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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尘封(七)

“怎么了?”

和简然同坐花荫下,我望着她,良久未错开眼,“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这个眼前的人,想知道那时的她是镇静绝佳的戏中人还是冷漠绝情的无心人,想知道那时的面不改色无波无澜究竟是无心的淡漠还是有心的刻意。”是略含迷惘的语气,带着我刻意的幽怨。

简然怔住,随即苦笑,她回望着我,深邃的目光中皆是万般紧张下的小心翼翼,她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只轻轻地问:“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半数手札,几篇时光,已能洞幽烛远,简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追到的,她优秀,也太理性,且连曾经的那无欲无求的淡凉,亦对人有趋之若鹜的魅惑力。

“文浅语疏,道不尽人心呗。”我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转而忧神正言,“简然,如果我们玩捉迷藏,你大概总会迅速地找到我,而我呢,费尽心力,始终难寻你身。”

我的话里含着故意,简然闻后眼睑暗垂,显着波澜的神色间起伏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虔诚,“从未见你这样妄自菲薄。实际上,那个能够让我自惭形秽、手足无措,心神难定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也只会是你。”

“这样么?”心底的丁点酸涩到底是散了。

“遗憾的是,如果黑夜有记忆,我想那晚我最该告诉你的是,铭姝,我喜欢你,你是所有人中我唯一想要去深爱的人。”

她说得轻柔且郑重,其中裹着的滚烫深情在我心间只轻轻一敲,转瞬,余波荡漾四散,涟漪经久不停。

“哼!”

【 2017.12.25

可终究拒绝了她。是因为足够清醒,才会如此痛苦难耐么?

我这样子的人……不值得。

深夜的城市依旧喧嚣,连人的心也不得安静。】

【 2018年01月01日 周一 晴

新年第一天。

有在用尽全身力气去抗拒想简然。

毫无效果。

啊!既一厢情愿,就放过自己吧。】

2018年3月。

“小姨,我有关于简老师的小道消息,想听吗?!”

“并不想。

“你说吧。”

“简老师快要成简教授了。”

“哦。”不是早晚的事吗?不过还是替她高兴。

“传言她最近被其他院的一个老师表白了!”

“是么?”

“不过简老师好像拒绝了。”

“嗯。”

“我们学校喜欢简老师的学生老师加起来能绕操场好几圈,哎!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谁?发愁!”

“……”

【 2018年3月16日 周五 有雨

童书杳来电,是关于简然的消息……一点都不意外,简然这样子的人,太容易吸引别人,只是,她的生活里应该不需要爱情吧。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那一天,她听懂了我的琴声,也听懂了我的孤单,只是如今,不过自欺欺人。】

我想,我应该是要哭泣的。泪眼婆娑的我应该很难看。

“关于你,我都甘之如饴。”我被简然轻轻抱在怀中,听到了她深刻而烫人的心跳。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简然畏惧感情,强迫自己去抵制呢?我始终没能问出口,在失了记忆的同时,我也失去了很多的勇气。

“简然,遇到我之前,圣诞节你都在干些什么?”

“和平日里一样。我从前不过节。”

【 2018年2月16日 周五 暖阳

简然说“新年快乐”。

这是她的第二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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