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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闯祸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唯一让沈映疏感到不适的,是尚书令家的小公子司马云和他的那些个跟班们。

司马云仗着家世,在家塾里横行无忌,众人畏惧他的权势,无不巴结讨好。

他见沈映疏同是权贵之后,便有了几分攀比之心,三番数次拿话挑衅。又见沈映疏生得唇红齿白,联想到沈熵早些年攀附将军府的发家事迹,背地里你言我语,将沈映疏传成了沈熵第二,日后也是要背靠大树好乘凉的。

这些话传到了沈映疏耳中,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两人在课堂上大吵一架。沈映疏寡不敌众,当场红了眼眶,幸得白先生出面解围,此事才揭过,司马云也安分了一段时日。

而司马云的跟班们大都是沈家的部分族亲。按理,这些依附沈家的人该对沈映疏心怀感念才是,可人性难测,这些人见沈映疏吃穿住行无一不精,心中愤懑不平。几次跟在司马云后面出言不逊,沈映疏看在同祖同宗的面上,皆不与他们计较。

这日早课,沈映疏甫一进门,迎面便被什么东西涂抹在了脸上,一股浓郁的香气直扑鼻腔,熏得人几欲呕吐。她拿手一揩,竟是女儿家施妆用的胭脂。

门后传来司马云得意的笑声,他晃着手中的胭脂盒跳出来:“沈七郎,这胭脂抹你脸上比抹红娘脸上还好看,我看你是投错了胎,女娇娥偏做男儿身,不如以后大伙儿都唤你‘沈七娘’如何?”

大兴城的倚红院是个迎来送往的去处,而红娘是那儿的花魁,众人哄堂大笑。那些不怕事儿大的,拍手喝声,更有甚者当真叫起“沈七娘”来。

沈映疏就算不知道倚红院干的什么勾当,听到大家伙的笑声也明白了几分,气得浑身发抖。

她处处忍让司马云,反倒让他以为自己怕了,行事越发无所顾忌起来。此刻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将左氏的嘱咐忘到九霄云外,上去就给了司马云一拳。

“你敢打我?”司马云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拳头,这让养尊处优的他如何忍得下?扔掉胭脂抓打沈映疏,二人扭打在一处。

茂春与其他书僮在外边吃茶,听见里面吵嚷,忙都进来。只见众人已乱作一团,桌椅翻倒,书册乱飞,慌得各劝各的主子。

司马云的书僮平日里借着司马家的势欺压人惯了,见自家主子被人欺负,哪有不相帮的,说是去劝,暗地里则是拦住茂春,好让司马云打沈映疏。

这可苦了茂春,挨了好几拳才把缠斗的两人分开,拦腰抱住沈映疏转了个身,嘴里不住喊道:“小祖宗,您忘了夫人说的话了?”

司马云得了便宜还不够,见沈映疏被拉开,笑着让书僮也大声唤“沈七娘”。

他的那些跟班们,趁势叫得更大声了,乱嚷声快要掀翻屋顶。

茂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喝骂道:“小王八羔子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老爷心善允你们附学读书,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等我回去禀告了老爷,将你们统统撵出去,到时候看你们求爷爷告奶奶找谁去。”

有些胆小的,怕闹大不能来此进学,当真被唬得住了口。

茂春又去劝沈映疏:“郎君别跟这些贱皮子一般见识,老爷夫人知晓了自会处罚他们。”

沈映疏怒火上头哪里听得进去,使劲挣脱不得,双手乱抓,无意间抄起案台上的砚台便掷了过去。

“砰”的一声,司马云的笑声戛然而止,捂住鼻子蹲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片刻就流了一地。

“啊,流血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屋中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惊呼,有人窃笑。有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快步走向管事的住所。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嘚嘚驶进垂花门,守在门口的家仆满脸惊慌,车未停稳便慌忙上前放置脚踏。

今日的沈府不太平,人人皆知小郎君犯了大错,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迁怒上,一整日做事都战战兢兢的。

沈熵一脸怒容下了马车。白日在宫中,他正与司马炎及几个大臣商讨北伐高句丽的事,说到关键处,却被司马家匆匆赶来的奴仆打断。

只见那奴仆附耳低语几句,司马炎立刻沉了脸色。他尚未明白发生何事,就被司马炎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一顿,直说他教子无方。

他位高权重已久,早忘了被人训斥是什么滋味,这么多年一直被人巴结奉承,何曾受此等羞辱?可司马炎是尚书令,是他的顶头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如何能反驳?

