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虽郁郁葱葱,蝶花萦绕其间,可此暗下庄本就为不良之地,能进来一切缘自花裳之人,但后之所行却全为未知,可无论是棋是引,她都不应该白当一回。
本想拿起石案上的另一条未被使用、且叠得方方正正的纯白手绢,可却被旁边另一条散懒半铺的手绢吸引了视线,一缕光线自上而下落下,以她此时的角度,手绢一处竟是衬出了落隐若现、细微的粉色图案。
和那花裳人衣上的粉蝶几乎如出一致,栩栩如生。
如此,甚好。
本还愁要寻什么样的理由跟着那花裳之人回于宴中,这下,可是有缘由了。
但,仅仅只凭一条帕子,不太可能。
徐来的视线骤然停落在石案上……
宴席中。
——“来,给满上给满上……”
“嗯…阿…爷…慢…点儿…慢……”
——“哐当!啪!”
不少处石桌上的酒瓦酒罐在大力碰撞下纷纷碎落。
大抵是那暗下庄主先前离开时道得那句话,在座的众人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甚至更为疯狂,歌舞升平中,宴席处处醉生梦死、如火如荼中,白肤**、莺莺燕燕之声、浪荡颠迷……
暗下庄主一脚踏入时,轻而易举就嗅到那颓靡之味,他抬起手摸摸左鼻眼挂着一金环的鼻子,倒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痒了,换作平常,他可也是其中的一位儿。
眼见这一番人玩的如此狂躁,想必方才前也是瞧见他没下去玩儿,才克制住了,罢了罢了,这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自己可是分外了解,正如此时,某处的那玩意儿让他显得分外难受。
只不过,旁边花裳之人的反应才是让他更为感兴趣。
一眼扫过去,发现那花裳之人端的依旧是悠闲作派,虽一身花色蝶意,可挡不住伟岸峰峦势,这也正正当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如此稳态,想同流不合污?哼,在暗下庄主的眼里,那就并不是真的同流!
往下招了招手,不知从席间哪些个方向鱼贯而入了些美人儿,不出片刻,主位上便迎上了两排。
暗下庄庄主嘴里啧了声儿,一声令下,吩咐两排美人儿把面纱给取了。
一时间,席间静默了下来,心中不勉纷纷赞叹这暗庄主的眼睛当真是猴儿尖,选的美人儿都是万里挑一。
不说个个蛮腰墨发垂,脖纤蜜伏,美眸艳唇,身形样貌领出来各各出挑,众人看了这一个又忍不住看下一个,来来回回,流连忘返。
再看看被那两排美人环绕着的那花裳人,遂不禁眼红。
然花裳之人依旧无动于衷。
见状,暗下庄庄主也不恼,只是随手拉过前头的一个美人儿———哗的一下,让她跌坐在自己怀中。
脖颈处的喉咙滚了滚,刘暗庄主接连几声压抑。
一时间如大雨落至,即使相隔两层束缚,但感官任由滴水寻低洼,迅速镶嵌吻合。
刘暗庄主眉头展开又蹙起,轻哼舒气,遂长赞叹一声儿。
那美人儿被突如其来的高温一惊,叫了出来,且显些跳起来,奈何被一大力手臂按住,耳边一道呼吸不稳的声音:“小美人儿,莫怕。”说着又去瞧旁边的花裳之人。
“蒋公子,难不成这么多美人儿,一个都没讨你的趣儿?”
“欸,刘暗庄主的眼光果然如外界所传,毒辣,这些女子,美得自是各有千秋。”
直破云霄之感直冲而来,暗下庄庄主眼睛血红,情不自禁后,便开始百无禁忌,怎么爽便怎么来,长叹一声儿:“甭客气,蒋公子……”
立在不远处,血气方刚的阎一魄看得身上已出异样,脑中却十分抗违,暗暗吐槽这人同阎七魄那厮简直是不相上下。
然在“别有洞天”那处连接的过道地,守着的黑衣人老远就感应到有活人靠近,即使是逆着光,眯着眼儿竟瞧见是一女子!无庄主发话及命令,这暗下庄中的任何女子都不可擅自走动,此女子胆大妄为!
行过记迹的徐来较为易得地寻着了通往宴席中的路,前方有人影幻动,接着就是一道白光。
——“且慢!勇士!”
黑衣人定晴往下看了看,识别出竟是那粉衣女子,亮眼乌眉,长得就很善良,这土匪了半生,又突然被叫勇士,手中的刀就这么地收回了剑鞘。
不等黑衣人盘问,徐来亲自交待自己为何出现于此目的:“勇士,在…下……小女子原先被暗下庄庄主请去了后面那片洞天之地,又被花裳公子刘暗庄主唤过去吃茶吃果,然花裳公子却遗落了一物,小女子特意送来……”
“何物?”
