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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真谛

“你要做好尧尧和烬川不死不休的准备。”

冷不丁的一句话袭来,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乍然听闻依旧不免心惊。

“没有其他办法吗?”

声音满是颓然。

“你自己种下的因,你在问谁?”

将离虽不知当然烬川和玄宸之间发生何事,但烬川能恨成这样,只怕当年封印之事没那么简单。

若当年二人未生龌龊,若玄宸当年今早告知烬川孩子的存在,或许也不会到如今这般无法收场的局面。

封尧的故人、亲眷、挚友或直接、或间接死在烬川手里,血淋淋的事实如同沟壑挡在血脉相连的两人中间。

“你要他弑父?”

“不是吾让,而是尧尧极大可能会这么做。”

将离比任何人都了解封尧,更了解死去的十八人于封尧而言是何等彻骨的痛,整宿整宿睡不着,噩梦缠身,好不容易被养得好一些,又经历了苍龙渊之战,错杀木清瞳。

这九日,将离将三世理了一遍又一遍,竟找不出除了死之外能破局的法子。

终究是迟了。

“一旦开战必定是不死不休,若一死,另一个……”将离斟酌片刻,“另一个……也会受创,心境不稳、道统尽毁都是小事,最怕是……”

两人对视一眼,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这才是将离最担心的,也是他找玄宸的理由。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玄宸沉吟片刻才道。

将离眼波微动,目光在玄宸面上流转,意味不明,“你是说……可风险太大,因果太……等等!”

声音戛然而止。

将离霍然起身,目光落在长华宫正殿方向,脸色难看。

几乎是瞬间,玄宸闷哼一声,捂着心口,浑身发抖,丹田神灵蠢蠢欲动发出预警。

封尧出事了?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门后闪现的一抹烟紫衣角,转瞬即逝。

自从封尧醒后,宁泱每日都会来正殿,虽进不去,但却会坐在窗边陪封尧说说话。

可今日刚到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吓得心一提。

血腥味?

霎时,宁泱脸色惨白,手里预备带给封尧的吃食哐当一声连同食盒掉在地上,他顾不得食盒,拼命拍殿门。

“阿尧!阿尧……你在干什么!快开门让我看一眼!你别做傻事!”

辅星与转机者命盘相连,是最快获知转机者情况的人,这也是宁泱这么多日只坐在窗边说话却从未破门而入的原因,可今日这浓重的血腥气、命盘上逐渐微弱的光芒,无一不昭示着殿内的人出事了!

宁泱拼命撞门,可封印在上他根本撞不开,又怕反噬封尧不敢强行破封印。

血腥味越来越浓厚,正殿大门被拍得哐哐响。

殿内一片狼藉,封尧瘫在窗下,头枕靠在高柜侧边,长及腰的乌黑卷发散在肩头,发丝凌乱,碎发汗湿,垂荡在额间,遮住眉眼。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唇渗出丝丝血迹,腿上架着一本翻开的书。

《无情心决》最后一页。

写着:

【杀妻证道,灭情绝爱】

这一行字下隐约出现一道小字。

【可……断绝红尘牵挂。】

书边虚虚落着一只手,鲜血顺瘦弱骨指蜿蜒流下,顺血流朝上看去,腕部多了一道血淋淋触目惊心的伤口。

似听到动静,睫羽忽闪,桃花眼艰难睁开,无悲无喜朝门口望了一眼,掌心凝起灵力,试图再次调转剑心,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一遍又一遍强行冲击第八重天。

每冲击一次,面色苍白更重。

一下。

两下。

无数次后封尧勉强拱起的身体失力,重重垂落,后背撞上高柜,发出哐当巨响!

几乎是同时,门外剧烈的拍门声停止了。

正殿门外的黑影渐渐消失,耳边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我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阵又一阵压低声音的拗哭从窗缝传来,听得宁泱心口直发酸。

印象里,无论深处如何艰险困苦的境地,封尧从未抱怨过一丝半点。

可老天怎能开这般玩笑?

他没感应错,封尧在试图冲击第八重天。

受不住血脉与血仇的纠葛,封尧试图冲击第八重天断情绝爱,了断俗尘。

封尧在逼自己为故人报仇!

但结果显而易见。

失败了……

宁泱不敢进去,生怕封尧再受刺激灵力暴动,靠窗边坐下,两人隔着一堵墙背靠背坐着。

“阿尧,别折磨自己了,好吗?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可以去责怪任何人,却唯独怪不到你的头上!”