等他知晓缘由后,吓得脸色都变了,司马炎的嫡子五年前病逝,只留下司马云这个孙子,平日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沈映疏倒好,一出手便将人伤得如此之重,听家仆说司马云的血湿了整件衣裳。

沈熵当即便吩咐管家备下厚礼,去家塾拉上沈映疏登门谢罪。

在司马府,自然又是一番训斥,可自家理亏在先,他也只能做小伏低生生受着,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回到府里,这火气终是爆发出来,抬脚便踹向那家仆。

家仆疼得眼前发黑,觉着自己的肋骨只怕断了,却不敢呼痛,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他愈发不耐烦,回身朝车里怒吼:“逆子,还不赶紧滚下来!”

沈映疏低着头被一把扯下车,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霎时就疼出了泪花。

“你还有脸哭?我的脸都叫你丢尽了!”沈熵怒斥着,拖起沈映疏就向西院的祠堂拽去。

一直等在垂花门的左氏听见声响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方嬷嬷。

沈映疏是第一次见沈熵发这么大的火,何况还是对她,在马车上就已经感到怕了,眼下见到左氏立马伸出手去:“母亲救我!”

方嬷嬷去拉沈映疏的手,把她往怀里带,再见她嘴角乌青,额头凸起一块红肿,直呼心疼:“司马公子下手也太不知轻重,郎君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又对沈熵说道:“老爷,这件事是司马公子有错在先,您说郎君几句就是了,她明事理不会再犯……”

“闭嘴!”沈熵厉声打断,“尔等贱婢,只顾哄着郎君,事事顺他心意,才将他宠成如今无法无天的样子。今天我非教训他不可,谁再多说一句,我就动家法!”

左氏得了管家的信后,心里也是气极了。

去家塾前她曾耳提面命过沈映疏,要她低调行事,切不可惹是生非,没想到才去两个月,就闯下这等大祸。但沈熵气成这副模样,生怕他将沈映疏打出个好歹来,忙上前阻拦:“老爷,您千万息怒,映疏身子骨弱,她受不住啊!”

“身子弱?我看他好得很,都能动手打人了。”沈熵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今日被司马炎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训斥,他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受到了羞辱。“连个孩子都管教不好,将军府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听见这话,周围的仆人立即低下头去,恨不得缩在阴影里,不让人发现。

左氏怔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老爷什么意思?”

沈熵嗤笑:“什么意思?你不是连我几时去姨娘屋里,吃的什么,做的什么都一清二楚吗?王氏和刘氏私底下挤对双儿的事你别说你不知道!要不是双儿通情达理劝我,你以为你还能这么跟我说话?”

“左潇!沈夫人你不当有的是人当,日后别再跟我耍那些小聪明。”他用力拉开沈映疏,对着身后的管事喊道:“去把五郎君叫来。”

沈妄跟着管事赶到祠堂,还在廊下便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跨过门槛,见沈映疏背对着跪在祖宗牌位前,听到他进来,挺直了脊背。

他早知道沈映疏是个顽劣的,会爬树、翻窗、捉王八,骂起人来牙尖嘴利,半点没有左氏口中的病弱模样。

白日在家塾听到消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没想到那样瘦小的一个人,站起来将将及他下巴,竟然也能将司马云的鼻骨打折,想来气得不轻。

沈熵余怒未消,看见沈妄进来,怒喝道:“孽障,跪下!”

沈妄顺从地跪在沈映疏身边。沈映疏倏地别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伤,压抑着不哭出声,却止不住抽噎:“……这、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父亲要罚、罚我一人就是……”

“你还敢说!”沈熵见沈映疏仍不知错,心中怒火更盛,抬手就要往他脸上抽去。沈映疏惊呼一声,本能往身侧人的怀里躲。

“既不怕受罚,你又躲什么。”沈熵到底没狠得下心,挥到半空中的手硬生生收了回去。

沈映疏这才发现自己躲到了沈妄的怀里,而他竟也抬手护住她的头。热意涌到脸上,她一把推开沈妄跪直身子,却又忍不住偷偷斜眼打量,他的双手似有些僵硬,缓慢地垂在身子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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