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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

是夜,丑时。

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烟花、花炮作坊都接连迎来了贵客。

自然,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衣贵客。

半夜三更,本就睡眼惺忪,又乍见眼前的刀刃阔斧,穿着白色亵衣亵裤的各位坊主皆是刹那两眼一黑,第一反应这帮人就是来谋财害命的!

如今朝野动荡,七国之争从未停止,百姓看似安宁,实则一直处水深火热。

这突然袭来的黑衣人又个个蒙面,牛高马大,且身带利器,旁边有妻有儿的,见这杖势,吓得不轻,当即含泪抱头,哑哭哆嗦,但无人敢吭一声,霎那间,全都被捂嘴套上黑色麻袋,装上马车,运向同一地方。

待为首的黑衣人将信纸上的人数清点后,马车便一骑绝尘,于崎岖不平的山路中疯狂颠簸,唯留下车轮之下震起的片片泥尘。

这根本就是不顾马车里面人的死活。

十几公里的漫漫殊途,硬是倾刻之间就已经到达。

——“吁!”

“予马止血一任务,交于你们!”

一听闻马声,路口处就有黑衣人接应,拿出箱中的止血物,为股中正插箭流血的马匹医治。

无法,这马不受刺激跑不快;马跑不快,流血陨命的就换他们了。

为首黑衣人则利落箭步下马,挥手吩咐其余黑衣人将马车中的人带下来,像是一下时辰都不敢耽误,他将随身携带的竹箱打开,边行边将其中燃着的香快速拿出。

见这柱香还燃着白烟,他松一口气,更是加快步伐行至一竹屋,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黑衣人推门叩首:“阎帝,一柱香之内,人已全部带到。”

“嗯,先关在西山上的屋子里,按老规矩办事。”

此时,黑衣玄袍之人的大手里正捏着一只足上绑着信件的白鸽。

“是。”

黑衣人应声后而退,只敢用余光窥见一点,先前经过鬼阎府邸密训,他看着那像是从京城翠艳阁处用来传消息的白鸽。

信纸已被打开,黑衣玄袍之人一目十行,手里本还轻轻地把玩着手里肥硕的白鸽,然下一秒,白鸽肥肉连着羽毛凸起,它简直快无法呼吸,在那只布满疤痕的手里徒劳挣扎,续而被逼仄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已行至门处的黑衣人已经预感不妙,顿而加快脚步。

——“等等。”

闻言,黑衣人瞬间毛骨悚然,却当即转回身,尽当眼睫不颤底足不抖,强装镇静道:“阎帝……还有什么指示?”

“最近这府邸之处可是很闲?”

黑衣人不知何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看向面前神色不明之人。

“怎么这鬼阎府邸上下皆是在传一些话本子里才会有的戏份?本帝这还成了戏曲中那无独有偶的小生了?”

黑衣人的心一突直接下跪:“望阎帝赎罪!属下近日里于六主手下行事,忙于火药转移……这府邸之处…的情况,属下实在不明。”

“哦,我倒是忘了,原来是这样。”

“是。”

黑衣人得令退却,这次脚步快得生风。

须臾,一白衣高挑,身影清瘦俊雅男子从屋外一角缓步而出,手中抱有一幅画,恰与步履慌慌的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六主。”

黑衣人收敛神色,当即行礼。

此人正是鬼阎府邸中书画琴艺皆佳的阎六魄。

白衣高挑清瘦俊雅男子淡淡颌首,却从脚步纷乱却一脸装作淡定的黑衣人小生脸上瞧出些分明。

刚才他亦听闻动静,想必这京城各烟花作坊坊主如今已全然抓获,难道其中突有变故?

“阎帝。”

黑衣玄袍之人见来人,神色一松,遂放开手中耍弄着的白鸽:“来了?”

“是,画已作毕,已添上了些色彩。”

那白鸽刚死里逃生,便忙惊飞窗外,可却因一时臂膀麻木,根本无力,它一刹撞上窗台,瞬时又速速坠落。

阎六魄只步向前,将手上拿着的画交于面前黑衣玄袍之人的手中,低头便去拾那受伤的白鸽,遂也发现了它的出处。

竟然是翠艳阁线人那边养的白鸽。

翠艳阁那头是发生了何事?

——“哗”的一声。

画在那黑衣玄袍之人的手中自上至下垂帘,长至七尺。

将白鸽放于窗台后,阎六魄看向面前黑衣玄袍之人,周旁的烛火很亮,即使是从画的背面,也是可以看出隐隐窈窕婉丽的蓝色倩影,便想着此画自己历时良久创作,又经上色处理,即使达不到活人风采,可应该也算是幅好作品,只可惜……

莫非此时,那画中明眸皓齿的蓝衣女子,现如今是在翠艳阁?!

结合近日鬼阎府邸之处阎帝和那女子的传言…再加上方才进来之时窥见黑衣玄袍之人浑身散发不爽的气息…只恐怕此时,是物极必反啊。

果然。

面前的黑衣玄袍之人缄默,这正常本可以算是赏美人之画,可此时他周身的氛围却十为怪异。

阎六魄垂睫,于原地静候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玄袍之人似终于舍得抬头:“六魄,此画共有几幅?”

阎六魄抬首答:“除去此幅完整的,还余几张手稿。”

“余下的手稿,改天派人送去府邸。”

“是。”

“来,别站着,坐,这事关火药转运一事,昨日申时之前,是都安排妥当了吧?”

“已妥。”

“哦,那既然如此,待会儿嘉奖你去那京城之中的翠艳阁耍耍,如何?”

