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几晏本来以为自己还能玩几天进组,结果次日就被通知可以进组了,他只好把自己新家的装修交付给陆纵青。
陆纵青因着之前私生的事,被任姐特赦多了几天假期,小朱也跟着放了假。
说是放假,陆纵青也闲不下来。要走演员这条路,演技培训课是一定要坚持上着的。至于舞蹈和声乐,他也舍不得放弃。
他们组合是单飞不解散,是不能继续一起努力,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也许他们还会有舞台。
放假三天,他照旧选择每天都去公司。他们在公司有专门的老师,只要把自己有空的时间排上去,公司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同事会安排协调他们的课时安排。
陆纵青去公司的时候,任姐还有些惊讶,得知他来上课之后还劝过他,“你接下来马上又要进组,不用把自己逼的这么急。”
陆纵青笑着说,“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几年前的他只能和很多练习生一起,挤在半地下室的练习室里,一遍一遍的训练,一个平板好几个人挤着用,录一个视频要排队等,他本来就不擅长跳舞,经常都是队长和陈几宴率先记住动作教会他们在一遍遍的帮他们抠细节。
那个时候的记忆里,只要下了课就要来公司,晚上训练周末录制。寒暑假还不如上学时候,要住在公司,眼睛一睁就是集体训练,一通知化妆就是要录物料,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要镜头盖一拿下他们就要开始活力无限地展示。每周每月都有考核,所以在集体训练的同时还要准备自己的考核节目,在训练的间隙里还要抽空写作业赶学习进度。
那时候都不觉得苦,更何况现在。
宽敞明亮的练功房,有老师专门针对他一人有针对性地出具训练计划,时间合理安排合理。陆纵青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所以他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十分的满意。
放假的这几天,他每天舒舒服服的睡到十点起床,洗个澡后就动身去公司。公司安排的车太明显,他每天出入都开陈几宴姐夫名下的一辆黑色雷克萨斯。
他当练习生的时候就养成了咖啡续命的习惯,到现在也还是如此,尽管公司外就有好几家咖啡店,但是他每天总还是绕路去隔了几条街的店里点咖啡。
“要一杯美式,一杯拿铁,拿铁用代糖,谢谢。”
“今天休息?”老板笑着问他。
陆纵青点头应是,“去公司上课。”
他还是练习生的时候,一位已经出道的艺人前辈来看他们点的就是这家的咖啡外送。他当时随手拿了一杯,从此后就成了这家咖啡店忠诚的信徒。
当时的老板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首次创业店里的生意其实一般,陆纵青来光顾的次数多了他就有了印象。
哪怕是后来生意逐渐稳定,他也还记得这个过分漂亮精致的小孩,每次来都会点一杯白桃风味冰美式。
“昨天那个谁也来过我这,之前也在你们团里那个?”
陆纵青有些好奇,团里的?群里一共就五个人,自己和陈几宴肯定不是,队长和老二在外地录综艺,难道是老幺向南?
他开口问,“谁啊?”
老板认真思索,“那个鼻梁上有一个痣,长得特别帅的那个,他现在是不是不做艺人了?”
“曲夏?”他们一群人里,只有曲夏的鼻梁上有一个痣,非常有特色。小时候曲夏想点掉这颗痣,公司还不允许。但是曲夏他不是出国了嘛?陆纵青有些诧异。
陆纵青犹豫了很久,最后在上课前,把曲夏疑似回国这件事告诉了向南。
直到上完舞蹈课下课,也没见向南回消息。陆纵青拿不准向南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不回,索性不再管他。
他自己给曲夏打了电话,那边接的很快,“你回国了?毕业了?”
“上周刚回来,毕业了。”曲夏回道。
舞蹈老师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对陆纵青挥了挥手,陆纵青回了个再见,从椅子上拿过毛巾擦了把脸,对着电话那头的曲夏接着问道,“不继续读?”
