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立于冰封崖边,遥望被风雪模糊的宫阙,昨日与曦风王子争执的冷言犹在耳畔。忽有冰晶折射月光,映出他悄悄置于廊下的暖炉——原是怕她夜巡受寒,那看似疏离的责备,藏着化不开的关切。
曦言公主误入冰封秘境,为寻出路指尖凝霜欲破阵,却不慎惊扰沉睡的冰灵,引得风雪骤起。正自懊恼时,曦风王子踏雪而来,指尖银芒轻点,漫天鹅毛雪竟化作护她周身的冰晶蝶——原是那阵纹需至亲灵力相引,方能显露出通往星核圣殿的秘径。
月神嫦曦祭月时不慎打翻星辉盏,银辉倾泻成河,引得冰原异兽躁动。曦风王子执剑赶来,却见那些本欲扑袭的异兽竟围着散落的星辉打滚——原是星辉盏中藏着历代王族凝聚的温柔力,此番倾泻恰是为冰封千年的冻土播撒了苏醒的暖意。
宇宙纪年的寒季,曜雪玥星的冰封崖崖壁如被万载寒冰雕琢,每一寸都泛着冷冽的青光,崖下是翻涌的墨蓝色无垠海岸,浪涛拍击冰岩的声响被风雪揉成细碎的呜咽。崖边的积雪没及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曦言公主一袭白裙如融雪般曳地,裙摆绣着的银线月光图腾在风雪中若隐若现,167厘米的身形立在崖边,仿佛随时会被卷来的雪雾吞没。她垂着眼,长睫上凝着细小的冰晶,本是普贤菩萨人鱼公主雪姬的悲悯气质里,此刻掺了几分倔强——昨日瑀彗大殿里曦风王子的话还像冰锥扎在心头,他说她不该独自闯入玫瑰森林后的禁域,语气冷得像崖下的海水。
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曦言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腕间银镯相撞发出清越的响。她本是月神嫦曦,执掌这颗王者星球的月光秩序,可在哥哥面前,总像个需要被管束的苒苒。“不过是想看看传说中会发光的海草,”她低声自语,尾音被风吹散,眼底掠过一丝委屈,却又很快被骄傲压下,“他总是这样,说着最硬的话……”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响动,不是风雪声,倒像是织物摩擦雪地的窸窣。曦言回头,却空无一人,只有雪地上新添了一行浅脚印,从崖边一直蜿蜒向远处的宫阙方向。她循着脚印望去,目光在廊下的石柱旁顿住——那里立着一只青铜暖炉,炉身雕刻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炉口正袅袅地升起白雾,带着松木燃烧的暖意,与周遭的酷寒格格不入。
“是谁放在这里的?”她疑惑着走近,指尖刚触到炉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清冷:“风雪这样大,站在崖边做什么。”
曦言转身,撞进曦风王子的眼眸里。他身着白袍,衣袂在风中微扬,175厘米的身影立在廊下,白袍领口绣着的极鼠图腾与他本真本源的图腾相契,透着沉稳的威严。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眉峰微蹙,像是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哥哥。”曦言轻声唤道,目光落在他冻得微红的指尖上——那上面还沾着些许未燃尽的松木碎屑。
曦风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自己的手,不自然地背到身后,语气依旧硬邦邦的:“暖炉是朴水闵说你夜里爱踢被子,让我送来的。”
话音刚落,廊外忽然跑过一个熹黄色的身影,是朴水闵,她捧着一件狐裘斗篷,看见两人便停下脚步,茫然地眨眨眼:“殿下,公主殿下,奴婢刚从归渔居过来,还没来得及……”
话未说完,就被曦风一个眼神制止了。曦言看着暖炉里跳动的火光,忽然笑了,眼底的委屈瞬间化开,像被暖意融了的冰。她走上前,轻轻拽住曦风的白袍袖口,声音软了下来:“哥哥,昨日是我不对,不该任性闯禁域。”
曦风身体一僵,耳根悄悄泛起薄红,却依旧板着脸:“知道就好。”可他微微侧过身,让暖炉的热气更多地拂向她,动作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风雪还在呼啸,可廊下的暖意却越来越浓,连月光都似乎被这暖意染得柔和了几分,落在两人交握的袖口上,漾开细碎的光。
碧雪寝宫后的冰封秘境入口藏在一株千年梧桐的虬结根系间,冰晶凝结的藤蔓缠绕着树干,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曦言公主的白裙扫过及膝的积雪,裙角绣着的白鼠图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本是循着古籍记载来寻星核圣殿的线索,却没料踏入秘境的刹那,周遭景象便骤然变换——方才还清晰可见的归途被浓雾吞噬,脚下的雪地裂开细密的纹路,泛着幽蓝的光。
