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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亚伦和杰茜卡

路伽盯着这枚家徽,阴冷的感觉又袭遍全身,他怔怔出神看了好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怎么来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放心你。”

“我暂时对外封锁了消息,卡林那和伊特拉的和平协议刚生效没多久,这个时候不宜再起祸端。”

洛维斯听着他音调有些奇怪,偏头去看,视线落在路伽手里的徽章上,哪怕只露出一角,也立刻认出了那是斯特兰德家的家徽。

他为自己辩解:“很低级的栽赃手段。”

路伽回答:“嗯,我知道,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不会做的。”

Sweetie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丝毫怀疑,但洛维斯依旧觉得这氛围古怪,又道:“我会派人再去调查斯特兰德家族的旁支成员。”

路伽嗯了声,门口紧接着走来汇报结果的下属:“会长,没有查到这位夫妇在世的亲属。”

“没有?那远房亲戚呢?”

下属摇了摇头:“协会的人口登记资料里除了夫妇二人,并没有记载到与他们相关的其它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

房子里无任何东西遗失,夫妇在小镇大部分镇民眼里都是和蔼亲和的形象。

待人走后,路伽又盯着受害人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血淋淋的伤口格外刺目,像在警醒他些什么。

他余光往斜后方男人看去,洛维斯目光冷漠,盯着惨死的尸体像在看一件本身就没有生命的物件。

路伽感到一阵寒意。

周围检查得差不多了,他才站起来:“走吧,等会儿会有人来处理现场。”

洛维斯在他踏出门前抓住手臂,注目着他:“Sweetie,你有什么样的情绪,哪怕你不说,我也能感受出来,你在想什么?”

路伽抬起眼直视对方,想到二人此刻的关系,不该让这份芥蒂横亘中间,便大大方方说了出来:“我觉得你刚刚很冷漠,让我有些不适。”

对方愣了一秒,在听到解释后愠色瞬间化掉,温声道:“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我亲爱的,这对夫妇寿命将近,没有意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吧。”

就如呼吸喝水一样轻松平常,洛维斯并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路伽听闻这话后瞳孔一下张大的惊异,他也不甚理解。

“你的意思是他们该死吗?”

回到卡林那至今,洛维斯还没见过路伽像此刻一样对自己厉声质问,这质问还是为了毫不相关的人,洛维斯心里烦。

“你在为了两副已经冷掉的尸体跟我发脾气吗?”洛维斯软化的神态不复,“就算他们没遭逢意外、活下来又怎么样?这样年迈的躯体根本不能为卡林那创造多少价值,对你们来说反而是种负担。”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有说错吗!”

“你没错!你当然没错!你也经历不了躯体衰老的疼痛,没法感受那一天到来会有多无助!享受着人类没有的躯体不老的殊荣,洛维斯,你很洋洋得意吧?”

“殊荣?”洛维斯一听到这个词登时又被重新引起愠色来,他上前抓住对方肩膀,手指发力,疼得人类“嘶——”一声,只余沉沉的眼睛紧盯着路伽不放,“Sweetie,你不是我,凭什么将我对它的感受简单粗暴地归纳为一种恩赐?”

声音阴暗如鬼魅在风里飘荡:“你,凭什么,凭什么——”

路伽忍无可忍,蛮力挣脱他:“不是恩赐?你心里不还是认可它的吗!何况我凭什么要成为你!我只知道五十年、六十年后自己会迈入和这对夫妇一样的年龄,到时候同样迎来你的冷嘲热讽!”

此话一出,空气彻底安静了,洛维斯反应过来刚想矢口否认,却被路伽打断,话卡在嗓子眼里。

“你觉得我在可怜无关的生命,我是在可怜未来垂老的自己!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接受哪天你就把这些评价带到我身上!真到行将就木那个时候,哪怕你递来怜悯的救命拐杖我也不想要!”

他一句道别都没说,转身愤然离去,逐渐消失在洛维斯视线之外。

路伽没有回家,而是来酒馆找了个临时留宿点,一来暂时不想见洛维斯,二来哪怕对方真找来这,他执意不走,人多的地方也不便起冲突。

热恋期总是充斥着昏头的孤勇,山来劈山水来断水,怀着不顾一切地追求某种类似的殉道精神,说什么也不能阻止灵魂缠绕。

他也是在这种心境下早早地将房子的备用钥匙交到洛维斯手里,谁想到会发生今天这种局面?自己的房子自己反倒回不去了,怎么想怎么荒谬!

