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整个世界最强大的星球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十大金乌中排行第九的金乌王子太阳神帝俊,为争夺易阳家皇室唯一王位继承权,对兄弟发动残酷战争,这是最高王权之战。
太阳焰星之上,太阳神帝俊身为金乌九子,为夺易阳皇室王位,向手足挥戈,血火漫天,尽燃最高王权之争。
太阳焰星之上,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易阳皇室王位,向诸兄弟掀起血火之战,此乃天地间最烈的王权之争。
太阳焰星斗罗域,金乌九子太阳神帝俊,为易阳皇室唯一王位,向手足启战,烈焰焚天,尽是王权血途。
宇宙纪年,星河倒卷,亿万星辰在天幕流转,唯太阳焰星悬于寰宇中央,其内核烈焰翻涌如沸,外层却凝着层琉璃般的赤金色光晕,将斗罗大陆映照得终年炽亮。火焰帝国易阳皇室盘踞此星亿万年,皇都伽诺城浮于岩浆海之上,火宫殿群如熔金浇铸,檾炩城龙塔刺破云层,塔顶的火龙宝珠吞吐着能焚尽星系的炎息。
这日,卧龙大殿的十二根盘龙火柱正喷吐着幽蓝焰苗,殿内金砖缝隙间渗出缕缕金红烟气,将穹顶那幅绘着十大金乌绕日而行的壁画熏得愈发沉艳。易阳家九子帝俊立于殿中,玄色镶赤金纹的朝服上,九只浴火金乌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飞出衣料。他墨发以紫金冠束起,额间嵌着枚鸽血红宝石,将那双鎏金竖瞳衬得愈发冷冽——那是太阳神独有的眼瞳,能洞穿三界虚妄,此刻却只映着主位上空悬的玄黄龙椅。
“八哥可知,昨日寒沁阁的冰莲又开了三朵?”帝俊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熔岩般的灼热,目光却斜斜落在右侧阶下的易阳烔身上。易阳烔穿件月白锦袍,领口绣着银线流云,闻言指尖一颤,他素来温和的面容掠过一丝惊惶,下意识瞥了眼身旁的于谦茗。于谦茗着湖蓝宫装,袖口绣着冰纹,正悄悄将手按在丈夫腕上,低声道:“殿下慎言,寒沁阁距此万里,岂是我等能妄议的?”
帝俊忽然低笑,笑声撞在火柱上,激起串串火星。“八嫂这话错了,”他缓步走下玉阶,鎏金朝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闷回响,“整个伽诺城,乃至太阳焰星,哪一寸土地不是易阳家的?包括南极冰岛那几座冷殿——孤茗宫的雪,广寒宫的月,还有冷宫墙根下那丛快枯死的冰苔,难道不是吗?”他停在易阳烔面前,鎏金瞳仁里跃动着细碎火焰,“前日我让秦弘基去广寒宫查点旧物,竟见三哥的贴身玉佩落在阶下,八哥说,这是为何?”
易阳烔喉结滚动,正要回话,左侧忽有金焰爆闪。“九弟这是在查谁?”二哥易阳炜猛地起身,他穿件赤红火袍,腰间悬着枚焚天令,性子最是暴烈,“三哥上月便去了西极火山巡查,怎会跑到南极冰岛?倒是九弟,昨日龙塔寝殿的火光冲天,怕不是又在炼制什么禁术?”
“二哥急什么。”帝俊转头,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缓步走向殿中那尊三足火鼎,鼎中焚着凝神香,烟气化作条条金龙盘旋而上。“我不过是觉得,这龙椅空了太久,该有人坐坐了。”他抬手抚过鼎沿,指尖触及之处,青铜瞬间泛红,“大哥镇守东极星域三年未归,二哥沉迷焰术不问政事,三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三哥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广寒宫,或许得问问六哥。”
六哥易阳炳猛地拍案,他穿件紫黑朝服,脸上带着刀疤,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狠戾:“九弟休要血口喷人!”他身旁的王星意拉住丈夫衣袖,她穿件暗纹紫裙,鬓边插着支孔雀蓝珠钗,声音却稳:“九殿下怕是弄错了,前日臣妾还见三哥的玉佩系在腰间。”
帝俊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殿顶落下雨点般的金屑。“弄错?”他猛地转身,玄色朝服猎猎作响,“我四大守护者,兀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奥主罗兰奥可辨万物真伪,西烨的冰火麒麟瞳能看穿千年因果,秦弘基的鹰隼眼能视万里之外——他们说三哥在广寒宫,三哥便在广寒宫!”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鹰唳,秦弘基振翅落在殿门处,玄色披风上还沾着南极的冰碴。“殿下,”他单膝跪地,声如裂帛,“广寒宫搜出三哥贴身玉佩,另有侍女供称,昨夜见六殿下的亲卫潜入偏殿。”
易阳炳脸色骤变,正欲辩驳,却见帝俊已走向主位。“诸位兄长,”帝俊抬手,掌心腾起团金焰,焰心隐现龙影,“父王遗诏说,能一统焰星者得王位。如今东极有乱,西极不稳,南极冰族蠢蠢欲动,你们却在这里相互推诿——”他猛地握拳,金焰炸开,将殿中烛火尽数压灭,唯有他额间宝石与瞳中金光愈发炽烈,“今日起,由我帝俊执掌卧龙殿,不服者,可去寒沁阁与三哥作伴!”
