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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梅画寄约

星姝刚踏进驿馆院门,手里的木匣就被风掀起了一角,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墨色笺纸——笺边印着极小的墨梅枝,是她昨天在宫中新拓的样式。画屏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食盒,食盒上的淡青布巾绣着星点纹,边角还沾了点墨渍,显然是刚才拓笺时不小心蹭到的。

“今天风大,怎么不裹紧些?”月尘从书房迎出来,顺手帮星姝把木匣的盖子按好,指尖碰着匣面的温意——里面该是还放着刚拓好的墨梅图拓本,“是昨天说的墨梅笺和拓本?”

“嗯,母妃宫里的老画师帮我拓的,”星姝笑着把木匣递给他,“他说这是北墨最有名的‘寒枝墨梅图’拓本,原画在墨山的梅雪堂里,冬天看最有意境。我还拓了些墨梅笺,想让你题字。”

两人走进书房,书砚早已把靠窗的大案擦干净,铺了层软布。月尘打开木匣,里面果然放着两样东西:一张半开的拓本,拓的是墨梅枝干,墨色浓淡相宜,枝桠间还留着画师的题字“墨骨欺霜雪”;下面叠着一沓墨色笺纸,每张笺的右下角都印着朵极小的墨梅,笺边还泛着淡淡的墨香。

“这拓本比我书房挂的那张更有劲儿,”月尘把拓本铺在案上,指尖划过枝干的纹路,“你看这枝桠,像能扛住北墨的大雪似的。”

星姝凑过去看,发丝偶尔扫过月尘的手背,她慌忙往回收了收,却被月尘伸手按住:“别躲,这样看得清楚。”他指着拓本上的花瓣:“北墨的墨梅花瓣比琉国的窄,颜色也深,像染了墨似的,冬天落雪时,雪压在花瓣上,黑红相间,特别好看。”

“你以前跟我提过墨山的墨梅,”星姝指尖轻轻碰了碰拓本上的题字,“说漫山都是,冬天的时候,梅香能飘出十几里。”

“嗯,母妃以前带我去过一次,”月尘的声音软了些,“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梅雪堂前的那棵老墨梅,要三个人才能抱住,枝干弯得像要护住堂门似的。母妃说,那棵树是太祖皇帝种的,守了墨山几十年。”

星姝看着他眼底的怀念,心里轻轻动了动,伸手从木匣里拿出支狼毫笔:“我们今天在笺上题字吧,就写我们之前约定的,回北墨看墨梅的事。”

月尘点头,书砚这时端来磨好的墨汁,墨锭是北墨带来的“松烟墨”,磨出来的墨带着淡淡的松香。“这墨还是母妃留给我的,”月尘拿起墨锭,又磨了两下,“说写墨梅用松烟墨最显风骨。”

星姝铺好墨梅笺,月尘提笔蘸墨,却没立刻写,反而转头看她:“一起写吧,你写‘墨山’,我写‘梅雪’,凑在一起就是我们的约定。”

星姝的耳尖泛红,却还是接过他递来的笔,指尖碰到笔杆时,能感觉到他残留的温度。两人并肩站在案前,星姝先写下“墨山”二字,字迹娟秀,还带着点青涩;月尘接着写“梅雪”,笔锋遒劲,和她的字凑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你写得真好,”星姝看着笺上的字,眼里满是光,“比我宫里的先生写得还好看。”

“母妃以前教过我,”月尘放下笔,帮她拂去指尖沾的墨渍,“说写字要稳,像做人一样,不能急。”他拿起那张题好字的笺纸,放在拓本旁比对,“以后我们把这些笺纸收着,等回北墨,就贴在梅雪堂的墙上。”

星姝点头,从食盒里拿出个青瓷盘,里面是切成小块的墨梅酥——酥皮是墨色的,上面印着极小的梅瓣,是她昨天让小厨房做的。“母妃说这是北墨的点心,用豆沙和墨汁调的色,不苦,”她拿起一块,递到月尘嘴边,“你尝尝,像不像墨梅的味道。”

月尘咬了小口,豆沙的甜混着淡淡的墨香,酥皮掉在嘴角,星姝伸手用指腹帮他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好吃,”月尘笑着,拿起旁边的茶盏,倒了杯温茶递她,“配着茶吃正好,不腻。”

星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盏沿还留着月尘刚才喝茶的痕迹,她却没在意,只专注地品着茶的清香。月尘看着她握着茶盏的手,指尖泛着淡粉,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们第二次共用一个茶盏,比上次分食栗子糕更让他觉得亲近,像两颗心慢慢靠得更近了。

“张大人昨天传信,说皇叔和将军府的人谈得差不多了,”月尘突然提起,语气里带着点期待,“将军府世子说,陛下看了折子,没立刻驳回,只是让再查些北墨的粮草情况,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有消息。”

星姝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点头:“我就说会有好消息的,等你能回北墨,我们就去墨山,看你说的那棵老墨梅,还要在梅树下煮酒写诗。”她顿了顿,又说,“我们种的桂花苗要是能带走就好了,种在墨山脚下,春天开花,秋天就能酿桂花酒。”

“会的,”月尘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等回去,我就让人把桂花苗移去墨山,再种些琉砂花,让墨山既有墨梅,又有我们的念想。”

两人靠在案边,一起翻看拓本上的墨梅。星姝指着一枝斜伸的梅枝:“你看这枝,像不像我们上次在雨廊下避雨时,你护着我的样子?”