但他可不会因为这就腆着脸回去!回去就意味着让步,他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步!

路伽在酒馆度过平常的几晚。实在是太平常了,没有预想的争执场面,没有那人气急败坏的脸色,洛维斯压根没来,让路伽胸中隐隐发作的怒火落不着地。

他独自坐在桌前喝闷酒,这时格蕾丝忽得出现在门口,路伽见状连忙放下杯子过去:“格蕾丝婆婆,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老妇人看着路伽,一时欣喜:“亲爱的孩子,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但大门一直锁着的。”

大门一直锁着……洛维斯是已经离开了吗?

路伽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几天听到那对年迈夫妇病逝的消息,我一时很震惊,也有些难过……”

防止血族与人类冲突再生,路伽对外隐瞒了真相,谎称这对夫妇是因陈年旧疾病逝的,老人的年龄摆在那,众人自然信服。

格蕾丝婆婆一向温柔感性,年岁渐长却依旧富有同理心,路伽猜测她有些触景伤情,但实在想不通对方何必执着连续几天去他家见他?

但很快路伽便反应过来,格蕾丝这是由人及己了。她一生无伴侣膝下也无儿无女,把镇上所有的孩子都看作自己的儿女来对待,如今年岁已高,无论是某些想法还是身体素质在时间的无情摧残下早已追赶不上年轻人了。

这对年迈夫妇的离世更是再一次在老人心里狠狠重创一击。

她没说多少便耻于开口了,怕给面前的年轻人带来心理上的麻烦,路伽开导她,与她聊了好一阵,又唠了些家常,格蕾丝心里好受了些。

“孩子,抱歉又让你听我絮絮叨叨了,你的身边应该总是接触源源不断的新人和新事才对,我这个老太婆一直在麻烦你。”

“这怎么能算麻烦呢?何况我也希望自己到您这个岁数后有人愿意听我讲话。”路伽其实心里蛮高兴的,很多人身体衰老行动不便后,会因高自尊性格变得又倔又古怪,十分抗拒他人的帮助。格蕾丝婆婆愿意跟他诉说她的烦恼,证明她像亲人一样信任他。

“要是您以后想找我聊天,托人告诉我吧,我去造访您的花店。”

格蕾丝笑着应声,一阵不合时宜的男声突兀地打断这份和谐。

“婆婆,您让他去光顾您的花店,也不怕沾上什么脏东西吗?”阿诺德不知道从哪儿走出来的,实际上,路伽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人了,上一次正式会面还是他在战场上临阵脱逃,装病当了逃兵。

战争是何等血腥恐怖,他大概认为路伽会死在战场上,谁料对方回来了,带回来一身的荣耀,自己也与心心念念的爵位失之交臂。

路伽的风光简直艳煞他!

路伽安抚旁边有些动怒的老人,又喊了个人将格蕾丝送回家,自己单独应付阿诺德。

“阿诺德,我没时间应付你那些疯言疯语,你有时间在这里攻击我,不如去想想该怎么洗掉众人眼中逃兵的‘美号’。”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阿诺德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语气凶狠:“你敢说你没有吗!两次从血族领域完好无整地回来,是不是做了什么恶魔的交易?不然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回得来!我看你其实是灾星吧,先是给你的亲人带来祸端,日后不知道又会给卡林那带来怎样的祸端!”

“你说什么!”路伽近乎是怒吼转头,他最听不得任何他与自己亲人关系的恶意解读,也听不得任何诋毁自己亲人的言语。

阿诺德吃吃笑,这个方法果然行得通,也不畏路伽此刻脸色多么难看:“不是吗?不然你身边的亲人怎么都一个个离你而去?塞丽娜、爱洛琳娜,还有你的父亲,不都是沾了你身上的脏东西才离开的吗?你的母亲应该在生下你后对着神明忏悔:‘万能的主啊,原谅我诞下魔鬼的产儿!’。”

“砰咚——”路伽彻底被激怒,一拳打在阿诺德脸上,鲜血一下流了出来,“你应该跪在我母亲的坟墓前乞求她原谅你刚刚的冒犯。”

阿诺德始料未及,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动手,一拳挨下来脑袋顿时开始眩晕,模模糊糊中又挨了路伽重重一拳。

