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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悦之人

营帐中,浓眉阔鼻的贺懿正沙盘操演,帐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他想起今日正是校尉择选之日便也随其去了。

不多时,有人在帐外通传:“贺大人,校尉胜者前来报道。”

“让她进来吧。”

屏退四周,景姝来见贺懿则是有事要谈。

当时面见晋恣,她那时专程叮嘱过景姝,这中军大营中若只剩一人值得信任,那这个人一定是贺懿贺司马,只是景姝身份太低怕是没有机会得见中军司马。没成想误打误撞遇上了校尉择选,景姝下定决心要赢,也是为了见这贺大人一面。

景姝迈入营帐,只见那中军司马贺懿眉目凌厉,眼神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光。

“贺大人,吾名景姝,奉王姬之命暗中协助中军大营调查军饷失窃案。”景姝拱了拱手,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景姝?”贺懿的语气顿了顿,“王姬殿下让你来的?”

“没错,只是景姝位卑职小,方才在外面赢了校尉择选才有此契机得见贺大人。”景姝开口道。

“可这军饷失窃并非一日之功,怕是早已有人谋划,你来能做什么?”贺懿端详着景姝诚心发问。

“景姝知道这件事恐怕积患已久,寿春本就处在燕国边界。人来人往,各式各样情报混杂,而这幕后之人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缘由挪取军饷。因而调查这件事就应该由一个与朝廷和中军大营都有关系但又牵扯不深的人来做,几个时辰前景姝或许什么都做不了,但如今景姝却可以了。”听出贺懿口中揶揄之意,景姝也没有与他直截了当地争执,反倒认真将她的计划向他陈述。

果不其然,听到这些的贺懿眸色微沉,他开口道:“今天是你赢了?”

“是,我赢了。”景姝语气诚恳。

“一个女子?”贺懿开口。

“没错,一个女子。”景姝字句铿锵。

“那好。”贺懿这才收回对景姝的审视目光,他起身走向营帐一侧的书桌,在最下层取出一卷竹简递给景姝。

“军用银两一般都带有官方印记,就算是流水花了也该追踪得到。但怪就怪在这些银两不翼而飞后,我们竟然无法寻到踪迹。”

景姝缄默地听着贺懿分析这些事情,打开卷轴仔细翻看,寿春城中确实没有这些银两的出入记录。倘若这些银两是被人大批运走也绝不可能毫无踪迹。

除非……

“大人可曾想过这些银两或许是出了国界呢?”景姝的视线从卷轴挪向贺懿。

“可这么大一批银子,如何出得了城呢?”

“大人,你看这里。”景姝指着一行记录走到贺懿面前指给他看。

“昭越书局,七月廿四,售出话本及藏书五百册。这有什么问题吗?”贺懿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大人,如今我们市面上流通的书大多为手抄本,藏书暂且不论,单是当季话本之类流通量大的书籍,一家书局最多也只会准备存书一百册,再多就有可能赔本了。准备手抄书本来就劳神费力,万一有客不喜就有些得不偿失了。那些古典藏书较之话本售出量更是少之又少,而这一次售出五百册,实在不正常。”

景姝将竹简慢慢卷起,眉头微蹙,根据自己往日的常识开始推算起来。

“书局之中,话本价格往往较低,而藏书价格最高。我们就按话本最低价二两一册、藏书最低价是二十两一册来计算,对半分后五百册书籍最低也要五千五百两。”

“什么人会用五千两在边陲之地的小书馆里买这么多书呢?”景姝眉目之间带了几分喜色,“除非他是在打着买书名义挪运钱财。”

景姝将手中竹简还给贺懿,而贺懿此时看她的眼神已经与方才截然不同了,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他不由得开口询问:“景姝,你如何晓得这些?还知道得如此仔细?”

景姝有一瞬间恍神,当年与母亲同居平京,母亲逼着她自小读正史,因而景姝年纪不大时就已经识得许多字,她抽出空来便会偷偷摸摸去书局窝着看话本。一来二去去的次数多了混得个眼熟,也能与那老板聊上几句,而这书的定价与出售流程她也是那时候知道的。

“在京中偶有听闻罢了。”景姝轻声开口,而片刻后她便立刻调整了心态开口道,“既如此,那我便去调查一下那家书局,敢问贺大人那书局位于何处?”

“本来该是在寿春,但此时怕是不在了。”

“那事不宜迟,我明日便出发。”景姝开口道。

此话刚落,景姝心念一动便又开口道:“可我孑然一身恐难成事,孤身一人有诸多不便之处,大人不妨借调几个人随我一同调查。”

说完这些,景姝又状似无意开口道:“对了!方才校尉择选,有一个名为阿京的少年拳脚功夫极其了得,大人不妨让我二人同去?”

“此话有理,调查此案本就颇有风险,有人随你同行也有个保障,稍后我就遣人去通知你要的那个少年。”贺懿站起身来看了眼景姝温声道,“明日你二人一同上路即可。”

“既如此,景姝便先走了。”景姝拱手开口。

贺懿也向景姝颔首致礼。

夜幕四沉,明月半弯悬在云层阴翳中若隐若现。

仰头观月的景姝忽而觉得心口有些空落落的。人人常说月圆思乡,景姝不解,怎得月缺也能让她如此愁肠百结?

