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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花飞花落花翩跹,流风流水流照影。

镜湖边,一群少年推推搡搡,吵个不停。

“喂!那个凡界来的小子呢?不是让你跟着他吗?”一个锦袍的少年拧着眉,颐指气使地用嵌满宝石的剑指了指另一人。

“我本来是跟着他的,谁知道你家灵兽忽然不知道发什么疯,咬着我的衣袍狂吠不止,我一个没留神,那小子就不见了。”那人环抱上手置于胸前,语气不满,“周琅你什么态度啊?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家灵兽的事。”

周琅低下身,抚了抚蹭着他小腿的一只花斑独眼豹,睥了齐风一眼,“不就是一件绣了千罗法阵的衣服吗?我赔你三件都行,小门小户出来的,一件衣服斤斤计较,上不得台面......”

另一边一个和齐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冷不热地出声,“是,你周少爷就很上得台面了。今日上午的比试,连压箱底的天雷符篆都拿出来了,还是没能碰到秦贺那小子一片衣角,真是太有脸面了......”

周琅面沉如水,使劲揪着花斑独眼豹的皮毛,独眼豹不明所以哀嚎一声,又不敢违逆主人,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齐风站在一边,和齐雨一唱一和,“是啊,周琅你这花斑独眼豹不是被你吹得可厉害了吗?你让它去帮你把秦贺找出来啊......”

“是啊是啊。”一旁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地往火上浇油。

周琅一只手背到身后,双指夹着一道天雷符。无形的灵力顺着符篆上的符文触发法咒,符纸在半空消散为无形的灵力波动,飘升到空中。

“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雷光闪动。

“周琅!你!”脸上挂着嘲讽笑容的几人纷纷变了脸色,正欲逃走,还不等他们的身体作出反应,被天雷锁定的惊惧感宛如一条毒蛇从身后一口咬下,刹时浑身僵硬。周琅勾起一抹冷笑,骑上独眼豹就跑。被定在原地的几人只能死死盯着远去的周琅,眼中浮现出恐惧和慌乱。

眼见天雷“轰”地劈下,镜湖中有人“啧”了一声。紧接着,“哗啦”水声响起,一道水屏被引动,罩住了几人。“滋——!”即将落到齐风几人身上的天雷被水障引入镜湖。原本平静光滑的湖面中心,一朵巨大的深色蛛花缓缓聚成,“嘭——!”百丈高的水花从镜湖上炸开。

“怎么了?”

“镜湖发生何事?”

天京众人惊异。几个身影飞速朝镜湖掠去。

齐风几人被湖水浇了个透,仍惊魂未定。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收起雨伞的秦贺。秦贺方才一直屏息躲在镜湖里,湖水隔绝气息和灵力波动,湖岸上几人找了半天都没发现秦贺的踪迹,却没料到秦贺敢躲到镜湖下面去。镜湖中央的菩提神木乃是天地灵气之眼,镜湖附近灵力充沛,不少灵修者平日也会聚集在此地修炼,但却少有人敢往镜湖里去。原因无他,镜湖底下遍布菩提神木的根系,据说神木早就启了灵智,随意进入镜湖难保不会触怒神木,因而无人敢靠近。

当然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天界某些人不想让人靠近神木而放出的消息,自然只有传出这话的人才知道了。

秦贺从湖水里出来,衣袍却是半点没湿,方才又悠然地给自己撑了一把纸伞,此刻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与齐风几人的狼狈截然不同。秦贺淡淡地瞥了几人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想离开。

“你等等!”齐雨开口叫住秦贺,扭捏半天,“刚才......谢谢啊。”秦贺半点反应也没有,继续往外走。“喂!周琅正等着找你麻烦,你最好先别回天京了。”

秦贺向后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了。

忽然,凭空出现的几人拦住了秦贺。

为首的一人盯着秦贺,“方才镜湖的异动,是不是与你有关?秦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玷污镜湖!”

秦贺白了周长生一眼,一言不发绕过这人就要走。

周长生被秦贺的无视气得直瞪眼,“你站住!”以手为爪,牢牢按住秦贺的肩膀,将秦贺按倒在地。秦贺听到自己膝盖骨裂开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被自己膝盖砸出的裂痕,冷冷地抬头看着周长生。

“你什么眼神?凡间来的小杂碎!”周长生一掌就要朝秦贺扇去,半空被人拦住。是一个十分年轻的面孔,“周家主,秦贺是秦故将军的徒弟。而且他已经来了天界,不要再说什么杂碎之类的。”

“切!”周长生一把挥开昊轩制住自己的手,“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说三道四。应渊护着你,不代表应家也会愿意护着你。你在天京既无背景又无权势,看在你资质不错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阿琅身边做他的护卫,周家的资源也向你开放,如何?”

