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储宝房内,椿满缘亲眼看到了里面的惨状。
玛辛德双手尽废,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腹部还有着一道相当致命的伤口,看不出是什么兵器所伤,一旁的双枪更是直接的断成了四块。椿怜则是满身裂痕,裂缝中还夹着一支青色羽毛,宝库里的宝物比原来更加凌乱不堪,甚至碎裂了许多。
最严重的是临无幸,她的身上乃至周围鲜血淋漓,似是被专门折磨过一番。腹部内没有任何脏器,全都碎成了周围七零八落的肉沫,只留下一颗干瘪的心脏,心脏仍在维持着诡异的跳动,尽管没有任何血液给她循环。
四肢从根部被砍断,伤口很是奇怪,似乎是被同一种利刃反复刺入造成的伤口,仔细看时还能看见一条条宛若倒刺般的被细肉,周遭乃至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她平日里永远会含着笑意的望向她眼睛里,只剩两个血淋淋的窟窿,**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椿满缘面无表情地跪坐在地,将人抱进怀里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完全不像个活物的临无幸仍在呼吸,椿满缘一来,她周身的阴气就立刻被她源源不断的吸了过去,若不是附在她身上的能量在和安忆的打斗中帮她抵挡了攻击,恐怕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灰到发黑的阴气顺从地盘旋在她空空如也的腹部,静静等候着她将这股力量据为己有。
断了手的玛辛德仍在给临无幸供给力量,想让她恢复过来,一旁的椿怜则委屈的蹭了蹭椿满缘,想让她摸摸自己。
椿满缘抬头看向一旁看着自己满屋稀世珍宝呆愣在原地的安忆, “安忆,去找吧。”椿满缘命令完,将她的双手恢复原样后就不再理会,安忆连忙化作原型,连滚带爬的去其中一座山开始翻找起来。
“玛辛德,你先休息吧。”椿满缘一边抚摸着临无幸被血黏在一起结了块的白发,玛辛德听话的停了手后,低头看了看一旁满身裂痕的椿怜,迟疑的开口道:“夫人……”
“我知道,动手吧。”椿满缘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毫不迟疑地下命令道,顷刻间,玛辛德的手也恢复了一只。
“是。”玛辛德应声后,闭了闭眼,狠下心来一把将小狐狸抓起,毫不费力的将宝石扣下后,看着碎成一片片的小狐狸,还是将那颗微弱的能量球放进的临无幸的肚子里。
“找,找到了!”安忆喊着,飞速跑到椿满缘跟前,将簪子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椿满缘让玛辛德接过后,就让他带自己保管,她则抱着临无幸,朝着外面走去。
“玛辛德,找车子,我们回家。”椿满缘低头亲了亲临无幸的额头,可惜没有喜欢的雪松味,只有一股……令人不适的血腥味。
玛辛德见她这幅样子,提议道:“夫人,我也会千里远行术,不如……”椿满缘闻言,走近他身边,开口道:“那就放。”
几人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玛辛德将簪子归还后,便随意找了间客房直接睡了过去。
椿满缘则抱着她进入了临无幸的房间,将周身所有的阴气都散了出去,以便让她吸收恢复。做完这一切后,她疲惫的躺在了临无幸的身边,轻轻抚摸着那颗干瘪的心脏,还有其他正在生长得器官。
忽然,身边的人动了,椿满缘抬头望去,只见一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能量,碰了碰她,椿满缘摸了摸它后,只见淡红色忽然得更浓了的颜色,猛地扯下了她的眼罩。
也将那只蝴蝶驱赶出了她的体内,随着蝴蝶飞走,椿满缘也重新变回了那副素净的模样。红色的小光点满意的碰了碰她后,就什么消散在了空气中。
椿满缘怔愣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和手,然后又看了看一旁惨不忍睹的临无幸,一股强烈的的情感占据了她的心头,令她忍不住的哭泣和恐惧,只有紧紧贴在临无幸身边躺着,才能感到一丝丝安心。
此时此刻,科临市的青鸟公园的亭子内,“小鸟,你下手太狠了。”白斗人说着,伸手接住了扑腾着翅膀的水墨色凤尾蝶,看着它融入自己体内,毫无踪迹。
“明明是你想让我弄得更狠,老东西。”黄恬可此时一身淡粉色长裙,披散着乌黑油亮的长发,放松的坐在他的对立面,手里还把玩着三根黑色的羽刃。
“哈哈,还是小鸟懂我。”低沉悦耳笑声在白斗篷内想起,随后他整个人就化作了一只白色的燕尾蝶,扑棱着翅膀,轻轻的,静静地,飞走了。只留下黄恬可一个人坐在原地,见他走,黄恬可也不废话,化作一只黑猫离开了公园。
另一边,黑白无常看着床上脏兮兮,还惨兮兮的人彘,朱辉犯难的开口道:“椿满缘啊,我说,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把她整成这样。”椿满缘抹了抹眼泪后,回道:“去凌朽城寻找记忆,我在和城主人打斗的过程中她不知和谁打了一架,我回来时见到的比现在还惨。”
朱辉:……祖宗诶!