“想回来了。”曲夏说。
陆纵青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曾经挤在一个屋头下嬉闹的少年在经历长久的分离后已然成了陌生人。
“那你有和向南说过吗?”陆纵青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得陆纵青好几次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确定对方没挂后,曲夏开口了,“他把我删了,电话应该也拉黑名单了。”
陆纵青哑然,他想说就算向南把你拉黑名单了,你不能换个号码吗?你要是真的想联系上向南就不可能没有办法。
可是曲夏一直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那一个,他不可能想不到。
“噢。”陆纵青应了一声,然后仓促地说,“那先这样吧,我一会还有课。挂了。”
其实刚开始打电话的时候,陆纵青有想过喊曲夏一起出来吃个饭。毕竟小时候他们一群人曾那么要好,曲夏的离开或许只是权衡利弊后做出在当时最适合他的选择。
可是在向南看来,那是一种背叛。明明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人在某个夜里突然告诉你自己要离开,从此以后你们不同路了。那些在凌晨三点背对背许下的诺言在冬季起雾的舞蹈室里期许的未来,都不做数了。第二天醒来,你还在怀疑昨晚那一切是不是一场梦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关于他的物品,那些曾经嬉笑打闹时换着穿的衣服,他的牙刷杯子行李箱都一并消失了。
一开始和向南关系最好的人就是曲夏,向男最依赖的人也是曲夏。如果向南不愿意原谅的话,那他们也不能代替向南原谅。
陆纵青记得曲夏刚走的那段时间,向南上课的时候总是出错,一宿一宿的睡不着,熬得每天眼睛都是红的。
曲夏说自己联系不上向南是因为向南把自己删了的时候,陆纵青觉得特别可笑。所以本来想要张嘴的邀请也咽了回去。
陆纵青看了眼时间还有早,寻思着李敛昨天和自己说干洗的衣服已经送回来了,让自己有空去拿。想着要不晚上请李敛吃个饭。发短息给李敛,对方秒回,说自己在扫楼,晚上可以一起吃饭。
陆纵青看了眼他发过来的地址,离公司也不算远,主动说他开车去接李敛。
李敛回说自己这边的活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让陆纵青直接去晚上用餐的地方,等下班了小齐送他过去会合就行。
陆纵青见还有时间,站起身去冲了个澡,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看天色还不算暗,又绕路去买了两杯咖啡,提前预定了晚上的用餐。
或许是曲夏回来的这个消息冲击到了他,以至于他开车的时候一直心事重重,红灯切成绿灯的时候都没注意到,直到后面接连不断响起的喇叭声,他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后面一辆车大抵是有些生气,开他旁边过时还摇下车窗骂了两句。
陆纵青没当回事。
只是当他到餐厅地下室停了车,提着咖啡下车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被人拦了下来——是李敛。
“你用你自己的手机号预定餐厅,被私生查到了。现在电梯口外面大概就已经有人在等着拍你了。”
陆纵青一愣,曲夏回国的消息使他今天一直心神恍惚忘记了不能用自己号码预定餐厅的事。
“我昏头了。你是小齐送过来的?”他问。
“嗯,换个地方吧。”李敛说。
陆纵青指了一下车的位置,“走吧,车在那边。”
“钥匙给我,我来开吧。”李敛说。
出停车场的时候,他们的车恰好与一群带着口罩棒球帽的年轻人擦肩而过,坐在车内的两个人听得非常清楚外面的声音,“他今天没行程,我估计肯定是自己开车的,不知道会不会开那辆白色的奔驰,我们就去电梯口蹲吧。”
陆纵青的脸色十分难看。
李敛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踩下刹车,在原地掉了个头,车子正面遥遥对着那几个人的方向连续闪了好几下远光灯,在对方发火之前突然快速的开了过去,吓得对方几个人连连后退,车子掉了个头一溜烟驶出了车库。
陆纵青几乎愣住,“你干嘛?”
李敛说,“他们让你不高兴了。你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陆纵青有开心一点嘛,他不知道。想起刚才从车库里出来时后视镜里那些举着手机破防的那几个人,他好像是有觉得畅快一些。
那种被私生如影随形跟着的压抑感仿佛在他们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中随着窗外的风一并消散了。
李敛说,“私生不是粉丝,你本来就不用对他们太客气。”
“好。”陆纵青摇下半个车窗,任由初夏的夜风晃晃悠悠地吹了进来,吹散了他一天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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