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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蛛丝马迹

夜色如墨,朔风卷着残雪,扑在醉仙楼的朱红大门上,发出呜呜的闷响,像是鬼魅的呜咽。这座朔州最大的酒楼,即便已是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丝竹声与谈笑声交织在一起,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与地牢的肃杀、都督府的肃穆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乱世中的一方极乐净土,却又在喧嚣之下,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诡。

醉仙楼的门楣高悬着一盏巨大的走马灯,灯火摇曳,将“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映照得熠熠生辉。门口站着两名身着红衣的店小二,笑容谄媚,热情地招呼着进出的客人,眼底却时不时闪过一丝警惕,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往来人群——显然,他们并非普通伙计,而是“青蝇”组织的外围成员,专司排查可疑之人。

莫戚一行人乔装成寻常商贾,悄然抵达门前。他换了一身藏青色锦袍,褪去了皇子仪仗与玄色锦袍的清冷压迫感,却依旧难掩周身清绝气质。长发仍用素玉簪束起,只是脸上添了几分刻意的风尘色,眉眼间的疏离淡了些许,却依旧沉默寡言,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青黛与两名暗卫乔装成随从紧随其后。青黛换了青色布衣,长发束起,眉眼凌厉,看似普通随从,实则手一直按在腰间短刀上,目光如鹰隼般警惕;两名暗卫则着灰色布衣,身形魁梧,沉默如石,暗中护着莫戚周全。

“几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连忙上前,笑容堆满脸庞,目光飞快扫过莫戚一行人,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却未多问——醉仙楼鱼龙混杂,商贾、侠客往来不绝,这般气质不凡的“富商”,并不算稀奇。

莫戚微微颔首,迈步而入。一股浓郁的酒香、菜香与脂粉香扑面而来,裹挟着人声鼎沸,瞬间将人卷入喧嚣。一楼大堂桌椅密布,座无虚席:各族商贾推杯换盏,高声谈笑;江湖侠客袒胸露乳,划拳饮酒,豪气干云;歌女穿梭席间,轻歌曼舞,引得宾客阵阵叫好。

二楼是雅间,雕花栏杆环绕,挂着淡青纱帘,隔绝了一楼的喧闹。雅间按“天、地、玄、黄”排序,天字三号房位于最内侧,隐蔽性极强,门口站着两名“店小二”,不似别处伙计那般热情,只是僵立不动,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二楼动静——这是青蝇组织的暗哨,守着联络点的第一道防线。

莫戚目光不动声色掠过那两名暗哨,压低声音对青黛道:“你去楼下缠住他们,拖延片刻,我与暗卫潜入雅间查线索。”清冷的嗓音压在喧嚣里,依旧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指令。

“是。”青黛颔首,转身下楼,径直撞向一名端酒坛的伙计。“哐当”一声,酒坛落地,烈酒泼洒,酒香四溢。那伙计顿时怒喝:“你走路不长眼?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赔得起吗?”

青黛也装出怒不可遏的模样,叉腰呵斥:“明明是你自己不稳,反怪我?要么算了,要么去官府评理!”

两人争执不休,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满堂宾客侧目。门口的两名暗哨果然被吸引,一名低声交代同伴守好雅间,自己匆匆下楼,想平息争执——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守护联络点,不愿节外生枝。

莫戚见状,对暗卫使了个眼色,三人借着纱帘掩护,悄无声息溜上二楼,避开巡逻伙计,快步走向天字三号房。留下的那名暗哨正警惕扫视四周,未察觉身后动静,一名暗卫悄然上前,捂住他的口鼻,锁住脖颈,稍一用力,暗哨便软倒在地,晕了过去,全程未发一声。

莫戚示意暗卫将人拖去角落藏匿,自己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缝隙中望去,雅间内空无一人,陈设精致,梨花木圆桌中央摆着一壶残酒、几碟冷菜,还有一副未下完的围棋,黑白棋子散落,似有人临时离去。

