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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尘封(十一)

“夏铭姝,说话的内容是什么无所谓,我只是想一直听着你的声音,永远,永远……”

简然说,后来,她很喜欢看星星。

晚饭后,天台上的微风裹挟着简然的气息,启封的桃花醉香气四溢,还未开饮,便教人微醺。

简然打开荧幕,放出DV里的内容,是来自Cabby、江楠溪等一众好友的生日祝福以及曾经的一些聚会情景,都是过去的时光,尘封在DV里,将冷清的数据雕染成五彩的尘世。

视频看到最后,唯独缺了简然。我并未在意这些,想着傍晚简然下厨时,她为了让我停止捣乱,将我逗弄得满脸羞赧,我那时竟没反击回去,现在想想后悔得紧。

简然的目光带着微末的灼热,眸中徜徉的情难自禁在热烈地噬人心魂,心,一下一下,跳得厉害。良久,她看着我轻轻地笑,“这样着急,你不看我们的礼物了吗?”

“可以明天再看。”

简然幽着看了我半晌,而后只轻声问:“确定吗?”

我一怔,才想起明日的我,又什么都记不得了,顿时失落不语。

简然上前拥住了我,在我的额头上轻落一吻,对上我的眼里是收不住的情愫,她以目光轻抚我的脸颊,我的心在一瞬之间颤了又颤。那情那爱,让我的心愉快地钝痛,像一只湿了翅膀的蝴蝶,在清澈的湖底无法起飞的隐痛。

“铭姝,就算记忆里没有过去,你还有当下,我们之间,亦还有未来。”

“简然,我已经很幸运,很幸福了。”

“我也是。”

微风阵阵,带着简然的低语,带着她的深情和爱意,在我耳边拂过,心间被胀得满足,我只想用力拥抱,将这份痛人的爱意传递给她。

承载着我们记忆的视频里,教堂的婚礼和誓言,一起野营、骑行、蹦极,跳伞......我看着视频中的北极极光,撒哈拉沙漠的星空,威基基海滩的落日,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慕士塔格峰的云海……那是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地方,一起看过的风景,我们在那里相拥相吻,低声耳语,做尽一切浪漫的事。

时光在记忆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叙说着我们彼此浓烈到心神俱颤的爱意。如眼前刚启开的,在地下埋藏了十几年的桃花酒,弥散着的醇厚浓郁的香气。瞳眸里逐渐覆上一层薄薄的泪膜,轻轻一眨,就染湿了眼睫,直到泪流满面。我们相拥在天台,流星划过的夜空,一如今晚的夜色,短暂而又漫长。

酒香四溢,我在心间恍然听见专属于简然的低语:“不用写备忘录,虽然是我们一同做的计划,但对明天的你来说,却是一个浪漫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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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是残忍的

我深深爱着的人

那个最懂我的人

一天天离我远去

用遗忘的方式离我远去

XXXX. XX. XX

F市的雨季到了。

雨天,是我和铭姝最喜欢的天气。

午后,铭姝会去琴房练琴,我坐在落地窗前看书。铭姝曾建议我在她弹琴时找点事做,后来,书成了我手中的挡箭牌。我很喜欢看铭姝弹琴,听她的琴声,那是灵魂的共鸣吟唱,我深爱着铭姝的所有。

弹完琴,铭姝总会跑过来,抱着我要我读书给她听,每一次,她都会靠在我怀里睡着,她习惯了,我亦习惯于此。我不厌其烦地替她盖上毯子,放下书,揽着睡着的她认真描摹她的睡颜,好补上她弹琴时漏掉的那些,可似乎总也看不够,补不完。

睡着的铭姝偶尔呓语,她会在梦中轻唤着我的名,灵魂温柔地翻涌,起与落之间,皆是她的身影。

今日的雨声,只有我一人听。

雨天,是最想铭姝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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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冗厚的窗帘挡着试图逃进来的光,我下意识伸手,床的另一侧有些冰凉。

拉开窗帘,阳光倏然窜了进来,晨光大好。

出了卧室,铭姝在阳台晾衣服。我走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靠上她的肩,懒懒地。阳台清香四溢,我阖了眼,轻嗅着她发间颈间弥散的她独有的气息,混着惯常的,若有若无的,阿尔忒弥斯的香味。

铭姝轻笑出声,随即慢了动作,我拥着她身随她放缓的步子,默契地配合她继续晾衣服。

我好喜欢从背后抱着铭姝。

一会儿,铭姝停了下来,抬手抚了抚我环在她腰间的手,将它们分开,她转身拥住了我,我亦回拥。

良久,铭姝含着气音,唇触在我耳边低语,想吃什么?

我还没刷牙呢。

我听见铭姝用气音轻笑,温热气息扑在我的颈间。

后来,她拉着我倒在了沙发上。

嗯……铭姝常揶揄我不善厨艺。

又梦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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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大厅华灯璀璨,夜色醉人。

这世间,却再没有一首夜曲,如那日雨天里,带着阳光与星辰,灌溉荒芜,轻抚晦暗。

想起莎翁的诗句,“时光,凭你多狠,我的爱,在我的诗里万古长青。”

可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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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热烈地爱着她,

那深沉的爱意,

像一根毛绒绒的软刺,

生在我心中,与血肉共生,

我不愿拔除,

任何人也无法。

爱,原是永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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