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苏奴失踪一案可事关重要?
自然。
可眼下陆沉鱼最最着急的还不过是阿木讷的消息。
若有人送了信来,言说不得再查,便能将阿木讷送回,想来她也不会犹豫。
可想来对方倒确实沉得住气,于是陆沉鱼终究落了下风。
“沈天呢!那个——!”
陆沉鱼心中汹涌气愤,却还是一句话堵在胸口,她属实不敢轻易骂这人,源于什么却也不知,于是话锋一转,“保章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成日不喜时天天晃在眼前,眼下要用起人来,倒是个个儿不见,于是暴跳如雷的陆沉鱼只能挑了个眼前还能使唤的,“李柏乐——!”
被殃及的池鱼此时怂着肩膀苦脸上前。
陆沉鱼一把抓住他衣领,提溜到了眼前,“东听儿巷住着一小医,十七八岁模样,叫薛石,给我——”
“陆沉鱼——!”
正吼着李柏乐的人闻声登时丢了他出去,就见那名唤保章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府院子,遥喊着她的名字奔向此处。
“你死去哪儿了!你那好友沈天呢!阿木讷失——”陆沉鱼自然迎了上去,比起李柏乐,眼前人虽扰,却看去靠谱。
“快随我去。”保章牵起陆沉鱼的手便要朝外走。
“去哪儿?”陆沉鱼瞧他欣喜面色,心中忽而有了念头而生。
“阿木讷寻到了,就在沈天公子身边。”
然则正心中开怀的保章却走了两步便被甩开了手,他转过身,就见陆沉鱼正垂眸深思。
“你不想见阿木讷吗?”失踪一夜一日,保章何以瞧不出她的焦急。
然则陆沉鱼却缓缓摇了摇头,“阿木讷在沈天身边?”她忽而冷静了下去。
保章立刻应道,“正是,有沈公子在,阿木讷万无一失。”
陆沉鱼当下点了点头,“那便好,那便好……”说着,她还退去两步,正要撞上逃去廊亭的李柏乐,便横眉一立,一脚拦去了他的路。
“我……人寻到了最好,也没了我什么事儿吧……”李柏乐强颜欢笑,他属实不愿再与陆沉鱼掺和进来。
“李柏乐,寻到阿木讷这事儿,你可要守口如瓶。”她一双凤眼扫去,轻飘飘的便将李柏乐瞧得软了腿脚。
“我……我就只想告诉父亲和晚医,你不允,我谁也不说就是……”李柏乐的脑袋自然想不出陆沉鱼为何如此,想来若无人问起,他怕是这多嘴都不必。
“大人和齐姐姐我自会告知,你守好自己的嘴就是,若我知此事走漏风声,那便也不论是谁,我都要怪罪于你。”陆沉鱼凉凉说道。
李柏乐于是大惊,“这是凭甚!这这这,此事与我无关呐——”
然则他只得了陆沉鱼一声冷笑,但看去他的目光中,似乎已想好了无数折磨人的‘死’法。
忆起成亲那日险些扬名京都,李柏乐笑也不能牵强,只白了脸色,看着那二人在院中消失了去……
——————
阿木讷被捉第一日,沈天由保章将消息透露与了陆沉鱼。
于是这第二日,便收到了反馈,陆沉鱼按兵不动。
“姐姐当是要逼着那背后之人主动露出马脚。”
沈天见她一副骄傲模样,不由打击,“若今日非为我将你庇护,陆沉鱼哪里有得这等气定神闲。”
阿木讷不置可否,只凑上前眯起眼,“好好好,你的功劳最大,沈天哥哥?”
