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223章 61 灭绝屠杀

第223章 61 灭绝屠杀

全宇宙整个世界最强大的星球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十大金乌中排行第九的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为争夺易阳家皇室王位继承权,发动残酷战争,开始灭绝屠杀。

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争易阳家王权,燃太阳真火起兵,却在最后关头敛了杀意,只将竞争者囚于焰牢,令其永不见天日。

太阳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夺易阳家王权,引真火为兵掀起战火,所过之处焰光滔天,宗室皆遭屠戮。

太阳焰星域内,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欲夺易阳家帝位,遂以烈日为锋、烈焰为甲,起兵屠戮宗室,血染斗罗大陆。

宇宙纪年的某一日,太阳焰星悬于九天正中,其内核喷薄的金焰将斗罗大陆映照得如熔金铺就,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更是被层层炽焰结界包裹,火宫殿檾炩城的琉璃瓦在烈日下流转着流金般的光,龙塔顶端的火焰宝珠吞吐着丈高焰苗,将整座皇都照得白昼般通明。

卧龙大殿内,十二根盘龙金柱上的火焰纹章正随着殿外的风微微颤动,易阳家的八位金乌王子与王妃们正立于殿中,衣袂上的火焰刺绣各呈姿态——大哥易阳洛玄色朝服上绣着三足金乌踏焰图,颔下长须微颤,眼神沉如深潭;二哥易阳炜朱红蟒袍加身,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玉带扣,面上带着几分焦躁;七哥易阳炆一身月白锦袍,袖口绣着银线火焰,身旁的林映雪则攥着他的衣袖,指尖泛白。

忽闻殿外传来金乌啼鸣,声震九霄。众人抬眼时,只见九道金焰自天际坠下,落在殿门广场,为首者正是太阳神帝俊。他身着赤金嵌日纹战甲,战甲缝隙间流淌着细碎焰光,墨发以火焰玉冠束起,额间一枚金乌图腾随着呼吸明灭,一双金瞳扫过殿内众人,带着焚尽万物的威压。身侧四大守护者分立两旁:刺猬家族兀神医背着药篓,尖刺上还沾着星尘;大犬王座罗兰奥扛着锄头,布衣上沾着泥点却眼神锐利;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半化兽形,左半边身躯覆着冰蓝鳞片,右半边燃着赤焰;鹰族首领秦弘基展开遮天羽翼,利爪在金砖上留下浅痕。

“诸位兄长,”帝俊开口,声如烈火烹油,“今日请诸位来,是想讨个明白——这龙椅,究竟该由谁来坐?”

易阳洛上前一步,沉声道:“九弟,长幼有序,父王遗诏早已立定,你何必如此?”

帝俊嗤笑一声,指尖弹出一缕金焰,在半空化作烈焰长刀:“遗诏?那是老糊涂了才写的东西!这太阳焰星,唯有强者能主!”话音未落,长刀已劈向易阳洛。西烨见状化作一道冰火流光,挡在易阳洛身前,冰焰相撞发出炸裂之声,殿顶琉璃瓦簌簌坠落。

混乱中,八哥易阳烔拉着于谦茗欲退,却被秦弘基的羽翼扫中,摔在玉阶上。“九弟!你当真要赶尽杀绝?”易阳烔咳着血,声音嘶哑。帝俊金瞳微眯:“挡我者,焚!”金焰自他周身爆发,瞬间吞噬了半个大殿,王妃们的惊叫声与金乌的悲鸣交织在一起。

三日后,卧龙大殿已成焦土,幸存的王子与王妃们被铁链锁着,押往南极冰岛。易阳炘衣衫褴褛,半边身子被焰火烧焦,望着远去的伽诺城,眼中淌下血泪:“帝俊……你会遭报应的。”押解的火卫闻言,一鞭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焦痕。

寒沁阁内,易阳欣儿正临窗而立,一身火红宫装映着窗外冰景,显得格外刺目。弄玉端来热茶,低声道:“公主,九殿下已将八位兄长与王妃们分囚于孤茗宫、广寒宫各处,连十哥也被锁在了冷宫。”易阳欣儿指尖抚过窗上冰花,声音清冷:“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端怀在旁垂泪:“那我们……”“等着吧,”易阳欣儿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场火,烧得太旺,总会有熄灭的一天。”

此时的龙塔寝殿,帝俊正坐在临时搭建的王座上,望着手中的王权玉玺,金瞳中火焰跳跃。兀神医上前禀报:“殿下,八位王子皆已服下锁焰丹,功力尽失,王妃们也都安置妥当了。”帝俊颔首,忽然问道:“欣儿那边,可有异动?”罗兰奥扛着锄头笑道:“公主殿下安分得很,只是每日对着冰岛发呆呢。”帝俊指尖敲击着扶手,良久才道:“盯紧些,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别让她掺和进来。”