此言一出,殿内死寂。易阳炜气得浑身发抖,却被于谦茗用眼色按住;易阳炆素来怯懦,此刻早已缩在林映雪身后;唯有十哥易阳芷,他穿件青碧色常服,袖口绣着灵狐纹样,忽然轻笑:“九哥好魄力,只是不知七哥昨夜在孤茗宫栽种的冰梅,是否也碍了九哥的眼?”
帝俊转头看他,鎏金瞳中闪过丝玩味:“十弟既关心冰梅,不如随秦弘基去南极看看?那里的雪,最适合养梅。”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女子清喝:“九哥好大的威风!”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款步而入,她穿件绯红宫装,裙摆绣着浴火凤凰,身后弄玉捧着鎏金托盘,端怀执剑紧随。“父王曾说,手足相残者,永失继承权。”易阳欣儿走到帝俊面前,凤眸含怒,“三哥不过是去广寒宫养病,九哥何苦如此?”
帝俊看着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眼中戾气稍敛,却仍冷硬:“欣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抬手示意秦弘基,“送公主回寝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殿门半步。”
弄玉急忙跪下:“殿下三思!公主昨日还说要去寒沁阁探望三殿下……”
“拖下去。”帝俊打断她,语气再无波澜。
金乌们看着这一幕,或惊或怒或惧,却无人再敢出声。卧龙大殿的火柱仍在喷吐焰苗,只是那幽蓝火焰不知何时染上了抹猩红,映着殿中各人的脸,如坠炼狱。而万里之外的南极冰岛,寒沁阁的冰窗上,正凝结着朵冰莲,花瓣上的霜纹,恰似张无声嘶吼的脸。
广寒宫的冰檐正往下滴着融水,每一滴都凝结着细碎的冰晶,落在青玉阶上碎成星子。谢妘儿披着件白狐裘,站在宫门口望着远处翻涌的赤云——那是伽诺城方向腾起的战火,连万里之外的南极冰原都被染得泛出暖红。她指尖攥着块半碎的玉佩,正是前日秦弘基搜出的那枚,玉纹间还沾着点点暗红,像极了易阳炘咳在上面的血。
“夫人该进殿了。”身后传来侍女的声音,带着怯意。谢妘儿转头,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她穿件月白锦裙,裙摆绣着冰纹,原是清雅的模样,此刻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寒。“他不会来的。”她轻声说,声音比阶下的寒冰更冷,“九殿下既已在卧龙殿竖起金乌旗,怎会记得广寒宫还有个‘养病’的三哥。”
话音未落,天际忽然掠过道黑影,带起的狂风卷得冰屑纷飞。秦弘基落在阶前,玄色披风上的火焰纹章在冰光中泛着冷光,他单膝跪地,鹰隼般的锐目扫过谢妘儿:“三夫人,九殿下有令,请三殿下移驾寒沁阁。”
“我夫君病着,动不得。”谢妘儿后退半步,将玉佩藏进袖中。殿内忽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易阳炘扶着门框走出来,他穿件素白寝衣,领口松着,露出颈间淡红的印子——那是昨夜被暗卫扼住咽喉的痕迹。他素来温润的面容此刻泛着病态的潮红,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还亮着点不肯熄灭的光。
“不必费事了。”易阳炘抬手按住谢妘儿的肩,声音轻得像风,“告诉九弟,我去。”他转头看向秦弘基,唇边竟还牵起丝笑意,“只是劳烦秦首领转告,广寒宫的冰梅开得正好,若他得胜归来,我亲手酿坛梅酒贺他。”
秦弘基起身时,披风扫过冰阶,带起串脆响:“三殿下多虑了,九殿下说,这天下,本就该是他的。”
与此同时,伽诺城的战火已烧到檾炩城。易阳炜骑在赤焰兽上,火红的战甲被血浸透,他手中的焚天枪吞吐着丈高的焰舌,枪尖挑着个穿玄甲的卫兵,那卫兵胸前的金乌纹章已被烧得焦黑。“帝俊!你给我出来!”他吼声震得城楼簌簌落灰,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广场,那里躺着不少熟悉的面孔,有跟着他征战过西极的亲卫,还有……六哥易阳炳的副将。
“二哥这是急着送死?”城楼上传来帝俊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易阳炜抬头,看见帝俊斜倚在箭垛上,玄色朝服外罩着件赤金软甲,额间的鸽血红宝石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光。他身旁站着西烨,冰火麒麟王子穿件银白战甲,左半边衣摆燃着烈焰,右半边却凝着寒冰,正把玩着柄冰刃,刃上滴落的水珠落地即冻。
“你杀了六弟!”易阳炜的枪尖猛地指向帝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见城楼角落里缩着王星意,她那件暗纹紫裙已被划破,鬓边的孔雀蓝珠钗断了半截,正抱着个襁褓瑟瑟发抖——那是易阳炳刚满周岁的幼子。
帝俊忽然直起身,鎏金竖瞳在火光中亮得惊人:“二哥忘了父王的遗训?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他抬手,掌心腾起团金焰,“六哥不肯归顺,留着何用?倒是二哥,你若肯俯首称臣,这西极星域的兵权,依旧是你的。”
“我呸!”易阳炜猛地拍向赤焰兽,那神兽扬颈咆哮,喷出的火焰烧得城楼立柱噼啪作响,“你个弑兄夺位的逆贼!真当金乌血脉里的血性都被你烧光了?”
