花的残枝上积了点白,像撒了层细盐;梧桐枝桠上挂着冰棱,阳光一照,泛着冷光,把整个驿馆衬得清寂了几分。

月尘刚把炭火盆挪到书案旁,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画屏的声音,裹着点暖乎乎的气息:“七皇子,我们公主来啦!还带了热栗子呢!”

抬头时,星姝正提着个描金食盒,裹着上章的米白狐毛斗篷,走在霜地上。她的斗篷下摆沾了点雪沫,发间别着的干素心兰也沾了点白,手里还提着个暖手炉,走近了,食盒里的栗子香混着“逢君”香飘过来,压过了风的冷意。

“这么冷还带栗子来?”月尘迎上去,帮她接食盒,指尖碰着食盒壁,温温的,“刚烤好的?”

“嗯,宫里小厨房刚出炉的,”星姝笑着把暖手炉也递给他,“母妃说栗子暖身,让我给你带些。我特意让他们多烤了会儿,剥着不粘壳。”她边说边解斗篷,露出里面的淡粉襦裙,裙摆绣着细白的桂叶纹——是之前种桂花时提过的桂叶藤,针脚比上次的草药纹更细。

月尘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来——里面铺着层厚棉纸,放着满满一盒烤栗子,壳烤得金黄,裂开小口,热气裹着甜香冒出来。星姝伸手拿起一颗,指尖捏着裂口,轻轻一掰就开了,露出金黄的栗肉,递到月尘面前:“你尝尝,是不是比上次集市买的甜?”

月尘接过栗肉,放进嘴里——甜得糯口,还带着点桂花蜜的香,比集市上的更润。“好吃,”他点头,“比宫里的点心还甜。”

“那你多吃点,”星姝又剥了一颗,指尖沾了点栗壳的碎屑,“我带了很多,够你吃一下午。书砚也来尝尝,画屏说你上次帮着移草药,冻了手。”

书砚连忙道谢,接过星姝递的栗子,笑着说:“九公主想得真周到,我们皇子昨天还说想吃栗子,今天您就送来了。”

月尘耳尖微红,没接话,只是拿起一颗栗子,学着星姝的样子剥壳,动作有点生涩,栗壳碎渣掉在棉纸上,星姝见了,忍不住笑:“我教你,捏着这个裂口,往两边掰,别用指甲抠,会疼。”她伸手覆在月尘的手背上,教他用力,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月尘心里发颤。

两人坐在石桌旁剥栗子,画屏和书砚在旁边收拾炭火盆,把炭加得更旺些,屋里很快暖融融的。星姝剥了几颗,放在月尘面前的小碟里,自己只吃了一颗,就起身帮月尘整理书案——案上摆着《墨梅诗钞》,夹着的梧桐叶已经干透,旁边放着星姝送的暖手炉,还有上次缝披风剩下的淡青布料,上面绣了一小块星点纹。

“你这《墨梅诗钞》都快翻烂了,”星姝拿起书,轻轻拂去上面的细尘,“上次你说母妃教你读这个,里面是不是有母妃写的批注?”

月尘点头,从书里抽出一张叠得整齐的墨梅帕——是母妃绣的,帕角有小小的批注,是母妃生前写的“墨梅耐寒,人亦如是”。“母妃总在帕子上写些话,”他指尖摩挲着帕角,“说遇到难事儿,就看看墨梅,想想它怎么熬过冬。”

星姝接过帕子,小心地展开,帕上的墨梅绣得雅致,批注的字迹柔中带劲。“母妃的字真好看,”她轻声说,“比宫里先生的字温柔。等以后去北墨,我能不能看看墨山的墨梅?”

