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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太阳落得比森宁预想中更快,她背了包往回走,湘里居的灯光从背面映照过来,点亮这一片的路。

直到走出灯光能照亮的范围,森宁揣着的那颗乱蹦的心才稍稍安定。

她停下脚步,顿在黑夜笼罩的阴影下,终于生出点勇气回望。

陆溪午半边身子倚在栏杆,俯瞰的姿态偏偏昂着头,森宁顺着她的视线抬眸,只能看见黑色的夜,星星、月亮那种微弱朦胧的光辉,在这种时节是万难一见的。

所以,只是黑漆漆一片天,陆溪午到底在看什么?

森宁带着这种困惑推开香火缭绕的小瓦房,沉默不语地走向自己的一方天地。

刘桂香依然隐没在呛人的香雾里,森宁只能看清她的小半边侧脸。

蹑手蹑脚地走到小房间边,森宁莫名一阵心慌,她回头看,正对上刘桂香的视线,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冷冷瞥向她。

一抹猩红跃进森宁眼角,她不知道是刘桂香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是沉香尖尖上正烧着的暗火。

森宁下意识勾勒起乖巧的笑:“奶奶。”

刘桂香满是不耐地摆摆手,收回视线。

森宁进了房间,虚虚靠在木板上,心口紧着的气丁点没松。

她不知道刘桂香那双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但总归不像是好算盘。

从包里拿出题册,没有光亮的情况下,连题册封面的大字都看不清,森宁只能在脑子里过一遍陆溪午教她的方法,当做复习。

一遍过完,森宁既庆幸于自己的记性很好,可以丁点不差地回忆起题目的解法;又羞恼于记性太好,以至于连陆溪午轻眨的睫毛、张扬的眉眼、散漫的神情、每一句话的语调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拿着题册的手指蜷缩着,下意识摩挲起题册光滑的封皮。

别在书页上的黑笔开了盖,等森宁再回神,一个气势磅礴的“亲”字已经印在扉页。

森宁凝眼在黑夜里细细看了看好久,才认出来自己刚刚写下的字是什么。

一瞬间,手都吓松了,题册差点滑落到地上,还好最后关头她又死死地捏紧了手心。

为什么是“亲”字,森宁明知故问地向自己质询,心知肚明的答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半点音。

她想亲陆溪午。

森宁又一次回忆起这种在她看来近乎疯狂的冲动。

手足无措地把本子压在枕头下,森宁手脚僵直地躺在草席上,冷硬的席面贴在后脊,森宁还是热出一身汗。

她辗转难眠,因为陆溪午。

后半夜的月亮冒了一点头,月晖顺着窗口撒在森宁身上,她翻身又翻身,还是没忍住把枕头底下的题册拿出来,借着月光打量起那个“亲”字。

还在心里把这段话补全:森宁想亲陆溪午。

可是,为什么她想亲陆溪午?

女人也可以亲女人吗?

假如不可以,她是有病吗,能攒得够治病的钱吗?

各种疑问和担忧翻涌着叫嚣,森宁是脑子也乱,心里更乱,一团乱麻裹着酥糖的甜死命缠住她。

******

陆溪午倚在栏杆上,仰头看黑夜,余光望向在不远处小姑娘悄悄顿足的身影。

等森宁彻底转身,直到影子也消失看不到,她才一扭腰肢,转身从小方桌上的手提包里掏出一盒烟,拆了封,取了一只。

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手里,一点猩红在她指尖明明灭灭。

她戒了好久的烟,早就克服了烟瘾,可今天,莫名其妙又想抽一根。

夏天梅雨季的风裹着烦躁湿闷的气息,沉沉地拍在陆溪午脸上,她收敛起生动的表情,张扬立体的眉眼只剩下淡然的死寂。

森宁没说出口的话还是在陆溪午心里溅起波澜。

她只该待在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吃订制的昂贵私房菜?

就像橱窗里漂亮的公主玩偶应该换上一套一套的精致衣服?

哪怕森宁没有其他的意思,陆溪午还是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一些事。

她挑唇嘲讽地笑,眼尾勾勒出一种肆意张扬的挑衅,又显出分外动人的妩媚,仿佛刚刚那种死寂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医生用脑袋抵住陆溪午的小腿蹭蹭,呜汪呜汪地哼唧着,打断她四散的思绪。

陆溪午熄了烟,洗澡洗手,散掉烟味后才半蹲下来,轻轻揉了揉医生的脑袋。

哪怕是烟瘾最大的那几年,她也从不在小动物和小姑娘面前吸烟的。

桌上的手机轻颤震动,陆溪午一只手把医生抱起来,搂进怀里继续撸毛,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宋:「陆小姐,我上次的建议有落实吗?」

陆溪午轻笑一声,指尖慢慢敲下一行字:「不缺人陪,有只小兔子在。」

一句话说得那头的宋医生一头雾水,顺手揉了揉女儿的毛茸茸的脑袋,戴着耳机哼歌的女孩抬眼瞪了妈妈一下,一身反骨地用头撞撞妈妈的掌心:“宋女士,会长不高!”

