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持续了三天。
林雪迟在混沌中不断梦见那个雪夜,梦见手术刀划开皮肉的声音。每次惊醒时,都会看见黎浔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浸湿的毛巾。
第四天清晨,他终于在清醒状态下看见了窗外的阳光。雪停了,屋檐滴落的冰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体温降了。"
黎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雪迟转头,发现他难得地穿着居家服,金丝眼镜搁在床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你...一直在这里?"
黎浔没有回答,只是递来一杯温水。林雪迟注意到他右手缠着绷带——是那晚夺刀时留下的伤口。
"为什么?"林雪迟突然问。
黎浔挑眉。
"为什么要标记我?"林雪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腺体处的咬痕,"明明有那么多...更听话的Omega。"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黎浔的侧脸,软化了他锋利的轮廓。他伸手拨开林雪迟额前的碎发,动作罕见地温柔。
"因为你的眼睛。"他的拇指抚过林雪迟微红的眼角,"在手术台上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黎浔的表情瞬间冷峻。他起身时,林雪迟抓住了他的衣角:"是谁?"
"我父亲。"黎浔冷笑,"来看他的'医学奇迹'。"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房门被推开时,林雪迟看见一位与黎浔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
"这就是那个能孕的男性Omega?"男人的目光像X光般扫过林雪迟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正好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
"他哪里都不去。"黎浔挡在床前,声音冷得像冰。
"别忘了你的身份!"男人厉声道,"黎家花了多少钱才......"
"我说——"黎浔突然抄起床头的手术刀,"他留下。"
空气瞬间凝固。林雪迟看见黎浔持刀的手在微微发抖,刀尖对准的却是他自己的左手腕。
"要么带着你的医生滚,"鲜血顺着刀刃滑落,"要么明天头条就是黎氏继承人自残的消息。"
男人脸色铁青地离开了。
当房门关上后,黎浔踉跄了一下。林雪迟慌忙扶住他,却被反手搂进怀里。温热的液体渗透衣料,分不清是谁的血。
"疯子..."林雪迟颤抖着去抓他的手腕。
黎浔却低笑起来,染血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了?"
窗外,屋檐的积雪终于承受不住阳光的重量,轰然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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