三人推门而入,暗卫守在门口警戒。雅间空气中,除了酒香菜香,还飘着一丝极淡的异香,隐晦难辨,若不是莫戚嗅觉敏锐,几乎察觉不到。他目光扫过全屋:桌椅整齐,墙面挂着《江雪图》,笔触苍劲却与落款字迹不符,显然是仿品;桌下抽屉紧闭,锁芯完好,看不出异样。

“殿下,会不会是那杂役骗了我们?这里看着就是普通雅间。”一名暗卫低声问道。

莫戚未答,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定格在那幅《江雪图》上。画框与墙面之间,有一道细微缝隙,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他走上前,缓缓取下画作,墙面赫然露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封密信、一本账册,别无他物。

他拿起密信拆开,纸张是特制的,字迹潦草,墨汁混着百草汁,隐约能辨出“军粮”“黑石部”“十五交接”“布防图”“伪造密信”等字样,其余皆模糊不清,显然需特殊方法才能显形,防备截获泄密。

再翻账册,密密麻麻的数字与人名看似是酒楼收支,实则暗藏玄机:数字对应军粮数量与银两,人名则是朔州军政要职之人——赵昆、孙铭、周文渊……这些人身处要职,竟都与青蝇组织勾结,难怪军粮失窃案查了三年无果,细作能轻易潜入粮草营测绘布防图。

“好一手遮天蔽日。”莫戚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指尖攥紧密信,指节泛白。他睚眦必报,这些人勾结外敌、贪墨军粮、残害军卒,这笔账,他记下了。

就在他将密信与账册收好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与伙计的声音:“先生,您的雅间到了,就是这间天字三号房。”

莫戚示意暗卫躲在门后,自己则坐在圆桌旁,拿起酒杯虚举,目光警惕盯着门口,指尖按在腰间短刀上,随时准备出手。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竟是晏回。

他依旧是那件月白长衫,提着药箱,身形挺拔,脸上带着温润笑意,与醉仙楼的喧嚣格格不入。看到莫戚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躬身行礼,语气温和:“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殿下,殿下也是来饮酒的?”

“本宫来查案。”莫戚放下酒杯,神色清冷,不掩试探。

“殿下有所不知,方才有人来医馆求医,说在此处饮酒时突发腹痛,派人急请我过来诊治。”晏回提起药箱,坦然示意,语气依旧温和,“殿下深夜查案,想来是找到了线索?”

莫戚眸光一凛——晏回竟如此敏锐,想必早已察觉此处异常,甚至知晓这是青蝇组织的联络点。他不瞒不藏,将密信与账册推到桌上:“不错,只是这密信字迹模糊,无法辨认。晏大夫既来了,不如看看,能否让字迹显形?”

他要试探,试探晏回是敌是友:若是青蝇之人,定会借机销毁证据;若真心相助,便会出手破解。

晏回看着桌上的密信与账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未伸手触碰,只是语气温和道:“这是青蝇组织的秘信,用百草汁混墨书写,需用文火烘烤才能显形。只是此处人多眼杂,贸然动手恐引麻烦,不如带回都督府再破解,更为稳妥。”

提议合情合理,看不出丝毫破绽。莫戚盯着他的眼睛,想找到慌乱或算计,却只看到一片温和平静,仿佛真的在为他的安全考量。

“好。”莫戚点头,将密信与账册收好,“请晏大夫同行。”

一行人借着纱帘掩护,悄悄下楼,与青黛汇合,从后门悄然离去。后门寂静,只有一盏孤灯在朔风中摇曳,积雪已厚,马车早已备好。众人上车,车夫扬鞭驱马,车轮碾过积雪,朝着都督府疾驰而去。

车厢内一片沉默。莫戚靠窗而坐,望着窗外飞逝的雪景,神色清冷,脑海中反复复盘晏回的一举一动:他对青蝇组织的熟悉,对秘信显形方法的了然,太过滴水不漏,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

“晏大夫对青蝇组织的联络方式,倒是熟悉得很。”莫戚忽然开口,打破沉默,语气依旧带着试探,“不仅知晓秘信显形之法,还能预判暗哨布局,绝非普通郎中该有的本事。”