城楼后的阴影里,易阳烔攥着于谦茗的手,指节发白。于谦茗穿件灰布斗篷,遮住了湖蓝宫装,她另一只手按在丈夫腕上,低声道:“八哥,我们走。九殿下既已容不下三哥六哥,迟早也会……”话未说完,就见帝俊忽然转头,目光如炬,直直扫过来。
“八哥想走?”帝俊轻笑,金焰在掌心越燃越旺,“寒沁阁的冰窖空着,正好给八哥八嫂留个位置。”他忽然扬手,金焰化作道流光射向易阳烔,却被道青影挡下——易阳芷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穿件青碧色长袍,袖口的灵狐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身旁的灵狐翡翠化作原形,雪白的狐尾在身后张开,挡住了那道金焰。
“九哥何必赶尽杀绝。”易阳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十弟只想守着南极的冰梅,不想掺和这些事。”
帝俊挑眉,目光落在翡翠的狐尾上:“灵狐一族倒是忠心。只是十弟别忘了,你们的命,都攥在我手里。”他忽然看向西烨,“去,把寒沁阁的冰门封死,别让任何人进出。”
西烨领命转身时,冰火双瞳在阴影里闪过幽光。远处的孤茗宫,易阳炆正站在窗前,看着天际那道越来越盛的金乌虚影。林映雪给他披上件厚氅,轻声道:“七哥,我们要不要……”
“不必。”易阳炆摇头,他穿件月白常服,素来怯懦的脸上此刻竟异常平静,“九弟要的是王位,我们这些不争不抢的,他暂时还不会动。”只是他望着窗外的目光,却越过翻腾的赤云,落在了更远的东极星域——那里,大哥易阳洛的战旗,是否还在星海中飘扬?
寒沁阁的冰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易阳炘坐在冰冷的石床上,看着谢妘儿将最后一块炭火添进盆里,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像幅易碎的画。“妘儿,”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咳后的沙哑,“你说,我们还能等到梅花开满广寒宫的那天吗?”
谢妘儿没说话,只是将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远处的卧龙殿方向,忽然传来钟鸣,一声比一声急促,震得冰窖顶上的碎冰簌簌落下,像是谁在为这场刚刚开始的战争,敲起了丧钟。
东极星域的星轨忽然紊乱起来,亿万星辰脱轨似的撞向太阳焰星,在赤金色的天幕上划出一道道炽烈的光痕。颜予瑛站在龙塔最高层的观星台,素白的宫装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鬓边的珍珠流苏缠着几缕火星——那是从伽诺城飘来的战火余烬。她手中紧攥着半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的“洛”字已被掌心的汗濡得发亮,这是三年前易阳洛出征时留下的,说只要令牌完好,他必归来。
“夫人,该下去了。”身后的侍女捧着件火狐裘,声音发颤。观星台的玉栏已被烤得发烫,远处的卧龙大殿正腾起冲天的金焰,那是帝俊启用了祖传的“焚天阵”,阵眼处的玄黄龙椅在烈焰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颜予瑛忽然转身,眸中没有泪,只有比星风更冷的决绝。她换了身赤红的战甲,那是易阳洛的旧物,肩甲上的金乌纹章虽有些磨损,却依旧锋利。“备船,去寒沁阁。”她的声音很稳,指尖抚过战甲内侧刻着的小字——那是他们成婚时,易阳洛偷偷刻下的“一生一世”。
此时的寒沁阁,冰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滴滴答答的水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易阳炘靠在冰榻上,谢妘儿正用银勺给他喂药,药汁里飘着几朵干枯的冰梅,是从广寒宫带来的。“咳……咳……”易阳炘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冰榻上,瞬间凝成了殷红的冰晶。
“三哥!”殿门被猛地推开,余隽隽扶着易阳炜冲进来,她穿件绛红劲装,原本精致的发髻散乱着,发间还插着支断箭。易阳炜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火红的战甲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焦黑的皮肉,那是被西烨的冰刃冻伤的痕迹。“九弟那逆贼……竟用了焚天阵!”他咬牙切齿,掌心的焚天枪因用力而发出嗡鸣,“六哥的残部被他困在卧龙殿,再不去救……”
谢妘儿忽然起身,月白裙摆在冰地上划过一道清冷的弧。“二殿下稍安勿躁。”她从妆匣里取出个锦盒,打开时,里面的银针在冰光中泛着寒芒,“兀神医虽在帝俊麾下,却欠我父亲一个人情。方才我已让侍女送去消息,若他肯来,你的伤……”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刺猬家族独有的尖啸。兀神医滚着进来,他浑身的尖刺上还沾着药草,灰扑扑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三夫人倒是会拿捏人。”他哼了一声,却利落地取出个黑陶瓶,倒出几粒漆黑的药丸,“这是‘冰火散’,能暂时压制西烨的□□,至于能不能撑到……”他瞥了眼易阳炜,“就得看你们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了。”
易阳炜猛地抓住兀神医的胳膊,尖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你见过我大哥?”
