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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往事

入夜,沈映疏回到玉兰堂,仆妇已经摆好了晚膳。

沈映春招手让她过去坐下,仔细瞧她的脸色,道:“怎么一脸闷闷不乐,与祖父说什么了?”

当年的事是所有人心中的一道伤痕,沈映疏觉着还是不要说出来惹二姐姐伤心的好,便扬起笑脸道了句“没事”。又记挂外祖父的身子,关心地问:“今日听见外祖父咳嗽,他老人家可是有哪里不适?”

说起这个,沈映春深感无力,“老毛病了,宫里的太医每旬都要来请平安脉,可也瞧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让好生将养着,说无大碍。”

她看着沈映疏担忧的脸,笑着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看看饭菜可合胃口?”

沈映疏听话地看了看桌面:“二姐姐做了什么好吃的?”

沈映棠早等不及,一道道给她介绍:“春香泛汤、包鱼鲊、葱醋鸡、山羊蒸……都是你爱吃的菜,二姐姐可真偏心,明明与我认识还久一些呢。”

沈映春止不住笑:“那蟹黄毕罗与糖酪樱桃你不爱吃了?”

沈映棠嘟了嘟嘴:“少哄我,难道不是四表兄爱吃的?”说来沈映棠也觉得好笑,不苟言笑的四表兄居然跟她口味差不多,都爱吃甜的,这也让她没沈映疏那么害怕左珩。

看菜的颜色,端上来已经有一会儿了,沈映疏道:“二姐姐和阿姐先吃就是,何必等我,不要饿着自个儿了。”

沈映棠呸她:“谁说等你一人了,四表兄也还没来呢,二姐姐是想等他。”

“你这丫头,尽会贫嘴。”沈映春脸颊微红,轻拧了下沈映棠的脸,回身对莺草道:“去看看到前院请郎君的婆子怎还没回来。”

沈映疏拉住她的袖子,“不用去了,我先前在院子里遇到四表兄,他穿着官服去府衙当值了。”

“郎君今日并不当值……”莺草还未说完,奉命去请人的婆子回来了,禀说书房的家仆回话,天还没黑左珩就已打马出府,没说什么时候回。

沈映春听闻只是笑了笑,依然和和气气的,“许是府衙有急事,我们先吃吧,不等他了。”

莺草气鼓地退到后面站着,今天这一桌子菜都是沈映春亲手做的,费了不少心思,有些食材甚至要提前几日备下。四郎君真是的,不来吃也不派人说一声,就这么让人等着,空欢喜一场。

沈映疏奇怪地看了眼莺草,好好儿的怎么就生气了?

沈映春摆正她的头,“鬼灵精,不是饿了?快吃吧,想吃什么就说,厨房都能做。”

吃罢饭,三人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消食。许久不见,沈映棠话多得说不完,叽叽喳喳的,从胭脂水粉说到了街坊邻居的秘辛。还是沈映疏扛不住先打了个哈欠,沈映春这才叫停,亲眼盯着两人在厢房睡下后回了正房。

莺草等在房里,桌上放着收拾好的东西。她点点头,“收拾好了,走吧。”门外候着的小丫头已经打了灯笼。

“……夫人”

莺草站着不动,“这是太老爷吩咐的,您听着就是,四郎君不会怪到您头上的。再说了,夫妻……本来就该睡在一处。”

“好了,走吧。”沈映春不再说什么,亲自接过丫鬟手里的灯笼。

月上中天,左珩才踏着月色回府,过了垂花门便往书房去,家仆已经歇下了,四下里没有点灯。他借着月色抬手去推门,恰听见回廊尽头一阵窸窣,应声抬头,一主一仆就这样立在那儿。

想起白日里祖父的话,他有些微的不自然:“搬去玉兰堂不是我的意思,我不会歇在玉兰堂的,你不用多想。”

“我知道。”沈映春侧身一步让他看清莺草手上抱着的被褥,“我把东西给你送回来了。顺便做了宵夜,晚饭你没吃吧?多少用点再安寝。”

左珩蹙眉,话语稍显冷漠,“下次你让人送过来就行,不必等我,也不必做这些。”

沈映春笑了笑,上前推开门:“我也说了我不会听的,进去吧,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莺草放下被褥,拿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在桌子上摆好饭菜。沈映春拉着左珩坐下,盛了一碗汤递给他:“今日休沐,怎么快到晚膳时你打马出府去了,是有紧急的公务吗?六妹妹和七弟久等你不来,就先用膳了。”

左珩没有伸手去接,夹起一个蟹黄毕罗放到盘子里,讥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司阶,上峰安排哪有我置喙的余地。”

沈映春端着汤碗的手一僵,慢慢地放在他手边,笑着说起祠堂的事:“不知祖父对阿弟说了什么,像是把他吓着了,我看他晚膳都没吃好。”

左珩不理会,她就自顾自地说,她很喜欢向他述说府里的琐事,这让她觉得两人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明日你若是不当值,把映疏叫来帮他练练拳脚,父亲总是嫌弃他瘦弱。听说前不久他在家塾与别人打架,那细胳膊细腿的,怕是吃了不少亏,偏偏好面子不肯告诉我。你教他一招半式的,能保护自己就行。”

“六妹妹收到大姐来信,小外甥还有一月就百日了,长得虎头虎脑,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不过那会儿临近过年,我是无法赶过去了,已备下礼品,明日先送到沈府,再与母亲的一道派人送去弘农。”