晏回缓缓睁开眼,眼底依旧温和,坦然道:“在下在北疆行医多年,曾与青蝇组织打过几次交道,见过他们的秘信与联络手段,故而略知一二。至于暗哨布局,不过是江湖组织的常用伎俩,算不上稀奇。”

“方才雅间内的异香,与你医馆的药香有些相似。”莫戚再出一问,不给回避的余地。

“殿下误会了。”晏回淡淡一笑,从药箱中取出一小包干枯的草叶,“这是青蝇组织用来掩盖秘信气味的‘迷障香’,与在下医馆的药香只是相似,药性截然不同。这种香能让人精神恍惚,不易察觉异常,是他们的惯用手段,我在北疆见得多了,自然能辨认。”

莫戚拿起一片草叶轻嗅,果然与雅间内的异香一致,却与回春堂的药香有细微差别。他的怀疑稍稍减轻,却并未完全打消——晏回太过周全,无论他如何试探,都能找到合理借口。

“是本宫多疑了。”莫戚淡淡道,“只是朔州局势复杂,青蝇步步紧逼,本宫不得不谨慎,还请晏大夫海涵。”

“殿下言重了。”晏回将草叶收回,语气依旧谦和,“我既答应协助殿下,便会尽力而为,绝不隐瞒。”

车厢内再归沉默,只是气氛比先前缓和了些。不多时,马车抵达都督府,莫戚带着晏回前往书房——书房内燃着炭火,暖意融融,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朔州地形图,标注得清晰详细。

“晏大夫请坐。”莫戚示意他在案前落座,自己则走到炭火盆旁,将密信铺在烤架上,“按你所说,文火烘烤便可显形?”

“是,殿下切记,火势不可过旺,否则会烧毁密信。”晏回起身上前,语气温和地叮嘱。

莫戚依言调整火势,文火缓缓烘烤之下,密信上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两人凑上前细看,密信是青蝇组织写给黑石部首领的,内容大致是:本月十五酉时三刻,在黑风□□接三千石军粮、五百副铠甲与边防布防图;已按“上面”吩咐,准备伪造“朝中某位权贵”与黑石部往来的密信,待时机成熟呈递皇帝,栽赃陷害以扰乱朝局;嘱黑石部尽快集结兵力,交接完成后伺机袭城,夺取朔州控制权。

密信中的“上面”“朝中某位权贵”皆模糊指代,未提具体是谁,显然是怕密信截获后泄露幕后势力。莫戚眉头微蹙,心底清楚,能调动军粮铠甲、能伪造密信栽赃的,绝非等闲之辈,定是朝中手握重权之人,却不知究竟是谁。

“背后的势力,比我们预想的更庞大。”莫戚语气清冷,眼底寒芒更甚,“他们不仅勾结黑石部,还要伪造证据栽赃,其心可诛。”

“殿下所言极是。”晏回神色也添了几分凝重,“青蝇不过是棋子,背后的朝中势力才是根源。只是密信未提‘上面’是谁,赵昆等人虽是爪牙,恐怕也未必知晓核心真相。不如先暗中收集他们勾结青蝇的证据,待证据确凿再审讯,以免打草惊蛇,被他们反咬一口。”

莫戚眸光微动,觉得有理。赵昆等人背后有势力撑腰,若无实据,贸然审讯只会让他们警觉,甚至联合对抗自己。“晏大夫说得对,是本宫急躁了。”他坦然道,“明日起,我便派人收集赵昆等人的罪证,同时密切关注黑风口的动向,防备黑石部袭城。”

“殿下英明。”晏回温和一笑,又道,“这账册也需细看,上面的代号想必对应青蝇的核心成员,我对青蝇的代号略知一二,或许能帮殿下辨认——比如这个‘蝇一’,大概率是青蝇首领‘蝇王’的代号,‘蝇二’是副手‘蝇母’,其余则是中层成员。”