兀神医甩开他的手,尖刺上的药汁滴在冰地上,冒起缕缕白烟:“上月在东极星域边缘,看见易阳洛的战船上插着‘归’字旗。”他忽然压低声音,“九殿下布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你们最好……”
“报——”殿外忽然冲进来个浑身是血的卫兵,他扑倒在冰地上,声音嘶哑,“九殿下亲率大军杀向寒沁阁,说……说要将所有‘乱党’一网打尽!”
谢妘儿脸色骤变,正欲说话,却见易阳炘挣扎着坐起来,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他抬手,掌心腾起一小簇微弱的金焰,那是金乌王族的本源之火,此刻却像风中残烛。“告诉九弟,”他对卫兵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在寒沁阁的冰窖里,藏了父王的遗诏副本。”
卫兵刚要转身,就被一道金光射穿了胸膛。秦弘基落在殿中,玄色披风上的血迹未干,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九殿下说,不必费口舌了。”他身后的士兵举起了燃着烈焰的弓弩,箭头在冰光中泛着死亡的红。
谢妘儿将易阳炘护在身后,月白裙摆下的手悄悄握紧了那枚半碎的玉佩。余隽隽拔出腰间的短剑,绛红劲装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只有兀神医缩在角落,尖刺微微颤抖——他看见远处的天际,一道比焚天阵更炽烈的金光正刺破云层,那是东极星域的“归”字旗,正带着亿万星辰的力量,呼啸而来。
东极星域的“归”字旗破开赤云时,伽诺城的焚天阵忽然滞涩了一瞬。金焰凝成的光网在空中微微颤抖,像被什么巨力从外部撕扯。颜予瑛站在龙塔观星台,赤红战甲的肩甲被星风吹得作响,她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金光,掌心的玄铁令牌烫得惊人——那是易阳洛的本命星火与令牌共鸣的征兆。
“夫人,东极援军还有三个时辰便到!”传令兵单膝跪地,甲胄上的冰碴簌簌落下,那是穿越南极冰原时留下的痕迹。颜予瑛却摇头,目光落在寒沁阁方向腾起的黑烟上:“来不及了。”她解下腰间的鎏金令牌,那是大哥镇守东极时的兵符,“你带三百亲卫去孤茗宫,告诉七殿下,若想保林夫人周全,就立刻点燃冰原下的‘地火引’。”
孤茗宫的冰梅正开得盛,雪白色的花瓣上沾着点点火星。易阳炆蹲在梅树下,手里捏着枚冰梅,林映雪给他披上件玄色斗篷,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时微微一颤。“七哥,真要听大嫂的?”她声音很轻,目光扫过宫墙下埋设的引线,那些引线裹着防火的琉璃,一直延伸到数万里外的地火脉。
易阳炆将冰梅别在她发间,素来怯懦的脸上竟浮出抹温柔的决绝。“九弟最忌惮地火脉,”他抚过妻子鬓边的碎发,“只要点燃引线,地火喷发的浓烟能遮住太阳焰星三日,足够大哥的援军……”话音未落,宫门外传来灵狐的嘶鸣。
灵狐翡翠化作人形跌进来,青碧色的裙摆被划破数道口子,雪白的狐尾上沾着血迹。“七殿下!不好了!”她抓住易阳炆的衣袖,声音发颤,“十殿下……十殿下为了护我,被奥主罗兰奥的‘缚龙索’困住了!”
林映雪忽然拔剑,剑身的冰纹在梅影中泛着冷光。“我去救他!”她是冰族圣女,腰间的冰魄珠能暂时压制火焰之力。易阳炆却拉住她,从怀中取出个火折子,火石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宫院里格外清晰:“救不了了。”他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金焰,“我们能做的,只有点火。”
此时的寒沁阁,冰窖的门已被金焰烧得通红。秦弘基的弓弩对准了易阳炘的眉心,谢妘儿却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月白裙摆在火光中像只濒死的蝶。“九殿下要的是王位,杀了三哥,父王的遗诏副本便永远没人知道!”她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秦弘基的鹰隼眼,“你敢赌吗?”
