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长廊里激起一片回应,威廉立刻做出警戒的状态,抽枪的手却被弗雷德摁下。
弗雷德的脸上带着笑,眼睛看着朱迪,话却是对威廉说的:“你先去忙吧,我和我妹妹有点事情要谈。”
孤儿院里出来的人,哪有什么妹妹?
威廉对朱迪的身份心知肚明,没有违背弗雷德命令,行礼之后离开。
“朱迪,好久不见。”弗雷德主动走过去,他张开双臂,一如既往地想要拥抱这个活跃过头的妹妹。
但朱迪早就不是小孩了,她不再想过去那样兴奋欢快地扑进兄长的怀抱,而是后退半步躲开了亲密的接触。
“弗雷德……”她深吸一口气,缓慢而清晰地开口,“上校。”
弗雷德脸上的笑意淡了,他注视着朱迪,问:“嗯,找我有什么事?”
朱迪屏住呼吸,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彻底冲散了熟悉,她盯着弗雷德,除却外貌,竟然没能找到半点和过去相似的影子。
人怎么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变得面目全非呢?
她不说话,弗雷德也不催促,只是笑着像聊家常那样低声询问:“去见了星星,他现在怎么样?身体有好一点了吗?”
朱迪抓紧裤缝,喉咙艰涩的挤不出声音。她好像看见了个狰狞可怕的怪物,一点点改变模样,变成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真的、假的?难以看破。
弗雷德看得很清楚,朱迪眼里的警惕与防备,他叹了口气,又问:“不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朱迪咬着牙挤出声音,“弗雷德,哥哥,你现在的关心是真心、难过和怀念,是真心的吗?”
弗雷德莫名有点想抽烟,食指都碰到了烟盒,却没拿出来。
“朱迪,星星是你们的家人,难道就不是我的吗?我认识星星的时间比你更长。”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朱迪无法忍耐,红了的眼圈无法兜住眼泪,决堤般顺着脸庞落下,她愤怒、憎恨,无法接受。
弗雷德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他冷冷注视着朱迪:“做什么?检举吗?”
朱迪咬牙切齿:“星星、星星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弗雷德哂笑了一声:“你们都相信他,好奇怪,为什么?”
“我对你不好吗,我对孤儿院的大家不好吗?我没有承担兄长的责任吗?!”
怒意让他拔高了音量:“朱迪——”
“朱迪!”
两道声音混合到一起,在弗雷德更多愤怒倾泻之前,罗斯快步冲了上来,把情绪失控的朱迪挡在身后:“上校,非常抱歉。”
尚且青涩的青年比弗雷德要矮上半个头,却不见半点气弱,他冷静地与弗雷德对峙,目光无波无澜。
“罗斯。”弗雷德扯了下唇角,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失态。
“很抱歉,唐突了您,如果上校没有别的命令,我和朱迪就先离开了。”
比起朱迪情感上的剧烈起伏,罗斯划清界限的冷漠更决绝。
弗雷德无奈:“难道你以为我会真的和你们计较吗?”
罗斯并不回答,他的一只手攥紧了朱迪的手腕,牢牢把人控制在身后。
“这趟演习,有任何意外,都可以来找我。”弗雷德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罗斯的脸色才彻底黑了下来,他拽着朱迪往相反的方向走,一直到他的宿舍,把门关上后才松手。
他盯着朱迪,伸手:“拿出来。”
“什么?”朱迪擦了擦眼泪,装傻。
“录,音。”罗斯一字一顿,“你是不是把弗雷德当成傻子?嗯?就这么明晃晃的去套话?!”
朱迪仍旧不太服气,撇过头小声嘀咕:“万一呢?如果他说漏嘴了,那不就——”
“万一他说漏嘴了,那你不可能活着回去。”
罗斯的眼神太认真,朱迪没法把这当作单纯的恐吓,却仍旧不敢相信:“开玩笑吧?”
就算再怎么……他也是弗雷德不是吗?
“帝国法律废除军部人员死刑。”罗斯的语速很慢,吐字清晰,“朱迪,许哥被判处终身监禁是因为他不能被判处死刑,他对许哥尚且如此,你凭什么觉得对你、我,或者谁能成为被他放过的例外?”
“他早就不是过去的弗雷德了,为了往上爬,他什么都可能干得出来。”
朱迪的脑袋一点点垂了下去,到现在她才算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残酷。
那个会把她放在肩头放风筝的哥哥早就不在了,只剩下被权欲完全吞噬的怪物。
**
这晚的段舟彦格外折腾人,许落白好几次被弄得快要昏过去,又被顶得醒过来。
他挣扎着想逃开,不明白alpha明明不在易感期,为什么还是这么凶狠。
段舟彦冷眼看着许落白艰难地离开,伸手抹去他鬓角欲坠不坠的汗,又在beta快要抽身之前,托住他的后背把人合抱入怀。
“……!”
许落白疲惫地快要没力气睁开的眼睛骤然瞪圆了,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发出细弱的气音。
“乖。”
alpha的残酷与掌控在此刻毕露无遗,他的指尖插入潮湿的黑发中,顺着发缝摩挲,轻吻着安慰:“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多久?
时间的观念早就在许落白的大脑里消失,他眼神失焦,对段舟彦虚假的安抚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说话,段舟彦就直接当作了允许,信息素跟不要钱似的,严严实实地把beta包裹,像是要用信息素给他泡个澡似的。
“热……”许落白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微张的唇被alpha趁虚而入,搅着唇舌吻了个七荤八素。
许落白完全不知道这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实在费解段舟彦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难道说alpha都是些不需要休息的怪物吗?
段舟彦吻了吻许落白颤颤合上的眼皮,语调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不弄你了,睡吧。”
浓密的睫毛终于不再颤抖,安心的闭上,许落白在早已熟悉的信息素中沉沉睡去。
段舟彦赤脚下床,打开藏在书架底层的保险箱。
里头是今天瓦谢尔开的催化药物,一共八针,整齐地插在培养仓中,一打开,寒气就凝成薄薄的白烟逸散出来。
段舟彦熟练地拿起一支用一次性注射器吸入,转身回到床上。
针扎进皮肤时带来轻微的刺痛感,许落白的指尖轻颤了下,眼睛还没挣开又被一只手盖住。
完全的漆黑本该让人感到惶恐,但熟悉的信息素始终萦绕在他身边,轻易地抹去了畏惧,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醒来。
冰蓝色的药物完全注入血管中,针头抽出来时带出了一两滴鲜红的血,段舟彦低头,吻去血珠,又得寸进尺地舔过小小的针眼。
细微的痒让许落白想要抽手,但他的手被段舟彦牢牢钳制着,根本不由得他自己支配。
等到针眼完全不可能渗血,段舟彦才松开许落白,捏着注射器走出卧室。
绿毛龟还在自闭着,这几天管家不得不把AI从藏书室里挖了出来,分担家务。
段舟彦看见蹲在二楼楼梯处的AI,走过去,把注射器丢进AI的肚子里:“销毁。”
AI的脑袋浮现出一个“╰(‵□′)╯”的表情,挥舞着两只机械爪表达自己的不满。
“您应该说‘请可爱美丽的AI替我销毁赃物’。”AI愤愤地指责,“您这么不懂社交礼仪,难怪绿毛龟不喜欢您。”
段舟彦扯了下嘴角,反唇相讥:“我要那破烂玩意儿喜欢做什么?”
AI:“[·_·?]”
A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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