宁泱不明白。

让魔尊烬川心生怨念的是天道玄宸,加固魔族封印的是在此之前的历代转机者,让天地失衡的是若干年前的利欲熏心者。

可为何最后承担下一切的是封尧这个不足万岁的人。

他有什么错?

只因他是天道和魔尊的孩子,就该理所应当承担一切罪恶吗?

可出生从来都并非他可以选择的,这一生成了各方博弈的筹码,推着一个什么也不知道人往前走,不顾脚下鲜血淋漓!

封尧识海一片混沌,他勉强保持清醒,痛感却如潮水般几乎要将他淹没,腕部鲜血不再涌出,伤痕不再刺痛。

*

【阿姐,你说……父母会什么样子的?】

【应该是和善吧?爸爸可能会有些严厉,妈妈也有可能温柔,但也有可能反过来,但无论怎么样都是爱孩子的。】

【真的吗?】

【当然,那可是血浓于水!】

*

血浓于水?

腕间刺痛不止,血却渐渐干涸。

血流不出来——

封尧忽然慌了,他踉跄爬起,朝床头跑去。

东西?

刀在哪儿?

封尧手忙角落,翻箱倒柜,终于在地上找到被那柄染血的刀。

他紧紧握住早已被血浸染的刀,滴血的刀尖对着划了无数刀的腕部,手颤抖得厉害。

划下去!

只要划下去,流干了这一身的血,这血脉便没有了。

自欺欺人般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锋利的刀一点一点靠近腕部翻起的皮肉,却在分寸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

目之所及,地上落出一抹银白,大半却被矮柜挡住。

封尧弯下腰,从矮柜下拽出。

那是一块玉佩。

双龙玉佩。

将离给他的双龙玉佩。

哐当——

利刃落地,封尧全身的力在瞬间被卸掉,面上癫狂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无措,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靠在床头,将头埋在怀里放声痛哭。

窗扇传来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

宁泱蹲在他旁边,手架在肩头,哽咽的声音涌入耳中。

“阿尧……”

宁泱只是叫他名字,将刀刃踢开,紧紧抱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物什,一言不发。

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安静待着。

猝然涌上的心魔察觉辅星压制,悄然散去,心神恢复清明,却空洞麻木,一片虚无。

“泱泱,这几日我每每回想……却总觉得可笑。我不想做他的孩子,可你说……若是没有这一层血脉牵引,当日逍遥山禁地……他还会放过我吗?”

宁泱抱他抱得更紧了,“别想了好不好?放过你自己吧……阿尧。”

谁也没说那个答案。

但谁也知道这个答案。

不会。

烬川绝不会放过转机者。

不会放过玄宸和旁人的孩子。

除却血脉带来的特权,其余都是一样的!

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封尧硬生生从胸腔挤出一丝半点声音。

忽然,封尧周身爆发诡异光芒,光芒自成屏障,宁泱被冲击震开,连连后退。

“阿尧!”

身为辅星,无人比他更清楚转机者的状况。

“你顿悟了!”

封尧的无情道已然至七重天巅峰,无情一道顶峰为九重天,虽相隔八重天,但顿悟者可直接冲击九重天,但危险也是同等的,古往今来有太多人毁在这最后一步。

连忙赶来的将离和玄宸也看到了这一幕。

将离面色如常,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事,折身对玄宸道:“立刻开天境天!”

天境天是普天之下灵力最为纯净之地,也是渡劫最好的地方。

玄宸也丝毫不耽搁,顿时风云变幻,火烧云密布,遮住天际一片碧蓝。

极北尽头出现天梯。

将离冲入殿内,二话不说抱起神情痛苦挣扎的封尧,立刻朝天境天跃去。

宁泱立刻跟上。

外溢如此严重的灵力波动,白荼和止渊是第一批发现不对劲的,察觉天梯开启的瞬间也飞身而上。

仙帝走出金殿,目光落在极北之地的火烧云和云后若隐若现的紫雷上,眉宇间显现担忧,“大难亦是大运,能不能挺过去就看阿尧自己了。”

封尧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入目一片虚白。

他刚走两步,眼前出现场景。

飞沙走石,废墟坍塌。

封尧被乱石迷得睁不开眼,手里似乎抓着什么。

睁眼一看,竟是李唯一!

头顶赫然是开启死门的五行生灭阵。

劲风如刀刃般剐蹭面容,他死死拽着李唯一。

“李唯一,把那只手给我!”