秦弘基的指尖微微一顿,他想起昨夜奥主罗兰奥说的话——帝俊之所以急着除掉易阳炘,就是因为那副本里记着“金乌九子,非嫡非长,不得继承大统”的祖训。就在这时,冰窖深处忽然传来碎裂声,易阳炘不知何时挪到了藏遗诏的冰柜前,正用尽全力撞向柜门,他素白的寝衣已被血浸透,像朵绽放在冰中的红梅。
“秦首领!”谢妘儿忽然高喊,声音里带着泣音,“你看!”她指向冰柜裂开的缝隙,那里露出半卷明黄的绸缎,正是皇室遗诏的专用布料。秦弘基的目光被吸引的刹那,余隽隽忽然掷出枚银针,正中他握弓的手腕,那枚淬了□□的银针是谢妘儿早备好的。
“二哥!带三哥走!”谢妘儿转身抱住冲上来的卫兵,月白裙摆被卫兵的火焰刃划开道大口子,露出的手臂瞬间被烧伤,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易阳炜抱起易阳炘冲向侧门,焚天枪拖在地上,划出道火星四溅的痕,他听见身后传来谢妘儿的痛呼,却不敢回头——他知道,回头就辜负了她的牺牲。
卧龙大殿的主位上,帝俊正把玩着王星意怀中的婴儿,那孩子不知恐惧,竟伸手去抓他额间的鸽血红宝石。奥主罗兰奥站在阶下,缚龙索上的火焰纹章泛着红光:“九殿下,十殿下已被押至广寒宫。”他顿了顿,补充道,“七殿下在孤茗宫异动,似要点燃地火引。”
帝俊忽然低笑,鎏金竖瞳在火光中亮得惊人。他将婴儿递给王星意,玄色朝服上的金乌纹章忽然展翅欲飞:“让西烨去孤茗宫,告诉易阳炆,若敢点火,便把林映雪扔进地火脉。”他起身走向殿外,金乌虚影在他身后越来越大,“至于地火引……本殿倒要看看,是它的浓烟烈,还是本殿的焚天阵烈。”
广寒宫的冰莲正在凋零,花瓣一片片落在青玉阶上,像谁破碎的眼泪。易阳芷被缚龙索捆在冰柱上,青碧色的常服已被血浸透,罗兰奥踩着他的手背,脚下的火焰灼烧着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十殿下,”奥主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只要你说句归顺,九殿下便饶你不死。”
易阳芷抬起头,嘴角的血沫染得牙齿通红,眼底却亮着不屈的光。“我易阳家的子孙……”他咳了口血,溅在缚龙索上,那火焰竟诡异地弱了几分,“从没有……屈膝的金乌。”
远处的天际,地火引点燃的浓烟终于冲破冰原,黑色的烟柱直插云霄,与焚天阵的金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太阳焰星的赤金色光晕忽然暗了暗,像被什么捂住了眼睛。
地火引的浓烟与焚天阵的金焰相撞时,整个太阳焰星都在震颤。孤茗宫的冰梅被震得落了满地,易阳炆扶着林映雪躲在冰窖里,听着外面传来西烨冰火双瞳的嘶吼。林映雪的冰魄珠在怀中发烫,那是地火脉喷发时的共鸣,她忽然抓住丈夫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冷汗:“七哥,大嫂说的援军……真的会来吗?”
易阳炆望着冰窖顶渗出的水珠,那些水珠在半空中凝成冰棱,又被地火的热浪熔化成水。“会的。”他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近乎偏执的坚信,“大哥从不失信。”话音未落,冰窖门忽然被撞开,西烨的冰刃抵在林映雪颈间,他银白战甲的左半边燃着烈焰,右半边覆着寒冰,冰火双瞳里翻涌着暴戾:“九殿下有令,再等一刻钟,若东极援军不到,便让她尝尝地火焚身的滋味。”
与此同时,广寒宫的缚龙索忽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易阳芷望着天际那道越来越近的金光,青碧色的常服下,心脏正以金乌王族独有的频率跳动——那是与东极战船上的“归”字旗共鸣的征兆。罗兰奥踩着他的胸口,脚下的火焰忽然弱了几分:“十殿下,你在等什么?”他瞥见易阳芷嘴角的笑意,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好!”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金乌的长鸣。颜予瑛站在东极战船的船头,赤红战甲在金光中泛着炽烈的光,她身后的士兵举起了易阳洛的本命星火,那星火与太阳焰星的内核产生共鸣,焚天阵的金焰竟开始反向燃烧。“帝俊!”她的声音传遍整个星域,“你困得住寒沁阁,困得住广寒宫,却困不住易阳家的血脉!”
