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满缘出了门,见到不远处抱着一沓纸还在晃晃悠悠走着的安忆后,连忙隐去自己的气息,脚步浮空的跟在她后面不远处。
安忆似乎完全没发现,仍旧抱着纸往前走,椿满缘也悄无声息的跟着她一直飘。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别墅外同样一尘不染的露天阳台,椿满缘环顾四周,没有一丝尘埃和灰烬,除了被烧的发黑的瓷砖略显突兀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
安忆将纸放在地上后,就开始掐诀念咒化作了人形。
身高一米六,头上挽着蝴蝶髻,佩以淡青色的头绳和红色的珠花做点缀。
身着青色襦裙,裙摆上一只只血红的飞燕围绕裙摆飞翔,胸前的桔梗花一簇一簇地绽放着,仿佛自然生长在上面一般。腰间挂着一条条漂亮的红绿相间的珠宝吊坠,吊坠下的是绿色的常春藤绣纹,在被灰烬笼罩的阳光下闪着细细密密的光芒。
椿满缘: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这么漂亮,为什么会不愿化作人形呢?
她掸了掸干净的裙摆后,将一堆纸扎成燕子状后,再次起身,开始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地上的燕子们就开始凭空自燃,一个小小的火堆就完成了。
做完这一切后,安忆就缓缓蹲下身来,开始一张一张的拿起旁边的纸放进火堆中,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椿满缘好奇地凑近了些,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明仪啊,钱够用吗?”“我天天给你烧,不够的话记得托梦给我哦,我等你。”
“明仪,跟你讲哦。今天来了几个怪人,二话不说就闯进了我的领地,我一直看着他们,他们的过往都好精彩呢——但比我们的,还差了些!嘿嘿…她们呐……”安忆断断续续的说着,旁边的纸“山”也越来越少。
三个小时后,椿满缘蹲在她旁边悠哉悠哉的打了个哈欠,心里暗自吐槽道:她不口渴吗?
远处在百里之外的一棵枯树上,一个一身白衣斗篷,站在树枝的末端静静眺望着。另一个一身明黄色劲装,长发被一缕黄色丝带高高束起。毫不在意形象地坐在白衣人身后一段距离的树枝上,一条腿搭在手下,呈现三角形,一条腿有一下没一搭的挂在树枝下悬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也在默默注视着那栋奇怪的别墅。
定睛一看,赫然是黄恬可和一位不知名的人。
“去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参与吗?”斗篷内传来了那副熟悉的声音。
五分钟后,安忆烧完了最后一张金纸。此时的阳台全是纸张焚烧后留下的灰烬,安忆也拍了拍手后站起身来。
随着她手往前一挥,那些灰烬就开始在空中飞舞起来,随着她手上不断动作,深浅不一的灰烬在空中舞动。椿满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很快,她就乐不起来了。
因为,那些灰烬……变成了一只大燕子,朝着她砸过来了!椿满缘连忙闪身躲避,直接现出了身形开口朝着她喊道:“安忆姑娘,无缘无故打我作甚?”安忆冷笑道:“在我旁边呆了三个多小时,我还想问你呢,要不是我没空我早收拾你了!”
椿满缘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后连忙飞速朝后飘去,迅速将骨鞭召出来抵挡攻击,二人刀光剑舞,打的好不热闹。
另一边的临无幸和玛辛德也不好过,黄恬可的突然出现打的二人措手不及。“我说,你们别找了,来陪我玩玩吧。”说着,十几支深青色的羽状利刃便朝着临无幸与玛辛德飞射而来,玛辛德连忙将手中的球砸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坚硬的黄色护盾,成功抵挡住了她的第一波攻击。
但很快,二人就笑不出来了。只见黄恬可闲庭信步,脚步沉稳的走上前,用手轻轻一戳,那护盾仿若脆弱的泡泡,“砰!”的一下,碎了个彻底。
“黄恬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临无幸冷声问道,说着,就操控起一旁的金银珠宝朝着她砸了过去,“我没什么目的啊,就无聊,来和你们玩。”黄恬可一边躲开那些价值连城的小玩意,一边笑嘻嘻的再次射出了几百枚羽翼。
“安忆,你冷静些,你说的那三个小时对来我说没什么大用,不会害你的!”椿满缘话音刚落,燕子便化作了无数的小燕子,朝着她攻来。
“呵呵,你打扰了我和她的二人时光,你就得死,好好找你的破簪子不好吗!非要来打搅我!”安忆手上还在不断变换动作,宛若在操纵空中的丝线般指挥着小燕子们有秩序的攻击着她。
“海若止水,你再不出来我就又要死了!”椿满缘连忙大喊道,喊完之后又朝着安忆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若不然你提个要求,当做给你的补偿,可好?”