南极冰岛的广寒宫内,于谦茗正用冻得发僵的手为易阳烔包扎伤口,窗外风雪呼啸,将宫殿的铜铃吹得哀响不止。易阳烔望着远处孤茗宫的方向,喃喃道:“不知道三哥他们……还活着吗?”风雪穿过窗缝,卷进几片冰碴,落在他的伤口上,带来刺骨的疼。

伽诺城的天际裂开一道赤金缝隙,帝俊周身的太阳真火化作万千焰箭,自龙塔寝殿直射向卧龙大殿。彼时十哥易阳芷正握着灵狐翡翠的手,在主殿丹陛前劝谕宗室,他月白锦袍上绣着的九尾狐纹样还未被焰光吞噬,已见秦弘基的鹰爪穿透了三位宗老的胸膛。翡翠惊呼着现出身形,雪白狐尾卷住易阳芷欲退,却被罗兰奥掷来的星锄砸中尾尖,血珠落在金砖上,瞬间被蒸腾的热气灼成青烟。

“九弟这是要将易阳家连根拔起?”易阳芷扶着踉跄的翡翠,狐眸中翻涌着寒气。帝俊立于龙塔之巅,赤金战甲反射的焰光将他半边脸映得狰狞,另半边却隐在云层投下的阴影里:“留着些枯枝败叶,怎配撑起太阳焰星的天?”他指尖轻叩栏杆,西烨已化作冰火双麒麟,左掌冰棱刺穿五哥易阳炻的肩胛,右掌烈焰舔舐着叶小媮的裙裾,那身藕荷色宫装转眼便蜷成焦黑蝴蝶。

颜予瑛扑过去挡在易阳洛身前,她鬓边的赤金步摇被焰风扫落,碎珠溅在易阳洛手背上,烫出细密的燎泡。“大哥是嫡长,你敢动他?”她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却仍挺直脊背。帝俊嗤笑一声,兀神医突然从阴影里窜出,刺猬背上的毒刺擦过颜予瑛咽喉,留下一道血线:“殿下说,挡路的,不论男女老幼。”易阳洛眼见妻子颈间血珠滚落,怒吼着化作金乌本体,三足踏向帝俊,却被对方掌心喷出的真火缠住羽翼,那万年不熄的金乌真火,竟在太阳焰光中发出哀鸣。

广寒宫的冰棱在千里之外簌簌震颤。弄玉扶着易阳欣儿站在寒沁阁的琉璃窗前,看伽诺城的方向浮起一片血色焰云,谢妘儿的惨叫声穿透风雪传来时,欣儿腕间的赤玉镯突然炸裂,碎玉片嵌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弄玉,去看看六哥那边。”她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端怀却见她垂在袖中的手,指甲已深深掐进肉里。

彼时六哥易阳炳正将王星意护在偏殿梁柱后,他玄色朝服的前襟已被火焰烧得褴褛,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焰痕。王星意怀中抱着的襁褓突然啼哭,那是他们刚出生的幼子,哭声未落,西烨的冰焰已冻住了偏殿的门,门缝里渗进的火舌舔舐着梁柱,发出“噼啪”脆响。“炳哥,把孩子递出去吧,或许……”王星意的话被易阳炳捂住嘴,他眼中血丝漫过金瞳:“易阳家的种,死也死在自家地盘上。”

伽诺城的护城结界在第三日午时崩裂,焰光如潮水漫过大街小巷,连地砖缝隙里的青苔都被灼成灰烬。余隽隽拉着二哥易阳炜躲进暗渠,她鬓角的珍珠钗早被火焰融成金液,烫在易阳炜手背上,他却只顾着捂住她的嘴,听着暗渠上方传来罗兰奥清点尸身的声音:“七殿下夫妇在西跨院找到了,烧得只剩两块金乌翎羽。”林映雪的素白裙裾一角漂进暗渠,带着焦糊的气息,易阳炜喉间涌上腥甜,死死咬住袖口才没发出声来。

帝俊踏着尸骸走进卧龙大殿时,主殿的盘龙金柱已烧得只剩半截,龙首断裂处淌下的金水在他脚边聚成小池。他弯腰拾起一枚烧变形的金乌符印,那是三哥易阳炘常系在腰间的信物,此刻符印上的“炘”字已被焰光灼成空洞。“还有漏网的吗?”他漫不经心地拂去符印上的灰,秦弘基展开染血的羽翼:“十殿下夫妇往南极冰岛去了,西烨已追过去。”

寒沁阁的冰窗突然结满霜花,弄玉刚擦净的玻璃上,赫然映出广寒宫方向燃起的火光。易阳欣儿转身时,赤金宫装的下摆扫过暖炉,火星溅在裙裾上,竟诡异地没有燃起来。“原来他连广寒宫的先祖灵位都不肯放过。”她指尖抚过案上的星图,图上代表各殿的朱砂点正一个个被墨色晕染,“端怀,去备车,孤要去见九哥。”