卧龙大殿里,帝俊猛地转身,鎏金竖瞳死死盯着天际的金光。王星意抱着孩子缩在角落,忽然发现怀中的婴儿正咯咯直笑,小手抓着的,竟是从她发间掉落的半截孔雀蓝珠钗——那珠钗的碎尖上,沾着点六哥易阳炳的血。“九殿下……”她忽然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六哥死前说,父王的遗诏正本,藏在龙塔的龙嘴里。”
帝俊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玄色朝服上的金乌纹章忽然展翅,似要扑杀而去。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秦弘基的急报:“九殿下!寒沁阁失守!三殿下被二哥救走,谢妘儿……谢妘儿引爆了冰窖里的火药,与百名卫兵同归于尽!”
“废物!”帝俊猛地挥袖,金焰将殿柱烧得噼啪作响。他忽然想起谢妘儿挡在易阳炘身前的模样,月白裙摆在火光中像只蝶,原来那不是濒死的挣扎,而是赴死的决绝。“传令下去,”他声音冷得像冰,“启用‘十乌阵’,我要让整个太阳焰星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
龙塔的龙嘴里,颜予瑛的亲卫正用剑撬着龙牙。那龙牙是万年玄铁所铸,上面刻着只有长子才能看懂的铭文。“找到了!”亲卫忽然高喊,从龙牙里取出个紫檀木盒,打开时,明黄的遗诏在金光中展开,上面的字迹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开头的话——“传位于长子易阳洛,若长子不在,传位于……”
后面的字还没看清,龙塔忽然剧烈摇晃。帝俊的金乌虚影笼罩了整个伽诺城,十大金乌的力量在他体内翻涌,却唯独缺了大哥和三哥的本命星火。“不完整的十乌阵……”颜予瑛站在战船的甲板上,看着帝俊因力量反噬而扭曲的脸,忽然明白了父王的深意,“原来如此。”
寒沁阁的废墟里,易阳炜扶着易阳炘,看着远处东极援军与帝俊的卫兵厮杀。易阳炘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忽然抓住二哥的手,指向广寒宫的方向:“十弟……十弟的狐尾草……能解焚天阵的毒……”他咳着血,笑了起来,“我们……我们没输……”
广寒宫的缚龙索彻底断裂时,易阳芷望着冲进来的东极卫兵,忽然发现灵狐翡翠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她雪白的狐尾上沾着血,却笑得灿烂:“十殿下,我说过会回来救你。”
孤茗宫的冰窖里,西烨的冰刃忽然停在半空。他望着天际那道属于大哥的金光,冰火双瞳里第一次露出迷茫——他是被帝俊用族人性命胁迫才为其效力,此刻东极援军已到,他忽然不知道该效忠谁了。
地火的浓烟与金乌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将太阳焰星映照得一半赤红,一半金黄。这场最高王权之战,才刚刚迎来真正的转折。
龙塔顶层的观星台已被战火劈裂,青玉地砖上裂着蛛网般的缝隙,缝隙里渗出的地火熔岩泛着妖异的橙红。颜予瑛将紫檀木盒按在胸口,赤红战甲的肩甲被帝俊的金焰烧出个焦黑的洞,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她望着远处卧龙大殿上空翻腾的金乌虚影,那虚影因十乌阵的反噬而扭曲,羽翼边缘不断剥落着火星,像只濒死的巨鸟。
“大嫂!遗诏上后面的字……”亲卫捧着块碎裂的玉片冲上来,那是从龙牙里掉出的拓片,上面的字迹被地火熏得模糊,只能辨认出“传位于……金乌……”几个字。颜予瑛忽然明白,父王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故意将关键信息拆成正本与副本,就是要让兄弟们在绝境中仍存一线信任。
此时的孤茗宫,西烨的冰刃正悬在半空。林映雪趁机挣脱,冰魄珠在掌心亮起幽蓝的光,将周围的火焰冻成冰雕。易阳炆扑过去抱住妻子,却被西烨反手一掌拍中胸口,他素白的常服瞬间染血,却死死攥着西烨的战甲:“你助纣为虐,就不怕冰火麒麟族被灭吗?”西烨的冰火双瞳猛地收缩,他想起临行前母亲塞给他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守正”二字,此刻正在怀中发烫。
广寒宫的废墟里,易阳芷扶着灵狐翡翠站起来,青碧色的常服下摆拖过满地碎冰,冰面上沾着罗兰奥被狐尾扫落的面具。那面具下是张布满烧伤的脸,奥主蜷缩在地上,看着自己被狐尾草灼伤的手腕,忽然低笑起来:“原来如此……九殿下说狐尾草是灵狐一族的克星,却没说……是他自己引火烧身……”
寒沁阁的断壁残垣间,易阳炜正用焚天枪支撑着身体,他火红的战甲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有掌心的枪杆还残留着熟悉的温度——那是当年与兄弟们一起在西极火山历练时,六哥易阳炳帮他缠上的防滑布条。“三弟,”他低头看向靠在怀里的易阳炘,对方的呼吸已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你说的狐尾草……十弟已经找到了,焚天阵的毒……解了……”