话说着,海若止水就已经手持分水剑,加入了这场“燕子大战”,“要求?呵呵……我想让她活过来!你能吗?还要求!椿满缘啊,你负责死掉,就好了。”
“嗯……看来得帮她一把啊,去吧。”白色斗篷的人看着地上开始浮起的灰烬,砍掉一个指头后,那个断指便化作了一只黑色的蝴蝶,朝着别墅飞去。
安忆话音落下,没过一会,全城的灰烬裹挟着枯枝落叶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椿满缘,你招惹的什么怪物啊!我#!”
“我没想到她会杀人灭口啊!”
男相海若止水犹如砍瓜切菜般的将无数燕子切碎,重新化作灰烬掉落在地。
一旁的椿满缘鞭风凌厉,破空之声如裂帛,鞭影连绵成河,水泼不进,力道虽不重,但也足以给漆黑的地面留下一道道被击打过的痕迹。
三人打得有来有回,椿满缘更是直接阴气爆发,纯白的骨鞭被阴气裹挟,射出一道道闪着寒光的珍珠冰锥,海若止水这边一个剑花十几只燕子就再次“沉睡”过去,效率极佳。
丝毫没注意到,一只漆黑的,不符合这幅场景的水墨色黑蝴蝶,悄然附在了椿满缘的背后。
“呃……好痛!”椿满缘忍不住痛呼出声,海若止水闻声想过去查看,却被一只巨大的暗灰色燕子钻了空子,被狠狠地撞在了墙上,鱼尾也忍不住露出了原型,是纯白的,**裸的鱼骨,和椿满缘手上的鞭子一模一样。
“这位姑娘,下手要不要这么重啊,嘶……好疼!”
椿满缘则被身后阴冷的刺痛感疼得直接跪在地上了,忽然,一阵白色的光芒包裹住了椿满缘和她的骨鞭。
两人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而又警惕的看着那个雾蒙蒙的光球,海若止水尝试去破坏它,刚一碰到却被打飞出数米远,一旁的安忆则不动声色,操控着剩余的燕子们回到她身边。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椿满缘凄厉的惨叫声,“啊!好痛…这到底是什么!”“啊!不要扯我的手,哈…哈好疼……”“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的,好痛!我的腿!”声音由最开始凄厉,到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甚至最后,安静的仿佛死掉一般。
远处的人将这声音尽数收入耳中,嘴角扬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我说,你这恶趣味,还真是不减当年。”满身是血的黄恬可手里抓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将它抛给了白色斗篷的人。
“没办法,谁让她脱离了我给她的剧情,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白斗人将珠子拿在手心把玩,淡淡的血迹在他的手上伸展开来。
“那你也够狠,居然想让我把那狐狸的本源给剖出来,这下没个三五百年也恢复不过来了。你打算拿那小姑娘怎么办?”黄恬可毫不在意地说着,嫌弃的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迹后,又转头看向了主战场。
“哈哈……那正合我意,小姑娘嘛……”
另一边的椿满缘破壳后,直接变了一副模样。
此时的她仍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但是原本被临无幸挽好的简约新中式,变成了披散着的卷发,右侧用淡紫色的丝带编了一个小辫子以作亮点。
身上原本母亲送的白色华服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玄色的汉服,暗紫交襟,宽大的袖口上取代山茶花的是淡紫色的昙花。
而她的眼睛紧闭,被一条宽大的黑紫交织蕾丝眼罩遮住,眼罩上还细心的绣了蝴蝶与昙花,整体更显精致。
骨鞭也变成了漆黑无比的样子,每一个骨节都缀了四颗锋利的四色水晶。
安忆见此,刚想坐上燕子逃跑,椿满缘一个瞬移,便将她控制住了,掐着她的脖子想将她捏爆。“等等!我帮你找记忆,等等,我对你还有用!”安忆见情况不对,连忙求饶。
椿满缘闻言,半晌,她将人放开了,安忆刚松了口气,只听“咔嚓”一声,她的双手竟直接被椿满缘硬生生拧了下来!
“啧啧啧,将人格反转之后,这么凶残的吗?”白斗人笑意吟吟的吐槽道,仿佛把她变成这样的人不是她。
黄恬可:呵呵呵……变态的神都可怕。
“去,带路。”椿满缘拍了拍沾满血迹的手后,开口命令道。
“是……是,请二位随我来。”疼的脸色苍白的安忆连忙走上前去带路。“阿缘,你没事吧?”转回女相的海若止水看着她这副模样,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盯着她点。”椿满缘扬了扬下巴后,就继续往前走了。紧闭的双眼和暗色调的黑丝眼罩似乎完全不会对她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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