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下来!!!”兮屏死命拽着風,压低声音劝诫,不准他上去,
“你发什么疯,没看见他们两个正培养感情嘛?”
“他那是培养感情吗?啊?他是看崇屺什么都不懂,想着法的在占便宜!”風拉着楼梯扶手不肯下去。
兮屏:“什么不懂?你蠢不蠢,我们妖灵之物不像凡人,有很多俗事的确是没必要去了解,可若我们真想知道某些事,只要一个念头,灵海就会替我们展现的明明白白!
他可是上神,我看他现在对怎么跟男人相好的事懂得比谁都多,也就你,还把他当洁白的构树汁!”
兮屏简直服了他,怎么总想着去棒打鸳鸯,只是她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風这个被点化没多久的无形体,灵物还自带这种本领,風此时受到这个认知的巨大打击,震惊又不可置信的哑声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宝贝上神早就知晓如何跟男人洞房啦!怎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兮屏索性给他一棍闷死,至于她为甚知道妖灵会有这种本领,那也是几天前师父给她解了灵丝,她有了灵智之后的事情。
風脑袋嗡嗡的,崇屺竟然知道怎么和男人相合?这事儿连他都不是很了解!
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偶尔会带着崇屺到凡人的地界玩儿,可自从有次撞见了一对男女偷情之后,他就再没敢带崇屺出去过,他一直确定崇屺还是魂灵时,对这类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想来在崇屺归位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了。
他什么都知道,那他还愿意让松耘对他随意轻渎,为什么呀?就算再喜欢,那也是个男人啊!
風颓丧的一屁股坐在梯阶上,耷拉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兮屏看他是真的很受挫,便也在他旁边坐下来,动之以理的劝他:
“喂,你别这样啊,妖灵之物修炼到最终,幸运的会与天同寿成仙成神,但如此尊崇的地位和漫长的岁月是会很孤独的,有时候难免会想要有个知心人与自己共度。
我知道你很关心上神,怕他受欺负,可你把他护的那么严实,不让他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他岂不是更孤独吗?”
“可是……他有我啊……”風喃喃道。
兮屏:“那不一样!你是上神最好的朋友对吧?可好朋友最重只能做到在彼此有难时两肋插刀,他不是你的私有品,你给不了他情感上的慰藉,也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这些东西都需要所爱之人来弥补。
所以,你若真是他最好的朋友,就不应该这么干涉他的自由。”
她很认真的为他解释各种道理,風总算明白了一些,失落的偏头看了看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模样长得很好看,他那时候为了让松耘别打崇屺的主意,居然还把她安排来照顾松耘。
如今看来,松耘的确对崇屺怀有几分真心,否则这么善解人意的小美人在旁,有几个男的会不动心?
“对不起!”風莫名来了一句。
“啊?为什么突然道歉?”兮屏不理解。
風坦白道:“我前些天以为松耘见了崇屺把他当成了女人,会对他起意,所以把你安排来伺候他,希望他面对你会转移注意力。”
“噢~~这个啊,我才不在意呢!呵呵……即使你把我安排来伺候松耘,我也不会喜欢他的,他身上的松木香味儿,我实在受不了。”兮屏继续道:
“不过你的确应该给我道歉,你昨日说那些话真的很过分。”
風:“嗯,对不起!”
兮屏:“看在你认真道歉的份上,那我就原谅你啦!”
兮屏眯着可爱的杏目,一脸笑容的摆摆手说原谅風,風觉得她活泼的有些晃眼,原来妖修女孩儿可以如此坦荡大方,不像凡界的那些自诩名门闺秀却干着偷情勾当,传出去了又要死要活不认账的女子那样虚伪。
風突然对她笑了笑,那明朗的笑容惹得兮屏有些脸红,她转回脸把头低下……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过去半月有余,由玄孞、彣柬带队的一帮人,这日一早聚集在低洼的山坳里,等待清晨的浓雾散去。
“伤好一点没有,下次不要这样不顾后果的跑过来救我,我旁边有灵君在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万一出事,我就没有师兄了。”巫侦心疼的看着巫郯背后一道道带血的伤口。
巫郯安慰他道:“不要紧的,已经好多了。”
其实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他现在感觉有些低热,可能是伤口已经感染了。
原来,他们之前都是顺顺利利的,但也一直没有什么收获进展,所以后来有人提议白天分开来行动,免得十几个人挤在一处游手好闲着,有幸猎到了灵物,灵力也无法甘心与没出力的人均分;
于是他们能力强的分成了两队,能力弱的由叶锦带领,使君则留下来坐镇他们每行进一处的集合点,随时准备听哨支援。
偏偏就在昨日,能力偏弱的巫侦和兮朗被一只有了灵性的魈用叫声迷惑住了,叶锦灵君看他们二人暂时不会有大碍,就先去追捕捣毁它的巢穴,结果这只魈太聪敏,它从粗壮的树干洞中另一个出口逃脱,绕到巫侦和兮朗二人那里偷袭;