“这阵纹……倒像是母亲冕服上的冰裂纹路。”她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凝聚起月神嫦曦的灵力,一缕淡银色的光华在指腹流转。本想借月光之力探查阵眼,岂料指尖刚触到地面的纹路,那幽蓝光芒便猛地暴涨,周遭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裂。
“不好。”曦言心头一紧,只见沉睡在冰层下的冰灵被灵力惊扰,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积雪中浮现,它们身形纤细如柳叶,周身环绕着刺骨的寒气,甫一苏醒便发出尖锐的嘶鸣。霎时间,鹅毛大雪凭空而降,雪片不再是轻柔的絮状,反倒如锋利的冰刃般呼啸着袭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长睫上凝结的冰晶刺得眼睑生疼,骄傲如她不愿显露慌乱,可紧握的双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懊恼——果然还是太莽撞,若曦风哥哥在此,定会先仔细勘察再动手。
风雪愈发狂暴,几乎要将她的视线完全遮蔽,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踏雪而来,白袍在风雪中舒展如流云,正是曦风王子。他175厘米的身形在漫天风雪里显得格外挺拔,袍角绣着的极鼠图腾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指尖萦绕的银芒比月色更盛。
“站在原地别动。”他的声音穿透风雪,带着惯有的沉稳,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话音未落,他已欺近曦言身侧,指尖银芒轻点,那些呼啸而来的雪片在触及银芒的刹那骤然停滞,随即化作一只只巴掌大的冰晶蝶,蝶翼上流转着与阵纹同源的幽蓝光晕,层层叠叠地环绕在曦言周身,将冰灵的寒气隔绝在外。
曦言怔住了,看着那些振翅的冰晶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哥哥的灵力……竟能与冰灵相契?”
曦风收回手,耳尖微红,却依旧板着脸:“不是我的灵力特殊,是这阵纹本就需要至亲灵力相引。”他俯身观察地面的纹路,指尖划过其中一道较粗的线条,“你看,这些纹路看似杂乱,实则对应着我们王族的血脉脉络,方才你我灵力相触,恰好激活了阵眼。”
话音刚落,地面的幽蓝纹路忽然亮起,如同活过来一般沿着固定的轨迹流转,最终在两人面前汇聚成一道冰晶拱门,门后隐约可见通往深处的阶梯,阶梯尽头闪烁着柔和的金光——正是星核圣殿的方向。
“原来如此。”曦言恍然大悟,转头看向曦风时,恰好撞见他眼底未及掩饰的关切,她忽然笑了,白裙在冰晶蝶的环绕下宛如盛开的雪莲,“看来,还是得我们一起才行。”
曦风喉结微动,避开她的目光看向那道拱门,声音轻了几分:“走吧,别让朴水闵在外面等急了。”熹黄色的身影果然在秘境入口处焦急地徘徊,见两人现身,立刻捧着暖炉迎了上来,只是她没注意到,自家公主与王子交握的手背上,同时浮现出一枚相似的冰晶印记,在月光下悄然隐去。
冰晶拱门后的阶梯由星尘凝结而成,每一级都泛着细碎的银光,踩上去便有浅淡的星辉从脚底漫上来,顺着衣袂流转。曦言的白裙拂过阶梯边缘,裙摆上的白鼠图腾与曦风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星辉中若即若离,仿佛两只亲昵依偎的小兽。她走在前面,耳尖却总捕捉着身后的脚步声,那节奏沉稳如钟摆,是从小到大听惯了的安心。
“哥哥还记得吗?幼时在归渔居的雪地里,你总爱用灵力堆出会跑的冰鼠,我追着它们跑,结果摔进雪堆里,你笑了整整三日。”曦言忽然回头,月光落在她眼睫上,映出细碎的光,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
曦风的脚步顿了顿,白袍下摆扫过阶梯,带起一串星尘。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却漾开浅淡的笑意:“那时你非要把朴水闵养的黄花鱼冻进冰里,说要给它们做水晶宫殿,若不是我及时拦住,她怕是要哭到明日清晨。”
提及旧事,朴水闵在阶梯下红了脸,熹黄色的裙摆在星辉中像团跳跃的暖光:“殿下们幼时总爱闹些稀奇古怪的事,奴婢还记得……”话未说完,前方忽然传来低沉的嗡鸣,冰晶阶梯尽头的金光愈发炽烈,隐约可见圣殿的穹顶——那竟是由亿万片冰晶瓦铺就,每一片瓦上都刻着幻雪帝国的古老符文,此刻正随着两人的靠近而次第亮起。
“小心。”曦风伸手揽住曦言的腰,将她往身后带了带。他的指尖触到她裙角的银线,那里还残留着冰晶蝶的寒气,却奇异地与他掌心的暖意相融。曦言猝不及防靠在他胸前,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像归渔居檐角那只百年铜铃的震颤,让她瞬间忘了方才的调侃,耳根微微发烫。
