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什么话?他怎么能看这种书,崇屺真的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你……你……”
“我怎么了嘛?”
常绿的语气极其无辜,不是他自己想知道两个男人如何在一起的吗,那他就顺带教一教咯!
“你以后不许看这种书!”
崇屺理所当然的命令着,常绿将手里的寻阳孤本随手扔回榻上。
“你凭什么管我?你既不是女的,又不是我媳妇儿!你姑母那么凶都管不住我父亲,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管我做什么?”
常绿的态度轻蔑,崇屺被他气的胸口就像揣了个□□,蹦上蹦下的,快晕过去了。
最可恶的还是蚺,亏他刚才还觉得蚺靠得住,可这家伙都让松耘看了些什么?等他回宫了,一定要狠狠饿那条贪吃蛇一个月的!
“行!我管不着你,你将来可别后悔!”
他能后什么悔?看着任堇琰气冲冲的朝院外走,常绿以胜者姿态,得意的在他背后道:
“这就走啦,不是要陪我睡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这就没招儿啦?”
崇屺转过身,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常绿不屑的朝他略略着伸舌头,谁还不知道他们欺负人的那些伎俩,到最后还不是玩不过去找父亲告状。
大哥如今成家了,替父亲在官邸做事,回来也很少与他接触,而且大哥成熟了不少,不在同小时候那样与他们打闹。
二哥在都城求学,三姐定亲后,家里就只剩他这个老小。
他虽说是个庶子,但这些年有祖母在,大夫人也不敢苛待他,只是平日里吃穿用度稍逊了嫡子一筹,过得倒也不凄苦。
唯一让他觉得不如意的就是,自从家里只剩他一个人念书之后,大夫人就不让他去私塾了。
说他一个庶子以前都是顺带着陪哥姐儿去的,现在哥姐儿不念了,他就没必要念那么好的学堂了,所以专门请了个老先生到家里来教他。
可那半吊子老先生的学识还不如他!
他将这事告诉师父后,师父却无所谓的跟他说
——没事儿,你就是学的再好,将来这些你也都不需要,所以即便你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师父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师父的话,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得道的废物一样,他跟祖母抱怨,祖母却笑着让他听师父的。
傍晚,前厅里来人传话,说开饭了,他本以为中午能让他上桌,已经算是大夫人给他脸了,没想晚上还来叫他。
难不成大夫人今天收了太多聘礼,高兴晕头了?
可等入席之后他才知道,是父亲要让他把院子让一半儿出来给任堇琰住。
“他为什么不住二哥的院子,那里大多了!”
“琰儿胆小,他不敢一个人住,而且他和你一样大,比较相处的来。”
大夫人也是非常惯娘家这个侄子的,下午他满脸不高兴的来求自己要和常绿住一起,她就猜出他一定是又跟常绿干仗了。
现在她身边的孩子都大了,两个儿子被老爷要求做事做人要沉稳,女儿被勒令要端庄,所以现在除了她自己,都没人帮忙收拾这个贱坯子了。
既然又有了帮手,她何乐而不为,侄子说什么当然应该满足他什么。
“你现在跟你师父住一个院儿,又不挨着你娘,何况你师父还没回来,多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孩子又不挤,你那么反对干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大夫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好闺女,常淑立马会意。
“就是,后院里姨娘那么多,他一个人住万一冲撞了,多损父亲名声,跟你一起住,你去哪儿还能带着他,不正好嘛。”
常禔一听女儿提起后院里的姨娘,立马吹着胡子道:
“就这么点小事,让你少块肉啦?再反对就给我禁足,门都不许出!”
“…………”
师父不在,弄个心怀不轨的人进院子里,常绿还真有点不放心,他索性豁出去了。
“可琰表兄他……他下午说他想我,喜欢我!他有病,我不想和他住一起!”
“噗……哈哈…………”
崇屺忍都忍不住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道:“表弟,我当然喜欢你啦,不喜欢你,我跟你住一个院儿干嘛?”
“哈哈……”
“我的好弟弟,你也太单纯了吧。”
众人都大笑常绿缺爱,连别人寻常的喜欢也当做洪水猛兽。
常禔心里有些愧疚,他重重的掩饰道:
“好了,不要多说了,琰儿是客,既然他想和你住一起,你就邃了他,你不是喜欢热闹的嘛?以前总和哥姐儿们在一起打闹,现在他们大了,琰儿来与你作伴你怎么还别别扭扭的,不像个男子汉!”
“…………好吧。”
常绿不情不愿的妥协了,对面被崇屺附身的任堇琰对着他得逞的眨了眨眼。
他就知道这个任堇琰不安好心,敢住进他的院子里,若要来犯他,他必定要奉还十倍!
