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上官家的往事,单琬雪对上官家和上官曦很有好感,没想到一向她觉得只有封建迷信和愚昧无知的古代,也有着这样让人心向往之的真正世家。
对故事中的连王府和天女就很不想有好脸色,刚开始听她也觉得连王府的选择更好,天女还是要选个肯定国家军事力量的天女。
一心文治就怕到后面发展成重文抑武,不过这里就一个国家一块地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可是听到后面这天女的所作所为,她只能说幸好这个世界不是她所了解的古代。就这样都没玩完,不愧是延续上千年的古国。
就算千年来都风调雨顺,但是这几十年时常的边境动乱,二十年前的血染帝王路,没天降袁爷爷,她真不信不会弄出农民起义。
“有什么好感动的,上官家虽不是因连王府所灭。但连王府毕竟是天女的拥护者,我要是王君看到王卿只会想起上官家的尸山血海,何来感动之说。”
单琬雪不能理解涵栀对这段明明是上官家血泪史的往事,有什么感动的必要。
上官叔叔为什么要在这里被关二十年,明明他可以去见见外面广阔的天空,找个更好的或者何必非要再找。
连玉薇听到单琬雪的话,心中有些微微的刺痛想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本是为近亲自探查,只是人与人之间处着就处出真感情。
她跟阿曦互相理解对方的顾虑和不安,只敢近在咫尺彼此思念,这是苦也是甜。但是上官家的血流得太多,天下有志之士的血太沉重。
在连玉薇和上官曦看来,她和阿曦的幸福像是对上官家的一种背叛,起初她们将这种感觉压在了心底,直到栀儿小时候差点因为她的失误死掉。
这种强烈的内疚将她和阿曦击挎。
如果此时连玉薇将内心的感受说出来,连涵栀会告诉她这是一种幸存者内疚。
当发生重大灾难时,道德感比较强的人会产生一种自我否定,会认为如果当时改变任何一个细小的选择,结果一定会更好。
也会痛恨,为什么活着的是自已而不是与之亲近的人。
连涵栀见母亲这个模样有些不忍,她虽不知为什么母亲要觉得内疚,但是她认为换成任何人都不能保证可以比母亲做得更好。
直接开口反驳单琬雪,“为什么不能感动?连王府有何错,也许现在知道她们选错了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但是又有谁知道其它人会更好。”
“上官家不敢赌一个睚眦必报的野心家当上天女后是否有仁心泽被万民,只能用万千尸骨和诅咒来禁锢她的野心。”
“这是上官家赌对了,天女确如她们所想德不配位。但是被当做刀的连王府已经付出她们的代价,你不能因为我父我母对自我过高的道德要求就去指责她们。”
“父亲和母亲哪怕自私一点点,不,不是自私,是哪怕为自已想一点点。她们就可以和栀儿妹妹三个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她们也是那场惨情中的受害者。”
“父亲和母亲害怕耽溺于情爱,对不起上官家,对不起那些以身殉道的文人,那是她们的善良。我想上官家,是希望她们彼此幸福的。”
“而且父亲他也是爱着母亲的,你不能因为你自已不屑于情爱便否认它能带给人情感上的牵绊和安定。”
“这十五年你怎知是父亲被关在别院,还是他本就不想理外界的纷纷扰扰。二十五年前父亲想做佼国的第一位男宰,二十年前他未必还想做这佼国的男宰。”
“上官家爱的是天下人的佼国,不是连家的佼国。”
连玉微和单琬雪俩人都被连涵栀的长篇大论给惊到。
单琬雪是奇怪涵栀怎么好像对真正的连涵栀特别感同深受。
连玉薇是被连涵栀的言论惊到,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她跟阿曦真的不是当年那场惨事的小偷吗?
