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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怎么伤的,要告诉陆溪午吗?

森宁抿着唇,沉默。

门牙悄悄咬住唇内侧,麻麻的刺痛从口腔神经传向四肢百骸。

陆溪午没有再多问任何一句话,她优雅地坐回沙发,只是用眼尾懒洋洋地扫着森宁,仿佛刚刚那句也只是随口而出。

森宁小心翼翼观察着陆溪午的神情动作,明明一切如常,可她就是莫名觉得,陆溪午在不高兴。

咬住唇瓣的牙齿刚松了松,闷热烦躁的夏风就顺势从露台敞开的缝隙吹进屋,灌了森宁满嘴,苦涩湿润的泥土味堵在她喉咙,还没来得及吐出的那点声音又咽回肚里。

森宁垂下眼睫,惯常用来敷衍的装乖手段没敢用在陆溪午身上。

眼角余光扫到陆溪午搭在膝上的手,惊愕:“陆溪午,你的手……”

在抖,抖得好厉害,连着手腕、肩膀都在发颤。

可森宁再一眨眼,又一切如常。

陆溪午瞟她,没说话,仿佛是在等她说完。

森宁几乎以为刚刚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可她知道那不是。

脑袋垂得更低,担心或是关心的话,森宁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哪里敢问陆溪午为什么呢,连她自己都有那么多难言之处不肯告诉陆溪午,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探究陆溪午的事。

森宁止住前半句话,转而问:“你生气了吗?”

她悄悄抬眼去看陆溪午,女人眼角眉梢似笑非笑,慵懒斜靠着的背脊却挺得更直些。

艳丽的唇色勾勒出完美的唇形,唇瓣一张一合:“不是说要唱歌吗?”

“唱吧。”直挺的脊背又软出一点婀娜,陆溪午绕开生气与否的问题,神色淡淡。

森宁头回知道,乖崽装多了,人会变得这么怂,陆溪午神情一冷,她就不敢追问那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答案了。

何况,就算知道陆溪午生气了,她又能做什么呢,是能张开口吐露那些不堪,还是有什么法子能哄得人家不生气?

应了声“好”,森宁起身站定。

陆溪午难得显出一点惊奇:“为什么要站着唱?”

森宁语塞,其实没有人正经教她唱过,只是农忙时节刘桂香常常用低廉的价格把她甩在劳动力紧缺的地方出工。

田地里的妇女总是边劳作边哼曲,一代代传下来的小习俗,森宁耳濡目染也学会了。

劳动的人又哪里有那么多能安安生生坐着唱歌的机会?

“做农活的时候会哼唱的土歌,大家都习惯站着唱了。”

森宁余光瞥向陆溪午,下意识想知道她的态度,同情还是嫌恶?

她顺着蓬松精致半卷不卷的黑长发往下看,浓黑纤长的睫毛下,陆溪午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散射出一点亮闪闪的光。

森宁看不懂,可这种眼神她不讨厌,于是打从心底松了口气。

真要开口唱的时候,那口气又堵回胸口,心脏扑通狂跳,鼓噪地厉害,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膛似的。

森宁从没在别人面前唱过,她不知道自己唱的好不好,这样的土调陆溪午又会不会喜欢?

她兀自紧张,呼吸又重又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陆溪午弯弯唇:“去露台唱吧。”

森宁楞楞盯着陆溪午率先走过去留下的背影,小小的歌声钻进她耳朵。

是她没听过的曲子,可是调实在不伦不类,哪怕是没听过的人,只要稍稍会唱两句歌,也能一耳听出别扭的诙谐。

虽然陆溪午是背影朝着她,森宁还是能想象到她的样子。明艳张扬的狐狸美人唇瓣一张一合,唱出和脸完全不搭的歌声。

森宁堵塞在心口的紧张突然散了,在柔软的心房氤氲出温热的潮湿。陆溪午明明没必要哼唱这段,是看出她的紧张了吗。

抬脚跟着陆溪午去到露台,森宁看着她一扭腰肢,坐在摇晃的躺椅上,半侧头露出上挑的眉眼和白皙的脖颈。

森宁站定在陆溪午常常倚靠的栏杆处,哼唱着期安乡野的土歌,说是歌,更像是不成文的小调,咿呀咿呀的曲,偶尔用方言唱一句外乡人不懂的词。

陆溪午静静地听,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森宁,小姑娘不施粉黛的小麦色皮肤染上不显眼的淡红,上扬的嘴角又牵出两颊的酒窝。

在森宁开始唱之前,她以为这歌会是激昂的,充满狂风暴雨般的生命力;或者,也可能是悲怆的,充斥对苦难生活的哀伤自怜。

可咿呀咿呀的调子舒缓平和,既不激昂,也不悲怆,只是平静地说着些生活。

陆溪午猛然醒悟自己隐约的傲慢,她在拿过往不值一提的人生经验界定一个她不曾踏足的世界。

森宁猜的没错,她在此之前确实没有听过什么乡野的曲调,也不太会唱歌,但音乐素养其实不算差。

钢琴、合唱、音乐剧、流行乐,种种盛行在南城的事物,她都有一定的鉴赏水平,可这里是期安,不会有《欢乐颂》,也不会有《安魂曲》。

只有一个小姑娘,唱着咿呀的歌,安安静静的调子真挚平和,在南城一些人眼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反而让陆溪午感受到久违的安心惬意。