昊轩百年如一日的冷淡,对周长生的邀请没有半点兴趣,他将手递给秦贺,秦贺借了一把力,用双刃将自己撑起。

周长生瞥了一眼惺惺相惜的两人,又轻蔑了看了一眼秦贺的法器。说是法器,其实只是一把用普通玄铁打造成的双刃罢了,上面连法阵也没有。一个不能驱使灵力的凡胎蝼蚁,靠着秦故给的血符为媒介,勉强能够引动一点灵力,也配在天界待着。

其实秦贺没有法力并不是最让周长生和周琅等人讨厌的原因,而是这个凡人没有灵力,却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看不起别人的样子,不知道在傲个什么劲,看着心烦。很多时候,即使穷困潦倒、国破家亡了,只要你愿意点头哈腰,还是能够有一口饭吃的。

但秦贺这人,他不仅不愿跪倒在周家等人的脚下,还靠着秦故给他的一道血符,就能从周琅等人引以为豪的法宝下全身而退,仿佛在戏耍他们一样。这怎么能不让周家人恨得牙痒。

赶来的另外一人从镜湖边走过来,对周长生他们这些欺压灵力低微或没有身份背景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齐之濛一把揪过齐风的耳朵,另一只手揪着齐雨的脸颊肉,“交代清楚,刚刚的天雷是怎么回事?”

齐之濛和昊轩一样,都是勾陈上宫的新人。同样是新人,一个是因为家族不希望子弟出去冒险,另一个是因为有人不想他出去立功,而双双驻守在天京,成为京城护卫队。方才见到镜湖异动,两人便都赶了过来。

“小姑小姑,松手,耳朵要掉了!”齐风痛呼。

“知道疼就赶紧交代!”齐之濛没有松手,不过还是松了一点劲,只不过疼麻了的齐风已经没有知觉了,呲牙咧嘴地说道:“是周琅!周琅在镜湖上用了天雷符!”

齐之濛松开手,齐风和齐雨赶紧跑开,使劲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耳朵和带着手指印的脸颊。“周家主,私自引动天雷咒,妄图伤害天京子弟是要受罚的。”

“秦贺是谁家的?秦故又不住在天京城。”周长生背过手去,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显然不想认下周琅的事。

“我们!周琅是想杀了我们,小姑!”

“是啊,我们不就是激了他几句吗?他技不如人家秦贺是事实,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对啊对啊,如果不是秦贺聪明把天雷引到镜湖去,我们就被劈成渣渣了!”

“小姑你要替我们作主啊!”

齐风和齐雨此起彼伏的双重奏,雨点似地砸得齐之濛头疼,真想把这两个家伙塞回嫂子的肚子里。秦贺旁边的昊轩则像看傻子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齐家的小白痴,同情地看了秦贺一眼,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帮倒忙的两个......

果然,周长神眼底精光一闪,转过身指着秦贺,“原来是你把天雷引到镜湖去的!刚刚说你玷污镜湖还真没说错!”

吵吵闹闹的齐风和齐雨一愣,双双无措地看着秦贺。完蛋......说漏了!

“各罚五十道水鞭。”

一声令下,勾陈上宫的人上前将秦贺和周琅各自带走。周长生跟着周琅走了几步,将手里什么东西塞给了周琅,似乎是一道符咒。另一边,秦贺还未愈合的膝盖骨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秦贺满头冷汗,却面无表情,在一脸歉意的齐家兄弟的注视下,被待到牢房行刑。

水鞭是勾陈上宫的一种刑法,水鞭无形,抽到人身上不会留下伤口,但却是直接疼到灵脉。周琅攥紧周长生塞给他的护身灵符,温润的灵力顺着灵脉蔓延,在周琅体内形成一层法阵,隔绝了水鞭的效力。

“周少爷,你好歹哼几声,用了护体灵符也别太猖狂了。”行刑的那个勾陈上宫的人冷嘲了一句,他看不惯周琅的嚣张,但在天京又不敢得罪周家,只能使劲用水鞭发泄自己的不满,但偏偏用了护体灵符的周琅对水鞭之刑可谓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行刑的人看向对面,秦贺死死地咬着牙,也不出声,虽然极力克制,但每一次水鞭落下,秦贺的身体都抑制不住地轻微抖动一下。

唉......那人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秦贺手背上,秦故留下的血符随着水鞭一道一道落下,变得越来越淡。秦贺瞥了一眼血符,将秦故留下的最后几丝灵力全部灌入膝盖,膝盖的断骨瞬间就愈合了。失去了灵力的保护,后背的水鞭一下全无保留地打在秦贺的经脉上。秦贺还是个没有灵脉的凡人,能够驱动灵力全靠秦故留在他手上的血符,但血符能够储存的灵力有限。秦故离开天京已经数月了,尽管秦贺再怎么省着用,血符剩余的灵力也不够秦贺抵挡完这次水鞭之刑,秦贺索性就全部用来治疗膝盖的伤了。秦贺垂眸,冷冷地看着灰暗的地面:至少膝盖愈合了,今晚还是能够回家的。