他眼睛直冒星光,影影绰绰里路伽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开始不真切,染上浓郁的鲜红,像被某种邪祟控制了一般,人类青年的脸变成某种奇怪的形状,张着血盆大口咧嘴对他笑。

阿诺德尖叫起来,及时赶来的人将两人拉开,亚伦拽着路伽不再让他动手,梅尔则维持着阿诺德这边的状况。

路伽在亚伦一声又一声呼喊中镇定下来,低头看到一手血迹,又察觉脸上泪痕,见阿诺德狼狈样子依旧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惜自己不是三岁儿童,少了这份任性资格。

打斗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传了出去,阿诺德在外风言风语,声称自己不过是意见与会长大人相左,便引得对方打骂。谣言三人成虎,了解阿诺德品性的只遗憾路伽下手太轻,不了解的还以为路伽仗势欺人。

所幸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浪,路伽依旧是不可撼动的猎人协会会长,只是周围人的劝诫变多了些,提醒他说话做事注意分寸。

他第一次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亚伦自然是感受到他的不开心,勾着他的肩膀夺过手里的酒杯,开解他:“你一直住外面也不是办法,干脆来我家住吧,菲丽丝最近常常念叨你不来家里作客了,还质问我咱俩是不是关系变差了。”

他也疑惑路伽怎么有家不回,但又想到前几日与阿诺德的争执,思来想去对方应该是怕回到那所曾住满家人的房子里触景伤情。

他倒没怎么怀疑威廉先生不在路伽身边这件事。商人是这样的,忙起来的时候常常昼夜连转,四处奔波,清点货物、洽谈、建立契约等等,他偶尔还是会有点担心威廉先生身上商人属性的重利轻义。

亚伦就这么把路伽从外面劝回了自己家,菲丽丝也是一脸欢迎,待上几天后路伽很快被周围洋溢的热情和温暖感染,郁气都消解不少。

很快也到了认识杰茜卡那天。

这位在亚伦眼里“美丽善良”,几乎被他奉为完美女神一般的存在,截止到目前为止路伽也只从他口中了解过。

“你不知道这个机会我等了多久!简直不敢相信!杰茜卡终于从她那繁忙的工作里抽身出来,还答应了我的邀约!”亚伦开心得几乎得意忘形,就差没蹦上天,“而且今晚还恰好赶上和朋友的酒局,我已经提前向他们介绍过杰茜卡了,到时候大家在一起氛围肯定很热闹!”

“酒局?”路伽听到这词后脸色一变,看着亚伦还在那笑呢,顿时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涌上来,“你到底是想追求人家还是自己想喝酒!”

“这两者冲突吗?”

“……”

路伽咬紧牙,要不是顾及现在在外面,早就骂他这根不懂变通的筋儿了:“人家姑娘难得抽出时间来赴约,你就让她去应付一群汉子的酒局吗?”

亚伦:“!”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只觉得人多聚在一起又可以像以前那样其乐融融玩闹,完全忘了这里面根本没几个心细的人,全是粗枝大叶的糙人,兴致来了的时候互相灌酒更是常有的事……

——要是让杰茜卡看到这种场面。

“完了完了!那该怎么办?她不会认为我是个轻浮的人吧?万一从此再也不想见到我该怎么办?”

亚伦欲哭无泪,巨大的无助涌上来,但也没有时间无助了,因为更无助的事发生了。

中等身高的姑娘小跑到亚伦路伽眼前。在两位成年男性躯体的衬托下她的个子显得稍矮,但跑过来的步子确是稳健有力的。杰茜卡大大方方站定,一双眼睛在夜色里葡萄一样又炯又亮,脸上带着一点儿雀斑,像剥开果肉后熟落的葡萄籽。

“夜安,两位!”

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这场所谓的“约会”了。三人前往聚会的酒桌,亚伦脸色十分难看,时刻提心吊胆注意周围风吹草动。

“这位就是杰茜卡小姐吧!”桌上的朋友冲他们热情招手,又毫不意外地将新倒好的酒推到杰茜卡面前,“杰茜卡小姐酒量怎么样?刚好我托一个朋友拿到了最近的新品,就趁这次相聚等着你这位客人来品尝了!”

杰茜卡显然被这场面震惊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又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的酒杯上。

“喝酒?我最喜欢喝酒了。”亚伦说完就将这杯一饮而尽。

“喂!亚伦!你再怎么贪杯也不该抢客人的杯子!那还是我们为欢迎杰茜卡小姐到来准备的第一杯!”