见面前本淡淡漠漠的人突然双耳血红,黑衣玄袍之人乐了:“欸,算了……”

阎六魄本来坐着,听闻此言一下快速起身:“阎帝有任何吩咐,属下定当如数践行。”

-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即使外头的更夫打了几次更了,那敲锣巡夜报时的声音也循环了一次又一次,然翠艳阁依旧是烛火通明。

一楼酒柜处,打扮得花枝招展,碧玉霞珠的老鸨风韵犹存,她这往日里呀,感觉同阎七魄的关系很好的,如今见他时时刻刻总绕着一蓝衣女子转,却又不曾得手,她越发垫脚抬眼向二楼厅内外包厢望去,却只能隐约瞧见那女子纤细秀丽的背影,嗐,这佳人难得哦!

合伙人遇到麻烦,她这于男女风月中的老手,不去帮帮忙真还显得不仗义了,“哎呦”一声儿,当即便摇着手里这把孔雀扇,手提着裙摆,风姿绰绰地过去了。

“呦,邱妈妈今夜这身装扮可真是风韵无边,竟和雨凝姑娘不相上下呢。”翠艳阁几位平日里嘴甜的女子,见着就夸上了。

雨凝姑娘正是前几日刚来翠艳阁的,容貌身材无双,如今已是翠艳阁花魁。

邱妈妈闻言,自知自己年纪大了,这风韵是不及,却心花怒放,和几个丫头互相调侃几句又上楼去了。

二楼厅内外包厢。

层层由玛瑙翡翠垂下来的壁饰在跳动的烛火下越发的熠熠生辉。

翠艳阁的胡厨子端上了几盘颜色各异的甜品果子,见阎七魄也在,又见他与蓝衣女子坐落的位置相距甚远,那眼睛一转一溜,便明白了什么,小情侣家家的,这闹点小矛盾在所难免,便嘴甜向蓝衣女子道:“姑娘真是好福气,这些都是当下时令各种果蔬味道的甜果子,这位公子真好,待姑娘是真不错,样样都点了,还特意吩咐一定是要最新鲜的食材。”

闻言,徐来看了眼桌上五颜六色的甜品果子,展颜朝胡厨子笑笑。

阎七魄在一旁暗暗咬牙,好什么好?这和阎帝之间暧昧的女子,是他能好的吗?!阎七魄不敢言语于表,只得一个劲得朝胡厨子眨眼。

奈何胡厨子会错意,变本加厉,热情地对徐来道:“姑娘,这位公子怕饿着姑娘,还曾吩咐我煲着一锅墨鱼排骨羹,等我这就下这后厨去,再给你给拾上来啊。”

徐来抬眸,莞尔笑笑,却不达眼底。

“嗐,这什么世道啊,竟还有如此细心的男子。”胡厨子行至门边,不忘再加上几句奉承阎七魄的话。

这胡厨子还没完全离开时,徐来伸手就将头上用于固定辫子的银色簪子拿下一根,旁若无人地熟捻嵌入面前的甜品里。

“于姑娘大可不必如此谨慎。”

阎七魄被胡厨子气的胸膛鼓鼓,但眼见面前女子的所作所为,笑了。

徐来闻所未闻,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手中的银针。

银针未曾有变色,见这盘中的甜品无毒,徐来懒得思略筷子又是否蹊跷,索性直接上手拿,放入唇中。

入口即化,可果蔬香味未得封于其中。

但饱腹足矣。

徐来吃着甜甜的果子,脑中却于苦苦算计。

鬼阎帝的确昨日于她一道出了这鬼阎府邸,可却中途消失,表面好听道这阎七魄熟悉京城之况,其实是留下阎七魄看守着她;这自上次暗下庄山壁之处,徐来离许峦很近,意外发现他别在裤腰带中的竹管枪…她自小被外祖母关在一方小院中好好养着,但随着年岁渐长,不说外头人,就连阮府之人都没见过,日夜之中瞧书,自己琢磨玩意儿玩儿,这竹管枪她玩了数十年了,许峦裤腰带旁宝贝似地别着那只红玉坠儿的竹管枪,一看就是口径小,又没甚威力的那种。

上次借知“蒋为豫”之密胡驺了许峦一次,即使他如今仍不知被骗,可总要留个让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以便之后她需要之时,这许峦会为自己所用……

加之,鬼阎帝就是在暗中调查她的身份,试探她敢不敢于京城中自暴面容,如今她已于翠艳阁借许峦这一号人物亮相,相信多少也会迷惑鬼阎帝调查的方向……

阎七魄自然知晓,这没人愿意被人监视,黄烛之下,蓝衣女子端坐于远处,乌瀑的辫子于一侧,垂至胸前的弧度,却只能瞧得她半张脸,垂下的纤长暖灰眼睫,侧颊若香粉竹桃,半边水润欲滴的绯唇正轻轻颤动,食不露齿。

阎七魄却咻地收回眼神,直接起身外出,身下方才偃旗息鼓的玩意已经不受控制地现出排山倒海之势。

邱妈妈方才刚同胡厨子碰上面,被告知这七爷和那小娘子闹变扭中呢,还未等胡厨子道完,她便风风火火地上去二楼里层阶梯,要说这帮年轻情侣解开矛盾,谁能有她在行?不曾想于包厢拐角之处正撞上一人。

“哎呦……”不知被眼前人身上什么利器撞到肚子,邱妈妈皱眉直直喊疼了一声,谁知上头传来咬牙切齿的阴柔之声。

“邱妈妈,雨凝姑娘今夜宿在何处?”

被唤作邱妈妈的老鸨这下是看清了对面之人撑起衣料的突兀利器,当即目瞪口呆,吓得连自己为何而来都忘了个干净。

“七……七爷,雨凝姑娘的房间,在这…头,这头,我……我这就领你去。”

“你这再找几个人,看着里头的蓝衣女子。”

邱妈妈忙应声:“是……是…是,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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