“正是此枚刺绣手绢,为花裳公子的心头之物。”
黑衣人瞧了瞧眼前的白色手绢,甚至拿起来上下翻面看了一通,只有粉色刺绣镶嵌在白色手绢之上,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接着就拿下腰间的水壶,正要往手绢上倒,可余光瞥见眼前女子神情无一丝波动,又转念一想这庄主都要让面三分之人……遂眼神又露出些许不屑,心里鄙夷堂堂八尺男儿竟然喜欢这么个玩意儿。
“跟我来。”
徐来拿上手绢,跟紧前方拔腿就走的黑衣人。
有了暗下庄的人带路,一道上都是畅通无阻,然宴席中奇奇怪怪的声音也由远及近,空气中也渐渐弥漫了不知如何描述之味。
“勇士,等等。”
“你到底想如何?这里是暗下庄,别得寸进尺。”
“小女子无胆造次,只是……你们庄主和花裳公子正于行乐,如此冒然前去……”徐来故作吞吞吐吐之意,却是点到为止。
此时宴席主位,暗下庄主腿乘美人儿,身体不断上拱,那虎壮腰背上的美人儿如同春日杨柳,摇摆不定却娇笑生姿;而此时,花裳人的身影看得不太真切,但也确是被几个美人儿遮住了。
被美人儿们包围的花裳人此刻语气轻挑:“你我确实客气不起来,只不过,啧,刘暗庄主难不曾未听闻蒋某之好?”
都是混江湖的人儿,在座之人几乎只反应了一瞬,就已然明白。
暗下庄庄主半仰于主席榻上,半合着双目,这下是连个眼神儿都没都没分给旁人,只是颤巍巍地伸手挥了挥,像是笑了一声儿:“看来蒋公子还是小瞧了刘某这暗下庄,今日今辰,怎么个着也得让你满意啊。”
“大伙儿说是也不是?!省得待会儿蒋公子出去逢人就道,刘某这暗下庄乐子少,那可不兴。”
宴席间自是议论纷纷,纵-欲沙哑之声还未落下,这会儿宴席主位上很快又换成了两排男子,一排瘦弱白皙,一排强壮黝黑,但同有一个特点,个个高挑。
在座龙阳之好人瞪大眼睛望,眼白撑得分明,无论是攻是受,自问有过那么多次,可心道眼前这确为极品。
花裳人翘着二郎腿,一手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可人儿,似是在细细端详。
在场之人都在猜测他究竟会选择哪方?是受是攻?赌博之人向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席间很快又有人开始赌起来,压受压攻……
谁知端详了半晌,众人只听闻那花裳人叹了口气:“好难选。”
暗下庄庄主听了差点笑泄出来:“哈哈哈,那蒋公子自当……好好选选。”
花裳人又开始不做声。
远在一旁的阎一魄却知道,他们主子这是故意任人猜心思。
一直埋混于席间的许峦打了个酒隔,此时已然清醒,又看了个笑话,更是神采奕奕:“真没料到这蒋公子,也是竟然好这口。”
许峦此次前来,不单单是为了风尘这号子生意儿,江湖行道上他网布得只多不少,他也不傻,很多蛛丝马迹都表明,暗下庄近年类势力变化之快,金银钱财,甚至这道上的人缘都越积越多,这里头绝对大有乾坤,据说是收买了那么一号人物……
想了想,许峦道:“暗庄主,我曾于蒋公子游于南戏堂,你这有一号人物儿,他保准欢喜。”
“哦,说说,什么样儿的?”
花裳人似是不悦:“欸欸,自是不同许公子爱好,只是多钟爱异族之人罢了。”
自出现那“异”字之时,暗下庄庄主僵硬一瞬,嘴旁的肌肉抽搐好几下,那女子见状暗道不好,半掩着身子退了下去。
许峦来这暗下庄对外的探子已经被暗下庄庄主截胡,此时是还未知朔北王驾崩的消息,一个劲儿就想打探那被暗下庄庄主收买的那个异族人,此时见暗下庄庄主神色有变,那蒋为豫又在此被供得像尊大佛,两人方才又消失了一瞬,他许峦用足趾头想想就知是怎一回事!谈生意儿不叫上他?!里面绝对有鬼……如此一想,他此刻更是恨不得把这事儿弄得席间人尽皆知!
分不了一杯羹,那就当一条船上的蚂蚱!
暗下庄庄主稳了稳神,抚了抚身下衣物,直接将眼神扫向席间,语气低沉:“大伙儿今日其实不该如此,这边得到最新消息,朔北王不久前驾崩了。”
“老弟在这儿敬他一壶酒!”
过道中。
黑衣人如同听了什么惊人密事,嘴巴都合不拢,却听旁边一道女声。
“如今小女子不仅需归还手绢,也有要事告知,劳烦勇士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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