听到这里,左珩终于有了反应,“……我听说孩子太大,她生产时吃了不少苦,多备些药品与补品一起送去。”

他想了想放下筷子,又道:“东西再多也要有会用的人,最好送个懂医理的婆子去给她调养身子。府里以前就有个婆子伺候祖母十分用心,跟着太医学了一身本事,祖母最后几年都没怎么生过病,我看就送她去吧。”

沈映春笑容一滞,听说?他是从哪儿听说的?就连自己也是方才见了六妹妹才知道,想必是他时刻派人打听弘农的消息吧。

身为妹夫,怎么能关心大姐的身子?他对一个人好真的是不管不顾的。她有些笑不出来了,低下头去布菜。

左珩等了会儿没有回应,突然记起那个婆子现在在沈映春房里伺候,皱着眉不高兴:“你不愿直说就是,何必使小性子?映元是你大姐,犯不着计较一个仆人吧……缺了人我再让管事给你补上就是。”

沈映春再抬头已神色自若:“怎么会,我自是希望大姐好好儿的,只是这件事由我们做于礼不合。”

左珩一顿,立时反应过来,避开她的视线道:“怎么于礼不合?我是她表兄,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我看你就是顾虑太多。”

汤已经冷了,碗面浮起一层油膜,沈映春拿起汤勺搅了搅,碧绿的葱花凝结在里面身不由己。她搁在一旁,幽幽说道:“你放心,我会去找母亲商量的,人就由沈府的名义送。至于你说的药品补品,程家不会少,我看不如找宫里的御医开几张妇人调养的方子,你觉得如何?”

左珩知道自己误会了,一时沉默。过了会儿再开口,语气不复之前的生硬:“你一向考虑周到,就照你说的办。”

从书房出来,莺草打着灯笼想说什么又咽回去,走到半道没忍住低声说了:“珩郎君心里还想着大娘子呢,当初是大娘子要退婚的,他怎么还……”

“住口!”沈映春喝住莺草,“这事以后都不准提,再让我听见直接撵出府去。”

莺草苦着脸:“奴婢是替您不平。将军府才出事,大娘子便吵着要退婚,是您怕别人跟着落井下石主动提出代嫁,保全将军府脸面,姑爷却这般对您。”

沈映元与左珩年龄相仿,儿时两人就比其他姊妹要亲近些。二舅母看在眼里,格外的疼爱沈映元,在两人还小时就开玩笑要沈映元做自己的儿媳妇,待两人长大便顺势定了亲。

本来一切聘礼嫁妆都准备好了,就等突厥大捷两位舅舅与表兄们回来。

谁知,却出了那样的变故。

消息传回来沈映元便闹着要退婚,她是家中的第一个孩子,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一下子因为婚事变成了全都城的谈资,说什么也不肯嫁。

沈熵竟也同意了,左氏自是不肯,本来就动了胎气,这下更是气倒在床。那时沈映兰沈映珠年纪还小,除了她没人能嫁,外祖父和两个舅舅历来疼爱她们姐妹,她不能忘恩负义。

沈映春长长叹了口气:“这些都不重要,出嫁时我已做好了被冷待的心里准备。”

月光下树影婆娑,晃动的影子像狸奴抓人般,抓不到痒处,只剩下了疼。她听到自己轻飘飘的声音:“他只是长情,时间久了会明白的。”

莺草仍是气不平,就是块石头五年也捂热了,珩郎君就是个铁打的,坚硬得很。

次日,沈映春叫了个杂技班子进府来杂耍。

杂技虽不像西曲似的绵绵不绝,但声响也不小。沈映疏起先担心会吵到外祖父礼佛,让沈映春把人给送回去。后来知道左闻霄一早就去香积寺闭关了,便急不可耐地要看,连吃早膳的时间都等不及。

这个杂技班子里还有会幻术的,她和沈映棠见得少,兴奋得脸都红了,不停拍手叫好,争些儿喊哑嗓子。她们在将军府待了三天,沈映春就变着花样陪他们玩了三天,等他们离开将军府回去,已是腊月。

进入腊月离除夕就不远了。今日是家塾最后一天讲学,下次要等到正月十五过后,学生们都有些兴奋。

沈映疏踏进学堂时,司马云如往常一样,身边团团围了一圈人,在高声说着过年哪些大人要去司马府上贺岁,尽是些朝中有名姓的人物,听得周围的人艳羡不已。

像司马云这种凭借祖上恩荫还未入仕就与朝中大臣有往来的世家子弟,入仕后就是平步青云,是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

他斜睨众人,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也值得称道?祖父常带我入宫朝贺,宫里御膳房的菜式我都尝得腻烦了。”

他将目光转向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沈映疏,声音陡然抬高:“沈映疏,我怎么从未在宫里见过你?沈大人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吗?”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沈映疏微微侧过脸,并不理会他的挑衅行为。

沈熵当然也参加过宫宴,但参加最多的还是正月初一的大朝会,所有在都城有品级的官员都必须参加,各地的重要长官或使者也会提前抵达大兴,以示天下归心。

司马云岂会不知道?他问这话无非是想奚落她。

只是沈映疏越不搭理,司马云越是来劲,“哦,我忘了,官员的家眷是没有资格参加宫宴的,沈大人想必是还没有获得皇上恩典吧。”

他悠悠说完,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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