南极冰岛的冰川裂开百丈裂隙,西烨的冰火双焰在寒沁阁外炸开,冰屑与火星交织成诡异的虹光。广寒宫的琉璃瓦正一片片坠落,李奕书抱着四哥易阳炔的腰,在碎瓦中踉跄奔逃,她藕荷色宫装下摆早已被冰棱划破,露出的小腿上凝结着血冰。易阳炔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金乌真火在他掌心明明灭灭:“九弟连南极都不肯放过……”话音未落,秦弘基的鹰影已遮断天光,利爪扫过易阳炔后心,带起的血珠在零下千度的寒风中瞬间凝成血晶。

“四哥!”李奕书扑过去接住他,却见罗兰奥扛着星锄站在广寒宫门槛上,布衣上的泥点已被血染成深褐。“殿下有令,易阳家的血脉,一个都不能留。”他说着挥锄砸向殿内的宗卷库,那些记载着皇室谱系的金简遇火即燃,火光映在他眼底,竟有几分狂热。远处孤茗宫传来王星意的哭喊,六哥易阳炳的金乌啼鸣凄厉如刀,随即被西烨的冰焰冻成一声闷响。

寒沁阁内,易阳欣儿正将一块暖玉塞进谢妘儿手中。三哥易阳炘半靠在冰柱上,半边身子已被焰气灼得焦黑,他望着窗外焰光染红的雪,喉间嗬嗬作响:“欣儿……带着妘儿走……”谢妘儿攥着暖玉发抖,鬓边的珠花早被冰风吹落,碎在地上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弄玉突然推门进来,脸色惨白:“公主,冷宫那边……十哥被星锄钉在了冰壁上,翡翠夫人的九条狐尾……”话未说完,已被端怀捂住嘴。

易阳欣儿缓缓起身,火红宫装在冰殿中如同一簇不肯熄灭的火。她走到殿门处,正撞见兀神医蹲在门槛上拔刺,刺猬背上的毒刺沾着血珠,在冰地上滴出一个个小坑。“九哥让你来的?”她声音平静无波,赤金绣鞋踩在冰上没有半点声响。兀神医缩了缩脖子,尖刺根根竖起:“殿下说……留着您,是念着兄妹情分。”

“兄妹情分?”易阳欣儿忽然笑了,笑声在冰殿中荡开,震得檐角冰棱簌簌坠落,“那他烧广寒宫时,怎不想想列祖列宗也是血亲?”她抬手一挥,袖中飞出数道赤焰,竟将兀神医的尖刺燎去大半。兀神医惊叫着滚到殿外,正撞进赶来的帝俊怀里。

帝俊一身赤金战甲上凝着冰碴,显然是刚从极寒之地赶来,额间金乌图腾在冰光中跃动如活物。“妹妹这是要护着这些余孽?”他语气平淡,金瞳却像两团烧得正旺的真火,“忘了父王当年是怎么偏心的?这些人,何曾把你我放在眼里?”

易阳欣儿直视着他,火红宫装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我没忘,但他们是易阳家的人。”她指尖凝聚起一簇金焰,那是唯有天后羲和才能掌控的纯阳极火,“九哥若再不住手,今日便让这南极冰岛,成为你我的埋骨之地。”

西烨突然化作冰火流光挡在帝俊身前,左半边冰鳞映着欣儿的纯阳极火,右半边焰纹却在微微颤抖。秦弘基展开羽翼护住帝俊后心,鹰眸警惕地盯着欣儿。远处沁寒殿的火光突然大盛,想来是于谦茗和八哥易阳烔那边也遭了毒手。易阳欣儿望着那片焰光,指尖的纯阳极火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底一片复杂。

纯阳极火与太阳真火在寒沁阁外相撞,炸开的焰光将南极冰岛的永夜照得如同白昼。易阳欣儿火红的宫装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赤金绣鞋下的冰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她望着帝俊眼中翻涌的焰光,忽然想起幼时在龙塔寝殿,他曾将最暖的那簇真火裹在她冰冷的指尖。

“妹妹当真要与我为敌?”帝俊的声音里淬着冰,赤金战甲上的冰碴正被体内蒸腾的真火融成水珠,顺着甲胄缝隙滚落,在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他身侧的西烨已完全展开冰火双翅,左翅的冰蓝鳞片映着广寒宫方向的残焰,右翅的赤焰羽毛却在微微颤抖,似有不忍。

寒沁阁内,颜予瑛正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易阳洛拖到冰窖深处。大哥的玄色朝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纹样,焦黑的布料下渗出的血在冰上蜿蜒,像一条凝固的赤蛇。“大哥……撑住……”她的声音气若游丝,鬓边那支曾被帝俊夸赞过的赤金步摇,此刻只剩半截断针,扎在冰缝里闪着寒光。突然,窖外传来罗兰奥的吆喝:“殿下说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星锄凿冰的闷响越来越近,颜予瑛猛地扑在易阳洛身上,将他死死按进冰窟。