这种时刻,她才有了离开南城的实感,深沉的倦意翻涌着把她卷进其中。

陆溪午放任自己合上重重的眼皮,只最后瞟了眼森宁,在朦胧的视线里,五官淡雅的小姑娘眨着那双小开扇兔眼,狡黠灵动。

森宁时时刻刻注意着陆溪午,看她眼睫蹁跹慢慢阖上后,便有意放小了声音,只余一点喃喃轻语。

人家睡着了,她才滋生些勇气,肆意用眼神描摹着陆溪午出彩惊艳的五官。

森宁才发觉自己也是个好色之徒,从嘴巴到鼻子再到眼睛,一遍遍怎么也看不腻,风情万种的美人自带光彩,把期安灰扑扑的天都照亮了些。

可视线落在陆溪午睡着时下意识蹙起的眉心时,森宁心里也跟着拧出褶皱,不知哪来的大手一揪,泛起细密的疼。

又燃起更多的好奇,这是她不曾见过的陆溪午,褪去妩媚艳丽的五官,剩下柔柔的忧愁。

森宁伸出手,有种想要抚平陆溪午眉心的冲动。

睡醒的医生不知何时蹭过来,油光水滑的毛发擦过夏日裸露的小腿,带起麻痒的触感。

森宁惊醒,指尖蜷回掌心,掐出深深的几道月牙。

******

陆溪午从沉眠中醒来,天色还是一样的灰扑扑,从清晨到傍晚,期安仿佛什么也没变。

森宁已经安坐小桌前,亮着小台灯在做题,兔牙露了点在微张的唇瓣外,磨着唇角,神情专注认真。

陆溪午轻轻伸着懒腰,可她的动静再怎么细微,森宁还是第一时间抬了头往这里瞧。

探头探脑竖着耳朵的样子,活脱脱一只长耳兔,陆溪午没忍住莞尔,弯唇勾手:“过来。”

森宁有昨天的经验在,自觉拿上了习题册和笔,递放到陆溪午向上摊开的手心,还顺道开了屋内的顶灯。

光线猛一下充盈,陆溪午长睫微眨,半眯着眸翻开题册。

她照例言简意赅地讲完题,但没把题册还给森宁,指了昨天一道偏难的大题问:“还记得这题的思路吗?”

“当然!”这种时候的森宁才显出一点少年人的得意雀跃。

噔噔两步跑回小桌,取来稿纸现场做了一遍,又用好亮好亮的眼睛望着陆溪午,写满了求夸奖的意味。

陆溪午看着稿纸上比她昨天还要简洁一些的方法,挑了挑眉尾,刻意拉长尾音:“真棒。”

像夸小狗,森宁没忍住这么想,但还是因为这声夸赞窃窃自喜,嘴角上扬又压平。

她不大想在陆溪午面前表现出幼稚的面,可最后也没如愿,勾起的唇还牵连带出酒窝。

时间过得好快,森宁总疑心有谁拨弄了钟表,让时针多跳了几格。

陆溪午顺着森宁的目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踱进屋,从小药箱里拿出红花油,放在茶几上。

她抬了抬下巴:“治跌打损伤,手涂就好,指腹打圈按摩三五分钟。”

“等伤口好了再用,避免感染。”

森宁讷讷应着“好”,鼻头一酸,嗓子眼也哽得难受。

她把红花油塞进包里,含糊地说了声“再见”,就匆匆跑下楼。

眼泪掉在水坑里溅起气泡,森宁头一次没有回头往楼上看。

她不想让陆溪午看见她的眼泪。

******

随手抹掉眼角的湿润泪痕,森宁走进小瓦房。

她暗自庆幸,这里阴暗到刘桂香绝对看不出她哭过的痕迹,梗塞的鼻音也能解释为感冒。

劣质沉香她也闻不见,难得没被呛到,森宁的心情好转些,背着手隔着薄薄的书包摸了摸红花油的瓶身,心底冒出些隐秘细微的甜。

“奶奶。”连被迫的问候都不那么让森宁难受到作呕了。

刘桂香从蒲团上起身,她个子不高,身材削瘦,眼睛里总是透着精明,拿眼角斜斜望着人的时候,像蟒蛇盯住猎物。

“宁伢子,你是个读过书的人,你告诉奶奶,小鸡崽能变成鹰吗?”

森宁整颗心往下一坠,乖乖顺着答:“不能。”

“没有翅膀飞不高的玩意,就不要总妄想离开鸡窝。”

刘桂香死死盯着森宁:“你爸还等着你生娃娃哩。”

森宁笑着应一声“嗯”,和刘桂香在这种事上纠缠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鸡崽长在鸡窝,长大了无非是被抓去下蛋,等到了年岁再剥皮吃肉,她宁愿在翱翔的路上中途摔死,也不愿意**窝里的母鸡。

回到自己那个小房间,森宁堵住门,盘腿坐下,先是检查了箱底的衣服,看到红绿两色都健在无缺才松口气。

看来刘桂香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照常敲打她而已。

从包里掏出那瓶红花油,指尖碰到玻璃瓶,是凉凉的触感。

可她小时候涂过,红花油在皮肤上揉开,会有短暂的灼热感。

陆溪午对色彩异常敏感,所以,森宁每一次自以为不明显的脸红,其实在陆溪午那格外醒目(笑)[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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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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