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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故事

夕阳把刑侦总队的档案室染成琥珀色。严屹柯蹲在铁柜前,将陈阿蛇案的证物一一归档:那枚刻着“严”字的弹壳放进标着“湄公河系列”的盒子,解川寒的实验记录本归入“毒理研究”卷宗,最后拿起那半块从闻香楼带回的桂花糕——玻璃罩里的糕体已泛出浅褐,却仍能看见纹路里嵌着的整颗桂花,像解川寒留在时光里的指纹。

“严队,陈阿蛇的精神鉴定出来了。”小李抱着文件走进来,皮鞋碾过地上的阳光,“确认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他招认所有毒品配方都是从顾淮的遗孀那里买的,说‘要让解川寒的名字,永远和毒品绑在一起’。”文件袋上的茶渍印,与解川寒案件笔记上的圈痕惊人地相似,像命运不经意间打的结。

严屹柯的指尖在“顾淮遗孀”几个字上停顿。想起解川寒牛皮笔记本第92页的侧记:“毒贩的亲属往往是第二条战线,像茶林里的寄生藤,不除根就会蔓延。”那页纸的边缘粘着片干枯的鬼桂花瓣,是解川寒当年在果敢卧底时夹进去的,如今花瓣的紫色已褪成灰褐,却仍带着尖锐的边缘,像未消的锋芒。

审讯室的监控屏幕上,陈阿蛇正盯着墙上的时钟。霜降的最后一缕阳光从铁窗斜射进来,在他手腕的纹身上投下细碎的影——蛇的七寸处,那朵桂花的纹路被手铐磨得模糊,像解川寒案件笔记里被茶渍晕开的字迹。“我知道解川寒的另一个秘密,”他突然抬头,目光撞在监控镜头上,“他在南州有个藏茶样的地方,就在……”

话音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是解兰芝打来的,背景音里混着茶苗基地的风声:“屹柯,‘川001’号茶苗开花了,白色的,像你解叔年轻时种的那株。”老人的声音带着笑,“我给每朵花都系了红绳,你解叔说,这叫‘给希望系个念想’。”严屹柯望向窗外,南州的天际线正浮起第一颗星,像解川寒狙击枪瞄准镜里的准星。

挂了电话,陈阿蛇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响。“你们骗我!”他嘶吼着撞向墙壁,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审讯椅的木纹里,“解川寒根本没留茶样,他留的是……”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严屹柯胸前的警号上——解川寒的旧警号与严屹柯的新警号并排,在灯光下泛着叠影,像两株缠绕生长的茶苗。

深夜的证物室,严屹柯对着光谱仪分析陈阿蛇指甲缝里的残留物。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与解川寒实验记录本里的茶样图谱重合,峰值处的锯齿状纹路,像极了闻香楼博古架上空位的边缘。他想起周慎行手里那半块桂花糕——化验显示糕体里掺了极细的茶末,正是“川001号”茶苗的叶片粉末,“解川寒当年教过我,遇袭时要留活证据,像茶苗断了根也要留片叶。”小王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严队,查到顾淮遗孀的下落了。”瑞雪的视频通话里,背景是雨崩村的青稞地,“她化名‘茶娘’在基地当管理员,上周刚采过‘川001号’的嫩叶。”屏幕里闪过个模糊的身影,正给茶苗浇水,袖口露出的银镯子,与顾淮地窖里找到的那只款式相同——解川寒的卧底笔记里提过,“眼镜蛇组织的核心成员,都戴这种刻着蛇纹的镯子”。

严屹柯连夜驱车赶往雨崩。车过澜沧江大桥时,月光在江面铺成银毯,像解川寒总说的“冰川水在夜里会变成镜子”。他想起二十四岁那年,解川寒在这桥上等他换班,怀里揣着用体温焐热的桂花糕,说“屹柯你看,月亮把咱的影子拉得这么长,像不像以后要走的路”。

茶苗基地的晨雾里,“茶娘”正跪在“川001号”茶苗前,手里捧着个青铜茶碾——是顾淮仿冒解建业的那只,碾槽里的“顾”字被磨得只剩浅痕。“解川寒当年在苏黎世,总说要把茶苗种遍边境线,”她的声音在雾里发飘,“顾淮就是听了这话,才开始研究茶毒共生,说‘要让他的理想变成毒药’。”她从茶碾里倒出些灰褐色粉末,“这是最后一批‘白茶’,藏在茶苗的根须里,本想等霜降后运出去。”

