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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冰冷的“康复”

合金门关闭的沉重余音,仿佛还在冰冷凝固的空气中震颤不息。沈砚僵立在房间中央,如同一粒误入精密仪器内部的尘埃,格格不入。陆凛那句淬毒的冰锥——“给我想要的,凭借自己的实力,从‘鹰巢’逃出生天!”——深深钉入他意识深处,反复回响,既带来荒谬的刺痛,又在死寂的荒原上点燃了一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火星。

逃?谈何容易。这间编号“Alpha-7”的隔离室本身就是一座由无缝合金和冰冷科技构筑的绝狱。沈砚的目光再次扫过天花板、墙角、甚至洗浴间磨砂玻璃上缘那些无处不在的微型监控探头,猩红的光点如同不眠的嗜血之眼,冷酷地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单向玻璃背后,虽然此刻看不到陆凛的身影,但那道冰冷的审视感却仿佛渗透了每一寸空气,混合着整座鹰巢基地弥漫的、带有强烈压制和领地宣示意味的顶级Alpha信息素,形成一张无形却坚韧的巨网,勒得他胸腔发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感。

所谓的“康复”,在抵达鹰巢的第二天清晨,便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它狰狞的獗牙。

毫无预兆地,房间内模拟自然晨光的柔和光线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刺目、惨白的白炽强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将房间的每一处冰冷细节都暴露无遗。与此同时,墙壁上那个唯一的、内嵌的通讯面板骤然亮起,发出毫无感情、如同金属摩擦的电子合成音:

“警告:编号Alpha-7,沈砚。第一次适应性生理指标综合监测及基础体能极限评估程序,将于600秒后启动。请立即前往指定坐标区域,保持标准站姿,准备接受连接。”

指定的坐标区域,就是房间中央那片光秃秃、反射着冷光的合金地板。沈砚被强光刺得眯了眯眼,沉默了几秒,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拖着沉重的脚步站了过去。身体内部的疲惫和酸痛感在强光下无所遁形。

几乎是掐着倒计时归零的最后一秒,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进来的并非陆凛,而是一个从头到脚包裹在深蓝色密封防护服里的人,身形中等,性别难辨,全覆盖式的头盔和深色护目镜隔绝了所有表情。他(或她)推着一辆不锈钢仪器车,上面堆叠着各种闪烁着冷光的传感器贴片、带有吸附装置的金属束缚环、几支标注着复杂代号的注射器,以及一台不断跳动着初始数据的显示屏。防护服左胸位置,那只锐利的鹰隼徽记——蓝色壁垒的象征——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微光。更令人窒息的是,这人身后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穿着制式作战服的卫兵。他们如同冰冷的雕塑,眼神锐利如刀锋,强大的Alpha信息素毫无收敛地释放着威慑,牢牢锁定着站在中央的沈砚,无声地宣告着任何反抗的徒劳与后果。

来人没有任何自我介绍,甚至没有给沈砚一个眼神。防护服下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一种处理精密仪器或危险样本般的绝对漠然。冰冷的金属电极片带着粘性凝胶,贴上沈砚的太阳穴、胸口、四肢主要肌群。带有强力磁吸装置的金属环“咔哒”一声扣上他的手腕和脚踝,另一端连接着仪器车上那台显示屏,屏幕上瞬间开始滚动起复杂的心率、血压、肌电波形图。

“张口。最大程度。保持。”防护服下传出的声音经过电子合成处理,失真、平板,没有任何人类情绪的起伏,如同机器在读取指令。

沈砚麻木地张开嘴。一根细长、前端带有微型光学探头和采样刷的冰冷金属管,毫无预警地伸入他的口腔,直抵敏感的舌根深处。冰凉坚硬的异物感和强烈的呕吐反射瞬间袭来,喉部的肌肉剧烈收缩抵抗,让沈砚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微微后仰。

“警告:抗拒检测。抗拒将导致程序延长,并可能触发强制镇静措施。” 那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同时仪器车旁的一名卫兵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搭在了腰间的电击棍上。

沈砚猛地闭上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感,用尽意志力放松紧绷的喉咙和下颌。他感觉到那冰冷的探头在深处移动,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显示屏上的数据流滚动得更快了。紧接着是血液采集,冰冷的酒精棉擦拭过臂弯的皮肤,带来短暂的凉意,随即更深的寒意伴随着针头刺破皮肤的锐痛传来。暗红的血液被缓缓抽入数支真空管中。整个过程,防护服人员的“目光”……当然,如果护目镜后有目光的话,只在仪器读数和他身体因不适而产生的细微颤抖之间移动,仿佛他只是一台需要校准参数的故障设备。那两名卫兵的存在感,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生理监测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仪器车被推到房间角落。卫兵上前解开了沈砚四肢的束缚带,但在他右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更纤细、带有蓝色信号灯的金属环——一个移动的监控器和可能的限制器。

“编号Alpha-7,沈砚。基础体能极限评估程序启动。请进入次级测试区。” 通讯面板再次响起冰冷的指令。

房间一侧的墙壁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光线幽暗的狭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比隔离室稍大的空间,地面和四周墙壁覆盖着吸音的黑色软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橡胶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一个微型的、功能性的训练测试场。

测试项目简单、直接,却透着一股将人榨干至渣的冷酷:极限速度折返跑,距离短,但要求瞬间爆发与急停转向、最大握力是特制的液压测力计,冰冷的金属握柄、反应神经测试,从墙壁上随机弹出速度不一的、包裹着硬橡胶的金属小球,要求沈砚及时躲避、以及最后一项——持续到绝对力竭的静态力量维持,双手平举特制的、密度极高的合金哑铃,保持水平。

