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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沈姒扔到地上几根站了血迹的断指

“凭你,也想杀我?”

梁三整整看着地上的手指

浑身汗毛倒数

那是,是派去杀他人的?

梁三求饶,说是自己糊涂

沈小姐大人大量

实在是他因最近的事惊惧不已

说着,便将自己助手被人所害

便用自己助手为人所害

他年老

实在害怕的紧

这才除此下册

还望沈小姐高抬贵手

沈姒淡声

高抬贵手?

若放了你,我能得到什么?

两三知道,沈姒追帝师

一只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帝师

做过不少努力

不论是书学还是

觑着如今已经大不同的沈姒,梁三脑海不断浮现她说青竹纰漏头头是道之时的样子

两三想,他该投其所好,才能活

这便道

沈小姐,不如做我梁三的徒弟

沈姒目光看过来

梁三挺了停腰背

恰似为沈姒着想一般,说

沈小姐岁与先生结尾夫妻,可外界并不看好,纵绝小姐配不上先生

而先生书学盛名,又一向用他梁三制笔,若是沈姒做了他的徒弟,日日为其先生做笔

相比,便与戚先生之间更近一步,灵魂契合,方能长久

小姐,您说,是也不是

梁三眸里闪着精光,他想,如此利诱,沈姒必中

沈姒:“你是说,戚兰烬与金兰台有关?”

“先生书艺高绝,当然所用制笔,也只有笔界第一的金兰台才配得起”

果不其然,沈姒道一声:“好啊”

只是看着他时,盈盈笑着,无端让梁三头皮发麻。

不知为什么,从耳闻到眼见,梁三觉得沈姒不过都是一个哪哪都不形的小姐,可每当他面对时,总觉是在与魔鬼做交易,不自觉长吁一口气

抬头再看,沈姒仍断然坐在一种。

那时首席笔师的位置,她怎么能

当真是一点尊卑之礼不懂

似是提醒般,咳嗽一声,正了正衣服,道

“笔师收徒向来有一套自己的规矩,须得三恩六叩敬师长。”

说着便走到桌案边取出一只青色杯盏,倒入敬师酒。

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拜师

是他记忆最深,永不会忘的拜师之礼。

回想起来,仍沉甸甸的珍重。

看着清酒入杯,梁三口中唱念:“一敬天地不问心,二敬——”

沈姒:“二敬神灵不问名”

“啪嗒!”梁三手指一颤,酒杯碎裂一地。

一声银铃般的咯咯轻笑身后传来,继续:“三敬祖宗不问路——

清凌酒液,溢散在梁三脚边。

蓦然间,梁三回到当年。

幽深长纵的笔师堂内,老阁主坐于左首,上百名笔师排列于堂廊两端,空旷的大堂里,梁三跪坐堂下,雕花窗棂斜射下来的光束里有微尘在飘,满堂晦暗不明。

袅袅尘烟中,他只依稀看到堂首太师椅里,好似坐着一个人,看不清面目,唯有两只白皙赤足垂在空中,纤细脚踝上各系着一只红绳金悬铃,叮铃叮铃清悦于整座大堂。

那便是慕霄阁少主,慕云溪。

慕霄阁拜师堂里,四面是毛笔嵌就的笔墙。

肃穆庄严,梁三大气不敢吐。

门外一声铜锣乍响,梁三抖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一腔血液燃烧起来。

接过唱者递来的燃香,高举额前,依行拜师之礼。

垂首敬上敬师酒时,梁三如幻觉一般。偷眼看了少主一眼。

少主一身红衣劲装端坐高台,青灰色烟尘如蒙了一层银色轻纱 ,白皙的脸上只一双漆黑墨瞳,如黑夜里破的洞。

说不上那该是神明亦或是恶鬼。

她是古今绝有的神童。十六岁时便制出了当世之最雪鹿笔。将茕茕无名慕霄阁一举从湖州地界,推举为在朝第一。

十八岁时,夺得笔界争首大赛无人可望其项背的第一。

技艺之高,观赛之人叹为观止。

那制笔瞬间的任一微小动作,足可被观者拿来研究三天三夜。

这般天赋奇佳之人,其手下笔师当个个人中翘楚。

皆是从各地挤破脑袋,才万中求一进入的慕霄阁。

他梁三当年为了能入少主门下,昼夜钻研拆解了不下万数支笔,方领略出一点皮毛?又是费了多少寒冬酷暑才有了今天?如今往事早已灰飞烟灭。

“四洒鲜血来时路。”

轰然一声,梁三的脑子像是被炸开 。

“这些誓词你怎么会知道?”

这一套东西,只有慕霄阁内人才会知道,除了他,慕霄阁人早已逃的逃,藏得藏,不敢再出露人间。沈姒怎会?

沈姒:“这么快就忘了?”