用完饭,大夫人就积极的派人来常绿的院子给任堇琰收拾屋子,任堇琰背着手颐指气使的让他们将那间最大的屋子收拾出来,常绿拦着死活不让。
“这是我师父的屋子,祖母特意吩咐给他住的,任堇琰怎么能趁他不在就住进来,万一他回来了要住哪里?”
“哎呀四公子,大夫人可是特意嘱咐过,要让任公子住的称心,那当然是他想住哪间就让他住哪间了。
你师父这不是还没回来嘛,等他回来,说不定任公子都回去了,你快走开吧,这被褥棉絮灰尘大,当心呛着了。”
说话的妈子使劲拍了拍刚从榻上抱下来的被褥,毛灰都被拍的跑了出来钻进常绿的鼻子里,他痒痒的直打喷嚏。
任堇琰走到他旁边,掩着鼻子道:
“我就住这里,我敢肯定你师父不会介意的,若不信,你等他回来去问他。”
蚺当然不会介意,要是他现在在这里,一定还会巴巴的主动将房间让出来。
“你跟我师父又不熟,肯定什么肯定,我不许你们碰他的东西!”
常绿还要去拦,被任堇琰一把拽住,不就是个破房间嘛,这么护着,仙宫里他的住所可比这整个院子还要大好不,他还会在意你这点犄角旮旯的地方。
“你要是再敢拦着,我就住到你房里去!”
“不行!你还要不要脸了?耍我没够是吧!”常绿一把将他的手拂开。
“我可没耍你哦,我是说真的。”
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吧,万一他真的要和自己住一个屋,那他不得时刻警醒着任堇琰半夜起来害他,再也不能睡个好觉了?
放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儿在身边可不行,罢了罢了。
“随你!你爱住就住,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师父房间可不干净,他不爱洗澡,房里臭烘烘的。”
他这可不是假话,师父的房里总是有股子腥味儿,他在常府不要工钱,而且自己的份例有限,没那么多闲钱给师父买熏香。
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这锦衣玉食的任堇琰可不一定能受得了,就让他进去住一晚,估计不用等明早就会立马搬出来。
当夜他将门窗栓的紧紧才安心睡去,就等着第二天起来看任堇琰的笑话,哪知他想错了。
等他次日睡到自然醒,到院里假装晨练时,任堇琰都还未起来。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是被师父房里的味道熏死了吧?”
常绿嘀咕着跑去推他的门,本以为他多少和自己一样有些防备心,但他很轻易的就打开了姓任的小子的房门。
他愣在原地,这小子和他住一个院子里,根本不栓门,这是又给他留了什么阴招?
而且这个房间里现在一点也没有原来的那股腥气,还散发着他从没闻过的熏香,实在太好闻了,果然是大户人家嫡出的公子哥,用的都是上好的。
他看了看床榻上,姓任的小子睡得正香,他不趁机做点什么,都对不起那一晚上没插的门栓。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博古架前,将师父随手放的净面刀拿下来,他隔着稍近的距离,对着任堇琰的头发一阵比划,打算给他来个秃头警告。
可他还没捞着任堇琰的头发,任堇琰就睁开眼笑着看他了。
“我就知道你会偷偷来我房里对我使坏,想做什么呢?抹我脖子吗?”
常绿吓了一跳,收起手里的凶器藏在身后,杀人灭口这个罪责他可担不起。
“才不是呢,我看你额发太长了,想给你剃一剃。”
“你有那么好心?怎么进来了也不叫醒我,跑去盯着熏炉做什么?”
任堇琰起身,理了理自己被睡乱的头发和里衣,拿起夹袄和外袍套上,那一举一动从容不迫的,跟他和他的两个哥哥很不一样。
其实他从昨日看到任堇琰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小子不像小时候那样皮的叫人厌了,特别有贵公子的气质风范,果然是都城贵府养出来的,常绿有些看呆了。
“我是好奇你点了什么香,味儿这么冲。”
原来这小子早就醒了,回过神来的常绿尴尬的朝门口让了让,准备在他发难时随时好跑。
“噢,那个是达摩香,是好东西,你们这里没有的。”
任堇琰语气里带了些骄傲,这是仙宫特供的东西,凡间怎么会有。
不过他早就不用这熏香了,昨日也是迫于无奈才点了它的,蚺的房里实在太难闻了,熏了好一会儿才将味道驱散干净。
“骄奢淫逸!”
常绿暗骂了一句,不过这味道好好,如果能要到制作方法,那以后师父不是也可以香喷喷了吗?
但还是算了吧,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制香这种粗活是怎么干的。
他打消了求知的好奇心,对任堇琰说到:
“喂,你起来的这么晚,还不快去洗漱,待会儿连早饭都没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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