易阳炘的眼皮颤了颤,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天际的金光,那是东极援军与太阳焰星内核共鸣的光晕。他忽然抓住二哥的手,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焚天枪上,与上面的血迹融在一起:“二……二哥……我藏在广寒宫的冰梅酒……还没酿好……”话音未落,手便垂了下去。
卧龙大殿内,帝俊猛地喷出一口金血,玄色朝服上的九只金乌纹章忽然黯淡下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的金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那是十乌阵失去三哥本命星火后的反噬。王星意抱着孩子缩在龙椅下,忽然发现婴儿手里的半截珠钗正发出微光,照得龙椅下方刻着的字愈发清晰:“手足相残者,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不……不可能……”帝俊踉跄后退,鎏金竖瞳里第一次露出恐惧。他想起幼时三哥给自己摘的冰梅,七哥替自己背的黑锅,十弟偷偷塞给自己的糖葫芦……那些被权力**淹没的记忆,此刻如潮水般涌来,竟让他心口的金焰剧烈刺痛。
天际忽然响起金乌齐鸣。颜予瑛站在东极战船的桅杆上,将遗诏拓片高高举起,金光穿透地火浓烟,照亮了太阳焰星的每一寸土地。易阳炜抱着易阳炘的尸身站起来,焚天枪指向卧龙大殿;易阳芷扶着翡翠跃上战船,狐尾草的清香驱散着战场的血腥;西烨站在孤茗宫的梅树下,冰火双瞳里第一次映出犹豫……
战火仍在继续,金乌的嘶鸣与地火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将太阳焰星的赤金色光晕撕成碎片。没有人知道这场王权之战会如何收场,只知道龙塔观星台的裂缝里,正钻出株嫩绿的草芽,那草芽顶着地火的灼热,倔强地朝着金光的方向生长。
龙塔观星台的裂缝中,那株嫩绿的草芽竟在烈焰与寒冰的交替中抽出新叶,叶片上凝着的露珠折射出奇异的光,将颜予瑛手中的遗诏拓片照得愈发清晰。“传位于金乌……长子之外,唯贤者居之。”她一字一顿地念出,声音撞在龙塔的断壁上,激起串串金乌鸣响。亲卫忽然指向寒沁阁方向,那里的地火浓烟中,竟升起道微弱的金光——那是易阳炘本命星火的余烬,正与东极的金光产生共鸣。
孤茗宫的梅树下,西烨忽然收了冰刃。他银白战甲上的冰火纹路开始交融,形成道奇异的太极图案。林映雪的冰魄珠与这图案相呼应,将周围的断壁残垣冻成座晶莹的冰雕,冰雕里封存着西烨方才误伤易阳炆的画面。“我……”西烨的声音带着挣扎,冰火双瞳里,一边是帝俊的威胁,一边是母亲玉佩上的“守正”二字,两股力量在他体内冲撞,让他忍不住跪倒在地。
广寒宫的冰池里,罗兰奥正用缚龙索捆住自己的伤口。易阳芷蹲在他面前,青碧色的衣袖拂过水面,激起的涟漪中映出奥主年少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农夫,是帝俊给了他火种,让他在冰原上种出了第一株火稻。“你助他夺权,不过是想让冰火两族不再挨饿。”易阳芷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可你看,这场战争烧光了多少稻田?”罗兰奥的肩膀猛地一颤,看着远处被战火吞噬的火稻梯田,那里曾是他最骄傲的成果。
卧龙大殿内,帝俊的金乌虚影已开始溃散。他踉跄着扑向龙椅,却被王星意伸出的手拦住。那女子的暗纹紫裙已被血污浸透,怀里的婴儿正抓着她的手指,咯咯直笑。“九殿下,”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六哥死前,把这个塞给了我。”她从怀中取出块烧焦的木牌,上面刻着“易阳”二字,是兄弟们幼时一起刻的家族令牌。帝俊的鎏金竖瞳猛地收缩,他认出那是自己当年弄丢的那块,没想到被六哥捡去,藏了这么多年。
寒沁阁的断壁后,易阳炜正用焚天枪为易阳炘守灵。他火红的战甲上,不知何时落了片冰梅花瓣,那花瓣沾着谢妘儿残留的香气,让他忽然想起三哥三嫂成婚那日,谢妘儿穿着月白裙,在火宫殿的梅林里笑的模样。“三弟,”他低声说,枪尖拄着的地面忽然裂开,露出下面藏着的酒坛——那是易阳炘酿了一半的冰梅酒,坛身上还贴着张字条:“待大哥归来,共饮。”
龙塔的观星台上,颜予瑛忽然望向檾炩城的方向。那里的龙塔寝殿正腾起道绯红的身影,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提着裙摆跑出来,绯红宫装的裙摆被门闩勾破,露出里面绣着的十只金乌。她身后的弄玉和端怀捧着个锦盒,盒里是帝俊幼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颗用自己本命星火炼制的明珠。“九哥!”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哭腔,“父王说过,这颗珠子能平息金乌血脉的戾气,你快看看!”