他指着账册上的代号一一解释,莫戚认真记下,眼底的探究又深了几分——晏回对青蝇的了解,远超“打过几次交道”的程度,即便有“故人告知”的托词,也依旧可疑。

“晏大夫对青蝇,未免太过了解。”

晏回身体微僵,随即恢复自然,抬眸与莫戚对视,眼底无半分闪躲,语气添了几分沉重:“实不相瞒,在下有位故人,曾是青蝇成员,后来不愿助纣为虐,被他们灭口。他临终前将青蝇的内部结构、代号告知我,盼我有朝一日能铲除这个组织,为他报仇。”

他的语气真诚,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悲伤,不似伪装。莫戚看着他,终究未再多问——再逼问下去,也只会得到更多提前备好的托词,无益于查案。

“时间不早了,殿下辛苦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晏回望着窗外夜色,温声道,“密信与账册,殿下仔细研究,若有疑问,明日可随时传我。我先回去,连夜配制缓解青蝇毒药的药物,以防日后有人中伤,无药可解。”

“好。”莫戚点头,对青黛道,“送晏大夫回医馆,派两名暗卫护送,同时密切监视回春堂动静,有可疑之人进出,即刻禀报。”

“是。”青黛躬身领命,与晏回一同离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炭火渐渐微弱,暖意散去,寒意再次袭来。莫戚坐在案前,反复翻看密信与账册,指尖划过“上面”“朝中某位权贵”的模糊指代,又想起晏回温和却周全的模样,心底的疑云愈发浓重。

青蝇组织、蝇王蝇母、赵昆等人、幕后的朝中势力、伪造密信栽赃……线索如乱麻交织,而晏回,便是这乱麻中最诡异的一环——他似是钥匙,能解开谜团,却又像迷雾,让人看不透真心。

莫戚拿起腰间的青岩珠,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云纹——母亲临终前塞给他,只叮嘱“小心行事,勿涉不明纷争”。母亲的死,他一直存疑,如今看来,或许也与这青蝇组织、这幕后势力有关,只是眼下,尚无半分头绪。

“殿下,京城传来急报,是六皇子殿下派人送来的。”暗卫匆匆入内禀报。

莫戚眸色一动,接过急报。莫瑜的字迹温润,内容简短却凝重:“京城暗流涌动,有人暗中查探殿下朔州行踪,行事诡秘,嘱殿下万事小心,切勿轻信他人,查案循序渐进,勿要操之过急。”

没有提及任何人名,没有指向任何势力,只一句“有人暗中查探”,却让莫戚心底一沉。看来,幕后势力不仅在朔州布局,还在京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伪造密信栽赃之事,恐怕很快就要付诸行动。

“传我的命令。”莫戚的语气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第一,加派人手监视赵昆、孙铭、周文渊三人,收集他们勾结青蝇的实证;第二,继续追查晏回的底细,查清他半年前來朔州之前的行踪,核实他口中‘故人’的真假;第三,密切关注黑风口与黑石部的动向,让王勇加强边防戒备。

“是!”暗卫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书房内只剩莫戚一人,灯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孤绝而坚定。朔风在窗外呼啸,雪下得愈发猛烈,仿佛要将整个朔州城的阴诡与罪恶,都掩埋在白雪之下。

他知道,前路必定凶险。青蝇组织的步步紧逼,幕后势力的阴谋诡计,晏回的身份谜团,还有京城暗处的窥探……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笼罩。但他无所畏惧——执掌暗狱八年,他见惯了阴谋背叛,历经了生死考验,早已练就一颗冰冷坚硬的心。

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无论背后有多少暗流,他都会一往无前,查清青蝇组织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为那些逝去的无辜者,为母亲,讨回公道。

而晏回这边,跟着青黛走出都督府时,朔雪落在他的月白长衫上,瞬间融成水渍,却丝毫不显狼狈。青黛在前开路,步伐利落,时不时回头查看,眼底的警惕从未消散——殿下的吩咐,她不敢有半分疏忽,既要护晏回周全,也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晏回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拢了拢衣襟,目光扫过都督府的飞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沉凝。莫戚的试探越来越直接,疑心越来越重,这在意料之中,却也比他预想的要急切。他原本打算循序渐进,慢慢获取莫戚的信任,再借他的权柄追查当年的旧案,可莫戚的敏锐,显然打乱了他的节奏。