“是圣殿的守护结界。”曦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凝重,“父亲曾说,星核圣殿的结界只认血脉最纯净的王族。”他抬手按在结界的光幕上,白袍袖口的极鼠图腾骤然亮起,光幕上立刻浮现出狼形图腾的虚影——那是父亲廉贞王子的本源印记。
曦言见状,也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亮起柔和的光。刹那间,光幕上又浮现出羊形图腾的轮廓,与狼形图腾交缠在一起,正是母亲雪之女王的本源印记。两道图腾相融之处,金光如水般漾开,结界竟缓缓向两侧退去,露出圣殿内璀璨的星核——那是一颗悬浮在半空的巨大冰晶,里面封存着曜雪玥星诞生时的第一缕光。
“原来……”曦言望着那颗星核,眼底满是惊叹,“所谓血脉纯净,从不是指单独一人。”
曦风侧头看她,月光透过圣殿的冰晶窗落在她脸上,将她的轮廓描得愈发柔和。他想说些什么,却见朴水闵在结界外踮着脚张望,熹黄色的身影在星辉中格外显眼,便只轻轻“嗯”了一声,收回手时,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指尖,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让两人都微微一怔。
结界后的星核还在静静发光,古老的符文在殿内流转,仿佛在诉说着比记忆更久远的故事。
祭月台筑在刃雪城最高的冰崖上,白玉栏杆缠绕着凝结千年的冰棱,每一道棱面都映着悬于中天的皓月。今夜的月光格外稠厚,像融化的白银淌在祭台中央的青玉案上,曦言公主身着白裙立于案前,裙裾上绣着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泛出莹润的光泽。她垂眸整理祭器,腕间银镯轻叩案沿,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母亲雪之女王亲手为她绾的月神祭礼,青玉案上的星辉盏里盛着三代王族凝聚的月光精魄,只需在月至中天时倾入冰海,便能保幻雪帝国岁岁无虞。
“苒苒,持盏时指尖要凝三分灵力,莫让星辉泄了。”二叔天璇宫巨门王子的声音从栏杆边传来,他身着青衣,186厘米的身形立在月光里,狼形图腾在衣料上若隐若现,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沉稳。二婶顾安芳挨着他站着,白衣胜雪,166厘米的身姿衬得愈发温婉,兔形图腾在袖口轻轻晃动,她正将朴水闵递来的暖炉拢在手里,轻声道:“公主仔细些,这星辉盏脆得很。”
曦言点头应着,指尖刚触到星辉盏的边缘,忽有夜风卷着雪沫扑来,她下意识侧身躲避,手腕一斜,那盏莹白的玉盏便从案上滑落。“当心!”曦风王子的声音刺破风声,他身着白袍自阶下赶来,袍角的极鼠图腾在月光中翻飞,可终究慢了一步——星辉盏坠在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盏中银辉如决堤的河流般倾泻而出,顺着祭台的纹路漫向冰原,所过之处,冰封的地面竟泛起淡淡的绿意。
“糟了!”曦言心头一紧,长睫上凝的月光仿佛都带上了凉意。她分明记得父亲廉贞王子说过,星辉力猛,若贸然泄入冻土,定会惊动冰原深处的异兽。果然,不过片刻,冰原尽头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咆哮,黑影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雪狮獠牙毕露,冰熊的巨掌拍得冻土震颤,连最温顺的雪兔都竖起了尖耳,眼底泛着躁动的红光。
朴水闵吓得攥紧了顾安芳的衣袖,熹黄色的身影缩成一团:“二婶……那些异兽……”顾安芳轻抚她的背,目光却望向曦风——他已执剑立于曦言身前,银剑上流转的光华与他白袍交相辉映,虽比巨门王子矮了些,脊背却挺得笔直,眼底没有丝毫慌乱。
“哥哥,是我莽撞了。”曦言的声音带着懊恼,指尖凝聚起月神的灵力,准备迎战。却见曦风忽然抬手按住她的腕,轻声道:“别急。”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些本欲扑袭的异兽竟在距星辉三丈处停住了脚步。最先靠近的雪狮低下头,用鼻尖轻蹭地上的银辉,喉间发出温顺的呼噜声;冰熊庞大的身躯蜷在星辉里,像孩童般滚了滚,坚硬的熊掌拂过冻土时,竟小心地避开了刚冒头的绿芽;连那些躁动的雪兔,也三三两两地蹲在银辉边,用前爪沾起星辉往绒毛上抹。
“这是……”顾安芳惊讶地捂住嘴,白衣下的兔形图腾微微发烫。巨门王子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青衣上的狼形图腾柔和了许多:“看来历代王族的星辉里,藏着的不只是威严。”
曦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指尖的灵力悄然散去。曦风收剑入鞘,白袍扫过地面的银辉,带起一串细碎的光点:“父亲说过,先祖造星辉盏时,特意融入了对这片土地的怜惜。方才你我总想着它的惩戒之力,倒忘了这份温柔。”他转头看她,月光落在他眼底,像融了一捧星辉,“你看,冻土在醒呢。”