******

清晨的小雨淅淅沥沥,森宁打水简单收拾好自己。

人越上年纪,觉睡得越少。

森宁从来不知道刘桂香是几点睡,又是几点起,但每天睡得比她还晚,起的比她还早。

万分虔诚地跪在她儿子的遗像前,拜着她不知道从哪请来的佛像。

森宁不等刘桂香先说话,也没有靠近蒲团,直直在原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额头红了一片。

她只想用这样的态度换自己快点离开小瓦房,不要再像昨天那样迟到了,她不想让陆溪午等她。

刘桂香没有什么表示,乌沉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森宁心头又紧了紧。

刘桂香换成慈眉善目的样子,拍了拍身侧的蒲团,语气格外柔和,森宁听来却更觉得阴冷:“跪着吧,今天还算孝顺,你爸在天有灵也会高兴一些。”

话说的好听,但她今天,让森宁跪的更久了,本来就没消肿的膝盖估计乌了一片血,血液流通不畅,在夏天的温度里僵僵发凉。

从小瓦房出来,森宁像昨天那样横冲直撞往湘里居跑,可今天的膝盖和腿部肌肉的酸胀肿痛,远比昨天更甚,几个酿跄没站稳,森宁摔了好几次。

等她到湘里居楼下时,一抬头,正好和露台上向下俯看的陆溪午对视上。

这下好了,不用在陆溪午门前纠结半天,算是死缓改成死刑立即执行了。

森宁苦中作乐地扬起唇畔。

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又湿又黏。

陆溪午慵散倚在门框上,轻轻甩了包没拆封的纸巾给森宁。

没等她启唇,森宁扬起大大的笑脸,带着些讨好,像医生往陆溪午怀里蹭的样子:“陆溪午,我今天给你唱期安的土歌好不好?”

她谨慎地试探前进:“你听过吗?算是没做过的事吗?”

陆溪午似笑非笑的眼神上下扫过森宁,纤长食指点了点纸巾:“先擦汗。”

森宁听话地擦拭额角的汗,被陆溪午的视线盯得发热,汗反倒越流越多,脸颊染上粉扑扑的淡红,缓和下来的心跳又开始鼓噪。

陆溪午转身进屋,没了眼神落在身上,森宁说不上是放松还是失落。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还在擦着汗。

陆溪午的声音传过来:“森小姐,进来吧。”

森宁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陆溪午手里的提线木偶,大脑转不动一点,手脚却随着主人的提动而变化。

她乖乖进屋,关上门,就站定在门内一步的地方,不敢再动。

她猜不到陆溪午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陆溪午要做什么。

坐在沙发上斜斜倚着松软的靠背,陆溪午总是这样慵懒的姿态,流露出自然的妩媚。

她朝森宁招招手:“森小姐,我可没让你罚站。”

等森宁走进,她自然而然地下达着进一步的指令:“坐下。”

医生这两天刚练会,条件反射地坐在陆溪午脚下,尾巴还在旋转摇晃。

森宁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摔倒留下的泥泞,又瞥向陆溪午坐着的米白色沙发,踌躇不定。

陆溪午红唇微张:“可以换新。”

森宁错愕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想起来一个词:阈值。

她对花钱这件事的阈值好像被陆溪午重塑再重塑,竟然已经不觉得吃惊了。

虽然陆溪午这样说,森宁还是尽量挑了个角落挨着边坐下,她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泥泞污染太大的面积。

她就是觉得,陆溪午的东西该干干净净。就算陆溪午不在乎,她还是讨厌那些搬弄是非的人随口造谣说陆溪午脏。

“把裤腿拉上去。”

“啊?”

陆溪午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小药箱,眼尾瞟了瞟森宁裸露在外的被石子蹭破的皮。

等森宁拉好裤腿,陆溪午已经从小药箱里取好生理盐水、棉签、碘伏,创口贴。

她半俯下身,很是专业地清理着伤口残余的细小石粒。

森宁怔怔看着陆溪午行云流水的动作,她专注做一件的时候,总是微微抿着唇,压直自然上扬的嘴角,可眉眼又无意识地张扬,向上轻挑,看起来,有点像故作严肃但压不下小小得意的狐狸。

森宁又想到那个词:可爱。

对,就是可爱,她现在无比确定,这个词可以和陆溪午联系在一起,毫不违和。

碘伏涂在伤口处的刺痛才让森宁稍稍清醒回过神来。

被好多老师夸赞过的聪明脑袋里浮现出更多困惑,森宁想,为什么陆溪午处理伤口会这么熟练?

用棉签涂完碘伏,陆溪午指了指创口贴:“森小姐,你自己贴好。”

她又指指森宁膝盖处的淤青,面不改色,像是随口一问:“这是怎么伤的?”

森宁(揪花瓣):说,不说,说,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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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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