“当然能,”月尘看着她,“等我们回去,冬天就去,我带你看漫山的墨梅,在梅树下煮酒,像母妃以前带我做的那样。”

星姝笑着点头,把帕子叠好,放回书里,又帮月尘把散在案上的诗稿理整齐——有之前写的“驿园植桂,待酿金秋”,还有星姝写的“尘”“姝”二字,她特意把这张纸放在最上面,笑着说:“这样你看书的时候,一打开就能看到。”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驿馆杂役的声音:“七皇子,北墨使臣张大人来了,说有要事见您。”

月尘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星姝看出他的紧张,悄悄递过暖手炉:“别慌,说不定是好消息。我在这里等你,剥好栗子等你回来吃。”

月尘接过暖手炉,温温的暖意从掌心传来,他点了点头,跟着杂役往外走。星姝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袖中的淡紫瓷瓶——瓶身刻着星点纹,是之前装琉砂晶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心里有点发紧。

张大人站在驿馆正厅,穿着北墨的深蓝官袍,脸色比上次凝重。见月尘进来,他赶紧起身,递过一封折叠的密信:“皇子,北墨来消息了,二皇子被太子构陷‘私通琉国商人’,陛下已经把二皇子禁足在府里了。”

月尘接过密信,指尖有些发僵,展开来——上面的字迹是北墨东宫幕僚的,写着二皇子私收琉国商人的贿赂,证据“确凿”,太子已上书请求废黜二皇子,还提了句“质子月尘留琉日久,恐与琉国勾结,暂不宜召回”。

“太子这是故意的,”张大人压低声音,“二皇子倒了,太子更怕您回去被皇叔月凛拉拢,分他的势,所以借着‘私通琉国’的由头,连您也一并拖着,不让您回国。”

月尘捏着密信,指节泛白。他知道太子和二皇子斗得厉害,却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快动手,还把自己也卷进来。“皇叔那边有消息吗?”他问,声音有些沉。

“皇叔还在边境,没传回消息,”张大人摇头,“不过按皇叔的性子,肯定不会坐视太子独大。只是眼下,您在琉国得更小心,别被太子抓住把柄,成了他斗杀的靶子。”

月尘沉默着点头,把密信折好,放进衣襟里。他心里清楚,太子这是把他当成了“潜在隐患”,留他在琉国,既能削弱二皇子的势力,又能防止他回去后被皇叔利用,一举两得。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等着,这种无力感让他有些烦躁。

“皇子,您别太忧心,”张大人看出他的情绪,“老臣会盯着北墨的动静,一有消息就告诉您。您在琉国好好待着,别露锋芒,等风头过了再说。”

“我知道了,”月尘说,“有劳张大人。”

送走张大人,月尘回到西厢房时,星姝正坐在炭火盆旁剥栗子,碟子里已经堆了小半碟栗肉,暖手炉放在旁边,还温着。见他进来,星姝赶紧起身:“怎么样?是好消息吗?”

月尘走到她面前,把密信拿出来,递给她看:“二皇子被太子构陷,禁足了。太子不想让我回国,说我‘恐与琉国勾结’。”

星姝接过密信,看得很认真,眉头轻轻皱着。她知道北墨有政斗,却没想到会这么凶险,连月尘回不回国都被当成筹码。“太子太过分了,”她小声说,把密信还给月尘,“你别担心,皇叔肯定会帮你的。而且……而且我可以帮你留意北墨的消息,母妃在北墨有旧识,说不定能帮着传点信。”

月尘看着她,心里一暖。他知道星姝是想安慰他,却不想让她牵扯进北墨的政斗里:“不用,你别掺和这些,太危险。我自己会想办法,张大人也会盯着。”

“我不怕危险,”星姝抓住他的手,指尖有些凉,“我就是不想看你发愁。上次你说母妃教你看墨梅熬冬,现在我们也像墨梅一样,等一等,总会好的。”她拉着月尘坐在炭火盆旁,拿起一颗剥好的栗子,放进他嘴里,“你尝尝,甜不甜?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我们今天说好要去看桂花苗的,它们裹着草绳,肯定好好的。”

月尘嚼着栗肉,甜意漫到心里,烦躁也散了些。他点头:“好,我们去看桂花苗。”

两人披着披风,往后园走。风还是冷,星姝靠在月尘身边,把暖手炉递给他一半,两人手握着暖手炉,一起走在霜地上。桂花苗裹着草绳,枝干挺拔,没有冻坏的样子,星姝指着最上面的嫩芽:“你看,这里有新的芽尖,等春天就会发芽了。”

