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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兵临城下

是夜,郢都城内一片寂静。

景姝诸人方才从邯郸策马离开,没过半晌就接到王宫密令封锁邯郸城门,只进不出。景姝不晓得这些,只管一路策马狂奔,蔚琼紧随其后,猎猎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景姝没骑过几次马,但此刻她也顾不了太多只想一口气赶赴郢都寒山营,带兵前往中牟城。

寒山营夜间晚训方才结束,女兵们各自沐浴后正要休憩,便听得营帐外斥候匆忙传信而来。

寒山营首领翁淳,看起来年纪偏大,眉目凌然淡漠,侧脸赫然一道长疤,显得她有几分凶悍。

斥候匆忙向翁淳开口:“有人来了。”

“可知来人是谁?”翁淳身侧的女子蹙眉开口。

“不知,不过听动静来人不大,大约只有两三人而已。”斥候回道。

“戒严。”闻言翁淳立刻厉声开口。

方才进入营帐休憩的女兵们一听这话连忙披甲带胄,严阵以待。

景姝诸人一到营帐,便只见篝火明灭不定,有几堆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浓郁黑烟。

蔚琼开口有些纳闷道:“营帐无人?”

景姝屏气凝神:“这是试探我们呢。”

果真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拔剑出鞘铮鸣之声。长剑自景姝颈侧直直砍来,景姝侧身避过,与此同时身侧也涌出三三两两的女兵竟将两人包围起来。

那手执长剑之人看景姝侧身躲过她的招式,果不其然又一次攻来。景姝见状不欲浪费时间在彼此争斗上,连忙眼疾手快地从怀里勾出一方令牌,朗声开口道:“吾乃镐京王姬府中幕僚景姝,特奉王姬之命来调寒山营至中牟城,以助赵国一臂之力。”

翁淳闻言瞬间止剑收招,她还剑归鞘向景姝凑近几步。竟是直接抬手按上景姝的肩膀,语气之中里难掩激动:“你是景姝?”

一听这话,景姝便明白了面前这人估计也是晴好阁的一员,听过那个救世预言将她视作天选之女,认为她能在一年后的伐姜之战带领军队大获全胜。

景姝虽不迷信这些,却也不想贸然开口击碎旁人赖以为生的信仰。

没有信念如水中浮萍般活着的日子景姝也曾深切体会过,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思及此处她敛眉颔首道:“是,我叫景姝。”

翁淳拉起她的手臂,摊开景姝掌心,果不其然那处有一粒格外明显的红痣。翁淳喜上眉梢,忙不迭开口:“你说你来要做什么?”

“我要请诸位随我救人。”景姝的视线从面前一张张坚毅果决的脸上逡巡而过,她坚定道,“月氏联合赵国叛逆之徒欲颠覆政权,我们此行要打的,是月氏人。”

“你方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中牟城?”翁淳向她确认道。

“是,事不宜迟即刻就走。只是我必须要向诸位坦白,景姝虽习过武艺却从未上过战场,因而此行说不好是吉是凶,诸位可以自行选择要不要随我同往。”景姝加快了话音。

“我们当然会去。”翁淳应和道。

蔚琼与景姝相视一笑,全军整装待发,准备全军夜奔至中牟城。

整理兵器之时,景姝实在困惑至极。她侧目望向身侧翁淳,眸光微闪,温声询问道:“翁将军,我有个问题实在是好奇已久,敢问为何你们如此相信那个不一定会被证实的预言呢?”

“景姝,你今年多大了?”翁淳递给景姝一把红缨枪,景姝顺手接过竟觉得格外趁手。

“十九岁。”

确切来说不过是十六岁,死去那三年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是不知为何,这幅身体较三年前依旧算得上成长了些。她长高了一点,头发似乎也变长了些。

“伐姜一战你还没出生吧?”翁淳咧着嘴角向她露出格外刻意的笑。那模样就像是太久没笑,面部已经完全僵硬了。想笑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笑的人,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冉正辜活捉了姜国赵国兵士的亲眷家人,在战场上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大开杀戒。此刻在晴好阁的女子,一多半都是那些人的亲人或后代,而我……”翁淳收敛表情,缓慢地开口道,“我是当时死里逃生的人。”

“乱世中人命如草芥,女子的性命更是如此。争权夺利你来我往这些事情多半不是因为女子挑起的,但女子却被迫承受恶果。”翁淳双手紧握成拳,长舒一口气道,“若是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妹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她们的鲜血溅在你脸上,而敌人的长刀离你的脖颈不过毫厘时,你也会由衷相信未来定会有一个女人能将你从这种境地之中救出来。”

“景姝,我愿意相信那预言,愿意相信你,不过是为了证明我们这样自救是可行的,为了相信我们能成功。归根结底只是为自己活着找一个理由罢了。”

景姝听着她的话,思绪万千,握住红缨枪的手骤然紧了几分。

众人即将出发,翁淳也提步欲离开之时,景姝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眸光里带了些势不可挡的杀伐之气,却又含了几分温和的宽慰之色。她向翁淳开口道:“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诸位失望。”