兮朗先行醒来,察觉到危险,立刻祭出出发前白索灵君分发给他们的鬼索藤,缠住高处的树杈,撤出稍远的距离,避开了魈的厉爪,魈见目标逃脱,又去袭击另一个,巫侦还在晕迷中,本来叶锦已经返回,足够及时出手救他,可这时候因不放心巫侦而从另一处赶来的巫郯大吼一声,横剑出手与魈战作一团。
这只魈体型与人相差无几,光面相看上去就非常恐怖,且还凶猛异常,巫郯战的非常吃力,最后在师父叶锦的相助下才艰难的砍掉魈的头颅,他缓了几口气,迈着打颤的双腿,去检查巫侦有没有受伤。
兮朗这时返回来想要看看死后的魈还有没有灵力,结果这魈的躯体并没有甘心死去,就在兮朗用屏锦枝蔓触及它脖子上碗口大的创面时,它腾的弹起无头的躯体,朝兮朗扑过来,兮朗惊惧的纵身闪开,魈直直的扑到正在唤巫侦醒来的巫郯背上,巫郯没有防备,后背被它的指甲抓出了几道深深地豁口;
刚刚看到魈的脑袋被砍掉便放心离开的叶锦听到巫郯的痛呼匆忙返回,将魈一剑穿心,它才彻底死去。
叶锦为此很有些自责,他和使君的性格差不多,说得好听是不爱干涉弟子自由,其实就是放任和漠不关心,如果他刚才留下来仔细检查一下魈的状况,巫郯是绝对不会被它所伤。
他们唤醒巫侦后,合力将巫郯背回去,因为遇到意外,使君很快鸣哨将其他两队人叫了回来,让他们去帮忙采了药,之后便一直待在这个山坳没有在分开。
“这里的雾太浓了,也不知到几时才能散开?”玄孞搓了搓袖子上沾染的泥土说道。
她很不喜欢这个环境,整个队伍里只有她和现今更名为香园殿的耶茗斋女弟子孑然两个人是女孩,她们已经好久都没有洗过澡了,身上脏不说,一碰到这种水雾漫山的环境就浑身黏腻,她特别后悔当初为了博得上神好感,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壮举。
“不知道呢,今天的雾格外浓,而且我总有些不安的感觉。”孑孓站在她旁边,叉着腰蹙眉道。
“我也感觉到了,是不是巫郯背后的伤有血腥,引来了不好的东西?”孑立附和着。
“你别瞎说,可能是我们待的这个地界,一开始就选错了。”孑然不赞同,她不想把这不安的感觉归咎于巫郯或任何一个人。
这三个素馨名下的弟子似乎对危险有着异常敏锐的感知,他们的确没有说错,在浓雾的范围外的高处,他们看不见的盘虬树冠上,一条巨大的南蛇正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准备去下面寻一寻这美味的血腥之气。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低矮灌木丛中,一头黄斑猛虎,沉静的蹲坐了一夜,此时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捕捉目标猎物。
彣柬听了三人的话,不经心下骇然,他可是见识过这姓孑的三人嘴有多准,说什么来什么的,他朝旁边的彣意使了使眼色,彣意朝他靠近。
彣意:“怎么了?”
“彣意,不行我们就带我这边的人找借口先离开吧,孑立估计猜的没错,的确是有什么东西被巫郯身上的血味儿引来了,给我们下了迷雾,我们待在这儿恐怕不安全。”彣柬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彣意:“不可!我们待在一起,有灵君看护,若是真有解决不掉的东西,还可以通知上神,倘若我们撤离,难保不会在别处遇到危险。”
彣意思虑比较周全,若有万一,到时候上神要是不能同时顾着两边,那他们必然会有死伤,他更不赞同彣柬这种遇到危险就弃他人不顾,自己跑路的卑鄙行径。
“好吧,那听你的。”彣柬一想也是,便又提及昨日被使君叫回来之前遇到的事,
“哎,昨天你看见没有,那两只小虎崽,挺可爱的,上神不是说过我们可以带有机缘的回去嘛,若是我们能弄回去养,长大了该多威风。”
“嗯,是挺可爱的,不过虎有凶性,我们恐怕驾驭不了。”彣意看他听了劝,也不再多言,和他聊起闲天。
“怕什么,真弄回去就说是送给上神的嘛,讨好他一下,让他去帮我们驯服好了,而且你瞧他那娇滴滴的样儿,跟杂译画本里的女菩萨似的,一定会喜欢这些圆毛小畜生。”彣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打起了如意算盘。
彣意:“你别自作聪明,上神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暴脾气的風君,他虽然没有灵力,但若是惹怒了他,我们估计会跟祭祀那天一样,都活不过三炷香的时间。”
彣意知道他表面正常,其实心里在想什么,那些低阶的弟子曾今还活着的时候,只要是长相好看些的,无论男女,他哪个没去调戏过,也就兮屏他不知为何一直没吃着,现在也主动放弃了,若是他真把心思挪到了上神那儿,那他就是色胆包天,不要命了!
彣柬听了他的话歇了些心思,没好气的揉揉鼻尖揭过。
可他们的对话早就被不远处有灵性的黄斑猛虎听到了,它现在非常的愤怒,这两人谈及的虎崽,是它刚刚产下不久的一双儿女,那人居然想把它们从它身边带走,简直是岂有此理!
自己修成灵性的妖灵与被点化的藤植到底能力不同,它们还未化成人形时就聪慧异常,它当即放弃了去捕猎他们当中受伤最弱的那个人,转而把目标换成了彣柬。
近二十人分成几簇围着一个将熄未熄的火堆,谈话声不断,黄斑猛虎柔软的爪垫踩在层叠的枯叶中,步调很轻,几乎听不见,就在猛虎悄然现身,龇着一嘴獠牙扑向彣柬的时候,对面的使君察觉了端倪,一抬头就看见了它。
“彣柬!!!”到底是自己名下的弟子,这一刻使君非常的焦急,他刹那间挥剑祭出,利剑脱手飞速朝猛虎凌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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