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了？"
黎浔的嗓音低哑，指腹沾着血，轻轻摩挲林雪迟的唇角。
林雪迟怔住。
——因为他和黎浔一样，都是被困在牢笼里的疯子。
黎浔的手腕还在流血，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反而将林雪迟的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让温热的血染红他的指尖。
"疼吗？"黎浔问。
林雪迟摇头。
黎浔低笑："撒谎。"
他太清楚疼痛的滋味了。
***
黎家派来的医生被拒之门外。
林雪迟跪坐在床边，用纱布一圈一圈缠紧黎浔手腕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可血还是渗了出来，在白纱布上洇开刺目的红。
"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他低声问。
黎浔垂眸看他："你希望他们进来？"
林雪迟的手指顿了顿。
——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只会用冰冷的器械检查他的身体，用审视的目光评估他的价值。
"……不希望。"
黎浔笑了。
他忽然伸手，扣住林雪迟的后颈，迫使他抬头。
"那就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和我是一边的。"
林雪迟的睫毛颤了颤。
黎浔的拇指按在他的腺体上，那里还残留着咬痕。
"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黎浔的声音很冷，"他想要你的身体数据，想要研究你的生育系统……"
林雪迟的脸色瞬间苍白。
黎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他松开手，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把新的手术刀，塞进林雪迟的掌心。
"下次再有人想碰你——"黎浔握着他的手，刀尖抵上自己的咽喉，"就往这里扎。"
林雪迟的手指发抖。
黎浔却笑了："怕什么？"
他俯身，在林雪迟耳边低语："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
深夜，林雪迟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实验室的灯光，梦见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寒意。
身旁的黎浔闭着眼，呼吸平稳，可他的手却紧紧扣着林雪迟的腰，像是怕他消失。
林雪迟轻轻碰了碰黎浔手腕上的纱布。
——这个人，明明可以把他交出去换取利益，却偏偏选择和他一起流血。
他慢慢蜷缩进黎浔的怀里，听着对方的心跳。
窗外，冰雪消融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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