秦弘基的鹰唳划破长空,他衔着一团烈焰俯冲而下,利爪直指孤茗宫的冰顶。叶小媮抱着易阳炻的头,躲在宫墙后的阴影里,五哥肩胛上的血洞还在渗血,染红了她藕荷色的宫装下摆。“炻哥,你看那火……像不像小时候母后跟我们讲的凤凰涅槃?”她强扯出一个笑,指尖却在发抖——那哪是涅槃之火,分明是焚尽一切的灭顶之灾。易阳炻望着那团焰光,忽然咳出一口血:“傻丫头……那是九弟的太阳真火……烧起来,就不会灭了……”

易阳欣儿指尖的纯阳极火忽明忽暗,她看见弄玉被秦弘基的羽翼扫中,撞在寒沁阁的廊柱上,嘴角溢出血来。端怀尖叫着想去扶,却被兀神医射出的毒刺钉住了裙角,刺猬背上的尖刺沾着冰碴,在她脚边投下细碎的阴影。“九哥,你看看他们!”欣儿的声音陡然拔高,火红的宫袖扫过冰栏,带起的冰屑落在帝俊手背上,“这些人,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兄长嫂嫂!”

帝俊的金瞳猛地收缩,他想起幼时七哥易阳炆总偷偷把父王赏赐的冰晶糕塞给他,想起八哥易阳烔教他用真火点燃第一簇焰苗时的耐心。但这些念头转瞬即逝,被对王权的执念碾得粉碎。“挡我路者,不分亲疏。”他冷声道,抬手便要再催真火。

就在此时,离寒沁阁数里外的广寒宫突然爆发出一阵奇异的青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冷宫方向的冰壁上,十哥易阳芷被钉住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隙,灵狐翡翠的九尾竟化作九条青光,正一点点缠绕住那柄穿透易阳芷肩胛的星锄。翡翠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狐眸中却燃着决绝的光:“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护着十哥!”青光与焰光相撞,发出刺目的强光,将帝俊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南极冰岛的冰原上,扭曲如鬼魅。

青光与焰光相撞的刹那,南极冰岛的冰层发出惊天动地的碎裂声。灵狐翡翠的九尾青光突然暴涨,竟将秦弘基的焰团裹成一团光球,星锄从易阳芷肩胛脱落,带着尖啸钉进广寒宫的冰顶。十哥扶着冰壁站起,月白锦袍上的狐纹被血浸透,他望着翡翠苍白的脸,狐眸中翻涌着惊痛:“你竟耗损千年修为……”翡翠虚弱地笑了笑,九条狐尾已黯淡如残烛:“只要能护着你……”话音未落,罗兰奥的星锄已破空而来。

易阳欣儿见状,纯阳极火陡然化作一道赤链,缠住星锄的柄端。她火红的宫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额间悄然浮现出与帝俊相似的金乌图腾,只是色泽更柔,带着几分悲悯。“九哥,你当真要让易阳家断子绝孙?”她的声音穿透焰风,落在帝俊耳中竟有几分熟悉——像极了母后临终前的劝诫。帝俊金瞳骤缩,赤金战甲下的肌肉紧绷,他看见西烨的冰火双翅正微微收拢,似在抗拒进一步的杀戮。

寒沁阁的冰窖里,颜予瑛听见易阳洛的咳嗽声越来越弱。大哥玄色朝服下的伤口已不再渗血,想来是血已流尽,她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摸到一手冰凉。突然,窖顶传来碎裂声,一道焰光直射而下,颜予瑛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挡在易阳洛身前,闭上眼的刹那,却见那道焰光在半空拐了个弯,擦着她的鬓角飞了出去。是西烨!冰麒麟王子的冰棱恰好挡在焰光前,冰与火相撞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孤茗宫内,王星意正将襁褓塞进易阳炳怀里。六哥的玄色朝服前襟已被血浸透,他望着妻子被秦弘基的鹰爪划伤的脊背,金乌真火在掌心疯狂燃烧:“星意,你带着孩子走!往冰川深处去,那里有母后留下的冰魄阵!”王星意却摇着头,撕下裙摆包扎他的伤口,藕荷色的布料上绣着的并蒂莲,此刻已被血污染成深色:“要走一起走,我死也要陪着你。”远处传来兀神医的怪笑,刺猬背上的毒刺在冰光中闪着幽蓝,显然是淬了剧毒。

帝俊望着欣儿指尖越来越盛的纯阳极火,又瞥了眼西烨刻意偏开的冰火双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烦躁。他猛地挥袖,赤金战甲上的真火突然熄灭,露出甲胄下细密的旧伤——那是幼时为保护欣儿,被暴走的焰兽所伤的痕迹。“够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把活着的都关进广寒宫的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出来。”

秦弘基的鹰眸中闪过诧异,却还是收敛了羽翼。罗兰奥扛着星锄,望着满地狼藉,嘟囔道:“殿下这是……”话未说完,已被帝俊冷冷一瞥堵了回去。易阳欣儿松了口气,纯阳极火缓缓散去,她望着远处冰川上蜷缩的翡翠和易阳芷,又看了看寒沁阁方向隐约的人影,心中明白,这场杀戮虽暂歇,却远未结束。冰风卷着焰烬掠过她的脸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在这永夜的南极冰岛,竟比太阳焰星的烈火更灼人。

