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城的雪停了。
江思阅站在夜莺总部办公室的窗前，指尖拂过刚取回的档案袋。袋口火漆印已被撬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张——她和沈如城在特别行动处十年的全部记录，从老洋房的初遇到最后一次联合行动。每一页都浸透着硝烟与血的气息，像一本厚重的战地日记。
"签字。"
沈如城推过一份文件，黑色钢笔压在纸面上。这是最后的离职手续，签完，他们与特别行动处再无瓜葛。
江思阅接过笔，在签名处利落地写下名字。墨水晕开在纸纤维里，像一滴血渗进雪地。沈如城随后签字，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张。
档案室陷入寂静。窗外，夜莺的成员们正在整理装备，偶尔传来张浩的大笑和赵星赵玥的斗嘴声。远处雪山反射着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沈如城突然抬手扫落桌上的文件。
书本和相框散落一地，纸张如雪片纷飞，钢笔砸在地上溅出墨痕。江思阅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掐着腰按上桌面。实木的冷意透过衬衫贴上脊背，他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呼吸灼热地喷在颈侧。
"沈如城——"
名字的尾音被吞没在吻里。
这个吻带着硝烟和雪松的味道，像一场迟来的清算。沈如城的手掌垫在她脑后，防止她磕到桌面，另一只手却粗暴地扯开她领口，牙齿在锁骨上留下清晰的咬痕。江思阅抓着他后颈的手指收紧，指甲陷进皮肤，换来他更用力的压制。
"你疯了......"她在换气的间隙喘息。
沈如城低笑，薄唇擦过她耳垂："问过陈默了，适当运动对恢复有利。"
"那个庸医——"
话未说完，他的唇又覆上来。这次吻得更深，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像是要确认什么。江思阅被他口腔里残留的咖啡苦味激的精神起来。
档案室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桌上的战术地图被揉皱，通讯设备被撞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
江思阅突然发力，一个翻身将他反压在桌上，扯开他的衬衫。沈如城任由她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暗色。她的长发垂下来，像一道帷幕将两人与外界隔开。
他闷哼一声，却笑着扣住她的腰，"小心点。"
江思阅低头吻他的颈侧，听到他呼吸骤然加重。沈如城的滚烫的手滑进她的衬衫，拂过她腹部手术疤痕的时候动作从暴烈变得温柔。
沈如城没说话，只是突然坐起身，将她抱到腿上。这个姿势让江思阅不得不跨坐着他。他仰头看她，阳光从侧面打过来，在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门突然被打开。
"老大，冯姐问——"陆奇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慌乱的倒退和关门声，"操操操！我什么都没看见！"
江思阅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胸腔震动传到沈如城紧贴的胸膛。他惩罚性地咬她下唇，手指穿过她长发，将人更重地压向自己。这个吻从上向下，像雪崩后的余震，危险而温柔。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江思阅侧身躺到宽大的办公桌的一边，在一堆衣服里找自己的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不知崩到了哪里。
"陈默会杀了你。"她喘着气说，"我刚拆线三天。"
沈如城追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背，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魇足："他不敢。"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散落的文件中有张照片露出来——2015年的训练场，刚觉醒异能的他们站在镜头两端，中间隔着防爆玻璃的碎片。
江思阅伸手捡起照片，指尖轻抚那个十七岁的沈如城。那时的他还不会掩饰眼神，看向镜头的目光里藏着太多东西。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老洋房的第一天。"沈如城接过照片，放进胸前的口袋，紧贴心脏的位置，"你赤脚踩地板的声音太吵。"
江思阅挑眉："就因为这个？"
"因为找不到其他借口见你。"他轻轻按揉她手腕内侧的针眼，那里有一块新增的红痕，"每天等着听你脚步声，像等一场判决。"
窗外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夜莺的成员们陆续出发去执行最后的收尾任务。沈如城抽出一条绒毯包裹住江思阅，将她抱到窗边的沙发上。阳光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染成金色。
"我们自由了。"她说。
"不，"他低头看她，眼底有十年未变的执著，"我们回家了。"
远处，最后一缕冬阳融化在雪线上。春天就要来了。
其实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但还有十章番外[饭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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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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