岂料,李唯一朝他笑笑,却并没有动作。

【公子,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手心陡然一空。

“别走!”

可李唯一还是消失了,只温柔地望着他,眉宇间带着少女的明媚,无灾无痛。

封尧多日未休息片刻,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识海混沌,一片虚空中却出现一道苍老的声音。

【大秦皇城,你见到了什么 !】

“谁?”封尧环顾四周,可无人回应他,“别装神弄鬼,出来!”

可依旧没有回音,封尧却被突如其来的黑鸦掀翻,整个人连连后退,瞳孔猛缩。

这里是……

三水秘境?

树下的粉末,铺天盖地的黑鸦,巨石,还有……故人。

封尧眼前闪过许多人,仓皇逃窜的白雪朝、心思百转的赵景明、表面看着抵挡实则将黑鸦引给同门的闻令章、护着弟子后退的沐清衍,还有……

掌心温热,抬眸一看,木清瞳不耐烦看着他。

“你这废物搞什么?还不快走,真想死啊!”

封尧喉咙发痒,眼眶发酸,他回握回去却抓到一片空。

木清瞳化作星星点点,几乎是同时,眼前所有人和景象皆化为飞灰。

“清瞳!清衍!”

可没有回应,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水秘境,你看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封尧不难猜到,眼前一切都是幻想,是他的心魔,也是他不愿忘却的往事!

眼前白茫茫一片,封尧站在中线,两侧虚白如麦穗般,风一吹,齐齐朝后飘去。

再次睁眼。

黑云压城,血染红半边天。

封尧站在七横八落的尸首里,浓重的血腥味冲鼻,重得几乎让人作呕,抬头与高座于云端之上的虚影四目相对,刻意压制忘却的记忆被骤然扒土翻开,浑身血液在顷刻间凉了个透顶。

霎时。

“师尊!”

一道凄厉的痛苦声直冲云霄,封尧浑身一颤闻声望去,浓重的血雾模糊了双眼,只见那柄拔地而起直指烈阳的尖刀上挂着一个人。

一个看不清面容,但身躯却如风中残烛飘荡的人。

沐清衍。

封尧心口一痛,他想开口,喉咙仿佛被棉花死死堵住,硬生生从胸腔挤出一点声音,“……清衍,鹤白——不!不要死!不要——”

血雾散尽,封尧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苍龙渊之战,你……又看到了什么?】

撑地的双拳抖得不像话,封尧抬眸与从虚白中走出的人四目相对。

虚空一片白尽头出现一个银发、白眉的老者,老者笑眯眯的像弥勒佛似的,看似慈爱亲和,但周身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味道。

霎时,丹田内府的仙灵和剑心同时嗡嗡作响,似有共鸣。

老者居高临下看着他,“多少年了,无情道终于迎来了第五位传道者,悟性比我当年还要强上几分,后生可畏啊。”

“问心?”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丹田内府的仙灵和剑心齐齐躁动,熟悉的声音、陌生的面容不乏让封尧心底升起一个猜想,“你是……无情道?”

“算……也不算。”

老者踱步,扶起封尧,“孩子,方才那三个问题,你可想明白了?”

封尧微顿,双唇抿成一道直线。

老者忽然开口。

【大秦皇城,你见到了什么?】

封尧深吸一口气。

“见到天道无情,以百姓为棋子。见魔族嗜杀,弱者被屠戮。见宿命威压下有人逆流而上却终被湮灭的渺小。”

天道魔尊——

或相互博弈,或谈笑风生,或恶贯满盈。

但棋盘却压着累累白骨!

【三水秘境,你见到了什么?】

“见到初心不改的修行者,见到明辨是非的孤勇者,见到乔装潜伏的对立者,见到了因名利权情而面目全非者。”

封尧顿了顿,加了一句,“还有……一个复杂得不知该如何评价的人。”

【苍龙渊之战,你见到了什么?】

心口猛地一痛,仰头望天。

“见到了……我自己,见到困于执念无法挣脱的自己,我混沌在清衍和清瞳的死里自甘堕落,看到了我的情和欲。”

他贪欲过重,想要的太多,拥有的却少。

他嗔怒旺盛,因无能为力而愤怒,被激发仇怨丧失理智,以致中计入局。

他痴念太过,困于过往,执念于故人,以致被激发心魔,剑心碎裂。

【见天地,知渺小而谦卑。见众生,知百态而宽容。见自我,跨本我至真我。】

老者掷地有声。

【封尧,最后的最后你还不明白无情道的真谛吗?】

“无情道真谛?”