远处的冰原上,银辉流过的地方已泛起成片的绿意,异兽们的咆哮变成了亲昵的嘶鸣。朴水闵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一只雪兔蹦到她脚边,用沾着银辉的耳朵蹭了蹭她的裙角,惹得她噗嗤笑出声。祭台上的众人望着这片奇异的景象,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月光与星辉交织着,在冰崖上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银辉漫过的冰原上,冻土裂开细密的缝隙,嫩绿色的草芽顶破冰层,带着晶莹的露珠向上生长。最先打滚的雪狮忽然站起身,抖落一身星辉,朝着祭台的方向低低嘶吼一声,那声音里没有了方才的戾气,反倒像在示好。它身后的冰熊笨拙地直起身,前掌捧着一团沾了银辉的雪,一步一晃地往这边挪,路过新冒的草芽时,还特意把爪子抬得老高。
“它们这是……想把星辉送回来?”顾安芳轻声道,白衣袖口的兔形图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眼底满是惊奇。她身旁的巨门王子微微颔首,青色衣袍上的狼形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沉稳的光:“王族与这片土地的生灵本就该心意相通,是我们以前把威严看得太重了。”他说着,目光扫过曦言与曦风,带着几分赞许。
曦言望着那只越走越近的冰熊,白裙下的指尖微微蜷缩。方才的懊恼还未散尽,此刻却生出些微妙的暖意。她转头看向曦风,恰好撞见他投来的目光,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星辉中轻轻闪烁,他的眼神比月色更柔和:“苒苒,你看。”他抬手往冰原另一侧指去,那里的茉莉花田丘本已被冰雪覆盖,此刻竟有零星的花苞顶破雪层,在银辉中微微舒展,“连花都醒了。”
朴水闵早已没了先前的胆怯,熹黄色的身影在祭台边缘蹦跳着,指着不远处的雪兔群:“公主你看!它们在用星辉堆小兔子呢!”果然,几只雪兔正用前爪把银辉拢成小小的兔形,虽歪歪扭扭,却透着几分憨态。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带着茉莉的淡香,祭台上残余的星辉被风卷起,化作无数光点飞向天际。曦言下意识伸出手,一片光点落在她的掌心,温温的,像母亲雪之女王从前抚摸她头顶的温度。她转头时,见曦风也正望着那些飞散的光点,白袍的衣摆被风掀起,与她的白裙在月光下轻轻相触。
“二叔二婶常说,先祖造曜雪玥星时,用了一半的温柔一半的坚韧。”曦风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我们总记得要守好坚韧,倒差点忘了,温柔才是让这片土地活过来的根。”
巨门王子闻言朗声笑起来,青色衣袍在笑声中起伏:“你这孩子,倒比你父亲通透。”顾安芳也笑着点头,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看来明年的祭月,该让苒苒多倒些星辉才是。”
曦言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说什么,却见冰原尽头忽然亮起一片柔和的蓝光,那是星核圣殿的方向,想来是星核感应到冻土苏醒,也发出了呼应的光芒。异兽们见状,纷纷朝着蓝光的方向低伏下去,像是在行礼。
飞散的星辉还在继续往天际飘,有的落在异兽身上,有的融入草芽里,还有几颗,恰好落在曦言与曦风相触的衣角上,久久不散。
星核圣殿的蓝光漫过冰原时,那些被星辉浸润的草芽忽然加快了生长的速度,转瞬便抽出纤细的茎秆,顶端缀上了米粒大的花苞。雪狮用鼻尖轻触一朵花苞,那花苞竟“噗”地绽开,淡紫色的花瓣上沾着银辉,引得几只冰蝶从远处飞来,停在花瓣上吸食花蜜。
“这是……紫冰兰?”顾安芳轻声惊呼,白衣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微微摆动,兔形图腾在袖口闪烁着柔和的光,“古籍上说,这种花早在千年前就绝迹了,说是要等‘双月同辉,冻土生温’才能重现。”她转头看向巨门王子,眼底的惊喜藏不住,“夫君你看,真的开了。”
巨门王子伸手揽住她的肩,青色衣袍上的狼形图腾似乎也柔和了许多,186厘米的身形在她身边,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温驯:“看来是先祖也觉得,这颗星球该换种活法了。”他的目光掠过曦言与曦风,带着笑意补充道,“或许,还得谢谢苒苒这一失手。”
曦言的耳尖泛起红晕,白裙下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白鼠图腾在月光下轻轻晃动:“二叔又取笑我。”话虽如此,眼底却亮得很,方才打翻星辉盏的愧疚早已被眼前的生机冲淡,只剩下满满的新奇。