帝俊在卧龙大殿里听见妹妹的声音,浑身一震。他望着龙椅上方的壁画,那幅十大金乌绕日而行的壁画,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唯有代表自己的第九只金乌,羽毛已变得漆黑。“不……”他捂住胸口,那里的金焰开始灼烧自己的内脏,十乌阵的反噬终于彻底爆发。
远处的东极战船上,颜予瑛忽然举起易阳洛的本命星火。那星火与太阳焰星的内核产生剧烈共鸣,焚天阵的金焰彻底反向燃烧,化作条条金河,朝着十大金乌所在的方向流去。易阳炜的焚天枪、易阳芷的狐尾草、西烨的冰火双瞳、甚至王星意怀里婴儿的笑声,都在这一刻与金河产生了共鸣。
战火依旧在蔓延,金乌的嘶鸣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没有人知道那颗明珠能否平息戾气,也不知道易阳洛是否真的会归来。太阳焰星的赤金色光晕里,一半是燃烧的战火,一半是新生的绿意,像一幅尚未完成的画卷。
檾炩城龙塔寝殿的琉璃窗已被战火震碎,碎玻璃在地上反射着金乌虚影的残光。易阳欣儿捧着那颗本命星火明珠,绯红宫装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那里散落着帝俊幼时的课业——上面有七哥易阳炆替他修改的字迹,还有四哥易阳炔画的涂鸦金乌。“九哥!”她冲下龙塔,弄玉和端怀紧随其后,侍女的裙裾被楼梯上的血迹染成暗红,“你看看这个!你说过要护着我的!”
此时的卧龙大殿,帝俊正被反噬的金焰包裹。他看见明珠上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那张脸与记忆中给妹妹摘冰梅的少年判若两人。“欣儿……”他想伸手去接,金焰却顺着手臂灼烧,疼得他蜷缩在地。王星意忽然将婴儿递给他,那孩子抓住帝俊的手指,咯咯的笑声竟让灼烧的疼痛减轻了几分。“这是六哥的血脉。”王星意低声说,看着婴儿抓着帝俊手指的模样,忽然想起兄弟们幼时挤在一张榻上睡觉的夜晚。
寒沁阁的酒坛旁,易阳炜忽然听见脚步声。四哥易阳炔提着柄长剑走来,他穿件墨色劲装,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着,发间沾着西极火山的灰烬——那是他从被围困的西极战场突围时留下的。“二哥,”易阳炔将个锦囊递给她,里面是李奕书绣的平安符,上面绣着四只金乌,“四嫂说,她带着西极的残部绕到了帝俊后方,随时能攻。”易阳炜看着锦囊上的金乌,忽然想起四哥总爱跟六哥争谁绣的平安符更结实,眼眶猛地一热。
孤茗宫的冰雕前,西烨终于站了起来。他冰火双瞳里的挣扎渐渐平息,银白战甲上的太极图案发出耀眼的光。易阳炆扶着林映雪走过去,素白常服上的血迹已结痂,却挡不住他眼底的光:“冰火麒麟族的《镇族录》里说,能平衡冰火之力者,可解天下奇毒。”西烨的目光落在易阳炘本命星火的方向,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冲向寒沁阁——那里有谢妘儿留下的药箱,里面或许有能救易阳炘的线索。
广寒宫的冰池边,罗兰奥正用断矛在冰面上写字。易阳芷看着那些字,青碧色的衣袖下,手掌握得发白——那是奥主记录的火稻种植秘籍,上面标注着最适合冰火两族种植的土壤。“你这是……”易阳芷刚开口,就见罗兰奥将秘籍推给他,自己则拿起缚龙索,走向东极援军的方向:“我去赎罪。”他的背影在冰光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带着种解脱的轻松。
龙塔观星台,颜予瑛忽然发现遗诏拓片的背面还有字。“金乌血脉,相克相生,唯有同心,可撼天地。”她抬头望向天际,东极的金光、易阳炘的余烬、西烨的太极光、甚至帝俊身上的金焰,正在空中形成个巨大的金乌图案。亲卫指向南极冰原,那里的冷宫墙根下,八哥易阳烔正扶着于谦茗站起来,他们身后跟着群衣衫褴褛的宫人——那是被帝俊囚禁的老臣,此刻正举着冰原上采的向阳花,朝着金光的方向走去。
易阳欣儿终于冲进卧龙大殿,将明珠按在帝俊胸口。金焰与明珠相触的刹那,竟化作漫天金雨,落在每个人身上。帝俊看着金雨中走向自己的兄弟姐妹,看着婴儿抓住易阳炜手指的模样,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远处的火稻梯田上,李奕书正带着西极残部播种新的火稻种,那些种子在金雨中发出新芽,像无数个微小的太阳。
战火还未完全熄灭,却已有金乌落在断壁残垣上,啄食着地上的米粒。太阳焰星的赤金色光晕里,一半是硝烟,一半是金雨,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道从未见过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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