忽而。

封尧想起残卷所言。

【世道沧桑,万年轮转,善恶无偏,循以往复,万类俱齐。】

万年轮转,善恶无偏。

循以往复,万类俱齐。

无偏?

俱齐?

脚下场景变换,出现一杆天平,一边乘着神族,一边乘着魔族,而封尧不属于任何一边,他站在……

天平中间——

制衡位!

封尧猛地抬头,恰巧对上老者欣慰的眼神。

几乎是瞬间,问心声再度响起。

【转机者,新一任无情道者,现在告诉我……你眼中的无情道到底是什么?】

善恶无偏,万类俱齐。

看到善良者的小心思,看到凶恶者内心的纯真。赞赏理想者的慷慨激昂,容许心思深沉者为己谋利。

无情亦有情,平等看待神、仙、人、魔、妖、鬼乃至万千草木。

怜人、怜己、破执、怜众生。

不偏不倚,是为善恶无偏。

万物平等,是为万类俱齐。

“无情道……是制衡,是调控者?”

话出口的瞬间,封尧激出一身冷汗。

不是断情绝爱,不是杀妻证道,更不是杀道证妻。

而是制衡!

无情是指不对任何一人有超过众生的爱恋,是对苍生一视同仁的有情。

无情道者面朝苍生,他们存在的意义并非成为某个族群的代表,而是成为超脱六界的制衡者,扶着天平不倒向任何一方。

天地六族相生相克,互相牵制,才可保天地稳健。

老者含笑:【无情道者生于天地,隐于人海,逢乱才出。】

鸣钟响起,苍老的声音如同数年前试剑大会那日般再次响起。

问心!

【转机者,你见过世间繁华,目睹人性善恶,见过悲怆者的理想,见过穷困潦倒者的抱负,见过无辜者的沉沦,现在你需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刹那间,封尧眼底闪过许多人的面容,但大多都是一撇而过,记不住名字的普通人。

他想起大秦宫城在血海里挣扎的无辜者。

想起三清宗枉死被污蔑而被迫潜逃的故人。

想起逍遥宗被屠杀的寻常弟子。

想起苍龙渊底魔窟里无辜的魔族百姓。

可这一切纷乱的源头却并非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而是多年沉疴的……失衡!

我想要什么?

封尧问自己。

他仰头直视老者幽深的双目,坚定一字一句道。

“我想要……我想要这世间再无纷争,我想要六界不再以血脉划分贵贱、定性善恶,我想要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而非被与生俱来的命运所困。”

封尧忽然想起白荼的话。

许久前,神魔原本不是现在这般模样,那时神魔制衡、仙妖共生、人鬼相持。

天下六族相互制衡,谁也越不过谁去,六族平等,各有缘法,更不会看不起谁的血脉,每一种血脉都是天地规则的馈赠,各有各的缘法。

若天平没有失衡,六族不会对彼此的血脉心有成见,妖魔鬼三族不会因被歧视而心生怨气,神仙二族也不会被捧得张狂自大,人族也不会夹在中间,多年式微。

天地不再失衡,六族百姓亦不会再受苦,便也不会再有战乱和流离失所。

“我想要……这杆天平回到他应有的位置上!”

若无人能做,无人敢做——

那便由他来做!

霎时,一道来自远古的苍老钟声响彻云霄。

将离抬眸,目光平静,同一句话传入他耳中,亦如许多年前他无情道大成那一日。

*

天元三十三万年整,虚空。

一道银白身影跪在虚空,白发老者站在身前,一字一句道:

【将离,老夫曾选定你们三人,可最终却只有你一人挣扎出来,明晰无情道真谛。纵往失职,白荼病重,这天下不能没有制衡天地的无情道者。】

将离生而为神,自小以先帝后使命为职责,他的目光只停留在神族而非天下。封尧的死将他从融于骨血的神族使命里硬生生剥离出来,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身份,质疑存在的意义。

五年陪伴重塑剑心。

十万年游历见苍生见众生,明晰真我。

从天平一侧走向中间,成为新一任制衡者!

深谙天地运行规则,旁观众生,只要不出大乱子,天平不失衡,便可始终旁观。

这就是他作为无情道集大成者的职责!

而今日的封尧便是将曾经将离所走过的路走了一遍。

情,欲也。

无情非无欲,而为破执。

执念破,破而后立。

无情代执天道之责,怜众生,制衡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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