好在,他并未暴露丝毫破绽,“故人被灭口”的托词,想来能暂时稳住莫戚。只是莫瑜送来的急报,他方才在书房外隐约听闻几句——京城有人暗中查探莫戚行踪,看来,幕后势力已经察觉到莫戚的威胁,开始提前布局了。

他必须加快速度,在幕后势力动手之前,找到青蝇组织的核心据点,拿到他们勾结朝中势力的铁证,同时,也要护住莫戚的安全——当年的承诺,姨母的托付,都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莫戚落入圈套。

“晏大夫,外面雪大,快些上车吧。”青黛停下脚步,语气平淡,不掺喜怒。她虽不知晏回的真实身份,却也知晓他绝非普通郎中,更清楚殿下对他的忌惮与利用,故而始终保持着疏离。

“有劳青黛姑娘。”晏回温和颔首,提着药箱上车。车厢内依旧沉默,青黛闭目养神,实则耳听八方;晏回则靠着车窗,望着窗外飞雪,神色温和,脑海中却在快速复盘:赵昆等人是突破口,青蝇的制毒据点藏在城郊,云桑三日後便到,黑石部的袭城计划……每一步,都要算计周全。

马车抵达回春堂时,雪势未减。青黛确认周围无异常后,对晏回道:“晏大夫,已到。属下会安排暗卫在附近值守,若有异动,可随时传唤。”

“多谢姑娘费心。”晏回一笑,又道,“烦请姑娘转告殿下,明日一早,我便将缓解青蝇毒药的药物送到都督府,账册上的代号,我再仔细回想,或许能辨认出更多。”

“属下会如实禀报。”青黛颔首,看着晏回走进回春堂,待门关上后,才对暗处的暗卫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转身返回都督府复命。

回春堂内,药香依旧浓郁,只是此刻已无病人,显得格外安静。阿竹正坐在案前整理药材,见他回来,连忙起身,低声道:“先生,您回来了。莫殿下那边,疑心更重了?”

“嗯,试探了我好几次。”晏回将药箱放在案上,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丝冷意,“京城那边有动静,幕后势力开始查探莫戚的行踪,看来是要动手了。你即刻传信给傅家旧部,让他们密切关注青蝇组织的制毒据点,另外,催云桑加快行程,黑石部随时可能袭城,我们需要她的兵力。”

“是,属下这就去办。”阿竹躬身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晏回叫住他,取出一小包药材,“将这个交给暗卫中的自己人,让他们悄悄撒在都督府四周,这是破解青蝇‘迷障香’的药草,能预警毒气,也能护莫戚周全。”

阿竹接过药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先生,您这般护着他,若是他日后知晓真相,依旧不信您,甚至与您为敌,怎么办?”

晏回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温和:“我们护他,是为了报仇,为了查清旧案,他信不信我,无关紧要。只要能揪出幕后黑手,一切都值得。”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头,转身离去。回春堂内重归寂静,晏回走到案前,拿起那枚傅家玉佩,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傅”字,眼底的温和被浓烈的沉凝取代。

十二年,他隐姓埋名,蛰伏北疆,只为等一个机会,查清当年满门被灭的真相,揪出那些藏在朝堂暗处的凶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他都不会退缩。

而都督府书房内,灯火依旧未熄。莫戚坐在案前,指尖划过账册上的“蝇一”“蝇二”代号,又看向窗外漫天飞雪,心底的决心愈发坚定。

青蝇组织,幕后势力,晏回的谜团……他会一个个解开,一步步撕开这层笼罩在朔州上空的阴云,让所有罪恶,都暴露在日光之下。

夜色渐深,朔风未停,朔州城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而在这片寂静之下,各方势力依旧在暗中布局,一场关乎真相、生死与权力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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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蝇痕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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