话音刚落,握着红缨枪的景姝便上前几步翻身上马,疾风骤起,月白发带随着披风被扬起。

邯郸城北,公冶府内。

身着狐裘面色苍白的晋夏一路疾行,身前引路的管家也将步子迈得很大。

公冶泽披了件外衫斜斜倚在桌边翻阅手中书简,管家甚至没来得及通传,便直接带了晋夏进门:“将军,公子夏有要事求见。”

话毕管家便匆匆退下,公冶泽抬眸看向晋夏。两人对视片刻后,公冶泽将手中竹简轻轻磕在桌角一侧,眉目间带了些笑意:“公子竟还会光临某这小庙,你倒也算得上是稀客。”

闻言晋夏强行压抑心中不悦,长呼一口气开口道:“敢问公冶将军可知左家联合月氏谋反一事?”

“知道又怎样,不知又怎样?”公冶泽眉头微挑,语气里带了些若有似无的试探。一边的手一刻不停地敲着竹简。

“阁下是想渔翁得利?”只一句话,晋夏便明白了他的谋划,“若月氏入境,阁下如何得利?”

公冶泽的眸光定睛落在晋夏脸上,半晌后竟轻声笑了,“公子与某交情似乎并没有深到这种份上,还是说,公子是想与某谈什么交易?”

“将军驰援中牟,我愿助将军一臂之力。”话音刚落晋夏眸色暗了些,面色愈显苍白,不住以手掩面轻咳几声。

“助我一臂之力?”

“将军难道不是想取而代之吗?”晋夏也不与他那么多弯弯绕绕,垂眸思索片刻便直截了当开口道,“长嬴的态度就是王姬的态度,还望将军仔细斟酌。”

一提及王姬,公冶泽的眸光瞬间变了,话音里再没了方才那些试探审判,反而带了些讨好,温声开口道:“公子不远万里而来,是某礼节不周。不知王姬近来如何了?”

“母亲一切都好。”晋夏抿唇笑了,眸光却寒意更深。

“长嬴君所说某明白了,某这就调兵前往中牟,最晚明早定能到达。”公冶泽开口。

“既如此,回燕以后我也会在母亲面前为公冶将军美言几句的。”晋夏微微躬身,“不打扰将军,长嬴告辞。”

“慢着!”公冶泽踌躇片刻开口道,“长嬴君回燕以后,不若替某问问王姬殿下允某之事可还作数?”

“长嬴知道了。”晋夏浅笑应答,“还望将军说到做到。”

一转身便收敛表情,面色不善大步迈出公冶府。

夜色愈来愈深,月色幽幽蜷缩进云层之中。

晋夏前脚迈出公冶府后脚便咳得停不下来,直到最后双眼猩红,甚至连意识也慢慢消散。

“不能……还不能倒在这里。”晋夏强撑着身子翻身上马,试图以病体赶赴中牟,赴那场再见之约。

走出几步,晋夏便察觉身后传来零星细碎的脚步声,脑子愈发沉重,他甚至不能思考究竟是谁要跟在他左右,目的又是什么。

只闻鹧鸪啼鸣,黑衣人蜂拥而上,马匹受惊嘶鸣,晋夏意识混沌坠下马来。浑身上下剧痛随之而来,在意识溃散前,他只看到一袭青衫停在面前。

疏星几许,景姝携军夜奔中牟。

寒山营还未来得及进中牟城便与高举月氏大旗的军队撞上,本以为会是你来我往的一场厮杀,却没成想月氏只有不过五千人。

军中斥候一番打探,景姝临时与翁淳、蔚琼思虑对策,最终几人决定在通往中牟城的峡幽谷伏击月氏。

月氏生于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谷底伏击能最大程度限制其骑兵战力,此战若早早布置定能大获全胜。

景姝计划携千人伏击,翁淳携蔚琼则带大军继续前往中牟,以防此计是中牟人调虎离山。

军队诸人伏在草丛中隐去身形,景姝看着大军入谷,待到形势渐好时便打了个手势,巨石顷刻滚落,月氏人一瞬便方寸大乱。

那月氏首领丘就全是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景姝屏息以待,眼看时机成熟时,她携红缨枪便向谷底俯冲而下。众女子军紧随其后,景姝攻势极猛,不顾左右,一把红缨枪接连不断破开面前月氏诸人,直冲首领而去。

那人似乎被这群女子军势不可挡撼天动地的气势惊了一瞬,片刻后眼里便燃起了对景姝的欣赏与欲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景姝劈开身侧马上的月氏人,一个翻身跃然而起,坐于马背直冲丘就全而去。

丘就全一把长刀直冲向景姝,景姝堪堪仰身几乎贴于马背躲过这一式。趁其换峰转刃之际,景姝踩着马鞍挺身而起,一把红缨枪先按后挑地刺向丘就全手臂。此式景姝用了全力,一击即中,凌冽痛意伴随着鲜血顷刻染红了枪锋。

