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窗缝，把教室后墙 “距期中考试还有 7 天” 的倒计时牌吹得轻轻晃。
高一S班的自习课上，笔尖划过纸张的 “沙沙” 声像细密的雨，唯独靠窗的角落藏着点不太平的动静 —— 叶之阳正把数学练习册 “啪” 地拍在沈秋昃桌上，额角的青筋跳得明显。
“这道解析几何，上周刚讲过三种辅助线做法，你再错试试？” 他的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火气，指尖戳着卷子上的红叉，“沈秋昃，你是不是上课又在想怎么逃课去打球？”
沈秋昃瘫在椅背上，校服拉链拉到最底，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黑色 T 恤，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嘴角勾着惯有的痞笑：“哪能啊阳阳，我这不是故意错几道，让你有机会再给我讲一遍嘛？”
话没说完，就接收到叶之阳递来的 “死亡凝视”，他连忙坐直，把练习册拉到面前，“好好好，我错了，再讲最后一遍，这次肯定记住。”
叶之阳没注意到，沈秋昃低头时，眼底的痞气淡了些，指尖在卷子上快速划过辅助线的位置。
那道题的三种解法，他早就记在错题本最后一页，甚至还自己加了种更简便的算法。
只是每次看到叶之阳皱着眉讲题的样子，耳尖发红却还硬撑着 “小老师” 架子，他就忍不住想逗逗，想把那点藏在好强底下的柔软，多揉出来看看。
——
教室另一头，萧燃正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整理笔记。
阳光落在他摊开的语文笔记本上，把娟秀的字迹染成暖金色，他用荧光笔轻轻划出古诗鉴赏的答题模板，忽然感觉到头顶多了片阴影 。
石墨宸端着两杯热牛奶站在桌边，手指还小心地护着杯壁，怕烫到他。
“刚去食堂买的，你复习一上午了，喝点热的。” 石墨宸的声音有点闷，把其中一杯温凉些的推到萧燃手边，目光落在笔记本上，“这首《短歌行》的意象分析，你之前说总记混，我整理了个表格，你看看？”
他从书包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上面的字一笔一划，连重点都用不同颜色标了出来，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萧燃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也暖烘烘的。
他笑着翻开那张纸，眼睛弯成月牙：“阿宸，你怎么这么细心？比我自己整理的还清楚。”
他抬头时，阳光刚好落在石墨宸的耳尖，把那点泛红照得格外明显。
这个平时老实木讷的男生，总在这些小事上，藏着让人心脏发烫的温柔。
——
高二S班的氛围则更像绷紧的弦。
林璟轩趴在桌上，对着一道物理题皱着眉，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好几个电路图，还是没理清思路。
谭峻岭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敲了敲草稿纸的某个位置，声音低沉却清晰：“这里，滑动变阻器的分压接法，你漏算了电源内阻。”
林璟轩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亮，像找到方向的小鹿：“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他连忙拿起笔修改，笔尖飞快地动着，侧脸的绒毛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谭峻岭看着他专注的样子，伸手把他垂到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脸颊，换来林璟轩瞬间泛红的耳根。
“别急，慢慢算。” 谭峻岭的声音软了些，和平时对其他人的冷淡截然不同，“实在不会，我再给你讲一遍。”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另一角，于心蕾正埋着头做题，厚厚的练习册堆得比课本还高。
这个稳居年级第三的女生，永远是教室里最专注的那一个，笔下的演算纸一页接一页，从不停歇。
考试当天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校园里就挤满了拿着复习资料的学生。
高一的考场在实验楼，叶之阳揣着准考证，临进考场前还不忘揪着沈秋昃的衣领叮嘱：“考试时别走神，不会的先空着，别瞎蒙，再交白卷我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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