“嗯,”月尘点头,“等春天,我们就给它松绑,让它好好长。”

“到时候我再给你做春衫,”星姝笑着说,“用琉砂花染的布,淡紫色,和你的披风配一对。”

两人在园里待了会儿,星姝怕月尘冻着,拉着他回屋。画屏已经把栗子重新热了热,端上桌,还泡了桂叶藤花茶,清香袅袅。星姝帮月尘倒了杯茶:“这茶安神,你喝了能舒服些。我母妃说,遇到难事儿,先把心放宽,才能想办法。”

月尘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桂叶藤的清香,心里更暖了。他看着星姝忙碌的身影——帮他整理书案,把《墨梅诗钞》放在顺手的地方,又把剥好的栗子摆成小堆,方便他拿——忽然觉得,就算北墨的政斗再凶险,有星姝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下午,星姝没急着回宫,陪着月尘看书。月尘看《墨梅诗钞》,星姝坐在旁边,用淡青布料绣星点纹,偶尔会问他墨梅的样子,月尘就指着书里的插图,给她讲墨梅的枝干怎么长,花瓣怎么开,讲母妃带他看墨梅的趣事。

“母妃说,墨梅的枝干越弯,开的花越艳,”月尘指着插图,“就像人,经历点难事儿,反而更坚强。”

星姝停下针线,看着他:“那你也是墨梅,以后肯定会好好的,能回北墨,能看到漫山的墨梅。”

月尘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会的,我们一起看。”

傍晚时分,星姝要回宫了。月尘送她到驿馆门口,星姝从袖中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桂叶藤花:“这个放在你书案上,看书累了闻闻,能安神。还有,要是北墨有消息,你别自己扛着,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好,”月尘接过布包,“你路上小心,让画屏多扶着你。”

星姝点头,转身跟着画屏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月尘挥了挥手:“明天我给你带宫里的糖蒸酥酪,暖身又好吃!”

“好,我等你。”月尘挥手回应,看着她的米白斗篷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屋。

回到书房,月尘把星姝送的布包放在书案上,和《墨梅诗钞》放在一起。书砚端来晚膳,见他脸上有了笑意,笑着说:“皇子,还是九公主在您身边好,您下午都没那么愁了。”

“嗯,”月尘点头,拿起筷子,觉得今天的饭菜比平时香,“有她在,心里踏实。”

书砚又说:“张大人刚才让人来传话说,他会尽快联系皇叔,让您别担心。老奴看,有九公主帮您宽心,还有张大人和皇叔,肯定能挺过去。”

月尘没说话,只是看着书案上的布包,里面的桂叶藤花香慢慢散出来,混着炭火的暖意,心里平静了不少。他知道,北墨的政斗还没结束,未来还有很多难事儿,但只要星姝在,只要能想着一起看墨梅、酿桂花酒的约定,他就能像墨梅一样,熬过冬,等到春天。

而此时的凝香殿里,星姝正和母妃星婉说起北墨的消息。“月尘的二皇兄被太子构陷禁足了,太子还不让他回国,”星姝有些担心,“母妃,我们能不能帮着留意北墨的动静?我不想看他发愁。”

星婉笑着点头,摸了摸她的发顶:“母妃已经让暗卫留意了,有消息会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别掺和太深,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月尘。”

星姝点头,心里松了些。她拿起白天绣的星点纹布料,继续绣着,想着要尽快绣好,送给月尘做个小荷包,让他带在身边,像自己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书房里,月尘看着《墨梅诗钞》里的墨梅帕,又摸了摸星姝送的布包,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句“墨梅耐寒,君亦暖心”,放在案上。炭火盆里的炭偶尔爆火星,映着纸上的字,暖融融的。他知道,就算未来再难,有星姝的陪伴,有墨梅的信念,他总能等到回去的那天,等到和星姝一起看漫山墨梅的那天。

而星姝绣的星点纹布料,还有她提到的母妃旧识,像两颗小小的种子,悄悄埋在时光里——没人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关心,未来会成为月尘困境中的微光,也没人知道,星姝此刻的担忧,早已在不经意间,和她未说出口的牵挂,紧紧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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