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裹着细沙拍在走廊窗户上，穆莲笙蹲在美术教室后巷，小心翼翼地给林小满处理手腕的擦伤。三天前救下这个女孩后，她们便成了忘年交，此刻看着对方校服上新鲜的鞋印，穆莲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又是熟悉的霸凌手段，泼墨、推搡，甚至在储物柜里放死老鼠。
"学姐，别去找他们。"林小满拽住她的衣角，眼眶通红，"他们说...说如果告状，就把我的画全烧了。"她抱紧背后的画夹，里面藏着准备参加全市青少年艺术展的作品。
深夜的社区活动室，穆莲笙的台灯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她翻看着林小满的画作，每张画纸边缘都留着被撕扯又粘合的痕迹，画面上的飞鸟却始终向着光的方向展翅。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几个戴着口罩的人正往画夹泼汽油。
第二天清晨，穆莲笙冲进林小满的储物柜，只看到满地焦黑的纸灰。林小满崩溃的哭声惊动了整个走廊，而不远处，几个男生正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其中一人把玩着打火机，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穆莲笙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的旧伤。她转身走向监控室，却发现存放关键时段录像的硬盘不翼而飞。管理员挠着头："今早领导说要检修设备..."
午休时，穆莲笙在食堂被人故意绊倒，滚烫的紫菜汤泼在腿上。她咬着牙爬起来，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栗色卷发——陈雨桐的表妹陈诗瑶正冲她冷笑，袖口还沾着可疑的汤汁痕迹。
"为什么？"穆莲笙拦住对方去路。陈诗瑶甩了甩染着粉色挑染的头发："我表姐走之前说了，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而且，有人不希望你们再闹事。"
当天傍晚，林老师突然把穆莲笙叫到办公室。班主任的表情阴晴不定："听说你在追查储物柜纵火的事？"她推来一份文件，"教育局要抽查学生档案，你作为学生会成员，今晚留下来帮忙整理。"
档案室的老式吊灯发出刺啦声响，穆莲笙机械地翻着文件，直到看到陈诗瑶父亲的工作单位——市教育局督导科。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她猛地想起林小满画中那只穿越风暴的凤凰，抓起手机给沈墨安发消息，却发现信号格突然消失。
铁门被踹开的瞬间，穆莲笙本能地后退。陈诗瑶带着三个男生堵住门口，其中一人举起摄像机："听说你喜欢当英雄？"寒光闪过，美工刀划破她的校服，在锁骨下方留下细长的血痕，"让我们看看，这次谁来救你。"
千钧一发之际，档案室的门被撞开。沈墨安举着从门卫室借来的强光手电筒，光束如利剑穿透黑暗："住手！"她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着手机录像的同学，林小满也在其中，颤抖的手指紧握着录音笔。
"你们以为藏起监控就没事了？"沈墨安将平板电脑摔在桌上，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匿名投稿的纵火视频，"每个受害者都不会沉默！"
雨过天晴时，观鸟角的新鸟屋在晨光中闪烁。林小满将一幅画挂在枝头——画中，无数只候鸟冲破乌云，翅膀下是重新绽放的森林。穆莲笙摸着锁骨处结痂的伤口，转头对沈墨安笑了笑："这次，我们又让裂缝里长出了新的星光。"
风掠过风铃，惊起一群麻雀。那些曾被黑暗笼罩的故事，终将化作穿越风暴的羽翼，带着永不熄灭的希望，飞向更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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