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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开启新的起点

初三的教室总弥漫着粉笔灰和倒计时牌的味道。

穆莲笙的草稿纸永远写满半面公式,剩下的空白处画着简笔画:沈墨安低头解题时的侧脸,笔尖悬在纸上的弧度像座小桥;两人并排走在放学路上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却在纸页边缘悄悄打了个结。

沈墨安的错题本里夹着张褪色的纸船,是迪士尼带回的那只。某次模拟考后,穆莲笙把写满"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解题步骤"的纸条塞给她,末了画了只吐舌头的兔子,"别担心,我们的目标是同一所高中,就像函数图像锁定坐标轴。"

毕业典礼那天,穆莲笙穿着蓝白校服,把毕业帽抛向天空的瞬间,马尾辫扫过沈墨安的手背。礼堂的风带着栀子花的香,她突然凑过来,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花瓣:"知道吗?根据抛物线定律,帽子落下的位置,刚好是我们未来三年的坐标。"

高一开学的红榜上,两个名字隔着三行距离,却像被无形的线连在一起。两人都考上了最好的渝川一中。

沈墨安在新教室的窗边找到座位时,穆莲笙抱着一摞书从走廊跑过,校服裙摆扬起的弧度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她把写着"高一(7)班穆莲笙"的名牌贴在桌角,转身时撞进沈墨安的目光里,发梢还别着枚银色的兔子书签——是迪士尼纪念品店买的那只,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午休的天台飘着秋风。穆莲笙啃着三明治,给沈墨安讲物理老师的口音有多像唐老鸭,突然从书包里翻出个小盒子:"看!我做的星座模型。"硬纸板剪的猎户座和天兔座被细线吊起来,在阳光下晃悠,"你看这两颗星的距离,刚好等于我们教室的直线距离乘以根号二。"

沈墨安伸手拨弄纸板星星,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却又在同一秒抬头,视线撞在一起时,穆莲笙突然笑起来,指着远处的操场:"高二学长在踢足球,抛物线轨迹完全不符合斜抛运动规律。"

晚自习的灯光昏黄。沈墨安的笔在草稿纸上画着坐标系,横轴是时间,纵轴是心跳频率。当穆莲笙递来颗薄荷糖时,笔尖突然顿住,在(9:47, 112)的位置点下浓重的一点,像极了那年迪士尼烟花最亮的瞬间。

放学路上,穆莲笙踩着落叶往前走,影子被路灯切成一段段。她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便签:"这是我算的'重逢概率',误差不超过5%。"沈墨安展开纸,看到背面画着两只手,指尖在中间留出半厘米的空隙,像道等待被填满的函数题。

秋夜的风掀起沈墨安的校服外套,她悄悄把那张便签塞进笔记本,夹在迪士尼的照片页之间。相册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但城堡前的剪影依旧清晰——就像此刻并肩走着的两人,影子在地面慢慢重叠,终于找到跨越坐标系的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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