斗罗大陆的赤土被焰光灼成焦黑,帝俊的太阳真火在卧龙大殿的残垣上燃烧了七日七夜,金乌的翎羽混着宗室的血,在金砖上凝成暗红的结晶。他踏着这些结晶走向龙椅,赤金战甲上的焰纹随步伐亮起,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火星,落在地上便化作一小簇不灭的火焰。西烨的冰火双蹄踩过主殿门槛时,冰棱与火星同时迸裂,在他身后拖出一道冰焰交织的轨迹。

广寒宫地牢的寒铁栏外,易阳炜正将余隽隽护在怀里。二哥的朱红蟒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纹样,焦黑的布料下,被星锄砸断的肋骨处高高隆起,像一块狰狞的肉瘤。余隽隽的素白裙裾沾着干涸的血,她用冻得发紫的手抚摸着丈夫的背脊,声音轻得像叹息:“二哥,你听,伽诺城的方向……还有金乌在叫。”易阳炜侧耳细听,那哪是金乌啼鸣,分明是秦弘基在龙塔上驯养的猎鹰在嘶叫,每一声都像在撕扯他们残存的希望。

寒沁阁的冰窗被焰风撞得咯咯作响,易阳欣儿望着远处斗罗大陆上空的血色焰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重新接好的赤玉镯。弄玉端来的热茶早已凉透,茶盏边缘凝着的冰花,竟与广寒宫地牢铁栏上的霜纹一模一样。“公主,九殿下派人送来的鎏金炉,要摆进寝殿吗?”端怀的声音带着怯意,她指的那只炉子,炉身上雕刻的金乌图案,每一只的眼神都凶狠如帝俊。易阳欣儿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扔进冰窖。”

龙塔寝殿内,帝俊正把玩着从易阳洛身上搜来的王印。那枚刻着“易阳正统”的赤金印玺,边角已被太阳真火烧得卷曲,像一片枯槁的金叶。兀神医蹲在角落,用尖刺挑着药篓里的星草,刺猬背上的毒刺沾着从斗罗大陆带回的血渍,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殿下,那些被关进地牢的,要不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尖刺上的星草突然枯萎。帝俊瞥了他一眼,将王印重重按在案上:“不急,让他们看着我如何坐稳这龙椅。”

孤茗宫的废墟里,谢妘儿正用石块磨着一根冰棱。三哥易阳炘躺在她身边,半边脸被焰气灼得面目全非,只有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死死盯着伽诺城的方向。“炘哥,再等等,等冰棱磨尖了,我们就能出去了。”谢妘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藕荷色宫装早已被冰碴划破,露出的胳膊上布满冻疮,新旧交叠,触目惊心。易阳炘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落在冰棱上,瞬间凝成血珠,映出他眼中翻涌的恨意。

秦弘基的鹰影掠过斗罗大陆的赤土,他爪下抓着一串金乌翎羽,那是从七位宗老身上拔下的,每一根都还残留着太阳真火的温度。罗兰奥扛着星锄跟在后面,布衣上的泥点已被血染成深褐,他望着那些在焰风中飘动的翎羽,突然咧嘴一笑:“这些玩意儿,烧起来可比普通柴火旺多了。”西烨跟在最后,冰火双翅偶尔扫过地上的尸骸,冰焰落下之处,尸身便化作一缕青烟,似在无声地哀悼。

易阳欣儿终于转身,火红的宫装在冰殿中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她走到寒沁阁最高的瞭望台,望着伽诺城龙塔顶端那道属于帝俊的赤金焰光,又看了看地牢方向隐约透出的微弱金乌真火——那是兄长们残存的气息。“弄玉,备车。”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赤金绣鞋踩在冰面上,留下的脚印很快被飘落的冰屑填满,“我要去斗罗大陆,看看九哥用宗室的血,浇灌出了怎样的‘盛世’。”远处,帝俊的太阳真火正将一片宗室府邸烧成灰烬,火光映在欣儿的眼底,像极了多年前,她和九哥在龙塔下看的那场烟火,只是那时的光,暖得人心头发烫。

斗罗大陆的赤壤被焰光烤得开裂,每一道缝隙里都渗着暗红的血,踩上去便发出细碎的“滋滋”声,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底下呻吟。帝俊立于龙塔之巅,赤金战甲外罩着一件玄色披风,披风边缘绣着的金乌纹样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每一根翎羽都泛着焚尽万物的光。他抬手时,烈日的光晕在掌心凝成一柄焰剑,剑刃所指之处,斗罗大陆边缘的宗族堡垒轰然倒塌,焰光中飞溅的碎石,竟在半空化作燃烧的金乌翎羽。