曦风看着她眼角的笑意,白袍下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极鼠图腾仿佛也感应到他的心思,在衣料上轻轻起伏。他忽然抬手,接住一片从空中飘落的紫冰兰花瓣,那花瓣上还沾着未散的星辉,在他掌心微微发光:“这花瓣能凝住星辉,或许可以做成书签,放在你常看的那本《星图志》里。”
“真的?”曦言立刻凑过去,白裙与他的白袍轻轻相擦,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香。她看着那片花瓣,忽然想起幼时在純玥楼,曦风也是这样,总把寻到的奇珍异宝悄悄塞进她的书里——有时是冰晶凝成的小狐狸,有时是会发光的雪籽,如今想来,那些细碎的温柔早已像星辉般,悄悄融进了她的岁月里。
朴水闵正蹲在祭台边,小心翼翼地逗弄那只送星辉来的雪兔,熹黄色的身影与雪兔的白毛相映,像团温暖的小太阳。雪兔忽然竖起耳朵,往冰原深处望去,朴水闵也跟着转头,只见更多的异兽正往这边来,领头的是几只拖着雪橇的雪鹿,雪橇上堆着些亮晶晶的东西,远远看去,像是冰原深处的水晶矿。
“它们这是要送礼吗?”朴水闵惊奇地睁大了眼。
顾安芳笑着摇头:“怕是想请我们去冰原深处看看呢,毕竟那里的冻土,也盼着些星辉呢。”
曦言转头看向曦风,恰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眼中都映着漫天星辉与遍地花开。远处的星核圣殿依旧蓝光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他们。紫冰兰的花瓣在曦风掌心轻轻颤动,像是在说,这趟旅程,定会比任何回忆都要温暖。
雪鹿雪橇行过之处,银辉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光带,紫冰兰的香气随着风势愈发浓郁。曦言坐在雪橇前侧,白裙被风拂得猎猎作响,裙摆的白鼠图腾与曦风白袍上的极鼠图腾在星辉里不时相触,像两只交颈的小兽。她伸手去接飘落的星辉,指尖刚触到那片光,便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漫向心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被曦风悄悄握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相触的肌肤传来,比暖炉更让人安心。
“哥哥的手总是这样暖。”曦言轻声道,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里的星辉仿佛被体温焐得更亮了些。
曦风喉结微动,侧过脸看向冰原深处,那里的冰层下隐约有蓝光流动,像是河流在冰层下苏醒:“幼时在珺悦府,你总爱把冻得通红的手塞进我衣襟里,说这样能焐热。”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清晰的笑意,“那时二叔总笑我,说银玥公子倒成了你的暖炉。”
身后的雪橇上,巨门王子正与顾安芳说着什么,青色衣袍与白色衣袂在风中相叠,狼形图腾与兔形图腾的影子投在雪地上,竟像是依偎在一起。顾安芳忽然指着前方惊呼:“看那里!”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冰原尽头的悬崖下,竟有一道瀑布从冰层中涌出,水流并非冰冷的蓝,而是泛着温暖的金,星辉落在水面上,折射出七彩虹光。瀑布下的水潭边,几只雪狐正用爪子掬水喝,喝完便摇着尾巴在潭边打滚,皮毛上沾着的水珠滚落,竟在雪地上催生出一圈圈绿芽。
“是地热泉!”朴水闵从曦言身后探出头,熹黄色的身影在雪橇上晃了晃,“古籍上说,曜雪玥星的地心藏着暖源,只是被万年寒冰封住了,没想到……”
“没想到被你的星辉引出来了。”曦风接话时,指尖轻轻捏了捏曦言的手,“看来这颗星球,早就等不及要醒了。”
雪鹿在水潭边停下,雪狮抢先跳进潭里,庞大的身躯搅动着金色的泉水,溅起的水花落在岸边,竟让那里瞬间开满了黄色的小花,与朴水闵的裙色一般鲜亮。巨门王子跃下雪橇,青色衣袍扫过花丛,狼形图腾在他转身时恰好与顾安芳的兔形图腾相碰,他伸手扶她下来,动作里带着难得的轻柔:“看来往后,幻雪帝国该添些暖季的衣裳了。”
顾安芳笑着点头,目光却落在曦言与曦风身上——他们正并肩站在潭边,曦言的白裙与曦风的白袍被泉水的雾气染得有些湿润,星辉在两人发间流转,像是撒了一把碎钻。曦言正低头看着水里游动的鱼群,那些鱼鳞片上都泛着星光,竟是朴水闵图腾的同类黄花鱼,只是体型更修长些,想来是在地热泉里进化成了新的模样。
“它们好像认识我。”朴水闵也发现了,蹲在潭边朝鱼群挥手,果然有几条鱼游到岸边,吐着泡泡蹭她的指尖。
曦言转头时,恰逢曦风也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雾气中相撞,像有细碎的星火炸开。远处的星核圣殿蓝光依旧,近处的地热泉暖意融融,连风里都带着花草的清香,与记忆中那个只有冰雪的幻雪帝国,早已判若两地。