月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枝干弯着,像在护住旁边的花苞,心里一阵暖:“像,等回北墨,我就照着这枝,给你画一幅真的墨梅图,挂在我们的屋里。”

“好,”星姝点头,眼底闪着光,“还要在图上题字,写我们今天的约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一起看墨梅,一起过一辈子。”

书砚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封信:“皇子,张大人又派人来传信,说太子那边还是不松口,让礼部的人拖着不办,不过皇叔说,他已经找到户部的老臣,想从粮草账册上找突破口,证明您回北墨能帮着管粮草,不让太子有理由拦着。”

月尘接过信,眉头轻轻皱了皱,却没多说什么。星姝见了,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别愁,皇叔肯定有办法,我们再等等就好。就算太子再拦,我们还有彼此,还有这些墨梅笺和拓本,心里有盼头,就不怕等。”

“我知道,”月尘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怕让你等太久,委屈你。”

“不委屈,”星姝摇头,把脸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能和你一起等,一起盼着回北墨,就不委屈。”

两人又在书房待了许久,星姝帮着把墨梅笺叠好,放进月尘的《墨梅诗钞》里,和之前的“逢君”香包、墨琉佩的碎片(还没拼成完整佩)放在一起。“这样我们的念想就都在一块儿了,”星姝笑着说,“每次你翻书,就能看到我们的约定。”

傍晚时分,画屏提醒该回宫了,星姝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月尘送她到院门口,星姝从袖中拿出张墨梅笺,上面写着“梅开待君归”,递给他:“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月尘接过笺纸,指尖碰着她的指尖,暖得像刚才的茶。“我会天天看,”他说,“等回北墨,我们就把这笺贴在梅雪堂的墙上,让它看着我们实现约定。”

星姝点头,转身跟着画屏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月尘挥了挥手:“明天我带母妃做的桂花糖糕来,给你尝尝!”

“好,我等你。”月尘挥手回应,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里的墨梅笺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让人安心。

回到书房,月尘把墨梅笺夹进《墨梅诗钞》的第30页——那一页夹着母妃留的墨梅帕,现在又多了星姝的笺纸,像两处温暖的念想叠在了一起。他拿起拓本,重新铺在案上,看着上面的“墨骨欺霜雪”,想起星姝说的墨山,想起两人约定的未来,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书砚端来晚膳,见他看着拓本笑,笑着说:“皇子今天心情好,九公主带来的墨梅笺和拓本,倒是和您的《墨梅诗钞》配得很。”

“嗯,”月尘点头,拿起筷子,觉得今天的饭菜比平时更可口些,“有她在,有这些念想,日子就有盼头。”

书砚又说:“张大人还说,皇叔让您别担心,户部的老臣已经答应帮忙查账册了,过些日子就能有结果。”

月尘点头:“辛苦张大人和皇叔了,有消息及时告诉我。”他夹了口菜,心里想着明天星姝带来的桂花糖糕,想着一起调“冬暖香”的事,想着墨山的墨梅,只觉得未来的日子,就算要等,也充满了甜。

而此时的凝香殿里,星姝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张没送出去的墨梅笺——笺边的星点纹比其他的更清晰些,是她特意拓的样式。她看着笺上的墨梅,想起月尘看拓本时的眼神,想起两人并肩题字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浸过。画屏帮她卸下发簪,笑着说:“公主今天和七皇子一起题字,肯定很开心吧?您刚才回宫的路上,一直摸着袖里的笺纸呢。”

星姝的耳尖泛红,没否认,只是把笺纸叠好,放进木匣里——匣底还压着张极薄的蝉翼纸,上面用淡墨画着墨梅枝,枝桠间藏着极小的星点纹,是她按母妃的嘱咐拓的,却没告诉月尘这纹样的用处。她只知道,此刻的约定是真的,想和他一起回北墨看墨梅的心意也是真的,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去想,只想好好守着这份甜。

驿馆的夜渐渐深了,书房里的拓本还铺在案上,墨香混着桂香,漫在空气里。月尘坐在案前,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墨梅笺上写了句“梅开有信,约定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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