广寒宫地牢的寒铁栏上,霜花正一层层加厚。易阳炔靠在冰壁上,四哥的月白锦袍早已被血与火染成斑驳的色块,他右臂齐肩而断,伤口处凝结的血痂下,仍有微弱的金乌真火在跳动——那是他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护住的血脉印记。李奕书跪在他身前,用牙齿撕扯着自己的裙角,想为他包扎伤口,藕荷色的宫装被扯出一道长口子,露出的胳膊上,西烨的冰焰留下的灼痕正泛着青黑。“四哥,忍一忍……”她的声音哽咽,齿间渗出血来,那截被撕下的布料上绣着的并蒂莲,此刻已皱缩如枯叶。

寒沁阁的冰窖深处,易阳欣儿正对着一面水镜出神。镜面映出的,是斗罗大陆西境宗族被屠戮的惨状——秦弘基的鹰爪穿透了宗正的胸膛,罗兰奥的星锄砸烂了供奉的头颅,而西烨的冰火双掌,一边冻结着幼童的哭喊,一边点燃了存放宗卷的阁楼。弄玉捧着一件火红的狐裘进来,见公主望着水镜一动不动,鬓边的赤金流苏垂在镜面上,映出的影子竟带着几分狰狞。“公主,九殿下说……让您去卧龙大殿观礼,他要正式接受百官朝拜了。”弄玉的声音发颤,她不敢说,那所谓的“百官”,半数是提着宗亲头颅来献媚的新贵。

龙塔寝殿的金砖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金乌翎羽,那是从被屠戮的宗室身上拔下的,每一根都被帝俊用太阳真火淬炼过,泛着诡异的幽光。兀神医蹲在角落里,正用尖刺挑着一枚翎羽上的血渍,刺猬背上的毒囊微微鼓胀,里面装着的,是他新炼的“焚心散”,据说中者会被自己的金乌真火反噬,活活烧死。“殿下,七殿下夫妇的翎羽,要掺进香炉里吗?”他抬头时,尖刺上的血珠滴落在金砖上,瞬间被蒸发,“那样烧起来,香味能飘遍整个斗罗大陆。”帝俊没有回头,只把玩着手中的王印,印玺上“易阳正统”四个字,已被他的指温灼得发黑。

易阳芷被铁链锁在广寒宫最高的冰崖上,十哥的月白锦袍早已冻成硬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刺入肺腑的疼。灵狐翡翠化作原形,用九条狐尾紧紧缠住他,雪白的狐毛上凝结着血冰,其中一条尾巴的末端,还留着被星锄斩断的秃痕。“芷哥,别睡……”翡翠的声音微弱,狐眸中溢出血泪,落在冰崖上,竟融出一个个小坑,“欣儿公主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易阳芷艰难地睁开眼,望着斗罗大陆方向那片遮天蔽日的焰云,忽然笑了,笑声嘶哑如裂帛:“她是帝俊的妹妹……又能如何?”

易阳欣儿最终还是去了卧龙大殿。她穿着一身赤金宫装,裙摆上绣着的日月同辉纹样,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竟显得有些刺眼。帝俊坐在临时搭建的王座上,见她进来,金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即又被冰冷的威严取代。“妹妹来得正好,”他抬手示意她上前,“看看这斗罗大陆,以后就是你我的天下了。”欣儿没有动,目光扫过殿角那些捧着宗亲首级的新贵,又落在帝俊脚下那片厚厚的翎羽上,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九哥可知,这些翎羽烧起来的时候,会发出怎样的声音?”帝俊皱眉:“什么声音?”“像极了母后当年教我们唱的摇篮曲,”欣儿的声音平静无波,赤金宫装的衣摆在她转身时扫过地面,带起一片燃烧的翎羽,“只是……走调了。”

殿外,秦弘基的鹰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惊慌。众人望向殿门,只见一道青光从南极冰岛方向射来,穿透了伽诺城的护焰结界,直扑卧龙大殿——那是灵狐翡翠拼死祭出的狐族本源,青光中裹挟着的,是易阳芷用精血写下的血书,血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在燃烧,仿佛要将这满殿的罪恶焚尽。

青光撞在卧龙大殿的金柱上炸开,易阳芷的血书化作万千血色符文,在殿内盘旋如活物。每一道符文都映出宗室被屠戮的惨状:七哥易阳炆抱着林映雪在焰中化为焦炭,八哥易阳烔被秦弘基的鹰爪撕成碎片,而五哥易阳炻的头颅,正被罗兰奥当作酒器,在龙椅旁的案几上滚动。帝俊猛地站起,赤金战甲上的焰纹骤然暴涨,却被那些符文穿透,在甲胄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血痕,像是被无数冤魂啃噬。

“妖术!”秦弘基厉喝着展开羽翼,鹰爪抓向那些符文,却被符文反噬,利爪瞬间布满血纹,疼得他发出一声凄厉的鹰唳。西烨的冰火双翅剧烈扇动,试图用冰焰冻结符文,可那些血色印记遇冰不凝、遇火不灭,反而顺着他的翅骨蔓延,冰蓝鳞片与赤焰羽毛同时渗出鲜血,滴在金砖上,与之前的血渍融成一片暗红。