地热泉的雾气漫过冰原,在星辉中凝成细碎的光粒,落进新开的黄花丛里,竟让花瓣边缘镶上了圈银边。雪鹿忽然仰起头发出悠长的嘶鸣,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顺着它们张望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冰层下传来沉闷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莫不是惊扰了更深层的生灵?”顾安芳下意识往巨门王子身边靠了靠,白衣上的兔形图腾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紧张。巨门王子抬手将她护在身后,青色衣袍下的狼形图腾泛起暗光,186厘米的身形如磐石般沉稳:“别怕,且看看再说。”
震动越来越清晰,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更多金色泉水,水面上渐渐浮起些半透明的晶块,细看竟像是凝结的月光。曦言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一块晶块,那晶块便化作一只剔透的蝶,振翅飞落在她的发间,白裙上的白鼠图腾立刻亮起,与蝶翅的银光交相辉映。“是月魄晶。”她轻声道,眼底满是惊奇,“古籍说这是月神灵力与地脉交融的产物,能滋养万物。”
曦风站在她身后,白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绿芽,极鼠图腾在衣料上轻轻跳动。他望着那些从冰缝中不断升起的月魄晶,忽然道:“你看它们升起的轨迹。”果然,无数晶蝶般的月魄晶在空中连成弧线,最终汇聚成一道光桥,通往冰原另一侧的梧桐林——那里正是他们幼时经常玩耍的地方,此刻竟有淡金色的光晕从林间溢出。
“是归渔居的方向。”曦言立刻认出那片林子,起身时不慎被凸起的冰棱绊了下,曦风伸手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让她心头微暖。两人相携着走上光桥,月魄晶在脚下微微发亮,像踩在流动的星河上。
桥的尽头,梧桐林里的景象让众人惊叹不已:原本落满积雪的枝头抽出了新绿,林间的空地上,父亲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与母亲雪之女王的湛蓝色冕服在光影中格外显眼,狼形与羊形图腾的虚影在他们周身流转,正合力将月魄晶引入一棵古老的梧桐树干——那树干上刻着幻雪帝国的开国符文,此刻正随着月魄晶的注入而次第亮起。
“父亲,母亲!”曦言惊喜地唤道。廉贞王子回头,素袍上的狼图腾柔和了许多:“你们来得正好,这棵古树是帝国的地脉之根,月魄晶能让它重新焕发生机。”雪之女王也笑着颔首,湛蓝色冕服上的冰裂纹路在星辉中流淌:“倒是要谢谢苒苒,若不是你打翻星辉盏,我们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这地脉苏醒。”
朴水闵跟着走上光桥,熹黄色的身影在月魄晶的光芒中像团跳跃的火焰。她指着林间几只穿梭的小兽笑道:“公主你看,是二叔二婶的图腾!”果然,几只青色的小狼与白色的小兔正在林间追逐,月魄晶落在它们身上,竟让它们的皮毛泛起微光。
巨门王子与顾安芳相视而笑,并肩走上光桥,狼形与兔形图腾在接触到光桥的刹那,同时亮起温暖的光。曦言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转头看向曦风,发间的月魄晶蝶轻轻颤动,她的目光与他相撞,两人眼中都映着漫天星辉与地脉苏醒的暖意,仿佛有什么情愫正随着这颗星球一起,悄然生长。
古老的梧桐树干上,开国符文亮起的光芒越来越盛,顺着枝丫蔓延到每一片新叶,叶尖垂下晶莹的露珠,滴落时竟化作细碎的星子。父亲廉贞王子收回按在树干上的手,白色素袍上的狼形图腾泛着柔和的光,他望着曦言与曦风,眼底带着笑意:“这地脉之根醒了,往后曜雪玥星的四季,便由你们兄妹二人共守。”
母亲雪之女王走上前,湛蓝色冕服的衣摆扫过地面的青草,羊形图腾与廉贞王子的狼形图腾在光晕中交缠:“苒苒的月神之力主温养,曦风的极寒灵力主守护,刚柔相济,才是这颗星球该有的模样。”她说话时,指尖轻扬,一缕蓝光落在曦言发间的月魄晶蝶上,那蝶翅忽然展开,竟映出历代月神的虚影,她们的眼神温柔,与曦言此刻的神情如出一辙。
曦言心头一动,白裙下的指尖不自觉地与曦风相触,白鼠图腾与极鼠图腾在两人交握处亮起相同的光。她忽然想起幼时在纯玥楼,母亲曾指着星图告诉她,曜雪玥星的运转,本就像一对相拥的星辰,少了谁都会失衡。
“二叔二婶也要常来看看才是。”曦言转头看向巨门王子与顾安芳,语气里带着轻快。巨门王子朗声应着,青色衣袍在风中舒展:“自然,我还等着看你们把冰原改成花海呢。”顾安芳笑着补充:“届时我便把宫里的兔子都带来,让它们也尝尝新鲜的青草。”她说着,袖口的兔形图腾轻轻跳动,仿佛已有几只小兔在眼前蹦跳。