亚伦手肘碰了碰身旁人,路伽心领神会,在对方又递向杰茜卡时及时抢过,喝进了自己肚子。

众人瞠目,亚伦趁这个时机赶快开口:“我看今天的聚会暂时算了吧,杰茜卡小姐最近应付了太多病人,实在不太适合饮酒——”

“没事的,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喝酒了,就当今晚放松一下。”杰茜卡朝亚伦投去一个“你放心”的表情,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站起来,“第一杯,为了这次与大家的相遇!”

酒过三巡……

亚伦和路伽看着醉倒一片的男人,简直瞪大了眼睛,他们亲眼见证着杰茜卡是如何豪爽地饮下一杯接一杯递来的酒,又是如何反客为主,一杯又一杯地灌醉了其它人。

其它人都已偃旗息鼓,趴在桌子上摆摆手表示喝不下了,说话的声音都焉了下去,唯有杰茜卡还保持着高涨的兴致,发出爽朗醉醺醺的笑声。

这酒量简直了……

亚伦和路伽怕发生什么意外,一开始就克制着没沾多少酒,是桌上唯二还保持着清醒的人。

杰茜卡有点儿喝上头了,自饮自乐,眼神迷蒙地又要去拿酒瓶,被亚伦及时拦了下来:“杰茜卡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手落了空,她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亚伦,什么也没做,青年脸一下红了。

夜风有点儿冷,亚伦扶着醉醺醺的人,给她披了外套挡风,站在门口等着来接她的人。

路伽也站在一旁,欲言难止,沉默了会儿还是开口了:“杰茜卡小姐有告诉你她哪个朋友来接她吗?”

亚伦嗫嗫嚅嚅半天:“她应邀的时候没说会有朋友来……”

路伽:“……你很厉害了。”

生气也没用了,该想想怎么把人送回家。两人忙活半天终于借到辆马车,正欲把人送上去,一道声音喊来。

“杰茜卡!杰茜卡!”是一名和她看起来差不多年岁的姑娘。

芬妮脸色着急,她和杰茜卡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亲如姐妹,前几日听到对方说今晚要去赴一个邀约,她隐隐猜到了是常来医馆找他的那小子。

她是很反对的,谁会第一次约女孩子见面定在酒局上?还是在晚上这么危险的时候!肯定心怀不轨!她还从别人嘴里听说了,那个混小子身边有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任了会长职务后便开始滥用私权,前几日竟还在公众场合对人大打出手,简直是恶徒!

可杰茜卡还是瞒着她偷偷赴约去了,要不是她今晚忽然想起来找她讨论昨天来的那位病人的病情,去到家里才发现没人,她都不会发现这事儿。

芬妮四处张望,目光一下就锁定杰茜卡,距离有点儿远画面不太清楚,只看见她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拽着她,而中间的人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

她顿时警铃大作冲上前去。亚伦这边还以为对方是来接杰茜卡的呢,正好再认识认识对方的朋友,嘴笑着咧开一半,谁料下一秒“啪——”得一声一耳光落在亚伦脸上。

旁边的路伽也懵了,芬妮把杰茜卡从两人手里抢回来,又拉开距离。路伽的脑子慢慢反应过来,意识到对方似乎误解了什么,一句“小姐——”的问候还没出口,在往前踏出一步想解释时他也“啪”得挨了一耳光!

“我警告你们啊!”芬妮眼疾手快地掏出刀指向两人,亚伦和路伽吓得纷纷举起手放脑袋两边,看见对方目光坚定,“别想着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芬妮手在抖,但依旧抓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杰茜卡,她后退几步,又把目光投向路伽,认出是这几天传闻里的人:“传出去对您的风评也不好吧?”

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后,芬妮带着杰茜卡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菲丽丝从路伽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明白了亚伦这几天为什么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以为即将冒头的爱情就这么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路伽从集市买了中午做饭的食材回来,看见菲丽丝坐在摇椅上闲适地眯着眼晒窗外的太阳,客厅里依旧没有亚伦的影子。

“他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吗?”

“我很早就跟这小子说过了,让他平时心细点儿就是不听,看把人家姑娘朋友吓得,怪得了谁?”

楼上咚咚响,亚伦显然听到了,不免带点儿愠气:“菲丽丝!!”