寒沁阁的冰镜突然碎裂,易阳欣儿望着镜中飞溅的冰屑,指尖的纯阳极火忽明忽暗。端怀捧着一堆碎玉进来,那是从广寒宫地牢捡到的——颜予瑛为保护易阳洛,用头撞向寒铁栏时,鬓边那支断针崩碎的残片。“公主,地牢那边……”端怀哽咽着说不出话,她亲眼看见兀神医将淬了毒的尖刺,一根根扎进二哥易阳炜的琵琶骨,那些毒刺遇血即燃,二哥的惨叫声穿透了冰墙,震得寒沁阁的琉璃瓦簌簌作响。

龙塔寝殿的暗格里,易阳炳正用牙齿咬开手腕上的锁链。六哥的玄色朝服早已被血浸透,他怀里的襁褓不知何时被火星燎到,边角焦黑如炭,可里面的婴孩却异常安静,仿佛早已窒息。王星意瘫在角落,她的藕荷色宫装被秦弘基的鹰爪撕开一道长口子,露出的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里还嵌着鹰羽的碎片。“炳哥……别白费力气了……”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望着丈夫手腕上渗血的伤口,眼中满是绝望,“九弟的心,早就被太阳真火烧成石头了。”

帝俊一把扯下玄色披风,露出战甲下被符文灼伤的皮肤,那些血纹竟在他心口处凝成一个“易”字。他盯着殿内盘旋的符文,金瞳中翻涌着暴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易阳芷!你竟敢用精血布下‘血缚咒’!”这咒术是以全族血脉为引,施咒者与被咒者同生共死,一旦发动,除非咒术解除,否则双方都将被血脉反噬,魂飞魄散。

斗罗大陆西境的焰光突然黯淡下去,罗兰奥扛着星锄奔回龙塔,布衣上的血渍已结成硬块,他指着西方的天际,声音发颤:“殿下!那些被我们打散的宗室残部……他们举着先皇的龙旗,正往伽诺城来!”帝俊猛地转头,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微弱的金光正冲破焰云,那是易阳家皇室正统的象征——只有嫡长血脉才能催动的金龙旗。

易阳欣儿走到寒沁阁的最高处,望着那道金光,忽然展开双臂。火红的宫装在风中猎猎作响,额间的金乌图腾与纯阳极火交相辉映,竟在她身后凝成一对巨大的金乌翅膀。“弄玉,取我的凤冠来。”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九哥要做这孤家寡人,那易阳家的血脉,便由我来护。”远处,金龙旗的光芒越来越盛,与帝俊的太阳真火在斗罗大陆的上空相撞,掀起漫天焰雨,每一滴火焰落下的地方,都生出一株带着血痕的青草,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金龙旗的金光穿透焰云,在斗罗大陆上空铺开一道金色长河,河水中浮现出易阳家列祖列宗的虚影,每一道身影都手持烈焰长戟,怒视着伽诺城方向。帝俊立于龙塔之巅,赤金战甲上的血纹被金光灼得冒烟,他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太阳真火凝成一团赤金球,球内隐约可见无数金乌在挣扎——那是被他屠戮的宗室魂魄,正被金光牵引着,欲挣脱他的掌控。

广寒宫地牢的寒铁栏突然剧烈震颤,易阳洛从昏迷中惊醒。大哥的玄色朝服下,原本死寂的伤口竟渗出鲜红的血,与金龙旗的金光遥相呼应。颜予瑛扑过来按住他,指尖触到丈夫心口处,那里有微弱的搏动在跳动,像极了金龙旗飘扬的节奏。“大哥!是金龙旗!是先皇的力量!”她的声音带着狂喜,鬓边那截断针突然迸出金光,在寒铁栏上划出一道裂痕,裂痕中渗出的,是被囚禁者们重新燃起的希望。

寒沁阁的凤冠已被易阳欣儿戴在头上,赤金打造的凤羽垂在她肩头,每一片都映着金龙旗的光。弄玉为她系上腰间的玉带,带扣上雕刻的日月同辉纹样,此刻正与她额间的金乌图腾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公主,西境的宗室残部说,他们找到了七哥夫妇的遗骸,林映雪夫人手里……还攥着半块冰晶糕。”弄玉的声音哽咽,那半块糕点,是七哥易阳炆当年总偷偷留给九妹的。易阳欣儿抬手抚过凤冠,指尖的纯阳极火与金光交织,在她身后凝成一道虚影——那是母后生前的模样,正温柔地望着她。

秦弘基的鹰影在伽诺城上空盘旋,他的利爪已被金龙旗的金光灼伤,布满细密的裂纹。罗兰奥扛着星锄守在龙塔门口,布衣上的血渍被金光照得透亮,隐约能看见下面纵横交错的旧伤——那是他年轻时,被七哥易阳炆从焰兽口中救下时留下的。“西烨!你还愣着干什么?”罗兰奥回头怒吼,却见冰火麒麟王子跪在地上,冰火双掌深深插入金砖,冰蓝与赤焰的光芒同时黯淡,他望着金龙旗的方向,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像是在忏悔。