也不知家中旧人可否能望见这一方弯月。

军中尚未给她准备笔墨之类的物什,明日她又要赶早离开,恐怕这几日内都不能给家中写信。

若晋夏也在望着月亮就好了,这样即便相隔千里与他共赏月色,就好像陪伴在彼此左右,只是这样想想,景姝心中便格外熨帖。

今日的训练很早结束,众人围在篝火旁坐成一团烤了些不知从何处来的野味,众人坐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格外显眼。

景姝正要提步过去时,就听有人唤她。

“景校尉,这儿!”李敞嗓门很大,闻言景姝笑了笑,大步向那个方向迈了过去。

“诸位在说什么呢?”景姝坐过去后席地而坐,“大老远都听见大家有说有笑的。”

“没什么,就是说聊几句京中之事罢了。”络腮胡开口道。

“景校尉,你不是从镐京来的吗?你不晓得吗?”

“什么事啊?”景姝接过半截烤得焦黄的玉米咬了一口。

“京中赵氏的公子,为了抬妾室之位将正妻给毒害了,如今东窗事发,正妻家中要这赵氏给个说法,都闹到御前了。”

“竟有此事?!”景姝不由得讶异,随后就想到这事在她听着着实有些熟悉。自己当年不也是以正妻之位被毒死的,只不过自己家中从没人会为她调查死因,而自己也不是死于丈夫宠妾灭妻的恶行罢了。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了前些年王姬之子公子夏不也是正妻被人毒死了吗?”

不知何人开口,景姝在旁侧啃玉米时微微一滞,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就变成话题中心了?此话一出,无论大家说什么恐怕都不会是景姝想听的。

“听说那公子夏最近还找了个跟他夫人一模一样的姑娘说是要扶成正妻呢,真是……喜新厌旧,与那姓赵的有何不同?”

“那公子夏本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人,他小时候亲手杀了那么多照顾自己的人,那时候也才十二岁不过的年纪。你能指望他有多正常啊?”

“该不会是他这相好先来的,正妻是相好的替身啊?!”

景姝这玉米是再也啃不下去了。她甚至极为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怒意,这怒火中裹挟着无奈的情绪。

景姝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在扬汤止沸,毫无用处。没人会听她的话,只会觉得她开不起玩笑。即便如此,她也听不得旁人辱他半分。

“他不是。”景姝开口时声音很低,忽而开口截断旁人的话,显得不是很自然。

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阿京闻言,倏尔抬眸瞥向景姝。

“景姝,你为何这样替他说话?你认识那公子夏?”

篝火燃起发出轻微脆响,景姝听着那人问的问题思索片刻,轻轻笑了。

“是啊,我认识他。”

阿京拨火动作一僵,下一刻眼神竟直勾勾落在景姝身上。

“他没有喜新厌旧,更没有不正常。”

“他是我心悦之人。”提起晋夏时景姝的话音里带了些温柔语气。

一番话说完,景姝也站起身来温声道:“诸位继续吧,我吃饱了就不奉陪了。”

身后的细碎议论声缓缓传来,看着头顶孤月一轮,景姝忽而想四处走走疏散胸腔里的郁结之气。

他们分明都不认识他,甚至都没见过他,却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诋毁他。

景姝闷着头走在湖边,捡了几片薄石一块又一块百无聊赖地丢入水中,湖面也因此泛起片片涟漪。

“唉……”景姝丢完了手中石块,长长叹出一口气。

然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有道熟悉声音传来:“受委屈了?”

好耳熟的语调,好悦耳的声音。

景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却发现晋夏就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眼含笑意地望向她。

“我该不是吃太多了,吃出癔症了吧?”景姝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臂。

嘶,好疼。

是真的,晋夏出现在她身边了。

景姝眉目弯弯地上前几步,她笑着看向晋夏:“长嬴,你怎么来这里了?”

“慕娘,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晋夏抬手为景姝拢了拢披风。

其实他早就来了,恰好遇到了辰娘,她欲带他去篝火旁寻景姝,便听到了景姝那番话。

她说他不是那样的人,还说她心悦他。

她又一次在众人面前维护那传言中乱七八糟的他,甚至愿意主动与他站到同一战线上任人议论。

听到那里时辰娘立刻眼明心亮地抬步离开。而晋夏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景姝身后,陪着她走了一段路。

她走路时发尾轻晃的弧度,她迈出的步伐大小,她抬头望月时的神色,她未曾宣之于口的心事。

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景姝笑意蔓延至眉梢眼角,她抬手动作很轻地握上晋夏的衣袖晃了晃:“能在这时候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我刚刚还在想,你有没有看到月亮呢?下一刻,你居然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了。”景姝眸子有微芒闪过,笑得坦率,继续开口,“真是不可思议。”

“慕娘。”

景姝听见晋夏的声音。

“我也想你了。”

短短几个字,不偏不倚地落在景姝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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