朱辉开口道:“你们真是个人才……”
清渊点点头表示赞同后,开口道:“她这情况,要她自己来,她现在这情况根本就算不上是正常妖了。”
椿满缘望着那副生长得极其缓慢的身躯,问道:“她不是狐妖吗?”“狐妖?哈,是狐妖,但我提醒一句,管她什么妖,精珠都没了还能活的她已经不是正常妖了。”朱辉表情古怪的看向她,“精珠是什么?”椿满缘不解。
“精珠,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只有妖才有,那里面凝聚着妖的本源,气血,是经脉源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和妖丹不同,精珠如果没了,这妖基本就死了,要么就活不长。”清渊解释完,椿满缘脸色惨白地看着床上的人。
“但——鉴于她情况不同,所以,我觉得你需要的是时间。”朱辉开口道,清渊也跟着点了点头。
“谢谢,我先带她去洗漱了,二位,想要些什么吗?”椿满缘看向二人问道,朱辉摇了摇头后回道:“不用~你们悠着点就行,可不想加班。”“多谢。”
将二人走后,椿满缘就去洗手间打了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躯体,足足换了三盆水,她看起来才干净些。
做完这些后,椿满缘身上的阴气也几乎被吸干了。她无力的躺倒在了她的身边,眼里是止不住的困意。
第二日清晨,椿满缘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自己不是和她睡在一起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还有玛辛德的声音:“夫人,醒了吗?我为你准备了早餐,你要尝尝吗?”椿满缘开门一看,是已经整理好仪容的玛辛德,此时正拿着一碗汤面看着她。
“阿幸呢?为什么要把我挪走?”椿满缘不满地质问他, “还在睡着,如果不把您移走,您会被她吞噬殆尽的。”玛辛德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解释道,手上的盘子仍旧稳稳的端着。
“算了,你起来吧。早餐送去她房间,我去看看她。”椿满缘说完,玛辛德就连忙阻止道:“夫人,您昨晚还差一点就被吃掉了,今日才恢复些,请夫人慎行。”椿满缘低头盯着他,半晌,只好作罢,答应道:“算了,那你去守着她,公司近来怎么样?”
玛辛德回答道:“公司一切都好,最近利润更是翻了好几倍。”椿满缘闻言,身子一颤,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她强装镇定道:“知道了,早餐放桌上,你去守着她吧,有任何异样都及时告诉我。”
玛辛德应声关门离开后,椿满缘这才放松地跌坐在地毯上,心里止不住的恐惧。
我的命格,仍在生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椿满缘脑子里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海若止水似有感应般,从她身后钻出,在她的旁边凝聚成型,温声问道:“怎么了?”椿满缘看向她,开口问道:“止水,你知道关于命格的事情吗?”
海若止水想了想,点点头道:“知道是知道一点,你想问什么?”“人死后,命格还会生效吗?”椿满缘满眼期待的看向她。海若止水看着她这表情,意识到不对劲,问道:“你的命格,不会还在起作用吧?”椿满缘低下头去,回答道:“起了,但好像又没起。”
海若止水点点头后,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人死后命格都会失效的,会有下一个人来顶替你。你该不会……”椿满缘听到回答后,眼前一片模糊,看向一旁白色的一条,木讷的回道:“对,我,我的命格,还在起作用。”
“怎么会!”海若止水震惊过后,连忙将人扶起来后左看看右看看,一针见血的开口直扎人心窝道:“你明明死了啊!”“是啊……我明明死了,怎么还会起作用?”椿满缘回神后,又蹲下身将自己抱作一团,脑子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你冷静些,别慌别慌,肯定是有人给你做局了谁阿这么歹毒,死了都不放过你!”海若止水将人扶起后,温声安抚道,她看了看四周,间桌上有碗粉,开口转移话题道:“诶,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慢慢想。”
椿满缘看着那碗粉,呆呆的点点头后就松开了海若止水,朝着桌子走了过去,拿起筷子后就吃了起来。一旁的海若止水还在嘀嘀咕咕的和她说着什么。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白斗人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看着白衣少女的反应,嘴角弧度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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