朴水闵正蹲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将地热泉边的黄花移栽到梧桐树下,熹黄色的身影在花丛中忙碌,她的黄花鱼图腾忽然在裙角亮起,引来一群闪着星光的小鱼从地热泉游来,围绕着她的脚踝吐泡泡,像是在帮忙松土。
“原来这才是‘王者星球’的真意。”曦风忽然开口,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曦言的白鼠图腾贴得更近,“不是要让万物臣服,而是与它们共生。”他转头看向曦言,目光比星核圣殿的蓝光更温暖,“就像我们小时候,你总爱把我的冰雕改成花束,那时我还气你不懂规矩,如今才明白,是我太执着于‘守护’的形式了。”
曦言望着他眼底的坦诚,忽然笑了,发间的月魄晶蝶振翅飞起,在两人头顶盘旋成一道光环。远处的冰原上,异兽们正拖着雪橇往回走,雪橇上堆满了亮晶晶的水晶,想来是要送给新抽芽的植物当装饰;祭月台的方向,紫冰兰已开满了崖边,香气顺着风势漫遍整个星球。
父亲与母亲相视而笑,转身走向归渔居的方向,他们的身影在光晕中渐渐远去,只留下狼与羊的图腾虚影,在空气中久久不散。曦言与曦风依旧站在梧桐树下,交握的手上,星辉与月魄交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刚刚开始的、温暖的传说。
梧桐树梢的星子渐渐融入晨曦,第一缕天光漫过冰原时,那些被星辉滋养的花草忽然泛起荧光,顺着地脉的纹路连成一片光网。曦言的白裙拂过光网,裙摆的白鼠图腾与光网相触,竟在地面映出巨大的月轮虚影,月轮边缘的光晕里,隐约可见人鱼尾鳍的轮廓——那是她身为雪姬的本源印记。
“原来你的力量,早已与这颗星球的光脉相连。”曦风站在月轮边缘,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光晕染成暖金色,他望着曦言的目光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惊叹。幼时在碧雪寝宫的冰镜前,他总笑话她的鱼尾不如王族的羽翼威风,此刻才明白,那鱼尾拍打的不是浪花,是让冻土苏醒的韵律。
巨门王子正帮顾安芳将一只受惊的白兔拢进怀里,青色衣袍的狼形图腾在光网中舒展,186厘米的身影挡在妻子身前,隔绝了过盛的光晕:“这光网倒像个天然的结界,既能护住新生的草木,又能让王族的灵力流转得更顺畅。”顾安芳轻抚白兔的绒毛,白衣的兔形图腾与怀里的小兽相呼应,眼底漾着温柔:“方才我看见几只雪狮在光网外徘徊,竟是在帮我们驱赶试图啃食花苗的冰蚁呢。”
朴水闵提着裙摆穿梭在光网的缝隙里,熹黄色的身影像颗会移动的小太阳,她不时弯腰拾起地上的月魄晶碎,小心翼翼地嵌进梧桐树干的符文凹槽:“公主你看,这样符文便更亮了!”她的黄花鱼图腾在裙角闪烁,引得地热泉里的星鱼纷纷跃出水面,将晶碎衔到更高的树桠上,溅起的水珠落进光网,化作点点流星。
曦言望着这一切,忽然踮起脚尖,伸手摘下一片沾着荧光的梧桐叶,转身递给曦风。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他白袍上晕开一小片金色的光:“小时候你总说,我的灵力太柔,成不了大事。”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底却闪着认真的光,“可现在看来,温柔的力量,也能让冰原开花啊。”
曦风接过梧桐叶,指尖的温度让叶片上的荧光愈发明亮。他忽然想起昨夜祭月台上,她懊恼低头时,发间落满星辉的模样,那时他便想说,就算闯了祸,也是他愿意护着的模样。此刻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轻语:“往后,你的温柔,我来守护。”
话音刚落,光网忽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地面的月轮虚影与曦言的鱼尾印记重合,曦风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也随之亮起,与月轮边缘的光晕连成闭环。远处的刃雪城传来钟鸣,那是幻雪城堡的晨钟,只是今日的钟声里,竟混着花草抽芽的轻响。
巨门王子与顾安芳相视而笑,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光网中的两人。朴水闵也停下了动作,抱着一只星鱼,踮脚望着那道不断扩大的光轮,眼底满是期待。冰原上的异兽们纷纷伏在光网外,发出温顺的低鸣,仿佛在迎接一个全新的纪元。
晨钟的余韵尚未散尽,光网中忽然飘起细碎的光羽,那是梧桐叶的脉络与星辉交融而成的精灵,它们盘旋着落在曦言的发间、曦风的肩头,将两人的衣袍染上更明亮的光泽。曦言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忽然活了过来,化作一只小巧的银鼠,顺着她的袖口溜到地面,与曦风白袍上跃出的极鼠亲昵地蹭着鼻尖,两只小兽的尾巴交缠成结,竟在空中拖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轨。