严屹柯的手按在枪套上,目光落在茶苗系着的红绳上——解兰芝新打的结,形状像个小太阳。“解川寒说过,仇恨像鬼桂的根,扎得越深,越容易被土壤里的阳光毒死。”他想起解川寒牛皮笔记本最后一页的话,“刑侦的意义,不是让仇恨循环,是让光照进每个黑暗的角落,像茶苗顶开石头。”

“茶娘”突然笑了,笑声惊飞了茶林里的晨鸟:“他连死了都在赢。”她将青铜茶碾扔进旁边的冰川溪,“这碾子磨了三年毒,也该泡在清水里醒醒了。”溪水带着茶碾往下游漂,激起的水花在晨光里泛着金,像解川寒留在曼撒山的那枚茶针,终于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解兰芝提着竹篮走来,里面是刚蒸好的桂花糕,热气在冷雾里凝成白烟。“茶娘”接过糕时,指尖在蓝布围裙上蹭了蹭——围裙的针脚歪歪扭扭,像解川寒作训服上的补丁。“川寒小时候总说,再苦的日子,吃口甜的就撑得下去。”解兰芝往她碗里又放了块,“你男人走错了路,但你还有机会,像这茶苗,换块土就能活。”

严屹柯在基地的纪念碑前站了很久。“川001号”茶苗的白花在风中摇晃,红绳系着的花瓣上,沾着点晨露,像解川寒未干的泪。他掏出手机,给刑侦总队发了条消息:“顾淮遗孀涉案情节轻微,且主动上交毒品,让从轻处理。”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天边的云裂开道缝,阳光正好落在碑上那句“让茶苗的清香,盖过毒品的腥臭”,每个字都泛着光。

回程的车上,瑞雪在整理新入队警员的培训笔记。“你看这个,”她指着页末的涂鸦,是个举着茶针的小太阳,旁边写着“解队说,刑侦要像茶针,既细又尖”,“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小张画的,他说要把解队的故事写成剧本,让更多人知道警察的茶有多苦,也有多甜。”

车过曼撒山时,严屹柯停下车。去年发现茶针的瀑布崖壁上,新栽的茶苗正抽出嫩芽,老鬼带着队员在给苗系红绳,标签上写着“川柯共生”。“解叔说,这叫‘前人栽树,后人吃茶’。”老鬼往严屹柯手里塞了杯热茶,茶汤里飘着朵桂花,“茶理刚说,‘川柯抗体’又破了个跨国毒案,这次是刑侦提供的指纹线索,你俩这配合,比当年还默契。”

茶杯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严屹柯仿佛看见解川寒从茶林里走来,穿着藏蓝色作训服,肘部的补丁在阳光下发亮,手里举着块焦边的桂花糕:“屹柯你看,这像不像小太阳?”风吹过茶林,叶片的沙沙声里,竟像有解川寒的声音在说“刑侦的路再长,有光就不怕黑,像茶苗再小,有土就能长”。

南州市的路灯亮起来时,严屹柯回到刑侦支队。档案室的灯还亮着,小李正给新警员讲周慎行案的细节,手里举着那片野茶叶:“你们看这咬痕,死者是想告诉我们,凶手和茶有关,就像解队说的,证据总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像桂花藏在糕里。”

严屹柯的办公桌抽屉里,多了个新的笔记本。第一页画着株茶苗,旁边写着“2025年霜降,陈阿蛇案结,‘川柯抗体’再立战功”。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桌角的野生茶苗突然抖落片新叶,落在笔记本上,叶尖的绒毛沾着灯光,像解川寒留在扉页的批注:“刑侦的光荣,不在结案的瞬间,而在每个被照亮的明天,像茶苗年复一年抽出的新绿。”

窗外的玉兰树落了第一片叶,在风里打着旋儿,像枚旋转的茶针。严屹柯的目光越过南州的万家灯火,落在闻香楼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新老板正给博古架上的玻璃罩换新鲜的桂花,香气顺着夜风飘过来,混着刑侦支队办公室里淡淡的茶香,像个温柔的拥抱,裹着所有未说出口的惦念,和所有正在延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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