丘就全吃痛一声后眸中杀意愈发强烈,他立刻劈刀而下,景姝趁势反手执枪挡过一击,腿上用了力气策马强行向前几步。以枪抵刃,枪锋一转,眼见大刀要刺向景姝腹部,景姝却视若未闻般执意强攻,她不管不顾地上前猛地一刺。

丘就全的长刀瞬间划破景姝腰侧,血渍晕红景姝衣衫,随后那□□却堪堪坠地。原是这侧景姝的长枪已然正中丘就全心口,看着那高大身影从马背倾颓坠落。

地面上的丘就全死时依旧怒目圆瞪,似乎并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输给这样一个女子。

景姝将红缨枪从他心口拔了出来,随后紧咬牙关压去腰侧痛意,厉声开口道:“你们的首领已然伏诛,降者生,冥顽不灵者,死!”

擒贼先擒王,见丘就全死月氏诸人群龙无首,女子军一往无前势如破竹,此战大获全胜。

景姝腰侧痛得厉害,她却记挂中牟形势,不由得咬咬牙继续开口道:“姑娘们!此战告捷只是开始,保卫中牟才是我们的目的,休整片刻立即出发!”

诸人在战场收缴武器用物,景姝便撕下几圈裙衫将腰伤稍作处置。好像自重生后她总是莫名受伤,也托受伤之福,随身携带金创药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诸人稍作休憩,不过半刻钟大军又直指中牟。

中牟城外十里,先行的女子军在此处安营扎寨。

蔚琼与翁淳见景姝来了,眉目间扬起几分喜色。但好景不长,片刻后蔚琼就垂下眼睫开口道:“景姝,中牟内部溃散,公冶泽如约而至,这场叛乱犹如一场笑话。只不过……”

景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翻涌而上,她深呼吸后开口道:“怎么了?”

“左衡指名要见你一面。”翁淳开口道。

“他不是败了吗?”景姝疑惑道。

“是,但他此刻就在城墙之上,手携人质,无论是女子军还是公冶泽都不敢轻举妄动。”蔚琼眉头紧锁。

“人质?”景姝喉头微梗,能让公冶泽和女子军都不敢轻举妄动之人,景姝不敢细想,她试探开口道,“是……长嬴?”

“是。”翁淳正色应道。

景姝腰间伤口本就隐隐作痛折磨着她的神经,此刻闻此噩耗她更是心绪紊乱。景姝忽而想起最后一次见左衡时,他眉目狰狞地对她说,会让她后悔。

景姝长舒一口气,双眸阖上又缓缓睁开。只此一瞬,眸中阴霾便被她一扫而空,景姝的目光立刻在营帐里扫过一圈,选了一把弓箭握在掌心,又转身背起几支羽箭,再开口时话音冷静得不像话:“我去见他。”

中牟城下,景姝策马而至。

抬头向城墙上看去时,只见晋夏面色苍白如纸,眸光微暗,似是筋疲力竭奄奄一息。他被缚住手腕,整个身子都已经被人用匕首抵着探出城墙,青丝在随风摇曳。

左衡见到来人是景姝,忽而朗声笑了起来:“景姝,我说过会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景姝便见到左衡拔出手中匕首,试图用匕首划伤晋夏侧脸。晋夏微微偏头,匕首落在脖颈上,那白皙的颈侧顷刻涌出鲜血。

景姝忍无可忍,从背后摸了支羽箭,一把拿起手中弓箭,搭弓射箭动作未有丝毫游离,干脆至极。

羽箭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射开了左衡手中匕首,左衡被她这一箭震得手掌发麻,匕首坠地,晋夏的身子也微微偏移。

“放开他,否则下一箭一定要你性命。”景姝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搭弓拉箭,语气寒若冰霜,楼台之上左衡听得格外明显。

“景姝你疯了!你不怕我用你这心上人挡箭吗?!”

景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她抬弓瞄准,羽箭蓄势待发:“你若杀他,那我紧接着就杀了你,夺下中牟城后再随我夫同死。”

左衡听见这句话登时气上心头,他没由来加重了手上力气,一双手狠狠掐上晋夏脖颈。晋夏此刻脑袋发昏,神志溃散,但景姝那句随我夫同死还是被他收入耳中。

听到这句的晋夏生出求生之念,他狠狠地咬了下唇,剧痛倏尔传来,神智得以清醒些许,他也因此生出几分力气。

“景姝……需要我……”晋夏声音嘶哑,他站直了身子,缓缓用昨夜景姝递给他地短刀磨断了手中绳结。

“我一定得活下去!”

左衡闻言正欲再施力,晋夏却一个侧肘睁开了左衡的桎梏。身边的空气几乎都是眩晕的,但他还是对着左衡开口:“你没可能赢过我,我从最开始就是景姝的夫君,而你……”

晋夏眼疾手快地从袖中掏出一把轻巧短刀,轻轻嗤笑一声。

“你什么也不是。”

打戏码得我好累——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撒花][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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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兵临城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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