梁三转身,便见一只弓箭正瞄准着他

沈姒微微歪头,眯起了眼睛,

梁三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突起来

沈姒自梁三额头,心脏,下肢,移动着弓箭,似乎在寻找哪里是他的下箭点

梁三登时腿软,摇晃着后挪

“乖。”

她唇齿微启。

他骤然跌坐在地。

同样的声调,同样的停顿,同样的眼神。

梁三第一次看清眼前之人。

沈姒唇角咧起来:“可有想起为师?”

梁三大骇

她自太师椅中抬箭瞄准,黑眸好似夺命冰魄

他盯着那缓缓抬起的箭矢,血液倒流,好像这样,才一切归了位,才好像是她的真面目。

是她!

慕霄阁少主慕云溪,制笔高超如有神赋。

他们这些笔工笔师对她是敬的,却更多的是畏。

七年前那春夜里惊心骇血的一幕。梁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清风拂夜中,满城飘落的雪粉樱花纷纷扬扬,

红衣少女左眼被剜,血窟窿淌着血,形同哭泣的鬼魅。

他尤记得她肩上那把长弓,究竟喝了多少血,

豆大的滴下来坠入白花里,又被风卷起的花浪覆盖。

四月的观师堂,梁三浑身血液骤僵,冷的和七年前那晚一样。

梁三不可置信盯着那人,正是因为深知眼前人是谁,才不敢相信她竟然又活了过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慕云溪早死了,你不可能是她,你究竟是谁?”

梁三声音越高亢,越显的气若游丝,胆战至极。

他面对的不是旁人,而是慕云溪,对上她,只会有一个下场

那把长弓在沈姒手里,像是生了魂,好似天生便会自动杀人。

“你,你想做什么?”

梁三瞳孔刹那微缩。

身体比意识,更想往出逃,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沈姒擎着那把长弓,从阴影中站起,一步一步。像是踏着命符,向他走来。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你死有余辜,不该回来的。”

“我是不是死有余辜,还轮不到你来论调,可慕霄阁之毁,你当偿命。”

梁三当年,做内奸。先烧慕霄阁笔库,后在金兰台,捏造污名慕霄阁时,推波助澜,站出来当证人。直接造成慕霄阁彻底湮灭的结果。就此让慕霄阁套上了污名枷锁。

梁三眸光忽然狠厉:“是,笔库是我烧的。指证也是我做的,这是你们慕霄阁,咎由自取的,我何错之有?”

当年的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进入慕霄阁。他勤学好问,身上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不识字。

慕云溪曾提醒过他。梁三自知此事重要,可是于读书写字一事之上,梁三承认他的确有缺陷。别人学一字,不过一盅茶盏时间,而他却要花十天半个月。他实在太慢了,这便有人开始嘲笑他笨如蠢猪,

说他年近半百,却大字不识一个。与笔师一途上终是绝路,这样的人留在慕霄阁根本是拖慕霄阁的后。

“若是在外,自称是慕霄阁人,我们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那些讽言嘲语,那些白眼,那些目光,他在意的不得了,妒火像条毒蛇,逐渐漫成了连天大火。

谁能知道他是废了多少努力汗水。多少个昼夜才终于进入慕霄阁大门。他知道自己有缺点,他在努力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容他?不等等他呢?

梁三委屈,更多的,却是生出了一种恶意。

“人人都以进入慕霄阁为羡。可是这慕霄阁待我并不友善。你们不是担心我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拖拽了慕霄阁威名吗?那好,我便让那慕霄阁的威名,变成污名,被唾弃、被丢弃。

你们以身为慕霄阁之人为骄傲,好啊,既然我不配,那老夫便不要了,都给你们,我倒要看看,当它变成污名之时,这个身份牌你们是想摘都摘不掉!”

他是要让慕霄阁从他们引以为傲的荣誉变成,一身捆缚的枷锁。

沈姒周身的冷意愈加冰寒,凛冽着极致的凉。原来今天的一切不过是梁三的一时意气,便造了慕霄阁污名,让背后千千万万个笔工笔师,再也无法翻身。

她还记得,荒庙里,那个盲眼老妇,她的老伴年近七旬,本可凭着制笔技艺安度晚年,可慕霄阁没了,他们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老人执拗的相信,好东西一定会有人要的,抱着用了一辈子心血制的笔,处处敲门,却处处碰壁。

他这辈子只会做笔了,终于求生无路,最后落得个抱笔死在寒冬街头。

“梁三,引青竹笔为自创,收获了不少尊敬荣声吧?”

梗着脖子嗷嗷有理的梁三 ,骤然熄了声息。

脊背忽的瘫软下来。

任一工艺行业,最可耻的,便是仿冒盗技,若是将此事抖出去,谁人都会知道,梁三根本是个毫无能力之人,根本枉为笔师届时,便是连最下等的笔工都可睬他一脚,看不起他。

不可,不要,不行。

如今的一切,是他经营了多年才有的,

他决不允许,就此终止

梁三踉跄着爬起来,要夺门逃出去

然而才一站起,一转身

脚步骤然顿住

那一时刻,他的呼吸都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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