“这是……图腾相契?”顾安芳掩唇轻呼,白衣上的兔形图腾也随之跃动,仿佛在为这对小兽喝彩。巨门王子的目光落在那道金轨上,青色衣袍下的狼形图腾泛起深沉的光:“王族图腾相契,意味着血脉灵力真正合一,看来先祖早有预示,这颗星球的未来,本就该由他们共同书写。”
曦言望着地上嬉戏的两只图腾小兽,脸颊泛起与晨光相融的红晕。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的雪窖里,两人曾为了争夺一块冰晶雕刻的鼠形玩物吵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曦风让了步,却在她转身时悄悄将玩物塞进她的袖袋。那时的别扭与此刻的默契重叠,让她心头涌起一阵温热的浪潮。
“原来我们的图腾,比我们更早懂得亲近。”曦言的声音轻得像光羽,指尖不自觉地拂过曦风的白袍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极鼠图腾跃出时的暖意。曦风的耳尖微微发烫,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垂的刹那,光网忽然向外扩张,将整个梧桐林都笼罩其中,林外的冰原上,新抽的草芽纷纷朝着光网的方向弯腰,像是在行礼。
朴水闵正追着一只光羽精灵跑,熹黄色的身影在花海中穿梭,裙角的黄花鱼图腾忽然引来了一群冰蝶,它们翅膀上的花纹竟与她的裙色一般鲜亮。“公主!二婶快看!”她指着空中,只见那些光羽精灵聚成一团,渐渐化作一面光镜,镜中映出曜雪玥星的全貌——曾经的冰蓝色星球上,此刻已点缀着成片的绿意与金光,像一块被精心雕琢的宝石。
巨门王子揽着顾安芳的肩,望着光镜中的景象,青色衣袍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沉稳:“往后,怕是再不会有人说这颗星球只有寒冷了。”顾安芳笑着点头,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光羽:“等暖季真正到来,我们便在茉莉田丘旁设宴,邀各族生灵共饮星辉酿的酒。”
曦言与曦风并肩站在光镜前,看着那颗在宇宙中焕发新生的星球,两只图腾小兽已跳回他们的衣袍上,化作更亮的图腾印记。曦风忽然侧过头,目光撞进曦言含笑的眼底,那里映着整个宇宙的星光,也映着他的身影。光网外的晨露滴落,敲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段刚刚萌芽的情愫,奏响温柔的序曲。
光镜中的星球影像渐渐淡去,化作漫天流萤融入晨光。曦言衣袍上的白鼠图腾忽然发出细碎的银辉,顺着她的指尖漫向地面,所过之处,竟冒出串串铃兰,花瓣上的露珠里都盛着小小的月亮。曦风望着那些铃兰,忽然弯腰摘下一朵,簪在她的发间——那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让他自己都微微一怔。
“哥哥何时也学了这些精巧事?”曦言抬手轻触发间的铃兰,眼底的笑意像被风吹皱的春水。记忆里,曦风总是把最珍贵的冰晶、最锋利的雪刃递给她,从不会做这般簪花的温柔举动。
曦风刚要开口,却见远处的刃雪城方向飞来一群银鸟,它们翅尖拖着霞光,嘴里衔着卷成筒的锦帛。为首的银鸟落在曦风肩头,将锦帛轻轻放下,展开一看,竟是父亲廉贞王子的笔迹:“星核圣殿显异象,历代王座虚影现世,速归。”
“王座虚影?”巨门王子接过锦帛细看,青色衣袍下的狼形图腾微微绷紧,“那是帝国传承的最高象征,寻常时候绝难显现,看来是你们的灵力惊动了先祖。”顾安芳已牵起朴水闵的手,白衣上的兔形图腾泛着警觉的光:“既如此,我们也该同去看看,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曦言与曦风相顾一眼,默契地转身跟上。光网外的异兽们似有感应,雪狮主动伏下身,示意他们乘上背脊,冰熊则用巨掌清理出一条通往刃雪城的路径,掌风拂过之处,铃兰一路盛开,与先前的紫冰兰交织成一片香雪海。
乘在雪狮背上时,曦言的白裙与曦风的白袍不时相触,发间的铃兰香气混着他衣袍上的松木味,形成一种奇异的暖意。她忽然想起昨夜祭月时打翻的星辉盏,那时只觉是天大的过失,此刻却明白,若没有那场“意外”,怎会有冻土苏醒、图腾相契,怎会看清彼此藏在严厉与莽撞下的心意。
“在想什么?”曦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正伸手替她挡开迎面扑来的光羽。曦言摇摇头,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刃雪城轮廓——幻雪城堡的尖顶在晨光中闪着金光,归渔居的檐角下,似乎已有熟悉的身影在等候。雪狮的蹄声踏在新绿的草地上,发出轻快的声响,像是在说,那些曾以为的错误,或许都是命运温柔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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