天京城外,冷月高悬,在秦贺踉跄的身形后拉出一道细长的鬼影。死寂昏暗,只有秦贺脚步与地面刮蹭的声响。秦贺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小路,顺着这条路走进去,就是秦故的院子。但秦贺忽然很不想回去,秦故不在,回去也只有秦贺一个人。其实以往也有不少这样的情况,不过人□□受伤之后,心理防线似乎也跟着受到攻击,平时习以为常的孤独在此刻变得格外难受,秦贺收回目光,视线落到月下波光粼粼的镜湖上。

奇怪......秦贺凝神再看。镜湖之所以叫镜湖,就因为湖面极其平静无波,菩提神木在镜湖上设置了结界,故而无论白日黑夜,镜湖上都没有一丝风。秦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月夜下的镜湖,却还是第一次在湖面上看到波光。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直觉。秦贺缓步朝镜湖走去。

原来不是波光,而是浅金色的小鱼。秦贺慢慢蹲下,后背的经脉随着秦贺的动作向反方向撕扯,秦贺后背已经浸湿,脸上却没有半点疼痛的意思,甚至对镜湖里的景象露出些许好奇。

“嗯?”秦贺的目光追着一尾金色的小鱼,刚刚觉得这条小鱼身上的金光似乎格外亮眼些,仔细一看又不是。不过......秦贺总觉得这条小鱼比起其他格外活泼生动些,好像其他小鱼都是它投出的虚影,只有它是真实的。

秦贺干脆在湖边坐下,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那一条浅金色的小鱼看。

金色小鱼好似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它,忽地翻起一道水花,凉凉的湖水溅到秦贺脸上。秦贺勾起一抹轻笑,擦去脸上的水珠。被小鱼分散了注意,身后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一夜无风,但有月色,有少年。

隔三岔五会有人来找秦贺麻烦,秦贺原先是不怕的,即使没了秦故留下的灵力,他爬树也比这些娇弱的天京世家子弟快,但后背的伤没有灵药和灵力,迟迟好不了,秦贺又不愿意去信打扰秦故。于是白天就躲到镜湖附近的山上当野人,晚上再回到秦故的院子里休息。但有时,天京这些闲散无事的世家子弟会很丧心病狂地派几个跑腿的下人在秦故院子外蹲守。原本这些人虽然讨厌秦贺,却是不敢在秦故面前造次的,但这次秦故外出很久,迟迟没有回来,于是这些人便肆无忌惮起来了。

秦贺躲在树后,远远便看见两个站在小路分叉口的人,嗤笑一声,转身朝镜湖走去了。他已经一连十几天在镜湖附近睡觉了。那尾小鱼天天晚上都会出现,听着它翻闹水花的声音,倒比一个人待着有趣。而且,镜湖附近的灵气十分充沛,即使只是待在附近,背后的伤似乎也愈合得快一些。

“哗啦——!”秦贺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胸前,一摸,湿漉漉的。秦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双手捧着砰砰跳跳的小鱼,赶紧将它放回湖水里。“乱来!”秦贺隔着水面弹了一下金色小鱼。忽然,涟漪中心的小鱼在水影波动中变成了一朵金色莲花。莲花极大,亭亭地立在水面,一摇一晃的。

“这......”秦贺惊异地看着莲花,还没等秦贺反应过来,莲心就长出几条浅金色的丝线,拉着秦贺的手,将他拉到莲花中。

镜湖湖岸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一道细细的墨痕。秦贺回头,遮天蔽日的菩提树冠垂下千万条青色的气生根,根条轻轻飘动,一帘青纱罩树影。

粗壮的树根裸露在地表,在镜湖中形成一个小岛。秦贺拨开青色的根条,朝里面走去。有脚步声!秦贺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秦贺心头一惊,不知道有没有别人来过镜湖中央,但他似乎从未听人说过。如果周琅那些人来过的话,应该能吹嘘个五十年吧。难道说镜湖真有什么古怪的灵兽?秦贺反手摸出一把小刀,双刃留在师傅院子里没带出来,要是真遇到什么......秦贺凝神,沉下心。

有什么东西轻柔地从耳边擦过,秦贺警觉侧身。是一瓣金色的莲花!

细微的风声传来。

漫天落英,在半空拖着金色的飘带,徐徐包围住秦贺。金色灵力在秦贺周围结成几尾小鱼,金色游鱼在半空漂动,倏地没入秦贺体内。一股清冽的檀香铺天盖地袭来,温暖的灵力在秦贺每一条经脉上流过,细细密密地将经脉上的伤口缝补好。

已经习惯了的疼痛忽然消失,秦贺觉得全身一软,舒服得马上就要瘫死在地上。紧绷的意志一松,秦贺身体晃了晃,向前栽去。

仿佛撞入一块松软的雪地,凉凉的衣袍擦过秦贺鼻尖。秦贺猛然惊醒,一双手托在他腰间,他被人抱在怀里。

秦贺抬头一看,撞进一双盛着陈酿的琥珀盏中。

wow~ ⊙o⊙今天两个舍友结伴去海边玩了,另一个舍友去实验室了,我一个人宅在宿舍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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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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