偷来的时光,偷来的相守。
母亲死后连玉薇一直在想,当年她跟阿曦成婚那晚,是不是双双殉情比一直拿连王府的安危当借口好一些。
也许就像这个栀儿说的,她和阿曦的幸福不是罪过,天女说月神降下神罚让女儿愚笨可为何要借天女的手下毒。
真是她和阿曦的罪过月神怎会允她们拥有子嗣,悲悯世人的月神又怎会伤害无辜稚女。
她更相信上官姐姐她们是希望阿曦幸福的。
连涵栀见连玉薇和单琬雪一脸被她惊到的模样很是得意,小样,你们也有被我一通输出征服的一天。
“你们这是怎么啦,被我的一鸣惊人惊艳到?我也没想到自已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就是听着那些故事,身体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咳咳。”连玉薇假咳两声,看向这个她现在有点认可的女儿说道,“你的见解确实独树一帜。”
往事终究只是往事,眼下的困局才是紧要。
眼见着涵栀和琬雪只关注浮于表面的小情小爱,关于权利更迭带给上官家的灭族之祸却是半点没深想只得开口又道。
“你们当真不理解阿曦是上官家嫡子的深意。”
听到此言单琬雪和连涵栀直接呆楞当场,二十年前的往事如今早已无人提及。记载当年那场上官家叛乱的书籍更是从未提过上官家还有留存嫡子,她俩想到此处心底发寒。
曾风光无限的第一世家,也曾万万民众心向往之。
可仅仅二十年连月璟不允口口相传,不允文字记载,不允悼念祭祀便让她们消失在佼国王朝。
身份曝光时她们没有感到害怕,大不了她们一起远离月吾城偏安一隅。
可如今初闻上官曦便是那不可提及的上官家中唯一血脉,很多事情她们已然想通,事情远比她们想得危急。连王府如若覆灭她们承担不起这后果,危如累卵的连王府竟被她们画上那道催名符。
连涵栀不知所措的拉上了单琬雪的衣袖颤声低语了一句,“琬雪”。
还不待连涵栀将后面的话语说出口,单琬雪直接双手搭上连涵栀的双肩之上将连涵栀对上她的眼睛开口道,“不会的,我发誓哪怕是拼尽全力我也会努力陪连王府渡过此次难关。”
眼里倒映出琬雪认真的模样连涵栀稳住心神,惶恐中生出希望。心底里感恩还有机会弥补,我们一定要渡过。
俩人坚定的神情让连玉薇心里暗叹一口气,她二人若是那大难临头各自飞之人还可劝她们远走高飞,如今此方光景连玉薇也不知是希望二人重情多些还是寡情多些。
后半夜连玉薇听到俩人讲述她们的到来,以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连玉微对于这种奇异的事情接受度很高。
“所以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我女儿的身体里醒来。那你也是这具身体死后醒来的吗?”
连玉薇想弄清楚这一切跟她女儿有何关联,还是只是一件很巧合的奇异经历。
“对,我也是原主死后在她的身体醒来,你查不到我的身世可能是因为我醒来的地方,只是很小的一个城镇,原主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女。”
要不要实话告诉她们,我是走过来的所以你们也马车行查不到我的出行记录,单琬雪有点纠结。
“那我的女儿是被月神接回去,还是她去了你们那里。”连玉微看着这对姐妹花,有些明白阿曦为何会感叹要是这是她的一双女儿就好。
她们无论是怎样的性格,藏在外表之下的心性一个像她一个像阿曦。
“我们那里和这里的理解不一样,我们大多数是不信月神。我们认为死是一切的结束,所以我们会尊重每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包括自已。”
“如果按我们那里的说法,会认为曾经的连涵栀和现在的涵栀是完全不同的俩人。”
“但是我们也尊重你们的信仰,您可以理解你女儿的灵魂被月神接走,而我们无意间闯进来借助您女儿的肉身得以存活,她也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人。”
单琬雪也不想这样忽悠对方,只是让她怎么说。你女儿死了,身体还不小心被人霸占。
“我猜想您的女儿不太可能是去我们的世界,在我们有意识的时候,那个世界的我们并没有死亡,睡着醒来便到这。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你们的女儿,但是我心里很想亲近你们。”
还是实话实说,不要给别人虚假的安慰,连涵栀想。她知道琬雪是为她好,免得一不小心连王就把她给咔嚓。
只是她并不想欺骗一位母亲。
“你们能保证好好照顾阿曦吗?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过不去,我希望你们能发誓会照顾阿曦一辈子,当然也有可能他不需要你们照顾,可我私心还是希望他能顺遂些。”
观察她们这么久,有些事情连玉薇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对这两人的品性比较放心,天女的态度让连玉薇心中难安,她希望给上官曦拼出一条生路。
今日栀儿的一席话如当头棒喝点醒了她,也许她应该为连王府做出其它打算,不知阿曦何时才能醒来。
待阿曦醒来她要主动去找他,告诉他,她们的幸福没有受到月神的诅咒,告诉他,幸福并不是不敢遗忘只是更坦然的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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