沈天于是‘老’脸一青,“不得长进,倒是泼皮无赖。”
阿木讷也不在意,靠去柴垛,“你怎得总爱说我泼皮无赖,那我本就这般,你若不喜,莫管我喽。”
沈天于是眯起眼来,阿木讷缩缩脖子,似有冷意袭来,待再转身,便就瞧不得了沈天的踪迹。
她知沈天定是没走的,只不肯叫她再看得见就是。
于是无辜眨眨眼,属实不知这人怎得就是这般爱生气。
“哼,长得这般好看怎得就爱生气,本事大又怎样嘛,你是仙家,同姐姐凡身相比,再说我错便错了,你训就是,又消失,又消失!”
她倒是也非怨,说去怎得都像在讨好听的,只说到这最后两句算是正的泄气,海恨恨丢了两颗稻草去。
于是沈天又一声冷哼,这才又出现在阿木讷身前,抱着肩膀睨着那不过膝盖高的小人儿。
“油嘴滑舌……”
阿木讷也有些嫌弃,堆在草垛上抱着膝盖瞥去一旁,“拿腔拿调……”
二人就这般互不忍让的在这郊外的废宅斗起了嘴来,书冥总是听得啼笑皆非……
夜半
“阿木讷倒确实活泼。”书冥来至少尊身畔,“白日听得她言,书冥觉得,赤尊大人或许一早便看开许多。”
那时阿木讷在与少尊争辩,脱口而出她这识海若非为成汤儿毁碎,她或许本就是这般古灵精怪许多年。
彼时她语气中非有对成汤儿的怨,甚至也无多遗憾,倒听上去,有些听天由命了。
“她哪里舍得怨她那宝贝师姐。”少尊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木讷的睡颜。
倒是这话听得书冥失笑,怎他家少尊大人好似在计较些什么一般,但瞧去又没甚颜色,属实不好判断。
“保章大人有信,这两日陆沉鱼仍旧咬住刑狱司所获不肯放手,怕是不出两日,阿木讷这边恐有动作。”书冥觉得,陆沉鱼破釜沉舟之势已显,阿木讷‘生死’之机便也不远。
“怎么,你想本尊帮她不成?”少尊睨过书冥,这调调听去不算友善。
“书冥不敢,亦谨记这凡境之事我等不该妄自插手。”可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心中倒是不信的,便是阿木讷醒来求上一句,他便笃信少尊大人不会不帮。
然这事情妙处便就在,阿木讷到底会不会开口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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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回。”
阿木讷端坐在桌上,可惜还是够不到沈天,于是学着他的模样抱起了手臂,以图气势,“姐姐正在关键,阿木讷不能拖后腿!”
今儿晨那歹人都不给送饭食了,虽说该不会想要饿死她,但定是有事所困,亦或是心有怨愤。
“书冥得了消息,京中近日传有一奇案,恐便是陆沉鱼牵出。”他瞧少尊只顾一旁同阿木讷比高,忽而意会说道,“传有那城中最盛的女子胭坊的上等护肤圣品,牵连血案。”
“血案?”阿木讷拧着不算粗的小眉毛,“记得保章来时,可说姐姐在查的乃是吾苏奴失踪众多。”
书冥点了点头,那边少尊无甚兴致,正睨着阿木讷,见她哪怕耸直了背膀也高不得半分,正在好笑。
“京中传言或许是那护肤圣品其有缺憾,亦或是闻市一贪墨一案牵扯,但二者到底何种干系,犹未可知。”然则书冥或许已有断定,他曾得见那胭坊,其间血映五亭,非得大恶凶相。
至于这凶相是乃恶人之凶,亦或是福祸之凶,尤未能定。
阿木讷听得点了点头,然则头顶还有人睨着自己,她便一时也忘去了什么,只顾眼前争高,便攀着桌沿蹬起身去,见也能睨着沈天了,这才洋洋得意。
“我得赢你。”傲气极了的人说道。
沈天不屑,哼笑一声不再攀比。
阿木讷于是这才肯看去书冥,好生说道,“书冥,你且去告诉姐姐,阿木讷不能回,且阿木讷还要待在这处,得帮她一个大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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