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在盘山公路上咆哮,林雪迟的脸颊紧贴着黎浔的后背。对方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他的手指死死攥着黎浔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冷吗?你好像在抖。"
黎浔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林雪迟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正在打颤,不只是因为山间的寒气——他的脚底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机车踏板滴落,在沥青路面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摇头的瞬间,机车突然急转,驶入一条杂草丛生的岔路。树枝抽打在裸露的小腿上,留下细密的红痕。林雪迟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却听见黎浔"啧"了一声。
"抱紧。"
下一秒,机车腾空跃过倒塌的枯树。失重感让林雪迟本能地环住黎浔的腰,腹部的疤痕隔着衣料蹭到对方皮带扣,激起一阵细密的疼。
废弃教堂的尖顶出现在树林尽头。彩绘玻璃破碎,只剩窗棂在夕阳中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黎浔将车熄火。
"暂时安全。"
他利落地翻身下车,在看到林雪迟脚底的伤口时瞳孔骤缩。鲜血已经凝固成紫黑色,混着泥土和碎草,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林雪迟下意识蜷缩脚趾:"不疼..."
话音未落就被打横抱起。黎浔的大衣沾着机油的味道,将他整个人裹住。
教堂内部比想象中干燥。祭坛被改造成简易手术台,不锈钢托盘里整齐排列着缝合器械。汽油发电机嗡嗡作响,为冰箱供电——里面装满血袋和抑制剂。
"脱。"
黎浔正往橡胶手套上倒消毒液,银质手术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林雪迟僵在原地,对方挑眉:"需要我帮忙?"
正当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时,黎浔按住他的手。彩窗投下的红光正好照在林雪迟腹部,那道剖腹产疤痕周围布满针孔,像被虫蛀过一般。
"他们用你试药?"黎浔的声音很轻,手套却捏紧了消毒瓶。
林雪迟低头看着自己丑陋的身体:"...嗯。"
消毒棉球按上伤口的瞬间,他疼得向后缩,后腰撞上冰冷的手术台。黎浔的膝盖卡进他腿间,将他牢牢固定。
"**药物实验,非法基因改造,强迫妊娠。"手术剪咔嚓剪开黏在伤口上的布料,"这些罪名够黎世璋死十次。"
林雪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会...杀了他吗?"
黎浔的动作顿住了。夕阳从破洞的穹顶倾泻而下。
"你想我杀了他吗?"
这个问题像把刀插进迟雪胸腔。林雪迟张了张嘴,想起了实验室里那些同样被囚禁的人——他们有的腹部隆起,有的浑身插满导管,有的已经变成标本架上的一罐罐器官。
"我..."
黎浔突然俯身,犬齿擦过他颈后的腺体。雪松信息素汹涌而来,瞬间冲淡了教堂里的霉味。
"不用现在回答。"
缝合针穿透皮肤时,林雪迟攥皱了黎浔的衬衫前襟。没有麻醉剂,疼痛像潮水般涌来,他闻到对方衣领上残留的沐浴露香气,是今早他们共用那瓶。
夜幕彻底降临前,黎浔给他注射了双倍剂量的抑制剂。针头拔出的瞬间,林雪迟突然抓住他的衣角:"你的腿..."
"七岁那年装的。"黎浔掀开裤管,金属关节在膝盖处泛着冷光,"黎世璋最成功的生物机械实验。"
月光照亮他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全是自毁装置的切口。林雪迟突然明白为什么黎浔总穿着长裤,为什么卧室温度永远很低,为什么触碰他时皮肤总是冰凉。
黎浔猛地将林雪迟推到祭坛后方,自己则闪到窗边。山脚下,十几辆黑色越野车正沿着公路包抄而来。
"看来老头子动用了私人武装。"黎浔给手枪上膛的声音清脆冰冷,"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林雪迟点头,腹部的缝合线隐隐作痛:"...不要离开你超过三步。"
黎浔笑了。他摘掉眼镜别在领口,月光从穹顶的破洞倾泻而下,将他映得像尊战神雕像。
"今晚教你点新的。"他扔给林雪迟一把手术刀,"比如怎么用刀切开颈动脉。"
夜风穿过破败的教堂,掀起泛黄的圣经书页。林雪迟握紧刀柄,看见扉页上有人用钢笔写着:
【神不救世人,我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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