每一项测试,都由那个防护服人员通过通讯面板或直接发出平板无波的指令:“开始。” “加速。” “用力。” “维持。” 同时,他手中的便携数据板忠实地记录着每一项数据:速度峰值、握力值、被击中次数、维持时间…

沈砚的身体远未从“静谧之泉”的非人折磨和接踵而至的精神重创中恢复。每一次冲刺启动,肺部都像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火辣辣地疼,每一次急停转向,膝盖和脚踝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在测力计上发力,手臂的肌肉纤维都传来撕裂般的酸软和刺痛,指尖因缺血而冰冷麻木;面对随机弹出的橡胶球,迟滞的神经反应和沉重的身体让他频频被击中,沉闷的“噗噗”声在空旷的测试场内回响,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皮肉的钝痛和更深的精神屈辱;最后的静态维持,更是酷刑。沉重的合金哑铃仿佛有千钧之重,手臂的肌肉在极限负荷下剧烈颤抖、灼烧,汗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灰色囚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于瘦削、甚至有些嶙峋的轮廓。汗珠顺着他苍白的下颌、鼻尖不断滴落,在黑色的软垫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迅速扩大的湿痕。

他死死咬着下唇,齿间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没有发出一声痛哼,没有一丝多余的喘息。唯有那双被汗水模糊的眼睛深处,在每一次身体濒临崩溃的边缘、每一次被橡胶球狠狠击中躯干、每一次手臂颤抖到几乎无法控制哑铃时,会骤然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屈辱和暴怒的火花!那火花炽热,几乎要冲破麻木的冰层!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绝望和对林熙墨惨死画面的恐惧强行覆盖、浇灭。他像一具被强行注入能量、驱动起来的残破人偶,沉默地、近乎自毁般地执行着每一项冰冷的指令。

沈砚屈辱极了,却只能看向单向镜,内心反复呐喊着‘陆凛!你想看力量?!你想看迅豹?!’每一次被击中,每一次力竭的颤抖,都像在抽打他过往的骄傲。‘好!让你看!看这具被你、被顾珩联手毁掉的躯壳里,还剩下多少能被你榨取的残渣!’自毁般的意志支撑着他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测试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沈砚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汗水彻底浸透的囚服沉重地贴在身上,冰冷粘腻。他脱力地靠倒在冰凉、吸音效果良好的黑色墙壁上,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如同拉风箱般嘶哑,牵扯着全身每一寸酸胀欲裂的肌肉。汗水流进眼睛,带来强烈的刺痛和一片模糊的红光。防护服人员正快速而有序地整理着仪器车和数据板,对沈砚濒死的状态视若无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常规的数据录入。一名卫兵上前一步,金属靴底在软垫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示意他可以返回隔离室了。

就在沈砚拖着灌了铅般、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向那条狭窄的通道入口时,那个一直沉默记录数据的防护服人员,在低头操作仪器车上的某个按钮时,动作似乎极其短暂地、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或她)的身体恰好挡在了沈砚和卫兵视线之间。一个极其轻微、几乎被仪器散热风扇的微弱噪音完全掩盖的气音,借着这瞬间的遮挡,如同游丝般、精准地飘入了沈砚的耳中:

“关键指标… 周期性异常波动… 源头不明… 务必… 留意… 代谢抑制层…”

声音轻得像幻觉,语速快得如同掠过耳畔的风,根本来不及捕捉每一个清晰的音节,更无法分辨是男是女。那防护服人员随即恢复了流畅的动作,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停顿和低语从未发生。他推着仪器车,在两名卫兵一前一后的“护送”下,面无表情地径直离开了测试场,脚步声消失在通道深处。

沈砚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一片冰冷的麻木和剧烈的耳鸣!他猛地回头,只看到那人消失在通道转角的、最后一抹深蓝色的防护服背影,以及卫兵冷漠得如同面具的侧脸。

那细微到极致的声音,却如同投入死水潭中的一颗烧红的烙铁!

沈砚内心如同惊涛骇浪‘留意?!代谢抑制?!’ 冰冷的词汇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谁在说话?!在警告我?!还是陆凛的另一个陷阱?!指标异常波动…源头不明…指的是我的身体?那些药物?!陆凛在对我做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巨大的、混乱的疑虑和一股微弱却无比尖锐的警觉,如同破冰的利刃,猛地刺穿了连日来笼罩心神的、厚重绝望的灰暗屏障!他靠在通道入口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汗水还在不断渗出,带走体温,但身体里那股濒死的麻木感,却仿佛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狠狠撕裂了一道口子。缝隙虽小,却透进了刺骨的寒风和一丝…名为“未知危险”的清醒。

通道内幽暗的光线笼罩着他,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寂静中,只有他自己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单向玻璃的方向,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视线,穿透了墙壁,落在他惊疑不定、微微颤抖的背影上。

单向玻璃后,主控室

陆凛不知何时已坐在主控台前。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多个画面:沈砚在测试场中力竭挣扎的录像回放、实时的生理数据波动图、以及此刻通道入口处那个靠在墙上、剧烈喘息的身影特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台面,深邃的黑眸中映照着屏幕上沈砚放大的、带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脸部特写。

“代谢抑制层…?” 陆凛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如同发现了实验样本一个有趣应激反应的科学家。“嗅觉很敏锐嘛…看来,这潭死水,终于要开始搅动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期待。他调出了防护服人员的行动轨迹和身份代码,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他的注意力,始终牢牢锁定在屏幕上那个刚刚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样本”身上。游戏的下一阶段,似乎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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