帝俊突然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赤金战甲上的焰纹全部亮起,他将掌心的赤金球狠狠砸向金龙旗。两团光芒相撞的刹那,斗罗大陆剧烈震颤,焰光与金光交织的地方,竟裂开一道时空缝隙,缝隙中浮现出易阳家历代传承的画面:有先祖开疆拓土的辉煌,有父辈手足情深的温暖,还有……年幼的帝俊坐在七哥膝头,接过冰晶糕时笑得灿烂的模样。

易阳欣儿踏着金光走向卧龙大殿,凤冠上的金羽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光轨。她看见秦弘基的鹰爪停在半空,望着时空缝隙中自己被八哥易阳烔从猎鹰口中救下的画面,眼中满是挣扎;看见罗兰奥扔下星锄,用布衣擦拭着七哥留下的旧伤,肩膀微微耸动;看见西烨的冰火双翅同时垂下,冰焰与火焰交织成一道保护罩,将广寒宫地牢护在其中。

帝俊望着时空缝隙中的画面,赤金战甲下的身体剧烈颤抖。他想再次催动太阳真火,可掌心的焰光却忽明忽暗,那些被他屠戮的宗室面容,与记忆中温暖的笑脸重叠在一起,刺得他金瞳生疼。金龙旗的光芒越来越盛,已将他完全笼罩,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金乌血脉在沸腾,那是属于易阳家的传承之力,正与他的杀戮之心激烈对抗。

易阳欣儿走到他面前,凤冠上的金羽轻轻扫过他的战甲。“九哥,”她的声音平静如昔,纯阳极火与金光在她掌心凝成一朵火焰莲花,“你看,血脉从未背叛我们,是我们……背叛了血脉。”帝俊望着那朵莲花,又望向时空缝隙中那个笑得天真的自己,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赤金战甲上的焰纹,开始一寸寸褪去。

远处,广寒宫地牢的寒铁栏一根根崩裂,被囚禁的王子与王妃们走出冰窖,沐浴在金龙旗的金光中。易阳炜扶着余隽隽,二哥朱红蟒袍上的焦痕在金光中淡化;易阳炔用仅剩的左臂搂住李奕书,四哥断肩处的伤口正缓缓愈合;易阳芷抱着虚弱的灵狐翡翠,十哥月白锦袍上的狐纹重新焕发光彩。他们望着龙塔的方向,眼中有恨,有痛,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金龙旗的金光最终将帝俊的焰光包裹,赤金战甲上的焰纹褪成暗哑的赤褐,他望着那些从广寒宫走出的兄长嫂嫂,金瞳中翻涌的杀意渐渐被茫然取代。易阳欣儿抬手,纯阳极火化作一道赤链,缠上他的手腕——那不是束缚,而是以血脉为引的羁绊,链身流转的光,与众人身上的金光连成一片。

“九弟,”易阳洛走上前,玄色朝服虽仍带血痕,却已挺得笔直,“易阳家的王位,从来不是靠屠戮得来的。”颜予瑛扶着他的手臂,鬓边断针折射的光落在帝俊手背上,那里还留着幼时被焰兽抓伤的疤痕,早已被金光暖得发烫。

秦弘基敛了羽翼,跪在地上啄去爪上的血污;罗兰奥将星锄插进龙塔前的土地,锄尖生出的嫩芽,竟开着与七哥冰晶糕同色的花;西烨的冰火双翅完全展开,冰焰交织成一道彩虹,架在伽诺城与西境之间,那是连接裂痕的桥。

帝俊望着兄长们眼中复杂的神色,又看了看欣儿凤冠上跳动的金光,突然扯下战甲,露出满背的旧伤——有护着欣儿留下的,有跟着兄长们猎焰兽添的,还有……父王临终前,按在他肩头说“要护好家人”时留下的温度。他俯身拾起那枚被烧得卷曲的王印,一步步走向易阳洛,将印玺放在兄长手中。

“大哥,”他的声音沙哑如裂帛,金瞳中第一次映出愧疚,“我错了。”

金龙旗的光芒在此时达到鼎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将太阳焰星笼罩其中。斗罗大陆的赤壤上,新的绿芽破土而出,广寒宫的冰原开始融化,寒沁阁的冰镜重圆,映出易阳家众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没有囚者与王者,只有血脉相连的家人。

易阳欣儿摘下凤冠,递给端怀,转身时,火红的宫装扫过龙塔的金砖,带起的金光中,有幼童的笑声在回荡。那是很多年前,十大金乌王子围着她,抢着给她塞冰晶糕的声音,清脆得像从未被战火惊扰过。

远处的孤茗宫废墟里,王星意抱着的婴孩突然啼哭出声,那哭声穿透焰光与金光,在太阳焰星的天空下,清亮得如同新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洄天

逆鳞

过天门

从蚂蚁到深渊魔神

万道剑尊剑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