中年妇女一下从摇椅上站起来,抬头朝楼上呵斥回去:“没大没小!”

她接过路伽手里的食材:“桌上的信是那位姑娘寄来的,亚伦说什么也不愿下楼来拿,孩子,你帮我送上楼去吧。”

路伽应下,拿着信进房间,菲丽丝则转身进入厨房准备午饭。

门没锁,路伽就直接进去了,将信放他桌上:“杰茜卡给你寄来的信。”

完了肯定是分道扬镳的信!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芬妮那天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杰茜卡是想介绍她的朋友认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被认可的事。可谁想到?谁想到自己在她朋友眼里印象竟是这么差!

“你不拆开看看吗?”

“你帮我拆吧,告诉我里面大概讲了什么就行。”死到临头了也不挣扎了,就希望稍微不那么痛点,亚伦深吸一口气,等待宣判。

路伽看他这幅样子,只好自己帮忙拆开,迅速扫视信纸第一段内容:“她说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事感到很抱歉,她已经向芬妮解释来龙去脉,希望我们不要太介怀。”

啊啊啊——就是这种客套话!用来保持距离的客套话!亚伦心里苦涩。

“她还说了你之前去找她的事——”

她是在指责他之前的烦人!他的爱情即将宣告死-刑了!

“她问你这两天怎么没来,是不是有事耽搁了。”读到这儿隐隐有些不太对劲儿了,路伽看见那些暗含情涌的词,刻意避开不去看,只说关键信息,“如果是因为那天的事心里仍有芥蒂,她可以见面解释。”

这边亚伦正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伤里面无法自拔,忽然听到“见面”一词,噔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抢过信纸。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面露惊喜:“杰茜卡约我见面!”

顿时就如打了鸡血般,亚伦也不难过了,他神采奕奕地开始收拾自己,向路伽问了点儿穿搭意见,得到楼下菲丽丝同样的认可后,又开始大包小包地挑拣一些东西,都是陛下之前赐予的一些较贵重的奖赏。

“你说这些她会喜欢吗?欸不管了都拿过去让她挑!”

亚伦大包提小包,简直是拿出了搬家一样的气势!从路伽菲丽丝眼前擦身而过。

菲丽丝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出家门,忍俊不禁,觉得年轻真好。她感慨着,忽觉眼前一黑,幸好旁边路伽及时搀扶住,才没倒下去,意识又慢慢回过来。

“老毛病了,别担心。”她拍了拍路伽的手,看着他想起之前镇上的流言,问起他与阿诺德争执的事。

路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菲丽丝听后一脸心疼,宽慰他:“没有哪个母亲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孩子,阿诺德的话你不要放心上,受委屈了就来找我们诉诉苦,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路伽心里一阵暖意,他点点头,与菲丽丝一起享用了今天的午饭。

在菲丽丝家待的够久了,他心情也好了许多,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回家了,毕竟如今亚伦和杰茜卡正式在一起了,当然要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

路伽婉拒了菲丽丝的继续招待,下午去酒馆小酌了会儿,夜色渐近时他踏上回家的路,熟悉的建筑物浮现眼帘,黑漆漆的融在黑夜里又显得有些寂寞。

洛维斯果然离开了吗?也对,本来他们就在冷战中,他离开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不过路伽还是难以克制地心里感到一丝孤零零的委屈。

他不该过多地去想过去,一旦开启记忆匣子各种美好的记忆就会洪水猛兽般袭来。这座黑漆漆的、没有点灯的房子让他想起他小时候无论贪玩到多晚,一回到家屋子里面一定是温暖的、亮堂堂的。

真有点后悔,不该那么早拒绝菲丽丝的挽留。

他硬着头皮想往前走,天黑了有些看不清路,其实不用看路他凭直觉也知道该怎么走,但就是莫名地胸口一抽一抽的,不想迈步子。

他依稀看见一簇火苗在夜色里从楼上飘到了楼下,然后一楼的烛火亮了,明亮的光填满了第一层,又接着点亮了第二层。

屋子的光发散到他脚边,将他通往家门口的路照得澄亮动人,就和小时候一样。

他抬头继续盯着那簇火苗,在点亮一层二层后它回到了他的房间,房间里半掩的窗帘被打开,光也从那透露出来,又给他的路添了点儿光。

洛维斯放下手里的烛台,站在窗边与他安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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